您的男友,請查收[重生]_分節閱讀_2
針對這一點來說,誰都沒有比他還識貨的。 其實他平常也不是這個rou絲樣的,他幽幽地把視線轉向眼前的水潭看著里面的自己。他今天出門還刮了胡子的——在收到樓蕭崖請柬之后他在家呆坐了估摸有三天,睡也沒睡好吃也沒吃著,一雙丹鳳眼活生生熬得跟整容失敗似的。 原先他就算路過,隨隨便便都還是能看呆一溜小姑娘的。 但失戀使人憔悴。 尤其是你暗戀了七年還沒癢的人,你連他什么時候談的戀愛都不知道就收到了紅色□□。 就算冷淡如晏南,那瞬間的打擊也是不能忽略不計的。 別人都說他涼薄,但他們不知道他最厚重的感情早就給了一個人。 那個人今天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就算地球還在轉,日子還要過,他明天還要飛回悉尼工作,晏南也覺得今天他就是有資格頹廢,有資格蹲在路邊跟農民工一樣地抽煙。 傷心的冷漠社會精英也很想站在世界中心大喊M. 正在跟心里唯一殘存的一絲理智抗爭的時候,晏南就聽見一聲急剎,剛還嫌棄他沒品位的那輛本來飛馳而去的奔馳卻突然又回來了,下來兩個踩著恨天高的小姑娘,蹬蹬蹬蹬往他這兒跑。他站起來,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帥哥你有現金嗎有現金嗎!我們手機都沒電啦,車沒油了,能不能借你兩百塊錢加個油,回去用支付寶轉給你呀?” 晏南嘆了口氣,伸手從西裝褲的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三張紙幣遞過去:“不用還了?!?/br> 他天生薄唇,緊抿的時候看上去冷淡而薄情,不算是個討人喜歡的面相。但小姑娘們的熱情明顯又被他的Burberry錢夾和高清細節正面大臉給點燃了,嘰嘰喳喳圍著他說個不停。 晏南是很標準的戳在原地就能吸睛的長相,就算忽略他頗古典的東方氣質,光憑著現在還能帶著點憔悴的那張臉,要想勾住幾個小姑娘那實在是輕而易舉。 晏南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繼續把紙幣往前遞了遞:“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呀帥哥,給個微信呀,我們鼓起勇氣才來的?!眱蓚€姑娘中間的長發大波浪率先湊了過來,朝他眨了眨眼睛,聳著肩膀拗著鎖骨夾著胸,涂著玻璃唇釉的嘴在路燈下看起來頗具視覺沖擊。 看兩人遲遲不接,晏南干脆食指一彎把紙幣在手里折了起來重新塞回自己西裝的口袋里,轉身就往酒店門口走。中途還不往把她們往口袋里塞了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的西裝外套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長手一揚,淺色的西裝穩穩落入垃圾桶里。 “喂你這個人有沒有素質的??!”大波浪明顯被晏南這樣頗帶點嫌棄意味的態度給氣著了,踩著高跟鞋就要去追。 晏南有些苦惱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卻沒停下來腳步。 這里是市郊的度假酒店,地鐵不通公交不達,來往的交通工具基本都是住在這兒的這些土豪們的各色豪車。晏南剛從市中心打車過來的時候不少師傅聽到這里就說要拒載,說是回程走空趟不劃算,他硬是加了兩倍的價才來的。 現在自己身后還追著個人,晏南估算著自己在這個簡單的追擊問題的時間里順手還能打到車的可能性。 果然為零。 在被氣喘吁吁的女人一把推上肩膀的時候,晏南跟認命似的轉過身,兩道好看的眉毛揪在一起,非常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其實要是今天只是平常的一天,或者只要這個女人不這么剛好長成他討厭的類型,晏南可能還會冷靜下來告訴她這位女士大晚上衣著暴露在路邊追男人實在不太雅觀——畢竟他的脾氣這兩年已經隨和了非常多。 但偏偏今天是今天。 他緊皺的眉頭下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戾氣:“有事?” “你媽有沒有教過你要對女生禮貌啊,我們看你沒有車好心回來載你你還這樣!”那個姑娘估計也是個厲害的,腰一叉站在原地抬手指著晏南的鼻子就開罵。 晏南抬手用手背揮開了她似乎舉著有點吃力的手臂,沒說話。 “小柔你不要這樣呀?!边@時候另外一個姑娘也往這兒跑來了,明明是和她推推搡搡,卻是一步不停地在往晏南靠攏。 往旁邊掃了掃自己和馬路還有兩個人的距離,晏南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兩個人直接直直往宴男摔過來,距離微妙到只要他伸手接住,兩個人肯定能以美妙的姿勢一起撞上旁邊的電線桿。 他快速往馬路牙子那兒退了一步,打算看著著兩個玻璃唇一道抱團——其實她們還是完全可以自己剎住的。 但也不知道是反應太慢還是沒料到晏南會推開,本來目的地是晏南懷抱的大波浪突然覺得背后一空,被嚇得張開雙臂在旁邊亂揮,抓到晏南胳膊的時候和救命稻草一樣狠狠把他往下拽了拽。 晏南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做這么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往馬路上倒去的時候,晏南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她們要摔那也只能摔在人行道上,而他往后倒下去,那就是寬敞的酒店內馬路。 側躺下去的時候晏南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幾乎快要灼傷,一聲在所有狗血劇里熟悉的剎車聲突然在他耳邊炸開,彈得他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疼。 被撞上的那一瞬間,晏南只來得及看清自己腦袋旁邊的車標。 蘭博基尼,挺好的——喪葬費估計不用自己出了。 恍然間,他聽到旁邊兩個玻璃唇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和車主有些驚慌失措地播120。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失血,腦子里的那團502愈發的厚重,扯著他幾乎都要無法思考。 他似乎聽到了樓蕭崖喊他名字的聲音。 很著急,很驚恐,一邊跑著一邊嘶吼——和當年他在五千米終點大喊著他的名字一樣。 他想起那首成全,歌里說:“未必永遠才算愛的完全?!?/br> 晏南想睜眼最后看看樓蕭崖,努力了一會兒卻發現這是徒勞。旁邊人的嘶吼一聲高過一聲,到最后甚至帶上了哭腔。 他說晏南你看看我,他說晏南你不要放棄。 可我放棄啦。 還不放手干什么呢。 別再握著我的手了,我抓不住你了。 晏南費力地轉向樓蕭崖所在的方向,嘴唇翕動著卻始終發不出聲,手指顫著從樓蕭崖手掌里跌落,努力了良久卻只是嘆出最后一口氣。 最后一秒,他恍惚間又想到了那句詞,寫得多好啊。 只可惜別說不是永遠了,他們就從來沒有開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