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過往。失控
黎萱察覺到黎梟連日的別扭,說話虎著臉。等在樓下時,沿途和他打招呼的奶奶阿姨,他也不理。仿佛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他手底下的借款人,還是借了不還的類型。 讓他不舒服就別來候著,他臉更木,氣沖沖的走斜線,一度把黎萱別進路邊的草坪。 真是小孩子心性。黎萱練習忙,加上高叁抓的緊,抽不出空來管這人。 反正多的是人關注。她想。 藝考結束,丟下塊大石頭。臨近過年,黎萱最新的雜志拍攝費用到賬,按照以往,一部分存起來上大學用,一部分生活費,一部分攢起來,還給該給的人。 她像是一臺冰冷的機器,將籠統的感情和生命,時間全部換算成固定的價錢??傆幸惶鞎€完的,一點點,把那些人給自己的東西,還的一干二凈。 小姑父有出國過年的打算,但黎萱沒護照,去不了。再辦的話,又來不及。小姑有些不高興,在房里敲打姑父,大意是明明知道黎萱沒護照,戶口本被陳芳捏死了,干什么提這茬。 小姑父滿腹委屈,還能為什么,當然是自己家的寶貝女兒想去??!周靜園想去日本看富士山,還想泡溫泉。成日就在他耳邊念叨,說好了這次期末考試不墊底就去日本。 小姑要被自己女兒這沒追求的精神,氣到昏厥,堅決不慣她這歪風邪氣。 黎萱在門外聽完,回到房里給蕭澈發了個信息。 元月到二月我也拍。 蕭澈惜字如金,回了個“好”。 小姑不同意她寒假出去拍照,大過年的,就應該是全家團聚的日子。說完,馬上反應自己有些失言。陳芳和黎家豪對黎萱不管不顧的,還真像沒了這個女兒。 黎梟那頭剛把夫妻二人說動,拉下臉說,讓她回去。黎萱轉頭就塞錢,說是還債。 這對父母和孩子,像是前世有了大仇,這輩子來討債似的。 黎萱在他們之前去了拍攝點,內容多,放假前幾天,基本都是十一二點才能回來。 周靜園在家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明嘲熱諷的怪黎萱礙事,憑什么要順著她來。小姑被吵的頭暈腦脹,最后松口,在旅行團里補上了最后一個名額。 他們臨走前,給黎萱儲備好了整整一冰柜的食材,小姑怕她錢不夠用,還偷偷在她床頭柜放了兩千塊錢。 黎萱凌晨打車回去,空寂的房間,冷的瘆人。她獨自在餐桌前坐著,胃部痙攣的疼痛在此時,都是無關緊要的外在刺激。 唯有從骨子里的冷,一絲絲蔓延全身。 電話聲響,她幽幽接起。 “姐,”是陳煒的電話,“黎梟喝醉了,你能去接他一下么?”陳煒在老家,根本沒法飛回去接人。 “好?!?/br> 做點什么,方能趕走孤寂。 黎梟喝下一整杯啤酒,面前還有幾個空蕩蕩的酒瓶。他第一次喝酒,腦門還暈乎著,看人都是重影。 什么破酒量!他低罵一聲,這陳煒怎么還不來? 踉踉蹌蹌起身,有人早他一步,扶住他的肩膀。黎梟撐起眼皮睨著來人,一時被眼前人晃花了眼。 是幻覺吧? “陳煒,你怎么,變成,”他咕噥著,一把揉過她的臉,“你有病是不是,變成誰不行,你敢變成她?!” 黎萱扯下他的手,拉過他的胳膊搭著自己。 黎梟意識松散,所有的力氣泄在她身上,走兩步,腳都拖不動。實在扛不動他,只能先去樓上開了個包間,請服務員把這人抬上去。 還沒過半分鐘,他鬧著想吐,黎萱扶他去包廂的洗手間折騰一番。黎梟沉重的身子忽的倒下來,兩人一起跌落進沙發里。 他毫無知覺,像是極喜歡這樣的軟度,靠著本能在她肩窩磨蹭。 “黎梟?!彼屏送?,沒動靜。 黎梟鉆進這惱人的香味里,下腹緊繃,有什么要沖破這層桎梏。他呻吟一聲,難受的提胯頂了頂,一只手胡亂摩挲著身下的柔軟,直直的穿過層層衣物,探入那塊絲滑粉嫩的肌膚。 甫一觸及,一只冰涼的手死死的鉗制住了他。涼意讓人倏然轉醒,他微闔的眼底閃過一絲清明,立時明白這根本就不是cao蛋的幻覺! 我在干什么? 理智要他快點從她身上滾下來,裝作認錯人,裝作發酒瘋都行??缮眢w沉甸甸的壓在這里,根本無法撼動。 酒精放大了欲望,身體選擇忠實這樣的欲望。 胯下跟著一頂,很舒服,內心甚至都已經在為那樣的頂弄感到歡呼了。黎梟閉上眼,對不起,jiejie,就這一次,好不好? 他控制不了了。 他不想控制了。 兩具身體隔著厚重的布料,摩擦出窸窣響動,黎梟身下往里輕撞,猶如飲鴆止渴。 “黎梟!” 黎萱低喝一聲,怒意刺穿云間。立即一把丟開他的手,屈膝抵開他的身體,重重將他揮在地上。 側躺的黎梟不敢睜眼,他已完全清醒。只聽到黎萱似乎去門口轉了一圈,折回來時,在他手里塞了張硬卡片,隨即跟門外的服務生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 沒多大會,兩個服務生進來,合力拖他躺到了沙發上。 無人在內,他依舊閉眼。半晌,他睜開眼看了看掌心的卡片,是常見的招妓廣告。 喪氣的苦笑一聲,隨手扔在地上,復而睡去。 喝醉了不再會夢見什么了吧!他害怕做夢,卻沉溺在夢中的每一次淪陷里。 從小姑家回去那晚,夢里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修長的美腿跪坐在他身上。他能察覺到小腹處,女孩陰戶的毛發絲滑而柔軟。柔韌香甜的舌尖舔過他的胸口,漸漸往下,一口含住那高漲的昂揚,像她之前來過這里的第無數次。 他抬起手臂,擋住眼睛,窄臀隨著她的吞吐上下起伏,一次次幽深又戰栗。 那里黏濕潤滑,溫熱深邃,他愛慘了這種感覺。一次次抖動,他饜足的哼出聲來?;秀碧а?,從手臂的縫隙里,望著胯間的女孩嘴角噙著白灼仰起頭,委屈的睨著他,那張臉上的薄霧逐漸消失,若隱若現,是黎萱的臉。 不知為何,他忽的心安,好像,本該是她,一定是她,只能是她! 他再也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