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_分節閱讀_79
說起魏頤叫皇帝老頭子,魏頤其實知道皇帝今年才三十來歲,但是,在他的想象里,英明神武威嚴有心機的皇帝,差不多就該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一個人,說不得該是他父親那般嚴厲而不茍言笑的人,所以,魏頤就把對方定位成他父親或者他的老師朱老夫子那種模樣的。 再說,皇帝就是一個職務,在他的心里,皇帝只要做好皇帝該做的事就行了,管他長什么樣呢。 所以,三十出頭的皇帝被他說成是老頭子,又有什么關系。 魏頤對此不以為然。 這也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容琛雖姓“容”可能是皇室中人的原因,因為他最開始就潛意識地認為皇室中人就不該是容琛這樣溫和的人,當然,他自己沒想過容琛只對他溫和這種情況。 魏頤對容琛那樣抱怨,其實也沒想聽容琛怎么來安慰他,或者跟著一起罵一罵那個不查明情況,就隨意讓他這種文弱書生去做侍衛的皇帝,他就只是想找個人宣泄一下心里對這件事的不滿而已。 于是,容琛那樣教導他,他也是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道,“我也就只在你面前這么說說而已,在外人面前,我哪里會這般口無遮攔?!?/br> 容琛聽他這樣說,分明是將他當成了最親密的人,于是剛才因為“老頭子”而來的郁氣也消散了,握著魏頤的手,笑著道,“不想進宮當侍衛?” 帶著笑意的言語里含著滿滿的寵溺和憐愛,魏頤當然聽得出來,見到容琛之后,因為要當侍衛這事而來的難受也去了不少,覺得天無絕人之路,總是有辦法的,或者以后適應了當侍衛,或者找個什么法子從侍衛營里出來,總之,一定是能夠好好過下去的。 而且,他想到歷史上和紳不就是從侍衛做起的嗎,最后完全是權傾朝野的大臣,雖然是個jian臣和貪官,但人家畢竟做得到不是嗎? 魏頤雖然沒想過要多少權多少錢,但畢竟從和紳身上看到了武官轉文官的希望,心情就更好了些。 原來苦著的臉也有了些笑容,還對著容琛比了比自己胳膊粗細,翻了翻手掌給容琛看自己手上的無力,嘴里還說道,“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是當侍衛的材料嗎?到時候,若是遇到什么事,別說讓我提劍上前砍殺保護皇上,我不要躲到皇上背后去讓他給我擋刀就是好的了。人各有志,我志不在舞刀弄槍,只會舞文弄墨,皇上他不明察秋毫,這樣誤判我進侍衛營,嗚呼,悲哉,悲哉!” 魏頤這話實在說得大逆不道,容琛聽后卻一點也不怪罪,反而覺得他可愛得緊,被他逗得大笑起來。 魏頤攤在他面前的手掌白皙漂亮,手不大,但指節長,指尖上粉粉嫩嫩,異常惹人。 容琛把他的手拿到手里撫摸,笑道,“那到時候,你就躲到皇上身后去吧。朕……”他正要說朕準你躲在身后,會護你周全。又反應過來不能說,于是又笑著帶過去了,沒有再說。 魏頤卻接著他的話,問他,“真……,真什么?” 容琛手指撫上他的臉腮,托著他的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深邃幽黑的眸子里含著暖暖的笑意看著他,在他唇邊低聲道,“真到那個時候了,我定然去擋在你面前護著你?!?/br> 魏頤只當他說的是逗自己開心的情話,畢竟,要是真有那個時候,他定然是自己死也要護到皇帝面前去的,不然,到時候定他一個貪生怕死護主不周的罪名,他不僅自己活不成了,怕還會連累家人呢,要是來個株連,他怕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但容琛這樣說,魏頤還是非常高興的,胳膊環上容琛的頸子,在容琛的唇上親了幾下,目光里滿是柔情愛意,道,“真到那個時候,我也舍不得你擋在我面前了?!?/br> 兩人四目相對,自覺身周繞著一層暖暖愛意,院子里的樹上有小鳥不時叫兩聲,容琛側著頭又去親吻魏頤的唇,兩人開始纏纏綿綿地接吻起來,試探著輕啄著,又膠著地含著吮吸著,感受對方的所有氣息,用舌尖試探著,糾纏著,直到呼吸不暢,才慢慢分開。 魏頤將額頭抵在容琛的額頭上,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輕微地顫動,心跳咚咚咚的聲音不斷擊在他的耳膜上,在這感覺美好和幸福的時刻,他突然又有點感傷,道,“人生總說短暫,但身處其中,卻一點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容琛,我們以后會如何呢?” 容琛的手摟住魏頤的腰,將他摟在懷里,又親吻了一下魏頤的額頭,安慰道,“我會護著你的?!?/br> 魏頤笑了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說出這種傷感的話來了,也許是家里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有好有壞,但總歸變故太多,容忍讓人產生不穩定之感,所以對未來也容易產生些傷懷情緒。 他以前其實并沒有想過和容琛的將來,他總覺得兩人偷偷摸摸談情說愛,也沒什么長久的將來可言,還有感情的時候就在一起,沒有感情之后,就分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但也許是剛才聽了容琛那護他周全的情話,心中升起了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以至于想到了兩人不可預料的將來。 魏頤這般想了一陣,就又笑著轉移了話題,道,“不說這些話了,沒甚意思?!庇痔痤^笑咪咪地盯著容琛的臉,“你怎么突然來了,知道我在?” 容琛道,“還不是某個人心情不好,我擔心著呢,過來看看他?!?/br> 魏頤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容琛笑著捏了一把他的腰,道,“你說我怎么知道的呢?一個人躲在這里彈琴,還盡是金戈鐵馬帶著殺伐之氣的曲子,誰聽了能不知道你心情不好?!?/br> 魏頤靠在他身上,道,“沒事干,還不讓彈彈琴了?!?/br> 容琛憐惜地望著他,問道,“你那個小侄兒魏歸真呢?” 魏頤道,“跟著我嫂嫂出門了,可能又是去哪個廟里上香了吧,或者找個假仙給算算命。我小時候覺得我大哥和大嫂不把歸真帶在身邊挺不對的,現在嫂嫂總是帶著歸真,我又覺得難受了?!?/br> 容琛問,“怎么就難受了?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魏頤點點頭,“是啊??傆X得歸真不是我一個人的了一樣。心里不舒服?!?/br> 容琛笑,道,“他總歸要長大的,你還能一輩子把他束在身邊不成?再說,你那樣待你侄兒,如何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