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請了高手
“祖母,喬喬的藥,是孫女給的?!?/br> “你、你……” 喬老夫人還沒發作,畢翠秋就一巴掌扇在喬寧黛的臉上,“混賬,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祖母,娘,孫女也是被逼的!”喬寧黛頂著臉上紅艷艷的巴掌印,猙獰地說道,“是喬喬要孫女幫著買的,孫女不知道她要買的是這種藥,孫女……” “既然是喬喬讓你幫著買的,你又怎會不知道買回來的是什么藥?”盡管早就知道幾房的人對長房,對喬喬別有用心,可親眼看到這些人是如何“團結”,如何“一致對外”,對付長房,污蔑喬喬的時候,谷靖淑和喬興邦還是止不住地心冷。 “大伯,喬喬只是讓我幫她拿藥,她說她都安排好了,我只要把藥拿回來,送到她手上就成了?!边^于緊張,喬寧黛的自稱都變了。 “所以,小姐才說讓人去查源頭,因為根本就查不到小姐頭上,拿藥的是五小姐?!卑滓棠镆彩巧裰ブ?。 “喬喬……”喬錦雯一臉難以置信,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背叛和打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卻是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能踩下喬藴曦和長房是其一,其二嘛,她父親受了這么大的“屈辱”,長房不表示什么嗎? 二哥被牽連,長房不賠償點什么嗎? 當然,若是能分家,那就最好了。 只不過…… 分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說,四房還沒拿到喬家的產業呢,可如果是…… “五姐,”喬藴曦打斷了喬錦雯的遐想,“你說,是我讓你去拿藥的?” 不等喬寧黛答話,她繼續說道:“既然是我讓你去拿藥的,那之前,我、或者是我院子里的人,身邊的人,認識的人當中,總有一個和外面接觸吧,不知五姐是從誰,在哪里拿到的藥,帶來對質吧?!?/br> “五姐不過是個跑腿的,拿藥的地方,是集市的大街上,你讓五姐哪里找人去?” “那就是證明不了了?” “確實證明不了,可我說的都是實話?!苯朴跓o賴的說辭,卻最適合現在的場合。 只要咬死喬藴曦,不管有沒有證據,最后都會是喬藴曦承擔一切。 “這樣啊,那就難辦了,”喬藴曦雙手一攤,“五姐口口聲聲說是我,可誰能證明是我讓五姐去拿藥的,又有誰證明,五姐拿回來的藥,被放進了四叔喝的東西里?由始至終,我只讓廚房送了醒酒湯,而且,還是給我父親喝的,四叔也是先回了北院,然后莫名其妙到了東院,上了白姨娘的床。四叔可能是被陷害的,神志不清,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白姨娘應該是清醒的吧,連床上是誰都不知道嗎?” “若是小姐精心設了這個局,奴婢只是個棋子,很容易中招?!卑滓棠镆彩莻€精明的,會審時度勢,選擇最有利的局面。 喬藴曦笑了。 “你們不奇怪四叔怎么從北院到了東院,卻揪著那包藥不放了?!?/br> “喬喬,”薛桃柔柔地開口,看向喬藴曦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因為她做的那些事遷怒她,“四嬸一直把你當閨女一般養在身邊,四房不像長房那么有能耐,可只要是你三姐有的,四嬸定不會短了你的,四嬸以為,我們是一家人?!?/br> 這話有水準了。 喬藴曦道:“所以,四嬸也認為是你女兒做的?” 眾人以為喬藴曦說的“女兒”,是指被薛桃視如己出的自己,可喬藴曦卻是指的喬錦雯。 眾人沒有發現喬錦雯那一瞬間不自然的表情,只聽到薛桃說道:“四嬸自然是相信你的,可那藥是怎么回事?還有,你四叔是如何到了東院?” 喬藴曦緊眼。 這是直接把喬老四從北院到東院的原因推到她身上了? 想想也是。 既然她藥都買好了,怎么不做萬全的準備? 讓廚房送醒酒湯不過是個幌子,誰知道她是怎么把藥弄給了喬老四,再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喬老四回了北院,其實卻是到了東院。 至于白姨娘是無辜的棋子,還是得力的幫手,這些都不重要。 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所有模棱兩可的線索串在一起,不僅連成了一條線,還有了水落石出的預兆。 喬藴曦不禁多看了薛桃一眼。 薛桃臉上沒有別的表情,對喬藴曦的慈愛和關心都在,仿佛她先前的那番話沒有針對喬藴曦的怨恨,她只是闡述事實,說出疑問,只要喬藴曦都解釋清了,她還是相信她的。 “四嬸的疑問太多,我們一個個地來?!奔热荒銈兿胫?,那么我們就仔細說道說道。 谷靖淑看著喬藴曦,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都什么時候了,這孩子還有心折騰。 她知不知道他們有多緊張,生怕處理不好,她就被人算計了進去。 如果不是怕影響這孩子的發揮,先前他們早就沖上去了。 聽到這些人黑白顛倒的話,一唱一和的算計,他們的心臟差點就負荷不了,這孩子完全就沒當回事啊。 “喬喬?”薛桃不由得朝喬藴曦看去。 巴掌大的臉上,眼角還包著紗布,或許是身子調養得不錯,喬藴曦的臉上有了些許血色,襯得她愈加明眸皓齒,黝黑的眼珠子,閃爍著灼灼的光亮,明媚的五官盡是張揚! 沒有不可一世,卻讓人心生寒意,和害怕、膽怯不同,是那種,讓人自卑的睥睨。 心里一凜。 什么時候,這個蠢貨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喬藴曦沒有和薛桃做過多的糾纏,直接說道:“五姐,你說那藥是我讓你拿回來的,因為是在集市,所以不知道那人的模樣,更別說名字了?!?/br> “我只知道是個男的?!边@個時候,喬寧黛還不忘往喬藴曦身上潑臟水。 買了腌臜的藥,還是從男人手里買的,誰知道喬藴曦現在還是不是清白的? 就算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傳出去,她還有什么臉面? 喬藴曦輕笑,“那五姐應該記得包藥粉的是什么東西吧?” “這個我記得,”喬寧黛冷靜下來了,既然是她經手的,她自然記得,而且說得越詳細越好,到時候把東西找出來,喬藴曦想賴也賴不掉,“是黃色的油紙,折成了三角形?!?/br> “五姐說的,是珍寶齋的油紙吧,這種油紙是一次性的,包裝的東西,一旦被拆開,油紙很難復原?!?/br> “是的,是珍寶齋的油紙?!?/br> 因為這種油紙的特殊性,宮里經常用它做成信封,傳遞情報。紙張堅硬,一旦成型后拆開,很難再重新包裝。 “五姐,你看,是這個嗎?”喬藴曦伸手,遞了一包東西到喬寧黛面前。 “怎、怎么會?你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下到醒酒湯里了?”喬藴曦好笑地說道。 她手里的油紙包折成了三角形,折痕一目了然,是沒有拆封過的。 “或者,這并不是五姐給你的那包呢?”喬錦雯說完,連忙捂著嘴,一臉歉意地看著喬藴曦。 “三兒說得對,你能買一包,就能買兩包!出事了,就賴在你五姐身上!” “娘……”喬興邦紅著一雙眼。 這么狠命地往孫女身上潑臟水,是一個祖母該有的作為嗎? 別人家的孩子出了事,長輩都是想著方子地掩飾,唯獨他們喬家,是不要命地往喬喬身上潑。 哈,他還在這里呢! “爹爹,不用著急?!?/br> 喬藴曦話音一落,就有嬤嬤說,溫太醫來了。 眾人心里一凜。 “是我請溫太醫來的,嬤嬤,把人請進來吧?!?/br> “喬喬!”老夫人怒斥,沒經過她的允許就請了大夫,這不僅是挑釁她的權威了。 喬藴曦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模樣,“溫太醫是魯老夫人留下的,因為孫女眼角的傷還沒有痊愈,魯老夫人不放心,暫時留給孫女的,今兒也是情況特殊,不然,孫女也不會麻煩溫太醫走一趟?!?/br> “喬喬,你……”喬錦雯想讓喬藴曦打消念頭。 喬藴曦卻沖她甜膩膩地笑了,“三姐不用擔心,溫太醫來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br> 喬錦雯笑容一僵。 若是平常,急于和侯府攀交情的喬家巴不得府里來這么一位貴客,可今兒,溫太醫是不被歡迎的。 盡管如此,在溫太醫進了院子后,喬老夫人還是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溫太醫,勞煩您跑一趟,孩子不懂事,您多擔待?!?/br> “老夫人言重了,老夫和喬喬有緣,孩子今兒找老夫幫忙,又是老夫能力范圍內的事,老夫就順手幫一把。侯爺夫人回京前,特意把老夫留下,也是擔心這孩子?!?/br> 喬老夫人悻悻地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溫太醫,今兒要麻煩您了?!眴趟滉厣锨?,對著溫太醫行禮。 捋著胡子,溫太醫笑瞇瞇地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br> “今兒把您請來,是想請您給民女的父親和四叔問脈?!?/br> “哦?”溫太醫面露不解。 喬藴曦訕笑,“因為飯桌上出了點事兒,所以想請您幫忙看看民女的父親和四叔有何不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