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閱讀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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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毓邊自我安慰著邊跟在虛元的身后上了船。 因著眼下如日中天的氣勢,裘家商船自然也是大手筆,不獨結實的緊,型號也是所有商船里最豪華的那一款,這一啟動,頓時引來無數驚艷的眼神。 甚而有人瞧這船這般大,也就上去了幾個人罷了,忙不迭吆喝: “這船我坐了,多少銀子?” 船上的人也好,奉命一路隨行的船工和裘家護衛也好,自然沒一個人理他,畢竟之前三公子可是嚴令,這艘大船除了陳公子和他的客人,不管對方給多少銀子,都決不許再搭載任何一個。 虛元瞧得越發來氣: “借了別人的勢窮顯擺罷了,還真以為自己多高貴了……” 一番冷嘲熱諷之下,便是裘家眾人也都紛紛側目,心說這老道怎么回事?沾了人便宜還這么嘰嘰歪歪的不消停。 又說了一會兒,看陳毓始終沒反應,倒是小七滿臉不愉,虛元真是挫敗之極,這個小丫頭,也不想自己這么賣力的幫著試探陳毓的人品都是為了誰。 意興闌珊之下,哼了一聲就起身回船艙了。只心不在焉之下,險些被腳下的椅子給絆倒。 “你別怪我師父?!毙∑吣克椭撛M去,眼神竟是有些悵然,“師父他心里不好受,這么沒話找話的訓你,也不過是因為緊張罷了?!?/br> “緊張?”陳毓蹙眉,“近鄉情更怯嗎?” 畢竟,據自家先生說,虛元不就是西昌府人嗎? “也有吧?!毙∑唿c頭,“不過更重要的是,師父的兒子要成親了?!?/br> “道長的兒子?”陳毓嚇了一跳,“道長,怎么,還有兒子?” 更可笑的是,有兒子的道長也就罷了,怎么兒子要成親了,當爹的不是開心,反而這般棲棲遑遑的模樣? 小七如何看不明白陳毓的意思?點了點頭道: “是師父出家前的兒子?!?/br> 而且雖然師父平日里根本沒有提起過這個兒子,自己卻能看出來,師父心里其實一直掛心著這個兒子的。 聽師兄說,師父每年必回西昌府一次,除了祭祀亡妻外,還會偷偷的跑去看兒子…… 也正是知道師父放不下兒子,在知道師父的兒子就要成親后,自己才會鬧著他往西昌府去,其實也是想要幫著師父了卻一段心事的意思。 陳毓聽得越發糊涂,心說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想起第一次在渡口見面時,小七明顯有些怕水的模樣,便起身道: “走,我帶你去甲板上坐坐?!?/br> 多見識些水,自然就不怕了。 走了一半又折回來,揀了些小七平日里愛吃的糕點,又令喜子沏壺好茶送進去——不得不說裘文雋想的周全,唯恐陳毓會受半點兒委屈,船艙里備的各色茶葉都有,還全是頂尖的。 看陳毓兩人出來,早有侍候的人幫著把桌椅等什物也一并搬到甲板上去,正是朝陽初升,橘紅的霞光灑在水面上,令得船頭那里,仿佛跳躍著一團火焰相仿。 襯得并排站在船舷處的小七和陳毓皮膚愈發顯得白皙,兩人站在那里,當真是和一對兒金童相仿。 那邊喜子已是沏好香茗送了過來,連帶著桌椅都已擺好,陳毓剛要開口讓小七一塊兒過去,不提防船猛地往旁邊一旋,然后一下停住,小七一個站立不穩,一頭栽倒在陳毓的懷里。 一個蠻橫的男子聲音隨即在后面響起: “哪家的商船,吃了熊心豹膽不成?竟敢擋住我們官船的道,還不快滾開!” 陳毓眉梢眼角中已是有些肅殺之意—— 倒不是懷疑對方的身份,而是深覺,即便是官船,那也太霸道了吧? 方才若非船家反應快,說不好這會兒船都翻了。 正自思量間,那艘大船已是劈波斬浪而來,期間還濺起大朵的浪花,好在小七有陳毓護著,身上倒是沒有濕多少,反而是陳毓從頭到腳淋了一身的水。 濕漉漉的頭發垂下,令得陳毓一雙眼睛顯得愈發深邃,瞧著真是漂亮至極。 一聲驚咦聲旋即響起,然后那艘正全速開動的官船竟然慢慢停了下來。 陳毓冷著臉看了過去,正好瞧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模樣的人正挑簾而出,竟是站在甲板上和陳毓二人遙遙相對: “不知兩位弟弟是哪家公子?在下嚴宏有禮了?!?/br> 最后一個字明顯帶了絲顫音,卻是陳毓正冷冷的一眼掃了過去,目光相碰處,嚴宏只覺小腹一熱,竟是整個人都酥了的感覺。 雖然說不上怎么回事,陳毓總覺得對面官船上自稱嚴宏的人有些不對勁,當下也不理他,半圈半推著小七就要往回走,轉身處自然露出小七的容貌,和陳毓令人驚艷的俊美不同,小七卻是雌雄莫辯,卻也益發襯出傾城之姿。 嚴宏簡直眼睛都直了——本以為一路上前往西昌府,必然是窮鄉僻壤,哪里比得上京城的繁華?倒沒想窮山出俊鳥,還能碰見這么一雙極品,即便在京城中也沒有見到過這么讓人銷魂的小倌兒! 看兩人要走,怎么舍得,忙不迭道: “兩位公子,別走——” 又一道聲音隨即道: “好大的膽子,兀那商船,叫你們呢,沒長耳朵嗎?這位可是我們西昌守備府的大公子,還不滾過來給嚴公子賠罪?” 可不是之前那個逼停了商船的聲音? 只是,怎么會和西昌守備府扯上關系?陳毓就怔了一下,畢竟上一世的記憶里,西昌府守備一直是大周樹立的忠孝節義的典型。怎么家人卻是如此蠻橫?或者只是打著嚴家的旗號胡作非為? 還未想清個所以然,那自稱嚴宏的年輕人已是轉身沖著身后管家模樣的人厲聲道: “瞧你做的好事,怎么這般魯莽,方才若是逼翻了旁邊這艘船,本公子可真是萬死不能贖其罪了!還不快給兩位公子道歉?!?/br> 剛剛才呵斥過別人,這會兒就被自家主人叱罵,習慣了狐假虎威的管家一下傻在了那里,倒是反應快,忙不迭向陳毓和小七連連作揖: “哎喲,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冒犯了兩位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心里卻是對陳毓和小七的容貌暗暗納罕,怪不得少爺突然如此反常,卻原來對方船上竟是有這么一對出色的哥兒。闔府上下哪個不知,少爺平日里最好的可不就是這一口? 陳毓急著回去換衣服,只沉著臉拉了小七往船艙去,對那管家也好嚴宏也罷,根本是理都不理。 嚴宏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便是那管家也明顯沒受過這般待遇,看向陳毓兩人的眼神就不太友善。卻終究沒敢說什么。 被人敗了興,兩人索性不再出去,換了衣服后只在船艙里下棋品茗,倒也別有一番樂趣,期間好幾次和那官船擦身而過,而嚴宏都無一例外的以著相當sao、包的姿勢站在甲板上,瞧著臉上神情,明顯有話想同陳毓二人說,始終不能見兩人的人影之下,只得作罷。 一直到了金烏西沉時,兩艘船終于一前一后停在一處渡口旁。 這邊剛停穩,那邊嚴家船上的拜帖就恭恭敬敬的送到,拜帖的落腳處署了三個名字,除了嚴宏外還有兩個,分別是趙佑恒和賀彥章。 趙佑恒?不就是那個在渡口處看自己不順眼,結果卻被自己揍了,還連累的小七跌入水中的那個小子? 陳毓怔了下,已是信了對面那艘官船果然就是西昌守備府嚴鋒的家人—— 來之前已然聽大哥顧云飛說過,趙佑恒的爹可不就是徙去西昌府做了守備嚴鋒的副手? 躊躇了片刻,終于沖無比期待的站在那里靜候結果的管家點了點頭: “告訴你家公子,我們兄弟這就前往拜會?!?/br> 之所以決定如此,卻是陳毓以為,既是那般“忠孝節義以死殉國”的嚴守備的兒子,這嚴宏的家教,理應不是自己所反感的那般便是。 更想要借嚴宏了解一下嚴鋒其人,西昌府本就多災多難,唯一讓陳毓還有點兒底的可不就是嚴鋒這個名字?陳毓可不想,便是嚴鋒這人身上也會有變數。 再者,趙佑恒那人雖是有些紈绔性子,平日里瞧著倒是有幾分俠氣…… 兩人進去稟了虛元,知道陳毓的真實身份,虛元倒也不以為忤,甚而陳毓提出對方信里邀請的還有小七時,虛元雖是有些不高興,也沒有多加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