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閱讀_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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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毓愣怔了一下瞬時回神,怪不得自己覺得這人眼熟,可不正是之前偷偷瞧過的韓伯霖? 說來之前陳毓還曾找機會跑去瞧過韓伯霖幾次,畢竟韓伯霖也在白鹿,若是有心,兩人見面還是頗為容易的。 反倒是這幾日,韓陳兩家婚事確定之后,陳毓卻是有意避著些對方了。倒不是說陳毓不滿意,而是這心里,委實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實在是雖說陳秀是jiejie,可陳毓心里卻會不自覺把陳秀當小孩兒一樣看,這會兒乍然聽說陳秀要嫁人,竟是突兀生出種嫁女兒的心酸。 甚而韓伯霖這個明明是自己也相中了的姐夫,也頗有些看不順眼的意思。 這會兒被人溫和的瞧著,又那樣笑笑的瞧著自己,陳毓頓時有些不自在。 卻不知韓伯霖也是頗有壓力。 也是在訂了婚之后,才從陳家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小舅子也在白鹿,更了不得的是小舅子不是別人,正是近日來白鹿書院風頭最盛被大儒柳和鳴收為關門弟子的那個書法天才陳毓。 當初陳毓和商運比試書法時,韓伯霖也是親眼見著了的,更是領略了陳毓非同一般的戰斗力。 再沒料到,對方竟成了自己的小舅子。 本來韓伯霖還擔心這小子年少有成,又家世頗好,會不會瞧不上自己這個姐夫?這會兒瞧見陳毓紅著臉的別扭模樣,提著的心一下落了下來—— 看來自己白擔心了,小舅子什么的,還是蠻可愛的。 尤其是記得姑媽來信時,還曾隱晦的提起未婚妻的容貌,雖沒有明說,卻暗示姐弟倆生的有六分像,自己小舅子生的這般俊,未婚妻的容貌又豈能差了…… 這般想著,韓伯霖竟是越看陳毓越順眼,看完第一眼,又接著看第二眼,連帶的笑容也越來越和煦。 那般疼愛弟弟的大哥哥模樣,令得本是頗不自在的陳毓也不好發脾氣: “韓公子——” 韓伯霖卻是不樂意,笑呵呵的道: “叫什么公子,咱們一家人,那么見外做什么?你便只叫我,姐,我是說,大哥便好——” 陳毓狐疑的抬起了頭,怎么聽怎么覺得這家伙說不好方才想讓自己喊姐夫才是。 韓伯霖被瞧得頭上的汗都要冒出來了,再一想自己可是姐夫,怎么也不能讓小舅子給嚇著——即便是再厲害,可也只是小舅子不是? 只是什么時候小舅子能喊一聲姐夫的話,定然聽著更舒服吧? 當下上前牽了陳毓的手: “走吧,我們去吳先生那里?!?/br> 因著家境不好,韓伯霖讀書之余還會接些私活,未中舉前經常幫人抄個書啊,寫篇文章啊,等中了舉之后,接的活難度更高,比方說給那些即將考秀才的童生傳授考試秘笈之類。 還別說,韓伯霖總結出來的東西頗為有用,很是幫助了一些人。 這會兒小舅子要下場,人還就在白鹿書院,韓伯霖自然要幫著盡一份力,還是熱情空前、絕不藏私、又不收一文報酬的。 當然要輔導的學生不只是陳毓一個,還有今年要第六次參加縣試的吳景榮—— 做了陳家的女婿,又知道小舅子就是陳毓,韓伯霖自然頗為上心,知道吳景榮是吳昌平的兒子,而吳昌平又是小舅子最敬重的人,韓伯霖自然樂得送個順水人情,而且順帶著,也讓吳昌平對小舅子更盡心不是? 畢竟教了這么多年的書,吳昌平的水平也不是蓋的。 來之前兩人已經說好了,這幾日好歹壓著兩人多做些文章,兩人輪番批改,務必找出兩人哪怕一點兒不足。 陳毓原還想著自己這姐夫是個溫和人,哪里知道一旦嚴厲起來根本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竟是每日勒令自己二人,除開寫五十張大字外,還須得再寫三篇文章。而且最可氣的是一點兒不讓人偷懶,自己寫文章時,連先生都放心的緊,韓伯霖倒好,就搬個小板凳在房子外面守著,時不時掂起茶杯放在唇邊抿一口,那般怡然自得的模樣,簡直讓陳毓覺得這姐夫是知道了自己當初準備打他一頓的打算,來報復的! 只是第二天,看到自己文章上密密麻麻的批點后,陳毓的怨氣也慢慢消失了——昨天韓伯霖可是陪到了自己最后一刻,現在上面圈圈點點這么多,必然是連夜幫自己看的,瞧他那般上心的樣子,倒是真的對自己好。 這般一想,心里的怨氣都消散了,連帶著叫大哥的時候也誠心誠意多了,畢竟,這韓伯霖一瞧就是個重情義的,對jiejie未來嫁過去的日子擔心也就少了些。 韓伯霖自己個也是頗為滿意,實在是單看小舅子一筆字,就讓人舒服的緊,就憑這筆字,能寫出一篇中規中矩的文章,怕是就能過關。更不要說陳毓的文章,便是韓伯霖這個舉人瞧了也是滿意的不得了—— 開始的幾篇雖是也很不錯,卻未免有些燥進,行文轉換之間文采有之沉穩不足,到得后來,卻是越寫越好,韓伯霖自認當年便是自己縣試時,也寫不出這般錦繡文章。 若非親眼見著陳毓筆走龍蛇,洋洋灑灑寫了那么一大篇出來,韓伯霖簡直懷疑小舅子是請了什么高人代筆。 至于吳昌平,本就對陳毓有信心的緊,兩人最后一致認定,除非判卷的縣令腦袋讓驢踢了,不然,小毓絕對能考過去,而且兩人有九成把握,陳毓沒準會考個案首回來! …… 臨河縣。 日已西斜,正是臨河縣私塾放學的時間。 三三兩兩的學子走出學館,身上灑滿落日的余暉。 “咦,那不是陳家的馬車嗎?”有人站住腳,神情向往道。 卻是一輛四匹駿馬拉的馬車正往渡口而去,這般漂亮的馬車,整個臨河縣也沒有幾輛,而陳家恰好就有一輛。 說起陳家,可真真是臨河縣的一個傳奇,五年前,陳家也不過能稱得上富足罷了,可不過這么幾年光景,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是舉人老爺陳清和自入仕途后便官運亨通,短短五年時間,就升任了方城府五品知州,又因挑選了個能干的下人秦忠,陳府名下的產業也跟著翻了好幾番。 眼下可真不是一般的興旺。 現在的陳家,分明就是臨河縣名副其實的第一大興旺之家。 陳家家主陳清和更是個厚道人,即便發達了,也不忘回報鄉梓,這些年來在臨河縣鋪路搭橋,興建義學,諸般善舉,不一而足,整個臨河縣,哪個人提到陳家,不翹一下大拇指,贊一聲積善人家? 人人都說,瞧陳家這勢頭,還真說不好將來會走的多遠。說不得臨河縣會出第一個京中大員也未可知。聽說連河陽的陳姓宗族那里,都派人前來探問過呢。 “我瞧著這輛馬車是往渡口去的,難不成是接人?”旁邊的一個胖乎乎的少年道,“陳家可是低調的緊,就這輛馬車,也就陳家二少成親的時候見他們用過,這會兒派出去,接的人怕是身份不低?!?/br> “難不成是陳家公子回來參加縣試的?”又一個少年接口道—— 因著縣試在即,私塾里今日已是放了假的。 “怎么可能?”旁邊一個臉上長著幾個雀斑的少年接口道。 少年名叫陳柯,算是陳毓出了五服的堂兄,聞言笑道,“我那族叔家里也就一個兒子罷了,就是小族弟陳毓,我記得前兒還聽娘親說,要是陳毓真大些,上門提親的還不得把陳家的門檻踏平,就可惜,小族弟滿打滿算也就十二歲罷了。十二歲的小孩子懂什么?雖然都說虎父無犬子,可我清和族叔也是十七八歲時才中的秀才,陳毓的年紀也太小了吧?” 他們這些準備參加縣試的,一水兒的十六七歲的少年,即便如此,聽先生的口氣,能過關的也不見得能有多少。聽說還有不少二三十歲甚至頭發花白的也在備考呢。要是出個十二歲就下場的,不純粹是鬧著玩嗎。 聽陳柯提到陳毓這個名字,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一個十六七歲少年神情明顯有些僵硬,下意識的就想躲到一邊兒去,卻不妨被笑嘻嘻的陳柯一下抓住胳膊,沖著旁邊明顯有些不太相信的同窗們嚷嚷道: “你們別不信,李毅的爹可是進士,他一定最知道這科考的路有多艱難?!?/br> “我不知道?!崩钜隳樢怀?,推開陳柯的手,徑直大踏步往前而去。 陳柯愣了一下——李毅的父親雖是官身,性子卻向來好的緊,從來不擺什么官家少爺的架子,不然自己也不會和他這么要好,怎么今兒個突然就給自己撂臉子了? 倒是他旁邊的胖墩,捅了陳柯一下,壓低聲音道: “你怎么忘了,李家之前和你那族叔家可是……” 說著兩個手指頭往一塊兒碰了碰,“親家關系?!?/br> 意味深長的模樣,令得陳柯一下憶起,啊呀,自己怎么忘了,兩家之前可不是姻親? 說來這件事也是整個臨河縣都知道的,當時李家勢強,陳家處于下風,可風水輪流轉,現在這會兒再說起這門親事,臨河縣那個不說李家眼皮子太淺,不對,應該說是瞎了眼才對,竟是白白扔掉了這么好一門親事,不然,兩家真成了親家,李家小姐還不是金山銀山任她花費? 聽說李毅的爹李運豐現在還在那個叫茅澧縣的地方苦巴巴的當著七品縣令,當地刁民甚多,連帶的妻小也不敢帶,全丟在了老家,俸祿又少的可憐,以致李家生活真是捉襟見肘。 沒看李毅,也算是縣令家的少爺,雖是庶子,卻是李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在家里如何受寵,可想而知??缮砩系囊轮?,連一般富戶家的孩子都不如,至于說和金玉滿堂的陳家比,誰人不說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