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閱讀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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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陳毓忙探手扶住。轉頭瞧向商銘,神情充滿著譏誚,“演技倒好。只是你就那么確信,今日的比試,一定就是你贏?” 商銘這般唱念做打,表演的不可謂不爐火純青,只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確實能贏過自己。 拜李樹平所賜,陳毓已經提前見識了商銘的字,相較于吳景榮的字體,也不過是多了些技巧罷了,甚而因為為人太過陰險,令得字形也多了份陰鷙之氣。所謂字如其人,這句話當真大有道理。 就憑這樣一筆字,想要勝過自己,做夢還差不多。 而商銘這會兒咬死自己偷他的書法研習,在他落敗之后,這會兒叫的有多響,到時候被打臉就有多痛。 吳昌平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看向商銘的眼神一時也說不清是厭惡還是失望。 商銘被瞧得心里有些發寒,卻轉而露出更加委屈的模樣,垂下的眼簾遮住了詭譎的心思—— 為了自己的前途也好,爹爹的名譽也罷,吳昌平這輩子都只能頂著欺世盜名的名頭終老。 先生,莫要怪我,若是你不回來,說不好事情還會慢慢被人淡忘?;蛘呒幢慊貋砹?,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咦?竟然是你?”一片靜默中,一個驚奇的聲音忽然響起。 陳毓抬頭,神情并沒有半分變化,倒是吳景榮,忙不迭護在陳毓身前,看著那人的神情很是警惕。 卻是之前在渡口處和陳毓幾人發生沖突的趙佑恒。 趙佑恒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陳毓。之所以會跟著同窗一塊兒來,一則是因為要陪來投考白鹿書院的表兄賀彥章,二則也是被同窗叫來看熱鬧的。 趙佑恒家就在鹿泠郡,那日在渡口處接了表兄,就直接帶人回了家里,直到今天回官學遇到同窗才聽說,竟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向白鹿書院的才子商銘發起挑戰。 商銘這個人趙佑恒倒也認識,平日里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實在是那人太過傲慢,因而聽說有人跟商銘挑戰,趙佑恒倒是來了興趣,不過不同于其他人來給商銘助威,趙佑恒卻是想看商銘吃癟。 倒沒想到那個挑戰的人自己竟然認識,可不就是那個在渡口旁令得自己接連落了兩次水的小子?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前的事自己還記著呢,怎么也要好好和他打一架才成。 是以,一個沒忍住,就叫出了聲來。 “你認得他?”旁邊站著的,正是趙佑恒的表兄賀彥章,聽趙佑恒如此說不由很是好奇。連帶的旁邊的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實在是那小子這兩天風頭可是盛的緊,連帶的鹿鳴館那般拼命維護的架勢也讓人生疑,偏又神秘的緊,所有人除了他是吳昌平的學生這一點外,其他全是一無所知。 “之前在渡口見過?!壁w佑恒頓時就有些不自在,無論如何不想說出之前被陳毓扔到水里的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就是在渡口時我跟你提到過的那個……那個,救人的……” “奧,”賀彥章瞬時明白了什么,促狹的瞧了趙佑恒一眼,意味深長道,“我知道了,就是那個你之前說過的什么知恩圖報不是大丈夫的那個……” 趙佑恒臉一下紅了,之前表兄可是親眼瞧見了自己落水的狼狽樣子,自己也是被奚落的狠了,才會口不擇言,說了那么一句話。這會兒又被打趣,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我又沒說錯。他就是收了別人的銀兩,我可是親眼瞧見的!” 兩人聲音并不大,原也不過表兄弟之間斗嘴罷了,卻不料趙佑恒這邊話音一落,旁邊便有一個怪聲隨即響起: “怪不得呢,原來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也不知這一次又會從中得到多少利益,才會這么費盡心思的想要對付商公子?!?/br> “韓良你胡說什么???”趙佑恒吃了一嚇,立即意識到對方是聽見了自己說的話,這模樣,明顯是要挑事啊。頓時就有些不悅—— 自己方才的話并沒有別的意思,讓韓良這么大聲叫出來,卻是立馬被扭曲成了別的意味。 雖然說這樣也能打擊到那小子,可跟自己所想的差得太遠不是?畢竟,自己只想和他光明正大痛痛快快他打一架,可沒有想著幫商銘那個討厭鬼對付他。 “我說錯了嗎?”韓良瞧向陳毓幾個的眼神卻是更加鄙夷,“不是你剛才說,這小子不過是在渡口因為幫了別人一個忙,就收了好大一筆銀兩嗎?如此愛財,哪有半點君子風度?當真是讀書人的恥辱?!?/br> 雖然自己和這少年素不相識,可賣給身為白鹿書院先生的商運和舉人商銘一個好總沒有什么壞處。 “果然是斯文敗類!”又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眾人抬頭,卻是沈洛的獨生女兒沈音,沈音的年齡瞧著和陳毓相當,別看年紀小,卻是書院中有名的才女,更兼生的眉清目秀,這么一說話,頓時讓人眼前一亮。 沈音平日里很少外出,今兒個突兀出現,明顯是來給商銘助威的。 又因沈音名頭很大,登時就引來了不少附和聲。眾人瞧著陳毓幾個,竟是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意味。 “是不是斯文敗類,還是比過了再說,照我看,這斯文敗類怕是另有其人呢?!标愗惯€未說話,卻有一個淡淡的聲音搶先響起,抬頭瞧去,卻是一棵高大的桂花樹下,正倚著一個俊美少年,少年鼻若玉琢,眉眼彎彎,白皙的皮膚宛若上好的骨瓷,初升的旭日光暈下,仿佛透明一般,明明說的話譏誚無比,偏是容貌動作無一不雅致,竟是讓人不忍說他什么。 和他一比,本是眾人矚目焦點的沈音頓時變得黯淡無光。 沈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那少年又斜睨了之前出言不遜的韓良一眼: “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人家愿意報答,又和你有什么相干?照你說的,好人就不當有好報,不然凡是得到了好報的好人可就都成見利忘義的小人了!也不知是哪位先生才會教出你這樣的一時俊才,在下真是佩服?!?/br> 竟是言語如刀,一番話說得韓良張口結舌,卻不知如何辯駁。 陳毓嘴角不自覺翹起,臉上笑容越來越大,為著對方話里話外的維護窩心不已。 竟是上前幾步,牽住對方的手,“小七,你來了?!?/br> 卻是前兒個那少年,這么特特趕來,無疑是為了給自己助陣,甚至因為自己不惜對上白鹿書院一眾人等…… “你——”少年臉色一下變得很臭,用力甩開陳毓的手——這個家伙,怎么每次見面都要動手動腳的! 見別人都瞧過來,又覺得這個動作是不是有些生硬,終是橫了陳毓一眼,繃著臉道:“好好寫,不許丟臉?!?/br> “好?!标愗裹c頭,笑容也更大,下巴朝著商銘的方向一抬,學著少年的樣子很是不屑道,“咱們不丟臉,呶,丟臉的在那里站著呢?!?/br> 惹得少年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那邊商銘卻險些被氣出內傷! 卻又轉而一喜—— 本就疑惑坐著牛車來求學的人怎么可能一擲千金,入住鹿鳴館最高級的小院,卻原來那錢財是這么得來的啊。 倒也符合少年人一旦暴富就想要顯擺的心理。 可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對方的目光短淺——畢竟,出手那般闊綽的人必然來頭不小,真是攀上這樣的人家豈不比些銀兩對前途有益的多? 這少年卻是拿了人家銀兩,而不是借此和人結交,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而且讀書人嗎,講究的就是視錢財如糞土,不管做了什么,但凡和錢財聯系到一起,無疑就落了下乘。 “快看,山長來了?!比巳褐型蝗挥行﹕ao動。卻是山長周源正陪著一個六十上下身著青衫的清瘦老者邊說邊笑緩步而來。兩人身后還跟著五六個中年男子,一個個氣度不凡卻是神情恭敬。 只是古怪的是,明明是書院最高當家人,周源和老者說話時卻是頗為小心的模樣,便是走路,也刻意落后老者一步,竟是對待長者的態度。 眾人頓時驚訝無比: “咦,這位老者是誰?” “難不成是劉忠浩大師?” “好像不大對。劉大師年紀應該沒有這么大吧,而且你瞧,后面的那幾位可全是咱們書院的大儒,便是到了朝廷,也是很有體面的……” 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這些大儒平日里即便對著山長周源也都是大咧咧完全不給情面的,要說這么老實的跟在山長后面,絲毫不敢逾矩的模樣,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怕是原因出在山長陪著的那位青衣老者身上。 眾人細細看去,老者的模樣,好像有些眼熟啊…… 正在努力回想,沈洛已是排開人群,無比激動的迎了上去,上前撩起衣袍就要拜倒: “先生——” 老者腳步一頓,眼神在沈洛的身上停了一下,竟是看不出喜怒。人群頓時靜了一下。 沈洛一怔——先生的眾多弟子中,雖然自己是最不成器的,卻也是最得先生喜愛的,說是拿自己當兒子看也不為過,怎么先生今兒個的情緒卻似乎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