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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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清和蹙眉道——一路行來,船夫的技術確實堪稱精湛,怎么會在這里差點兒翻船? “老爺贖罪?!蹦谴蛞彩求@魂甫定的樣子,卻又無可奈何,“實在是前面那艘大船突然插進來,小的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轉舵……” 這段水路最是湍急,又很狹窄,自來凡是過往的船只,一般不會這般搶道,或者有急事想要過去,也會事先讓人知會一聲,讓前面船只放慢速度往岸旁靠些,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不打一聲招呼,直接快速搶過去的。 若非船夫反應快,差點兒就被對方帶起的水流引得撞到礁石上去。 “那船你們可熟悉?”陳清和沉吟片刻道——對方明顯是故意的,難不成是有什么舊怨?只是這膽量也太大了吧,竟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不認識啊?!贝蛞裁黠@想到了這一點,卻是叫起了撞天屈,“這艘大船是前兒個下的水,我們也就在昨兒個傍晚靠岸時說過幾句話?!?/br> 船夫一說,陳毓才恍惚憶起,這兩日那艘大船好像確然在左近,只是前兩日好好的,緣何今日這般囂張? “你們都說了什么?” “就是那家船老大問我們做什么營生的,我就說了是送老爺赴任——”那船夫想了半天依舊沒有想出哪里不對。 陳毓心里卻是一動——難不成,對方大船要針對的人,其實是自己一家? ? ☆、第章 驕橫衙內 ? “這些混賬,可不要落到我們手里——”裘家商船上的護衛也趕了來,領頭的是一個叫何方的拳師,一干人瞧著前面越去越遠的大船氣的不住咬牙—— 為了確保能把陳家人安全送到方城,這些護衛全是裘文雋特意精選的。來時更是殷殷囑咐,一切以陳家的安全為上,切不可讓陳家人受一點兒委屈。 自己等人來時可是特意和主子打了包票的,這才不過數日,竟是就被人欺到門上了。若非船老大技術精湛,說不好這會兒船翻了都是有的。 內江口這里水流如此湍急,真是船翻了,別說陳家老小,就是自己等人怕也得九死一生。 陳清和卻瞧著那大船蹙了下眉頭——大船吃水深,也不知上面都拉了些什么東西? 和陳家那邊兒眾人的憤怒相比,大船上這會兒卻是言笑晏晏。 相較于裘家的商船而言,這艘船里面擺放的無疑更加奢華一些,甚而最中間的一間船艙里,還鋪著厚厚的地毯。 船艙正中的一張桌子旁,正有兩個十七八歲少年相對而坐,兩人神情明顯都很是愉悅。 “本想瞧場熱鬧呢,竟是一個落水的都沒有?!闭f話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錦衣男子,驕橫的語氣中明顯有些遺憾。 客位上的紅衣男子則是嘆了口氣,郁郁道:“唉,都是我那叔叔不爭氣,竟是落到別人的圈套中。但凡有出息些何至于被人欺負成這樣?還有我那小姑夫,平日里瞧著也是個有能為的,哪里知道真是碰到事了,也就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罷了?!?/br> 越說越是煩躁,索性起身來到舷窗邊,狠灌了一口酒到肚里,看著后面裘家商船上的神情明顯透著幾分不善。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阮筠的長子阮玉山。而和他對飲的錦衣男子則是方城府守備田青海的兒子田成武。 田成武的娘和阮玉山的娘都是出身潘家,正經是堂姐妹。 “不就是一個陳家嗎,何至于把表弟你氣成這樣?盡管交給我,等到了方城,想要怎么收拾陳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田成武漫不經心的擲了手中的酒杯,滿不在乎道。 一個小小的舉人,就是做了縣令又如何,在自己這樣的人眼里,依舊是和螞蟻一般,想要碾死他,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就如同方才,別說陳家的船只追不上來,就是真的追上了,還敢跑來興師問罪嗎?自己就是欺負了他家又如何? 那陳清和還以為他做了方城縣縣令,是占了個大便宜呢,殊不知卻是上趕著找虐來了! 方城縣可是附郭方城府,別看他是堂堂縣太爺,可入了方城府,也就只有處處作揖打拱的份兒。 “好了,不說那讓人敗興的一家子了?!碧锴嗪U酒鹕韥?,伸了個懶腰,“這些天坐船也乏了,待會兒船靠了岸,哥哥帶你上去松快松快。 正說著呢,船的速度已然減緩,慢慢停了下來。 看田成武二人出來,就有管事模樣的人忙忙跑了出來,笑嘻嘻的上前: “兩位爺這是要上岸?小的已經安排好了車馬——” 兩人轉頭去瞧,岸上可不停了一輛再華麗不過的馬車?那管家又一揮手,早有人捧了滿滿一盤銀子過來,銀子的下面,還鋪著幾張銀票: “爺瞧瞧可夠?” 這孔家人還真是大方,阮玉山不由腹誹,這一出手,怕不就有上千兩銀子? 又往船艙里看一下,卻也明白,孔家人必是借了表兄的名頭,帶了不少好貨物!也不知都是些什么東西,竟是出手這般大方。 又轉而想到自己這兒,竟是被個商人并舉人弄得焦頭爛額,越發覺得晦氣。 那邊田成武也并不客氣,漫不經心的接過來: “你們去館驛便可,就說是我的人——” 那管家應了一聲,神情明顯很是喜悅。 等送走了田成武和阮玉山,便指揮人從船上抬下一壇又一壇的美酒來,那管家跑前跑后,很是小心的樣子,很快裝了滿滿一大車往內江驛而去。 雖然在前面被大船別了一下,裘家商船緊趕慢趕,還是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泊了岸。 本來天色已晚,便是在船上休息一晚也未嘗不可。只陳秀許是那日受了驚,竟是發起燒來。 雖然不愛勞煩別人,陳清和卻也不欲委屈了女兒,當下帶人上岸,便要往內江驛而去,想著怎么也要尋個郎中來給女兒瞧一下。 剛踏上陸地,便聽見喜子驚“咦”了一聲: “這不是之前害的咱們差點兒翻船的那條船嗎?” 還想著對方不定跑哪兒了呢,卻不料,這么快就又碰面了。 陳清和頓了一下,腳步不停的吩咐喜子: “你帶人探問一下,這是誰家的船只?!?/br> “機靈些,別讓人發現了?!标愗箛诟赖馈獎e看喜子年紀不大,卻是個人精。 果然,眾人還沒有到達內江驛,喜子就趕了過來,神情卻是更加摸不著頭腦: “老爺,小的剛才已經打聽過了,那艘船,據說是臨??准业摹?/br> “孔家?”跟在陳清和身后的裘府護衛就怔了一下,“竟是他家嗎?” “怎么,何大哥你認識?”陳毓好奇道。 “也算老熟人了?!焙畏近c頭——本身就是裘文雋的心腹,何方對生意上的事倒也清楚一二,那孔家可不正是今年裘家皇商的最有力競爭者? “我知道的不算多,不過就是聽三爺私下里曾說孔家是什么暴發戶,其他地方也就罷了,方城那里,就是這孔家商行一家獨大——” 相比于裘家這累世經商的人而言,孔家確然算是異數,竟是不過一兩年間就名聲鵲起,竟是獨攬了江南將近兩成的絲綢生意,竟是隱隱有壓過裘家之勢。 便是競爭皇商也是強勢的緊,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一兩年就能富可敵國?特別是何方話里坐大方城——明知道自己要去做方城縣縣令,這孔家還敢這般挑釁,身后怕是必然有什么后臺。 這樣看來,之前在江中,這孔家大船果然是故意的了? 還未上任便被人打壓,對方還是個商人!陳清和眉頭一下蹙緊。 陳毓無疑也想到了這一點——這孔家他倒是有印象,上一世確然做過幾年皇商的,只是孔家倒臺的時候,自己已是逃亡江湖,只聽說好像是干犯了朝廷大忌,到底做了什么,卻是不清楚了。只是商家自來是朝廷所遏制的,孔家能有這般發展勢頭,手腳定然不會干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