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男的春天_分節閱讀_17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周末兩天我素不更文滴,因為有小寶寶要帶,平時都是婆婆帶,周末得讓老人家歇一歇啊,嘻嘻,所以周末不用催文啦,平時基本日更,嗯嗯嗯! 14、要債 ... 彩票站的事,連旗是聽王迪說的。他一看田一禾接電話的臉色,就知道有麻煩了,但不好直接問田一禾,就進彩票站探聽探聽情況。 里面彩民正安慰王迪呢,這小子還算有點人緣,剛干了幾天,就跟常來常去的彩民們混得挺熟,張哥李哥地叫著。這些人都知道有人打票不給錢,連聲安慰他:“行了小伙子,生氣不值當,你太老實啦?!?/br> “就是就是,別急,咱們每天多打幾注,你就賺回來啦?!?/br> “對,也告訴小老板,讓他別上火啊?!?/br> “那人也是的,怎么能不給錢呢,不給錢還想中獎?” “可不嘛,這都有說道,用別人的錢,中了獎也成不了你的,老天都看著呢?!?/br>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連旗走進來問王迪:“出了什么事?” 王迪認出這人是剛才跟田一禾在門口說話的那位,以為他是小老板的朋友,這種事也不用瞞著,了。 連旗沉吟片刻,問:“你知道那人住哪不?” “知道知道,小老板剛從那兒回來,那就是個滾刀rou……” “地址給我?!?/br> “???你想去要錢?那小子橫著呢?!?/br> 連旗笑:“去試試吧,要不要得著再說?!?/br> 剛開始王迪真沒把眼前這位其貌不揚也就個頭高點的人當回事。既然要去,就去吧,順手把地址寫給他了。 連旗拿著地址,去書店抽屜里取了一樣東西,然后徑直找到那人的家里。 那人正煮餃子吃呢。他以前是做買賣的,多少賺了點錢,后來賠了,欠了一屁股外債。媳婦氣急拉著孩子回娘家去了,這邊老光棍一根,也不愛繼續做生意了,嫌累,得蒙就蒙得騙就騙。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他是破罐子破摔。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 那人從貓眼里看到連旗了,他根本沒在乎,找他要賬的人多了去了,他什么場面沒見過? 那人打開門,叼著牙簽大咧咧地斜睨連旗:“找我干什么?” 連旗笑瞇瞇地:“你買彩票花了三萬塊,我找你要錢?!?/br> “要錢?”那人怪聲怪氣地嘿嘿笑,側身讓連旗進屋,“你看什么好你拿什么,就算抵債了?!?/br> 那一屋子破爛,連旗掃都沒掃一眼,他隨意地坐在油膩膩的餐桌旁的椅子上,心平氣和地說:“我知道你有錢?!?/br> 連旗從一開始就表現得跟一般討債人不一樣,那人不由一怔,隨即哈哈笑道:“行,你小子乖覺。不錯,我有錢?!彼麥惤B旗,一字一字地說,“但我不給?!闭f完自己又哈哈笑起來。 連旗沒接口,伸手往外套里懷兜掏了掏。那人邪里邪氣地說:“怎么著?還想拿家伙呀?!彼蔡投?,把那把水果刀又翻出來,用力插在桌子上,“看見沒,開刃的,你是想放血還是想廢胳膊廢腿?我TM隨你!”雙手把外套往后背一掀,露出皮粗rou厚的胸腹,照心口拍了拍:“看見沒,照這兒扎!” “這么說,你是不想還了?” “誰說我不還?”那人笑嘻嘻地,“我慢慢還,我還寫字據了呢?!?/br> 連旗慢慢把插在衣兜里的手拿出來,帶出了一把槍,輕輕放在桌上。 那人愣住了,緊緊盯住桌上的東西,好像根本不認識似的,半天大笑起來:“哎呀我C,你拍電影呢?還有槍,噴水槍吧,你TM唬誰呀!” 別說他不信,擱誰誰也不信。槍?那是電視電影里才有的東西,真槍誰見過?誰摸過?別看熒屏里噼噼砰砰打得歡實,現實生活里誰有?真正來要債,這玩意都不如刀好使,刀明晃晃的還刺眼呢,這玩意,沒用。 連旗沒說話,他把眼鏡摘了。那人這才發現連旗臉上有一道疤,就在左眼底下顴骨上,不長,但很深,褐紅色的。這使得他本來方正的臉上陡然增添一抹狠意,一抹戾氣,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 連旗從兜里拿出六顆子彈,慢條斯理地一顆一顆壓進彈夾。 那人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他忽然發現,對方也許是來真的。手槍在燈光下閃著冰冷堅硬的光澤,帶著一種沉重的質感。沒有見過真槍的人永遠也不會有那種感覺,那種震懾力無法用言語表述,足以令人心跳加速,手腳麻軟。包括那幾枚小小的子彈。連旗把子彈在桌上擺成一排,流暢的線條,圓潤的子彈頭,讓你無法不想象它從槍膛里滑出來,she入到你腦袋里的情形。 那人就有點心跳加速,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一直躥到頭頂。他勉強笑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還手槍哪,你TM嚇唬誰呢?”可他自己都覺得聲音在微微發抖。 連旗也笑笑,但目光卻是冷酷的。他漫不經心地看了那人一眼,這一眼像一把冰刀瞬間刺入那人的身體,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那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也是江湖上混著的。他發現今天自己遇到茬子(北方土語,厲害的人)了,這種氣度一般人沒有,那是霸氣、殺氣或者其他的什么氣,反正不是好氣。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唇,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他咧咧嘴,聲音底了兩度:“大哥,不過三萬塊,不……不用這樣吧……” “三萬塊,我可以不要?!边B旗說,他又拿出一個消音器,一點一點擰到槍口處。 那人翻個白眼,大哥你這設備帶得太齊全了吧。但他心里發抖,真發抖,以往看過的所有電影電視劇一幕幕在眼前滑過,真奇怪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一槍下去無聲無息,血也留不了多少,把尸體扔下或者帶走都可以。誰會來找他,誰會記得兇手怎么離開的?就是記得也不敢說啊,我靠刑事案件破案率全國就只有三成啊三成啊三成??! 那人哆嗦了,牙齒在打架。他不是沒見過血的人,債主氣急了什么干不出來?套麻袋一頓臭揍的,按住胳膊按住腿給他放血的,他挺得過去就挺挺不過去就哼哼,反正你不能宰了我,為這點錢犯不上。 可眼前這位不是,他奶奶的他直接要命??!都把槍拿來了他是好答對的嗎?不是亡命徒誰能有槍??? 連旗沒理那人,他又往兜里掏,那人眼睛都閉上了,我說大哥你還掏什么呀掏。 連旗這次拿出一包煙和一個塑料的打火機,他把煙點著了,吸一口,仰頭吐出個煙圈,挺感慨地說:“我很久沒抽煙了?!彼麖棌棢熁?,語氣頗帶敘舊色彩,“我只有兩種時候才會抽煙?!蓖蝗荒脴?,舉起,正對準那人的眉心。 那人“啊”地要大聲喊,可惜剛吐出一聲就被抵過來的槍口憋了回去,金屬的冰冷使得肌膚都戰栗起來。連旗舉槍的手極穩,明顯就是練過。奇怪的是他臉上毫無兇意,反倒是平和的、隨意的、無所謂的,有一種對生命的漠然,而這種漠然才最令人恐怖。 這祖宗要是沒殺過人,我TNN的名字倒過來寫!那人膽戰心驚、渾身發抖、欲哭無淚。 “一,就是殺人的時候?!边B旗接著說,“二,就是……”他一笑,意味深長的,沒說下去。轉頭看向那人,“我數三個數?!?/br> 連旗拉開保險栓,那人覺得自己清楚地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他冷汗下來了。 “一、二……” “我有!我有!”那人扯著脖子喊岔了聲,生怕連旗聽不見。 “哪里?” “枕頭里枕頭里!有卡,盛京銀行盛京銀行,密碼419419!”那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縮頭閉眼,渾身擰成一團。 連旗慢慢把槍放下,他走到床前,抖摟抖摟枕頭,果然掉出張卡來。他撿起卡,把槍插回外套里懷,看都不看癱在椅子上的那人一眼。他戴回眼睛,寬寬的鏡框正好擋住顴骨上的疤,轉身走出門去。 連旗先沒回彩票站,他到附近的盛京銀行把錢取了出來。里面有三萬五,居然還多出五千?;丶野褬屖蘸?,這才開車去找王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