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男的春天_分節閱讀_6
明鋒慢悠悠地說:“算了吧大賀,畢竟是咱們先騙的他,他可沒什么對不起你?!?/br> 馮賀憋了一肚子氣,發泄不出來,只能忿忿地隨著連旗到前排坐下。 田一禾趾高氣昂地跟熟悉的人拍拍打打,江照回頭瞥一眼馮賀他們坐的位置,皺眉說:“禾苗,我覺著咱們這樣不太好,畢竟人家也沒虧待我什么?!?/br> “合伙欺負你還不叫虧待呀?” “那可能是怕我傷心,給我個臺階下?!苯照f得挺淡然的,其實他對這事真沒怎么放在心上。但田一禾不,他吃過太多苦,受過太多罪,那時人單勢薄沒辦法,現在一點虧也不肯吃,包括最好的朋友江照,吃虧也絕對不行。他一攬江照的脖子:“行了別看他們,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看我,一個多么光榮正派快樂無邊的GAY!”江照莞爾。 音樂聲乍起,轟轟轟震得每個人耳朵疼,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前面的舞臺上,令人眼暈。田一禾一把拉開羽絨服,露出里面黑色緊身X感透明裝,興奮地大叫一聲:“來吧來吧,我要發sao啦!” 節目開始,第一個就是田一禾的。 連旗正和馮賀對著喝酒,馮賀心里不痛快,但在大哥面前也只能陪著。剛喝兩口就見田一禾一沖上臺,黑色皮褲緊緊包裹著挺翹的屁GU,足蹬黑色漆皮皮靴拿著麥克架子閃亮登場。 音樂響起,居然是街知巷聞的《套馬桿》,人家前面還有一段“耶耶耶”伴奏。但田一禾不,從這里就張開唱。第一聲剛出來,馮賀差點噴了連旗滿臉酒。 我靠這也太YD了,哪是伴奏啊,簡直就是呻吟,連哼哼帶鼻息,跟叫C有一拼。能把《套馬桿》唱成這樣也真算是極品了,“給我一個眼神,熱辣guntang”后面四個字唱得鏗鏘有力,火星四濺。尤其是高c起來那句“套馬桿的漢子你威武雄壯”,田一禾毫不吝嗇地對下面拋媚眼,春意蕩漾J情澎湃,惹得場下一片狼嚎,神魂顛倒,高喊:“小田田,小田田……”。 田一禾把著麥克架腿繞腰扭,時不時還夾住架桿在雙腿間蹭兩下,腰kua一挺一挺的——他那是把麥克架當鋼管用了。 就這一首歌,點燃每個人心里那團火,場面立刻嗨到爆棚。弄得馮賀直好笑,剛才那點不愉快早忘到腦后去了,轉頭對連旗說:“連哥,沒想到這小子還真夠sao的?!?/br> 連旗望著臺上蹦跳的田一禾,不說話,也不喝酒,就那么看著,面無表情。 馮賀心中咯噔一聲,囁嚅著說:“那個啥……連哥……” 連旗猛地站起來,說:“走吧?!?/br> 怎么就這么沒眼色呢。馮賀一邊開車一邊埋怨自己,早該想到連哥不愛看這些東西,早該想到的。 其實他們以前也有個酒吧,或者說這S城所有的酒吧都歸他們管,想去哪個去哪個,想玩什么玩什么,那時多自在多逍遙多快活。馮賀這輩子也忘不了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們所有人在長風俱樂部里給連大哥慶生。對,連大哥,他們都叫連新連大哥,叫連旗連哥。 那天晚上他們喝的都很盡興,連哥介紹來的一個小弟要給連大哥表演個節目。小弟名叫鐘青,這名字就像刻在馮賀腦子里一樣,盡管早知道它是假的,但他沒法忘,更沒法忘了那張英俊的臉。 鐘青長得真帥,那種陽剛的英氣的逼人的帥,因此他穿著緊身皮衣皮褲上場的時候,兄弟們都看呆了,甚至猛吹起口哨。馮賀注意到,連連大哥的眸子都閃了閃。 鐘青沒有唱歌,他跳了一段舞,勁舞。那種極富力度和節奏感的帥氣動作,牽動了所有人的神經。 最后一個節拍,鐘青從臺上蹦下來,單膝跪到連大哥的面前,氣喘吁吁地對上連大哥的眼睛,光滑平坦的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燈光灑在他五官俊秀的臉上,還有額前被汗水潤濕的碎發。 “連大哥,祝您生日快樂?!彼f,目光干凈透徹,里面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你叫鐘青?”連新問,伸手把他拉起來。 “是的,連大哥?!?/br> 連新低聲說:“這名字起的好,你鐘情于誰呢?” 鐘青抿了抿唇,慢慢笑一笑, 那晚,鐘青扶著喝醉的連新走進臥室,再也沒出來;那晚,馮賀陪著連旗又喝了半宿的酒,連旗吐得一塌糊涂。 沒也沒想到鐘青其實是個警察,誰也沒想到他能出庭指證連新,誰也沒想到在S城雄霸一方的連氏兄弟就這么散了,誰也沒想到連新有一天會飲彈自盡…… 馮賀借著反光鏡偷覷后面連旗若有所思的臉色,萬分懊惱。早該猜到的,連哥怎么會喜歡這種地方,那只會讓他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馮賀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馮賀?!边B旗忽然開口了。 馮賀緊張起來,下意識地直直腰:“連哥?!?/br> 連旗眉頭微蹙,問道:“什么叫炮灰?” 馮賀:“啊。???……” 6、惆悵 ... 明鋒是被馮賀帶來看熱鬧的,瞧瞧國內的GAY吧是個什么狀態。他以前從來沒來過,覺得倒很驚奇,很有趣。他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參加過幾次同性戀大游行,人數眾多,穿著鮮艷的服飾,化著濃裝,載歌載舞。 相比之下,國內GAY吧的表演就顯得保守一些,中規中矩,但水準比較高。男唱女聲、反串秀極為精彩,內褲秀展示完美身材,氣氛一直很熱烈。 但在耀眼的絢爛中,在瘋狂的喧囂中,那個身影總是能闖到明鋒的視線中,讓他難以忽視。 不知為什么,明鋒對江照有點愧疚感,可能是自己和馮賀一起“欺騙”了他的緣故,更有可能是他發現這個在馮賀口中那個卑微軟弱近乎低J的人,原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這個社會里,誰又能看得清誰呢。 江照安靜而溫柔,不是那種一言不發的,淡淡旁觀的靜,他也會鼓掌,也會歡呼,也會跟身旁的人說說笑笑,但給你的感覺就是很靜,帶著一種漠然和疏離,像是根本沒有融入這種J情的氛圍,隨時可以起身離開,不帶一絲眷戀一樣。 他也很溫柔,表現出良好的教養,跟東北人那種熟了之后就拍拍打打肆意玩笑的情況大不相同。即使是田一禾遞給他飲料,看那唇形,也是在低聲說謝謝。 等明鋒醒悟的時候,他已經注意江照太長時間了,長到自己都有些訝然。江照也發現了他的注視,回頭看過來,對他溫和地笑笑,然后繼續顧著田一禾。 田一禾算是徹底玩瘋了,跟充了電的按MO棒似的,東戳戳西戳戳,根本就沒停下來過。喝酒像喝水,還不帶上廁所的,天知道他那個小身板怎么能存那么多液體。酒精上腦,看什么都是云山霧繞迷迷糊糊,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嗨曲震天動地地起來,大家都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在地上狂扭。田一禾晃動著PI谷在身上亂摸,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曖昧的聲音,一圈人圍著他打口哨。江照見實在不像話,拉住田一禾往外拖:“走吧禾苗,時間不早了?!?/br> “再來一杯!再來一杯!我要喝酒!”田一禾根本不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吧臺。 “喝酒喝酒!哈哈……”旁邊人跟著起哄。 江照皺緊眉頭:“走吧,太晚了?!?/br> “走什么啊,我還沒玩夠呢!”田一禾一竄一竄地,“太熱了,我要脫……” “脫!脫!脫!”周圍人全瘋了,拼命拍巴掌。 田一禾受到鼓勵,得意洋洋地沖著江照一甩頭,雙手按住衣服,只要一分,春光立顯。他四周看一圈,小媚眼噼里啪啦亂飛。 人群里響起幾聲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