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閱讀_111
本在窗邊的沈已墨不知怎地到了大夫身側,伸出手來,將他扶到一邊坐了。 現下雖已天亮,但因外頭細雨不絕,天色昏沉得厲害,方才沈已墨倚在窗前時,沈已墨的面容幾乎隱在昏暗中,大夫并未看清他的容貌,現下一瞧,真真是令人見之忘俗,他不由地想起了話本中的神仙,同時心下因見著那十根指骨而起的懼怕盡數褪了去。 沈已墨見大夫直勾勾地望著他,聲音愈發放柔了些,柔得仿若一汪春水:“大夫,你怎地這樣不小心,可是疼了?” 大夫回過神來,怔怔地瞧了沈已墨半晌,才從喉間擠出聲音來:“不疼?!?/br> 沈已墨松了一口氣:“不疼就好?!?/br> 說罷,他便退到了一邊。 旁的住持道:“大夫,你可否先為善雨診脈?” 大夫站起身來,大著膽子在善雨面前蹲下身去,探到了善雨的手腕。 這善雨脈象紊亂,不知是何緣故,但思及方才沈已墨之言,他遂仰首答道:“這小師傅應當是中了毒?!?/br> 住持急聲問道:“中的是甚么毒?” 大夫無奈地搖首道:“我也不知,這毒怪得很,想來十分罕見?!?/br> 住持無法,只得喚凈思將大夫送下山去。 待凈思與大夫出得門去,沈已墨亦別過住持,出了門去。 住持立在原地掃了眼沈已墨的背影,又瞧著昏厥過去的善雨,暗忖道:若善雨當真是中了毒,這毒是誰下的?莫非如沈已墨所言乃是凈思? 住持還未想出找兇手的法子來,那善雨不知怎地又醒了,善雨雙目盈滿了笑意,咧嘴笑道:“小娘子,你可想我了?要我再到你身子里捅一捅么?” 住持聽得這樣的yin言穢語,方要拂袖而去,那善雨卻忽地厲聲道:“凈思,凈思,凈思,你這個不老不死的妖怪!” “你······”住持的雙腳停滯下來,回首去看善雨,善雨面上俱是笑意,莫說眼耳口鼻,甚至面上每一寸肌膚都浸透了笑意,分明神志未清。 忽然,一陣敲門聲乍響,住持一瞧,卻是那阮老夫人。 阮老夫人收回手,向著住持欠了欠身,恭敬地道:“住持師傅,雨已小了些,老身今日還有要事,須得下山去了?!?/br> 第94章 第五劫·第十三章 阮老夫人收回手,向著住持欠了欠身,恭敬地道:“住持師傅,雨已小了些,老身今日還有要事,須得下山去了?!?/br> 眼下向凈惠、凈怨以及善雨下毒之人還未查出來,雖沈已墨猜測應是凈思下的手,但面前這阮老夫人是否清白尚未可知。 故而,住持挽留道:“阮施主,昨日暴雨肆虐,現下外頭還下著綿綿細雨,下山的路恐怕不好走。數個時辰前老衲命凈思下山去請大夫,他適才將大夫請了來,還道地面濕滑,差點失足滾下山去。施主你上了年紀,腿腳不及年輕人靈便,下山若是有個甚么閃失······阿彌陀佛,若是有個甚么閃失,老衲如何向佛主交代,還請阮施主你再住上一日罷?!?/br> 阮老夫人為難地道:“明日便是我那外孫的滿月宴,我今日定要下山去?!?/br> 住持撫摸著腕間的佛珠,勸道:“你明日一早下山去亦能趕得及你那外孫的滿月宴,何必要急在于這一時三刻下山?” 阮老夫人堅持道:“我須得走了,告辭?!?/br> 說罷,她不再理會住持,抬腳便走。 只她還未走出門去,卻聽得住持道:“阮施主,我聚善寺中昨日死了倆人,又有一人神志不清,你這般著急,莫不是與此事有干系罷?” 住持言下之意,便是懷疑阮老夫人下手殺了凈惠、凈怨,又害了善雨。 阮老夫人停下腳步來,回首,無奈地道:“既是如此,我就如住持師傅所言,再留上一日,明日再下山去,現下我便去房中誦經了?!?/br> 住持目送阮老夫人走遠,又盯緊了善雨,壓低聲音道:“善雨,你休要胡言,凈思怎地會是不老不死的妖怪,若是讓旁人信了去,我聚善寺顏面何存?” 善雨咧開嘴來,呵呵地笑道:“小娘子,你喜歡我進得快一些,還是慢一些?” 善雨已然失了神志,沉在男女歡好中,哪里能聽得懂他的言語,自己方才這番話分明是白費口舌,不過瞧善雨這副模樣,定然無人會信他的胡言亂語。 住持心下松了口氣,怕善雨又傷著自己的手,便取了細棉布條來,去捆善雨的手指。 善雨的手指掙扎不休,尖利的指骨生生地抓破了住持的手背,登時鮮血直流,“噼里啪啦”地撞擊著地面。 折騰了半盞茶的功夫,善雨到底還是被住持制住了,住持將他的手捆得嚴嚴實實,一根手指都動不得。 善雨死命地扭過頭去,盯著自己的手指,焦躁地哼著氣,須臾之后,卻又滿足地道:“小娘子,你這處又緊又滑,著實是讓人不舍得離去?!?/br> 住持不愿再聽這般的yin言穢語,索性揀了干凈的布來團成一團,堵住了善雨的嘴,又取了止血藥粉與干凈的細棉布條,將自己抓破了口子的手背處理妥當,末了將地面的血跡擦去。 做罷這些,住持著人去喚了凈恕。 凈恕正在為凈惠、凈怨誦經,聽得住持的傳喚,便急急地趕了過來。 住持對著匆忙進了善雨寮房的凈恕道:“你且快些來瞧瞧這善雨?!?/br> 昨日善雨被帶回房間,綁在椅子上,昏迷不醒,便是由凈恕守了一夜,但之前善雨的模樣著實是令他又驚又懼,更是拔腿而逃。 是以,凈恕一聽得住持喚他來善雨的寮房,登時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但他到底不能不理會住持的傳喚,還是趕了過來。 他垂著首,戰戰兢兢地往里頭走著,突地聽到住持道:“凈恕你莫要害怕,善雨傷不著你?!?/br> 凈恕聞聲,下意識地沖著住持望了過去,卻陡地將善雨看了個分明,那善雨正直勾勾得盯著他,眼角眉梢盡是笑意,皮rou更是寸寸都盈滿了笑意,仿若能這皮rou里頭除了笑意之外,別無他物。 凈恕嚇得略略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善雨,撇過頭走到了住持身側。 住持見凈恕這番模樣,無暇與他細說,只吩咐道:“凈恕,你去將眾人的寮房一一搜查一番,瞧瞧可有甚么可疑的藥物?!?/br> 凈恕一聲低呼:“兩位師兄與善雨都是中了毒?” 住持搖首道:“尚且不知,你快些去搜查,勿要驚動旁人,十三僧眾、五位香客的寮房都得搜上一遍,快些去?!?/br> 凈恕突地窺見了住持右手手背上的一段細布,方要發問,住持卻又催促了一聲:“快些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