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閱讀_82
鮮血汨汨,自面部而下,淌到了他破了一個口子的鞋尖。 第65章 第四劫·第一章 這日,崔云思疑周錦書與劉阿伯、岳明之死有干系,又傳周錦書來受了回堂審。 公堂之上,周錦書只承認自己識得劉阿伯、岳明倆人,其余一概不認。 這周錦書并無殺人的功夫,劉阿伯、岳明倆人死時,周錦畫攤子,當時過路之人皆是人證,但他與劉、岳倆人有隙確是真,殺人動機充分。 現下這周錦書跪在堂下更是不卑不亢,甚至一臉悲憤,仿若是自己這個當縣令的平白誣陷了他一般。 崔云思這般想著,心中苦笑一聲,只得將周錦書當場釋放了。 周錦書出縣衙時,方過午時,他趕回家,匆匆用了膳,便去書房作起了畫來。 他是守信之人,既應了沈已墨要為他畫一副春宮圖,便定要畫好交予沈已墨。 他將之前所畫的那副春宮圖展了開來,細細看了,瑕疵多得實在無法入眼,毫不猶豫地抬手撕了去。 他近期多畫花鳥蟲魚,已有些時日未畫過春宮圖,是以,費了許久的功夫,直至外頭天色黑透了,才畫完一副尚算滿意的。 他出了書房,用過周母為他備下的晚膳,將干透了的春宮圖裝入一個長木匣子,便揣著去了沈已墨所住的客棧。 一路上,對著他指指點點的路人無數,或罵他是殺人兇手,或嘲諷他昔日的解元公竟畫春宮圖為生,他皆腰板直挺,含笑以受。 客棧近了,他遠遠地看到有一穿薄花色衣衫的公子與一玄衣公子在用膳。 這薄花色衣衫的公子想來應是沈已墨,唯有沈已墨那般的容貌才能襯得上這于男子而言過于艷麗的顏色。 他又走進了些,聽見沈已墨在說些甚么,但因眼下正是用膳的時辰,客棧大堂內食客滿座,聲音嘈雜,他聽得隱隱約約。 他走到沈已墨近側,喚了聲:“沈公子?!?/br> 沈已墨回過首來,一見他便笑了:“周先生,幾日不見,你要過來一起用膳么?” 這沈已墨分明已然知曉云翎姑娘、劉阿伯以及岳明之死與他脫不了干系,卻笑得毫無芥蒂,一如初見時一般。他登時有些慌張,比在公堂上受審時更甚。 因而他將手中裝了春宮圖的長木匣子往沈已墨手中一塞,便擺擺手道:“我已用過膳了,便不打擾兩位公子了,先行告辭?!?/br> 沈已墨低首瞧了眼手中的長木匣子,又掃了眼周錦書倉皇的背影,取了錠銀子出來,手指一動,那銀子便直直地往周錦書手中飛去了。 季琢不去看沈已墨半點,用了一口野菌湯,隨口問道:“那周錦書這幾日應當還在受審罷,怎地有功夫作畫?” 沈已墨將長木匣子在一旁放了,悵然道:“他是守信之人?!?/br> 季琢一口野菌湯方下肚,又聽得沈已墨道:“那魔物害他不淺,但若不是他自己心懷怨恨,又為何會著了魔物的道?也不知這之中是魔物的罪業多一些,還是他自己的罪業多一些?!?/br> 季琢淡淡地道:“無論是誰的罪業多一些,周錦書既已背上了人命,便永世難安?!?/br> 倆人再也無話,今日客棧食客眾多,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小二哥才又陸陸續續地上齊了余下的三道菜:分別是油燜春筍、涼拌雞絲與梅干菜扣rou。 待倆人用完膳,大堂里頭還熱鬧著,外頭月明星稀。 沈已墨與季琢上了樓去,倆人的住處不過一墻之隔,在經過自己住處的房門時,沈已墨一把扣住季琢的手腕子,嫣紅的嘴唇更是湊到季琢的耳垂,引誘道:“季公子,你要與我一道賞畫么?” 賞畫?賞春宮圖么? 季琢眉間盡蹙,方要甩開手去,耳垂卻被輕咬了一下,那沈已墨吐氣如蘭地道:“季公子,你前幾日在周家小院,為何要攬我的腰身,又為何要舔舐我的指尖,莫不是對我生了情/欲罷?” 季琢亦不知自己為何當時要那樣做,被沈已墨一問,便怔住了。 趁著他發怔的功夫,沈已墨一把將季琢拽進了自己的住處,令他在桌案前坐了,自己則打開長木匣子,取了那春宮圖出來,又將其在桌案上鋪展開來。 周錦書這春宮圖畫得著實不錯,一展開,便有yin靡之氣從上頭中溢了出來,這春宮圖之上接受者雙腿大開著被架在上位者的雙肩,后處被熱物所侵,腰肢癱軟,雙手卻死死地纏著上位者的脖頸。交合的倆人眉眼皆是留白,但卻愈加惹人遐思。 季琢只瞥了一眼,便起身要離去,沈已墨瞅著他,狹促地笑道:“季公子,你莫不是害臊了罷?” 聞聲,季琢停住腳步,朝沈已墨望了過去,那沈已墨雙目含情,左手細細地撫著春宮圖,右手朝著他伸了過去,盈盈笑道:“季公子,左右無事,你可愿聽我說個故事?” 沈已墨的手指白皙纖長,指尖圓潤,數日前,在周家小院,為了封住那魔物,食指的指尖破了個口子,有細小的血液不住落下,季琢當時不由地將那食指送入口中舔舐著傷處。 思及此,季琢盯緊了那根食指,同時他口中的舌頭仿若憶起了那食指的滋味,蠢動了起來,他思緒混亂,恍然間,他已用大拇指與食指將那根蠱惑人心的食指掐住了。 沈已墨一驚,而后又展顏笑道:“卻原來季公子這般喜歡這根手指?!?/br> 季琢被沈已墨這話打得回過神來,緊接著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立刻松了手去,面無表情地道:“我先去歇息了,沈公子,你也早些歇息罷?!?/br> 沈已墨刻意地以那根食指摩挲著季琢右手的大拇指與食指,空暇的左手覆著自己的心口,委委屈屈地道:“季公子,你輕薄了我,便要離去了么?真真是傷我的心?!?/br> 季琢收回手,只得在桌案前坐了,嘆息一聲:“你既要說故事,便說罷?!?/br> 沈已墨不再逗弄季琢,在季琢對面坐了,娓娓道來:“這畫是我令周錦書這般畫的,畫的是一雙戀人,倆人自小青梅竹馬,一道念書習字,一道上京赴考,一道金榜題名,他們對對方心懷愛戀,但因雙方皆是男子,難以言之于口,怕被對方厭惡了去,便這般日日受著相思之苦。 “一日,倆人相約游山,不巧遭逢暴雨,便尋了個山洞避雨,其中那青衣公子見白衣公子衣衫盡濕,便要其脫下衣衫來烤火,白衣公子不允,反是緊緊地抓住了衣襟,青衣公子怕對方受涼,又哄又勸,白衣公子終是褪下了衣衫,衣衫一褪,里頭的肌膚便露了出來。青衣公子登時起了情/欲,再也忍不得,索性傾身吻了上去,見白衣公子半點不抗拒,吻了一陣之后,便將他的雙腿分開,架在肩頭,直直地將自己的硬物送了進去,白衣公子疼得緊了,卻依然不作掙扎,只求著青衣公子吻他,青衣公子一面抽/送一面親吻,末了泄在了白衣公子身子里頭,倆人初嘗情/欲,不眠不休地糾纏了一夜。這場情/事過后,青衣公子與白衣公子雙雙拒了父母安排的婚事,甚至辭官隱退,之后倆人的日子過得清苦,卻無人開口抱怨過,他們白日在田中勞作,入夜相擁而眠,歲月偷換,如此便過了一生一世?!?/br> 季琢不知沈已墨當真是閑來無事才要說這樣一個故事,還是別有用意,但故事既已說完了,他便站起了身來。 他方要告辭,那沈已墨雙目水光盈盈地望了過來,少頃,身子更是軟軟地貼上了他的心口、腰腹,隨后,張口咬住他唇角的一點皮rou,含含糊糊地道:“那青衣公子與白衣公子便是前世的你與我了,我們不若今日歡愛一回,再嘗嘗前世嘗過的極樂可好?” 聞言,季琢知曉自己又被沈已墨戲弄了去,無奈地喚了一聲:“沈已墨······” 沈已墨松開齒列,得寸進尺往季琢的唇瓣吻了上去,偏生是這時,外頭有人尖聲叫道:“有鬼!” 作者有話要說: 薄花色:比較艷麗的藍色 沈已墨說的故事,是他向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