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閱讀_91
“幫我看著大龜?!蔽那G將大龜用被子包著,藏在一堆積雪之下,向蚊子吩咐道,“要是出了事,趕緊飛進去叫我?!?/br> 說完,他趴下來,使勁從狗洞里爬了進去。 院落里一個影子也沒有,暮色降臨,只能看到院子里朦朦朧朧的輪廓。文荊身上沒有隱身符,也還沒有修習隱身術。他小心翼翼地貼墻而行,隱藏起全身的靈氣。 筑基之后,五感比常人靈敏許多,動作也尤其迅速,在暮色的遮掩下,是非常不容易被發現的。 院落里一個年輕女子端著熱粥緩步而過,文荊連忙躲進旁邊一個小房間里。從門縫里細望出去,巧笑翩然,容貌美艷,剛巧是白天在門外見到的那個女子。 只見她身邊跟上來一個年級稍大的女子,笑著打趣道:“又去給莊主的客人送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那女子白了她一眼:“傷勢嚴重,怪可憐的。而且又不是我要送的,是莊主要我送的?!?/br> “聽說他是清虛劍宗的人?” “嗯。別到處說啊,莊主不讓人說?!?/br> “為什么這么神神秘秘的?” “我怎么知道?”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文荊從小房間里悄無聲息地閃出來,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一松,說不清楚是難過還是心酸。 君衍之果然在這里,沒有在冰天雪地里受苦……那他也可以放心地去紅楓教了。 反正他現在沒什么臉見君衍之,見面也只是惹他生氣,對他身體不好。還是等立功之后,再來向他負荊請罪來得好些。 文荊沿著原路從院子里跑出來,五只蚊子正排成一行等著他。他連忙將大龜從積雪里掏出來,喂了幾顆果子背好,輕聲道:“走吧!” “嗡——” 文荊回頭向橈木山莊望了一眼,心中舒暢許多,腳步也輕快起來,披著夜色向紅楓教趕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之后。 君衍之把玩著細長的毛筆,輕描淡寫地說:“……被木顏救的不是我,是聞人慕。那時我還在冰天雪地里自暴自棄地等死?!?/br> 文荊:“……我當時不知道QAQ?!?/br> 拉燈。 黑暗里傳來一聲哀怨:“你不能總拿這件事逼迫我QAQ?!?/br> “乖,坐上來自己動?!?/br> 第64章 文荊:這龜叫作玄冥神龜 離開橈木山莊,文荊繞路去了一趟古鏡派。 紅楓教的李清然是個修仙世家的浪蕩子,文荊想要同他結交,是需要一些行頭的。于是,他上趕著同路之山認了親。 路之山前幾天發狂被人打暈,雖然被君衍之醫好,卻也一直昏迷不醒。后來文荊因為大龜死了,私自跑回清虛劍宗,因此直到今天才見到面。 文荊把黝黑的牌子遞給路之山,緩慢地將與路云飛十幾年生活的點點滴滴說了出來,當然,奪舍那一部分沒有提起,也沒有提起路云飛對路之山的愛恨交加。 路之山捏著路家家傳的牌子,聽到“路云飛”這個名字時有些尷尬,久久地陷入了沉思。再開口時,聲音里便有了一絲淡淡的哀傷:“你祖父年輕的時候,我忽略了他,害得他離家出走?!?/br> 就因為對路云飛的歉意,文荊被這個老人留在身邊,細細講述路云飛的一言一行。路之山靜靜地聽著,也不多說話,偶爾問上幾句。 文荊知道機不可失,便趁機試探打聽當年恒陽宮的事。 “你問恒陽宮做什么?” “爺爺喝醉酒時曾說,恒陽宮的覆滅跟傳說的根本不一樣。恒陽宮有兩部傳承功法不知所蹤,讓他臨死前都引以為憾?!?/br> 這話根本是胡說八道。但君衍之曾說,路之山知道一點內情。反正路云飛死無對證,怎么也要從路之山口中套出話來。 “他怎么聽說的?” “好像是從一個姓李的道長那里聽來的?!?/br> 路之山的神色陰沉了些,沉吟許久才說:“你還聽說了什么?” 文荊小心地低語:“……我還聽說,當年恒陽宮其實是被古鏡派給滅了的?!?/br> “胡說!” 眼看著路之山的臉上布滿陰云,文荊立刻把像啞巴似的閉上了嘴。過了好半天,路之山才終于平靜下來,緩緩說道:“你既然聽說了一些事,我也不瞞你了,只不過這事與古鏡派無關,不要到處亂說?!?/br> “是?!?/br> 路之山清了清喉嚨:“那姓李的道長是我門下一個弟子,當年不幸卷入了恒陽宮的事件當中,只不過也是一時被人蒙蔽,早已幡然悔悟。他臨死前寫了一封信,向我懺悔。這件事你不要亂傳,以免有損我古鏡派的聲譽?!?/br> “恒陽宮不是被云少儀滅的?” 路之山沉默了一陣:“都已經十幾年了,還提這些做什么。反正那云少儀也已經死了,事情怪在他頭上,比攤開來說好得多?!?/br> 文荊垂下頭,輕聲慘笑:“……明白了?!?/br> 路之山嘆口氣又道:“那云少儀也不是全然無辜,我那徒弟殺到一半,全部的人突然發瘋失控,想來必定也是云少儀惹出的禍?!?/br> “他們當年為什么要去滅了恒陽宮,又是被什么人蒙蔽指使?” “你怎么問這么多?” “路長老不好奇么?”文荊垂下腦袋。 “信上沒說?!?/br> “李道長是怎么清醒過來的?” 路之山皺眉望他一眼:“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知怎么又清醒了,那時他身受重傷,也來不及思考什么,匆忙之間便趕緊逃走了?!?/br> “當年恒陽宮沒有發現外來人的尸體,又是為什么?若是有外來人的尸體,想必也不會輕易將那件事推在云少儀身上?!?/br> 路之山蹙眉摸著胡子,一聲不吭。 “……路長老,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引著這一群人,去把恒陽宮滅了,又在所有人離開之后善后,把事情推到云少儀身上?” 路之山緊閉著雙唇,迸出幾個字:“這件事不要再說了?!?/br> “……是?!蔽那G低下頭默默地喝茶,又忍不住抬頭道,“當年的事情似乎不小,不知有多少人牽涉其中?!?/br> 路之山半垂著眼睛望著文荊,緩慢地說:“你是我的曾孫,我自然會照顧你。但若你管的事情太多,招惹災禍,我卻難以處置。你明白么?” “……是?!?/br> “你不是要啟程去南部,歷練一番么?這幾日天好,出發吧?!甭分降叵铝酥鹂土?。 “是?!?/br> 文荊有點明白,為什么君衍之不想讓他知道當年的事情了。那一夜這么痛苦,說一次,恐怕便像脫下一層皮。 他從小沒有了家,無處可去,文荊卻要趕他離開慧石峰。 其實,應該離開慧石峰的不是君衍之,而是文荊自己。至少,他得把屬于君衍之的東西全都還給他,讓他擁有一個好的名聲、平靜的生活,或者還可以結識一個愛他的好姑娘,甚至有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