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閱讀_64
一年之后,不知道又會是什么光景。 ……還有,修煉也要帶著茶壺茶碗小木椅,這也只有傻小子才做得出。這是去入關,還是去云游呢? · 紅秀峰的趙寧天,雖然身體矮胖臃腫,卻也命大得很。君衍之對他施了一天一夜的術法,竟然保住了他的性命,趙寧天卻因為心魔過深,一時醒不來,暫時昏沉著。 眾人本都以為趙寧天死定了,現在被君衍之救活,成了意料之外的驚喜。于是,清虛劍宗上下士氣大振。 融融春意里,似乎一切都恢復尋常了。 半個月后的一天,天衡峰和古鏡派所有入魔的弟子都醒了,沒有一個人身亡。席放將所有清虛弟子召集在清虛大殿,當面褒獎了君衍之一番,并吩咐弟子們小心警惕,若看到奇怪的人物,應當立刻上報。 君衍之被席放夸獎時,姿態謙遜,高雅動人,一點也不倨傲,實在無法讓人產生惡感。不得不說,他高潔如明月一般的風骨,從此深入人心。 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幾日后,這天君衍之正在房中修煉,卻見到朱槿恭敬地站在他的門口。 朱槿說:“君師弟,宗主請師弟去飛仙樓?!?/br>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好想寫雅劍真人與魔頭的故事。 魔頭(惱恨):我何時曾逼迫你?! 真人(微笑):……世人之言不可盡信。 第44章 君衍之:揮劍已爐火純青 自清虛大殿往上飛了二百多丈,身邊是懸崖峭壁,腳下白云籠罩山間,隱約可見蜿蜒的河流瀑布。升得越高,視野越寬廣,空氣也越寒冷。洵陽群峰被拋在腳下,一座一座,變成眾多不起眼的小土墩。 朱槿指著群山環抱中一個如明珠般的湖泊:“那是落仙湖上的天女石?!?/br> 天女石高達十幾丈,坐落在落仙湖的中心。自別處望去,它都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毫無奇特。 然而自玉容峰頂向下望,角度略有不同,隱約可見天女石光滑的女子香肩,長發飛揚,側臉微垂,像極了一個正在挽紗戲水的美麗女子,與慧石峰的清虛子練劍石齊名,洵陽八景之一。 兩人輕輕落在玉容峰頂的青石板上,君衍之向下望了一會兒,微笑點頭:“站在玉容峰頂,果然看到的景色不同?!?/br> 朱槿道:“這里的景色看久了,別處的便有些不起眼了?!?/br> 君衍之微笑:“人各有志,有人喜歡登高望遠,有人喜歡溫馨舒適,性情不一,不可一概而論?!?/br> 朱槿素來不會與人爭執,謹慎地說:“君師弟說的也有道理,隨我來?!?/br> 即使是初夏,峰頂也白雪皚皚,刮著呼呼寒風。君衍之沿著平整的青石板路走了許久,望著山崖下隱約可見的奇峰異石,沉默不語。 終于遠遠看到一座樓閣,似乎是漢白玉所蓋,與地上白雪交相映襯,占地不大,分為上下兩層。這里比清虛殿的氣勢差了許多,只覺得雅致美觀,甚至有點小巧。 朱槿說:“那便是飛仙樓,君師弟去吧?!?/br> 君衍之道了謝,不慌不忙緩步而來。樓閣年代久遠,遍布滄桑的痕跡,然而周圍靈氣濃郁,隱隱散發柔光,一猜便知道被極為厲害的陣法守護著。 君衍之不敢輕舉妄動,在樓前停下:“弟子君衍之求見?!?/br> 樓閣里傳來席放穩重的聲音:“進來吧?!?/br> 君衍之探出手指輕輕碰了碰石壁,隨之謹慎地推門而入,微微一愣。 他沒有料到,聞名天下的飛仙樓,里面竟然是一個如此狹小的空間。 左右都是黑色玄鐵所制的長匣子,一排一排漂浮在空中,互不碰觸,輕輕搖晃。中間留下一條過道,只許兩個人肩抵著肩并排而過。走道盡頭,席放身穿墨綠色道袍望著他,那臉像是一塊白板,淡淡的沒有表情。 君衍之恭敬地行禮:“宗主?!?/br> “這里便是飛仙樓的藏劍之處,挑選你所要的寶劍吧?!?/br> 君衍之早就打好了主意,冷靜地說:“弟子有個不情之請,想求三千年前枯木仙長所用的一鳴劍,不知宗主可否相賜?!?/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只覺得房間里十分安靜,很久也沒有聲音。 過了一會兒,閣樓里響起一陣清晰的金屬碰撞聲,君衍之抬起頭,只見一個長長的玄鐵盒子落在席放的手中。 “啪”得一聲,鐵盒開啟,洶涌的殺氣撲面而來,像無數細針一般刺進肌膚里,雖不會叫人疼痛得打滾,卻也難以忍受。 君衍之不動聲色地站著,艱難道:“就是這一柄劍,多謝宗主?!?/br> 席放將劍自玄鐵盒子中取出,握在手上輕聲道:“你連望這劍一眼都頂受不住,如何駕馭它?” “弟子自會苦練?!?/br> “你想練《枯木劍法》?” “不錯?!?/br> 席放的目光居高臨下望過來,只字不言。突然間,墨綠色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掠在君衍之的面前,不及他反應,堅硬的手如鐵鉗般掐住君衍之的喉嚨。 變化來得太突然,君衍之的臉色漲紫,望向面前的男人,似乎很是不解,也很憤怒。 席放的目光如此復雜,似乎想殺了他,卻又遲疑。殺與不殺只在他一念之間,席放的手又緊了緊,五根手指僅僅壓住他的咽喉。 “宗、宗主!”君衍之磕磕絆絆地說不連貫,艱難喊道,“請、明示!我、跑不、了!” 這句話似乎有了一點用處,席放遲疑許久,終于將君衍之放開,眸子里有懷疑、有謹慎、也似乎有一絲后悔:“你為什么又把趙峰主救了?” 君衍之摸著喉嚨咳嗽一會兒,才恢復原本溫雅的樣子,臉色卻仍舊紅潤。他冷靜地說:“第一次時間太短,救不了。第二次治療的時間長,僥幸救了?!?/br> “只有這個原因?” “是?!本苤穆曇舾蓾?,似乎很是不服,“弟子不敢說對劍宗有恩,至少沒有做錯事情,宗主何故如此對我,幾次三番試探我的修為?到底是為什么?” 席放緩慢地將一鳴劍收好,不答反問:“衍之,你可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君衍之低頭不語,卻有一股酸疼的感覺緩緩蔓延全身,像是被人慢慢捏著,不傷皮膚,卻把骨頭一節一節地揉碎。 “不記得了……”君衍之輕聲道。 席放為什么突然問他這件事?他知道什么? 席放望著他,緩緩地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記不記得都已不重要。衍之,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心地善良。如今魔修當道,你既然傳承了《百草千魂術》,又要得一鳴劍與《枯木劍法》,便是我清虛劍宗的棟梁之材。我不管你有什么過去,但若有一日傷到劍宗,我必不輕饒??汕宄??” 君衍之垂下頭:“宗主知道弟子小時候的事?” 席放望著他,輕輕將一鳴劍的匣子扔在他的懷里:“我只知你是個孤兒,其它的都不清楚。但是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不必想了?!?/br> 他慢慢走出飛仙樓,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第二層有幾十部頂階功法,取三部好好修行去吧?!?/br> · 夏去冬來,一轉眼已經過了半年。 半年之內沒什么大事發生,慧石峰與天衡峰、紅秀峰的關系卻好歹舒緩下來。文荊閉關修行,一點消息也沒有,倒是紅秀峰的趙寧天終于醒了。這矮胖子太愛面子,之前與君衍之有嫌隙,因此得知被君衍之救了之后也端著架子,不肯表示感謝。君衍之倒是絲毫不在意,借著看病的因頭去探望他,反把趙寧天鬧了個大紅臉,終于說了聲“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自從得了《枯木劍法》,君衍之將大半時間用在練劍之上。這部劍法果然凌厲,君衍之只接觸皮毛,便被劍法的威力驚艷,卻實在與本性不符,修煉時痛苦之極,險些自毀丹田。好在《逢春真訣》有緩和功效,君衍之在修煉上不敢怠慢,終于進入了第一層。 冬天一向最難熬,今年又偏偏一個人孤單度過。君衍之有諸多事情考慮,下山多次,時間卻也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