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丑不是我的錯_分節閱讀_84
馮定乾臉上不喜反怒,皺起眉頭道:“我說過了,不用你換腎給我,我可以等□□?!?/br> “等□□的話要等到什么時候?!現在明明有現成的,哥哥為什么就是不肯用呢?”凌宇鑫的神色也激動起來,蹙著眉頭質問馮定乾。 馮定乾喘了口氣,避開他的眼神,搖了搖頭:“阿鑫,我把你認回來,是要用最好的一切來彌補你,不是為了讓你把腎換給我?!?/br> 凌宇鑫走過來,在馮定乾的床邊蹲下,握住他瘦削的手腕,動情到有些哽咽地開口:“哥,我跟你回馮家,也不是為了你要給我的這些最好的一切,是為了你這個哥哥我才回來的。如果你不在了,其他什么都沒意義?!?/br> 馮定乾喉頭滾動了一下,眼睛紅了。他飛快地低下頭眨了眨眼睛,緊繃的嘴角已經柔和松懈下來,很顯然他被凌宇鑫打動了。 “讓安德森醫生過來,我要和他就手術的事好好商量?!?/br> “好!”凌宇鑫露出一臉喜悅的笑意,快步走到病房外。此時他臉上的笑意微妙起來,剛才在病房內的動情已經不復存在,僅僅是嘴角微微翹起,仿佛是在嘲笑一般。 他將雙手插入灰色的西褲口袋內,不急不緩地搭上電梯,下到一樓,繞過一片綠植園,走進一棟藍瓦白墻的建筑內。春末夏初的陽光打在這棟建筑上,顯得分外清新悠閑,帶有美式鄉村的建筑風格。 凌宇鑫對這里顯然是很熟悉的,穿過有醫護人員來來往往的一樓,他走到二樓左手第二間房間門口,推開門,一陣和風迎面吹來,白色的窗簾在視野里飄蕩。 凌宇鑫反手關上門。 窗戶邊的試驗臺上,一個年輕男人穿著白衣,帶著白手套,正對著光看試管上的刻度。他沒有回頭,只有清冷的聲音響起來:“怎么有空過來?” 凌宇鑫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他。他比五年前高了很多,現在已經是一米八二的個頭。而這個穿著白衣的男人應該只有一米七八,因此被他抱在懷里也絲毫不顯得違和。 “怎么,怪我了嗎?”凌宇鑫靠著他耳語,嘴唇輕輕啄在男人光潔的脖子上。 “誰說的?!蹦腥嗽谧煊?,但是耳朵已經紅了。 他年紀看起來比凌宇鑫大一點,但是在感情上倒是意外的非常青澀,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感情。 更要命的事,他都還沒有搞清楚對方是否只是玩玩而已,就一頭栽了進去。 他雖然嘴上還在否認,但是雙手已經抱住了凌宇鑫,閉上眼熱情地吻了上去。 兩人吻了幾分鐘,凌宇鑫拉開距離,看著他問道:“安德森醫生呢?” “老師在實驗室?!蹦腥舜鴼?,問道:“你晚上來我家嗎?我煮咖啡給你喝?!?/br> “再說吧?!绷栌铞蚊嗣念^發:“我先去找安德森醫生談談我哥的事?!?/br> 凌宇鑫說著,轉身出了門,走向實驗室。他身后,白衣男子臉帶嗔怨,很顯然,以他的外貌,被拒絕尚屬首次。 凌宇鑫走到實驗室門外,敲了敲門。很快一個金發碧眼,蓄著絡腮胡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白大褂內考究的藍色襯衣和手腕上的鉆表可以看出他經濟實力很不錯。 “安德森醫生,我哥哥想和你談談換腎手術的事?!绷栌铞味Y貌地微笑。 “可是□□……”安德森棕色的眉毛皺了起來。 “你放心,在手術開始之前,我會搞定?!绷栌铞闻牧伺乃募绨颍骸鞍驳律t生,在我哥哥面前該怎么說,我想你很清楚?!?/br> “只要你能確?!酢醯轿?,其他的我不會管?!?/br> “那就好?!?/br> 這時凌宇鑫的手機響了,他和安德森醫生比了個手勢,走到一邊看了看電話,來電顯示是:何家豪。 凌宇鑫露出一個微笑,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何家豪興奮的聲音:“小馮先生,我們勝訴了!哈哈,高律師真是厲害!” “行了,別這么興奮,我要你做的可不止是勝訴?!?/br> “小馮先生還有什么指示?” “你去找馮定坤,告訴他,只要他拿出一百萬,你就把醫館賣給他?!?/br> “一……一百萬?”何家豪的聲音結結巴巴:“那個馮定坤……據我了解,就是個剛從醫學院畢業的窮醫生,他不可能拿得出這么多錢的吧?” 凌宇鑫懶得解釋:“按我說的做?!?/br> “一百萬?”師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我們……我們哪有這么多錢??!” 馮定坤和陳法裕促膝而坐,各自表情凝重。陳法裕咽了口口水,覷著馮定坤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我這個師兄平時很厲害的呀,我也不知道上了法庭他居然會這么慫?!?/br> 馮定坤疲憊地抬起臉,面無表情:“也不能怪他,高木的確口才很好?!?/br> 是的,他已經知道,對面那個戴白框的律師就是高木。五年過去了,他的品味還是這么的糟糕。如果法官是按照律師的時尚品味來審判就好了。 可惜不是。 所以當時他只能坐在被告席上,眼睜睜地看著高木提出連珠炮一般的質問,而陳法裕的師兄只能在一旁以微弱的抗議做垂死的掙扎。最終勝利的天平無法阻止地滑向了高木。 庭審結束后,高木帶著一臉勝利的得意笑容,走到馮定坤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馮定坤,沒想到還會再次見到你?!?/br> 馮定坤疑惑地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敗訴的痛苦和沮喪,壓根沒有余裕思考何時見過面前的這位律師。 “我是高木,你記得嗎?真是可惜啊,如果當初你請我吃了那頓飯,現在為你辯護的說不定就是我了?!?/br> 馮定坤想起來了,的確有這么一個人,是當時江朔私立高中校園論壇的管理員。他曾經把自己叫出去吃飯,最后裝作醉酒想讓自己買單。想不到五年過去,他還是這么沒品,趾高氣昂地跑來奚落失敗的對手。 馮定坤簡直氣得發抖,臉上卻竭力裝出鎮定的模樣:“我可不敢讓你這種缺德貨來為我辯護?!?/br> 他站起來,往外面走出。高木的聲音在他身后叫道:“馮定坤,你現在都是喪家之犬了,還狂什么狂?你以為這里還是學校,有一堆白癡為你保駕護航嗎?” 馮定坤沒有理他,徑自走了。 雖然說對待高木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會他,但是那些話,馮定坤做不到不往心里去。尤其是那句喪家之犬,讓他在失去了師父的醫館的現在如鯁在喉。 一百萬……這想必才是師父的兒子來找他打官司的目的。他一定知道自己把這家醫館看得有多么重要,所以才費盡心思把醫館搞到手,目的是為了得到這一百萬。 可是他壓根就找錯了人!自己這么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就連讀大學的錢都是師父出的,自己哪里能拿出一百萬呢?! 馮定坤躺在小床上,看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榕樹,陽光從樹冠上落下,斑駁的光影隨著清風微微晃動。 再有十天,如果他湊不到一百萬,就要從這里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