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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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勉低聲道:“是真的?!?/br> 莫嶺瀾眸色微驚。 蕭勉說道:“之前我和子嶸他們一起乘船回來的時候,那些荊南的人說他們之所以最初會和官府的人對上,就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們此事?!?/br> “我原本以為是有人故意污蔑蘇大人名聲,還曾呵斥過那些人,可后來蘇阮攔住了我,說她父親的確是殺了那些守城將士,只是因為當時那些人身染疫癥,而謝淵接連送入京中求援的折子都石沉大海?!?/br> “無人醫治,疫情不斷蔓延,若是留著他們便保不住荊州,所以蘇大人才取了那些人的命,事后他也不愿茍活,這才以身為餌出城誘敵,最后死在了謝淵手上?!?/br> 莫嶺瀾神色恍然,他早在知曉此事的時候就有所猜測,如今聽到蕭勉證實了之后,心中不由復雜。 蕭勉說道:“那天在船上時,子嶸和蘇阮就曾說過,漁村之事恐怕只是開始,后面定會有人借著蘇大人的事情生亂,可我當時還不以為意?!?/br> “若是我小心些,也不會出了后來的事情?!?/br> 莫嶺瀾見蕭勉說著說著,眼中有些泛紅,他不由說道:“這事怨不得你?!?/br> “誰能想到那些人會這般喪心病狂,又有誰能想到,他們為了取子嶸和蘇阮性命會這么不擇手段,他們既然運來了黑火,又大費周章做了這么多事情?!?/br> “就算碼頭上他們無法動手,驛館,府衙,甚至城內鬧市,處處都能成為他們下手的地方?!?/br> 而那么多黑火如果真的在城中點燃,死傷的又何止碼頭上那幾百人?而且若都在城中,無人察覺之下,恐怕連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蕭勉聽著莫嶺瀾的話,忍不住狠狠捶了一下床沿,“別叫我住到動手的人!” 不然他定然將他千刀萬剮! 莫嶺瀾眼中也滿是陰霾之色,對于下手之人恨極。 …… 莫嶺瀾離開荊南時很是匆忙,他只帶了幾個護衛,一行人悄悄出城,除了縐隆安和蕭勉,以及蕭家大哥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何時離開的。 等到荊南的人發現縐隆安開始重新接手府衙之事,調遣官兵,甚至著手疏散謠言時,外間才知道,縐隆安居然從那場爆炸里活了下來。 有縐隆安在,原本猜測不已的荊南百姓總算冷靜了一些,可當初守城將士之死,還有碼頭上的那一場爆炸,以及盡數死在其中的那些人依舊讓人心中存疑。 外間情形難以控制,隱隱有暗潮涌動,而縐隆安眼見著形勢朝著莫嶺瀾所說的最不好的方向發展,且也隱約察覺到有人在渾水摸魚,意圖亂了整個荊州。 他便歇了最后的那點僥幸,只讓人盡力安撫城中,而他自己則是借口養傷留在了府衙之中,暗地里卻是走府衙里無人知曉的密道悄悄出了城…… …… 京中情況同樣不好,東宮之中圍滿了太醫,外面全是禁軍把守,里頭的消息一點都傳不出來,外間的人只能從明宣帝一日難看過一日的臉色上知曉,太子的情況恐怕是真的不好了。 京中幾個皇子蠢蠢欲動,先前因曹家失寵的大皇子再次起復,而其他幾位成年皇子也不甘示弱,暗地里小動作不斷,甚至有不少開始暗中出入各大朝臣府邸。 原本顯赫的宣平侯被重兵圍困,無人能夠出入,而之前被打入大牢的謝青珩也不準任何人探視,不知其生死。 整個京中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而隨著時間過去,荊南那場爆炸伴隨著祁文府和蘇阮葬身的消息傳回京城,滿朝嘩然的同時,荊南那些謠言也開始在京中不脛而走,為本就不甚安穩的京中蒙上了一層更深的陰影。 風雨欲來,所有人心中都是不安。 五日后,太子身亡。 明宣帝喪子悲痛之下,謝家滿門被打入大牢,奉旨查抄宣平侯府之人不僅查出了謝淵早年與蘇宣民通信之物,更有與南魏勾結來往的書信,其中有謝淵不滿明宣帝逐漸收攏他手中兵權,意圖謀反的證據。 可令人嘩然的是,除了這些東西之人,居然還有人翻出了謝淵藏在密室之中,那些早已經泛黃甚至有了不少損毀的當年謝家幫助明宣帝謀害先太子的證據。 明宣帝察覺不對想要隱瞞卻為時已晚,謝家的事情仿佛都成為了那打開堤壩閥門的開關,一切不好之事接踵而來,整個大陳的局勢更是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先是京中謠言四起,暗指明宣帝皇位來之不正,后豐阜有人借先帝元后血脈之名,以荊南天災時明宣帝為權衡朝局、迫害朝臣,縱容太子拖延災情,致使荊南無數百姓喪身之事為由發了檄文。 其中不僅細數明宣帝罪責,也將他自皇子起謀害至親兄弟,弒殺先太子,強奪皇權逼死先帝,登基之后不思百姓不勤朝政,反昏聵無能暴虐不仁,殘害朝臣之舉一一列數。 檄文傳遍天下,各大州府皆有,而那突然出現的十數萬大軍更以摧枯拉朽之勢強占三州,直逼京城…… 第473章 我們是有仇的! 離荊州足有數十里地的深山之中,有一處破敗茅屋。 此時屋中點著一堆枯枝,隱隱透著些光亮。 火堆前站著一人,身材高大,只是卻以一條赤色長布圍著自己的半張臉,身上也全部籠罩在了寬大的衣袍之中。 他甩了甩手上撕下來的檄文,直接將其扔在了地上,朝著蜷在地上草堆之上的兩人說道,“這就是你們說的,扭轉形勢,逆轉乾坤?” 那檄文上言辭激烈,讓人看后猶如身處其中,忍不住心生憤慨。 如今各地都因亂軍人心惶惶。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你們的那些手段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br> “他們在京中早已經準備多年,朝中軍中更已有不少人投奔他們麾下,等到大軍直攻京城,兵臨城下時,沒了謝淵的明宣帝根本就攔不住他們!” 十年前,京中或許還有一個安陽王能夠掛帥,可這些年安陽王早已經不插手政事,而且他年事已高,為了讓明宣帝放心早早就將手中兵權交了出去。 原本有謝淵在,他或許還能領兵抵擋一、二。 可明宣帝那個蠢貨親手解了謝淵的兵權,將整個謝家都打入獄中,如今還有誰能為他出戰? 蘇阮腿上疼的厲害,一動便鉆心刺骨,她探身上前將檄文拿回來看了一遍:“文采不錯?!?/br> “都寫了什么?” 祁文府坐在她身旁,雖然睜著眼,可往日格外有神的眼中此時卻沒焦點,他只是側耳對著蘇阮道,“能被你夸的,想必寫的挺好,念給我聽聽?!?/br> 蘇阮嗯了一聲,低聲將檄文上所寫的內容輕聲念了一遍后,祁文府附和道:“是寫的不錯,慷慨激昂,措辭嚴謹,文采也算是中上?!?/br> 越騫沒想到這兩人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討論檄文寫的好壞,他忍不住道:“你們兩腦子被水泡傻了?” “沒傻,只是有些好奇他們用的什么名頭?!?/br> 祁文府回了一句,這才抬頭對著火堆前站著的人說道:“大軍打到了哪里?各地駐軍未曾阻攔嗎?” 越騫聽著祁文府這般理所當然的問話,就好像將他當成了下屬一般的模樣,直接低罵了一聲:“你還真他媽把我當成替你們打探消息的人了?” “祁文府,你別忘了,當初京郊是你害我,我會落到今日也全都拜你們兩所賜,我們是有仇的!” 祁文府平靜的點點頭:“我知道,所以他們打到了哪里?” “你!” 越騫實在看不慣祁文府的模樣,怒從心起,上前一把拎著他的脖子將人提了起來,手中只消稍稍用力就能直接掐斷了他,可哪怕越騫氣紅了眼睛,祁文府卻依舊不為所動,瘦了許多的臉上連半絲害怕都沒有。 他只是微仰著脖頸看著他,明明那雙眼睛空洞的厲害,甚至不帶半絲情緒。 “你每隔一日就要動怒一回,氣大傷肝?!?/br> 越騫聽著祁文府的話氣得牙根都險些咬斷,他收緊了手用力掐了一把,忍了又忍才沒擰斷他脖子,只是將人又扔了回去,低罵了一聲后才道: “打到寧陽了?!?/br> 越騫有些氣急敗壞,踢了一腳地上的東西,然后走到對面坐下之后,一邊暗恨他腦子進水了,居然會將這兩個人撿回來,一邊冷聲說道: “他們手里握著十幾萬大軍,光是先鋒精銳就足有三萬?!?/br> “別說各地駐軍里本就有不少只是應景,其中之人有許多都只是湊數的,平日里未曾打過仗,就算是對上朝廷里正兒八經的軍隊,也未必能攔得住他們?!?/br> “他們籌備多年,輜重糧草將士一個不差,領兵之人又是段闊……” “你們可知道段闊是誰?” 蘇阮扶著祁文府重新靠坐在墻邊后,就聽到祁文府淡聲說道:“十三年前因興王叛亂受到牽連,滿門抄斬的安南侯段聞隆之子,段家唯一的遺孤,在逃出生天之后投奔南魏?!?/br> “因三年前伐陳不利,主將被謝淵斬殺于陣前,被人構陷難忘舊主與大陳勾結延誤戰機致使主將被害,為魏主所棄?!?/br> “原來他投奔了沈鳳年?!?/br> 越騫驀的睜大了眼:“你怎么知道南魏的事情,還有,沈鳳年……” 他怎么知道沈鳳年的?! 祁文府動了動被掐過的脖頸,只覺得呼吸間有些疼,他伸手輕揉了揉,才道:“南魏和大陳交戰多年,三年前趁著荊南大亂攻陳,主將死于陣前之后?!?/br> “謝淵本想一鼓作氣留下所有人,可誰知交戰之時卻突逢敵手,被人從他手底下帶著南魏大軍逃脫,甚至還帶走了南魏主將的尸體?!?/br> “你以為事后無人查過他的身份?” 旁人想要進入南魏或許很難,可是祁文府不同,他本就不是什么遵循尋常朝堂之人手段的人,更與江湖之中關系緊密。 當時得知荊南戰局時就有疑惑。 南魏幾位厲害的大將當時都不在荊南,而那般情況之下還能力挽狂瀾,甚至在謝淵手下將南魏軍隊帶走大半,怎會是什么尋常之人? 祁文府讓人查出段闊之后,順藤摸瓜便查到了十三年前舊案死去的安南侯段聞隆。 越騫聽到祁文府的話后,心中一驚,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 當初荊南一戰,南魏主將身死,任誰都能看的出來當時南魏的處境,若非是段闊力挽狂瀾與謝淵交戰,那數萬荊南大軍勢必全數葬身荊南。 以段闊當日功績,回到南魏之后就算不得封賞,也該被提拔重用才是,可誰知道他卻是突然被南魏皇帝懷疑,甚至疑心他當初在荊南一戰之中未盡全力,給了謝淵反攻的機會。 為將者最忌被君王猜忌,段闊本就不是南魏人,被魏主厭棄之后,在南魏更無容身之處,正因為如此,后來他們前去招攬之時,段闊才會選擇投奔,為他們所用。 越騫看著祁文府:“我就說段闊怎會無緣無故被南魏皇帝猜忌,原來是你從中做了手腳?!?/br> 第474章 一言難盡 祁文府并沒反駁,反而直接說道: “我當時是想斬草除根的,有這么一個人留在南魏,對大陳來說可謂是災難,可誰知道段闊卻突然從南魏消失,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投奔沈鳳年?!?/br> “想來沈鳳年也不會無緣無故看上段闊,十三年前興王作亂的事情也和他有關,安南侯府滿門抄斬,而段闊卻活了下來,也是沈鳳年從中做的手腳?” 越騫聽著祁文府的話越是心驚。 明明這些事情都是極為隱秘,就連他也是知道不多。 段闊剛來時,他都不知道段闊身份,是后來才知曉他和安南侯府以及沈鳳年他們幾人的關系,可祁文府卻就這么簡單的全說了出來。 越騫看著祁文府時,就猶如看著個怪物。 祁文府微側著頭,“看著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