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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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暗罵了聲嬌氣后,下意識的就想說話,不想將何芳娘母子留在這里,可還未開口就撞上了蘇阮清冷中帶著疑惑的目光,“怎么了,不能叫芳娘留下來陪我嗎,可我一個人會害怕呀?!?/br> “還是你不相信我,擔心我會傷害芳娘他們?” 郭二狗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感覺到祁文府等人都是看著他,連忙說道:“我怎么會不相信蘇小姐,若不信你們,我和芳娘又怎么會帶著你和祁大人來這里?” 蘇阮又看著何芳娘:“那芳娘呢?你不愿意陪我嗎?” 何芳娘被她專注看著,忍不住眼睫微顫,“我,我怎會不愿……” “那太好了?!?/br> 蘇阮頓時嘴角一揚,笑得格外的好看,“我就知道芳娘不會疑心我,那你就跟我一起在這歇歇腳等他們回來,正好我們說說話,你跟我說說荊南的事情,我也有好久沒回來了?!?/br> 何芳娘見著熱情的蘇阮,被動的點點頭:“好?!?/br> 郭二狗眼見著芳娘答應下來,他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也沒辦法說,只能憋屈的咽了回去,將芳娘和胡子放了下來。 祁文府說道:“蕭勉,你陪著蘇阮,我去去就來,記得護好她?!?/br> 蕭勉只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卻聰明的什么都沒問,只點點頭道:“好?!?/br> 祁文府伸手捏了捏蘇阮手心,“那我走了?!?/br> 蘇阮嗯了聲:“萬事小心,我在這兒看著你們?!?/br> 祁文府知道蘇阮的意思,她和蕭勉帶著人留在這里,哪怕漁村里真有什么麻煩到時候也能應變。 他眉目間染上些溫柔之意,低聲道: “好?!?/br> …… 祁文府帶了一半的人,跟著郭二狗一起朝著漁村那邊而去,而剩下的人則是跟著蕭勉留在了蘇阮這邊。 蕭勉看了那邊一眼說道:“說這些人膽子大吧,他們傷了人就跑,這么長時間死活不肯露面,可要說他們膽子小吧,卻還敢躲在離荊州這么近的地方?!?/br> 他們雖然繞了一大圈的路才到了漁村,可蕭勉常年在水上行船,方向感比之祁文府還要更甚一籌。 這里離荊州就隔著兩道不高的山巒,一大片林子,而且如果走水路到碼頭的話,恐怕更近。 那些人躲在這里,卻連點防備都沒有,也不怕被人一鍋端了。 蘇阮聽出了蕭勉話里的意思,笑了笑:“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荊南人,祖祖輩輩都在這方,離開這里之后又能去哪兒?” 她瞧著祁文府領著寒山幾人進入了漁村之后,不過片刻那邊就生出些火光來,瞧著像是驚動了漁村里暫住的那些人,她突然朝著身旁開口。 “芳娘?!?/br> “???” 何芳娘目光也一直落在那邊,驀的聽到蘇阮叫她,連忙扭頭,“蘇小姐,怎么了?” 蘇阮瞧著她一驚一乍的模樣,微側著頭道:“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何芳娘的臉泛著白,緊緊抱著虎子時整個人都繃著,聞言手指一緊連忙低聲道,“沒有,我就是覺得有些冷,怕虎子挨凍……” 蘇阮解了身上的斗篷蓋在虎子身上,“這么大的孩子跟著咱們折騰,是要防著受了涼?!?/br> “蘇小姐,這使不得,虎子身上臟,別弄臟了您的衣裳…” 何芳娘連忙伸手擋著,不肯要那斗篷。 蘇阮卻是直接把斗篷蓋上之后,又將邊角塞了塞,將睡著的虎子裹得嚴嚴實實后,這才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不過是件衣裳?!?/br> “我以前在街頭當乞兒的時候,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那會兒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模樣,可比你們瞧著狼狽多了?!?/br> “蘇小姐當過乞兒?”何芳娘聞言愣了愣。 “很奇怪嗎?” 蘇阮輕笑了聲,說起以前時半點陰霾都沒有,好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我爹走了后,我和我娘失了庇護,那時候人人都說是我爹不肯放糧才會餓死了那么多人,說我爹和南魏勾結,叛國謀逆,他雖然死了,尸骨都險些被人掘出來鞭打?!?/br> “我和我娘什么都不懂,驟然失了庇護,在荊州城里幾乎沒有容身之處,所過之處不是謾罵就是詆辱?!?/br> “那會兒我們就住在破廟里,撿著別人不要的飯菜果腹,穿著最差的麻布衣裳?!?/br> “學著別人抹臟了臉去討要吃食,為著填飽肚子還當過偷兒?!?/br> “我記得我第一次偷包子的時候被人抓住,那人知道我是蘇宣民的女兒時,還差點打斷了我一只手?!?/br> “他踩著我的胳膊說我是蘇賊的女兒,是該死的逆種,說我就該跟著我爹一起去死?!?/br> 何芳娘張了張嘴,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她以為,蘇阮就算過的再差,也不會比他們更慘。 她父親曾經是荊南知州,是府衙里的官老爺,哪怕死了多少也會給她留下些銀子。 就算名聲差些,被人唾棄,可至少她不會餓著肚子,不會像是他們一樣被人戳著脊梁骨,還不得不在外討生活。 第437章 誰還不是個寶寶 更何況,她和陳氏還被帶回了宣平侯府。 她們一個成了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一個成了金尊玉貴的侯府小姐…… 蘇阮見著何芳娘眼里神色,抿唇一笑:“這么驚訝做什么,你該不會以為,我爹枉死之后,我還能繼續當著知州府的嬌小姐吧?” 何芳娘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蘇阮就也沒再說這個,而是換了個話題, “對了,你從京城回到荊南后過的還好嗎,可還有人欺負過你們?” 何芳娘沒想到蘇阮會問她這個,搖搖頭道:“沒有了?!?/br> “祁大人安排了人將我弟弟他們送了回來,朝廷也發放了撫恤銀子,他們把替虎子他爹昭雪的榜文貼在城門處,好叫好些人在城中宣揚,那之后就沒人欺負我們了?!?/br> 蘇阮聞言說道:“那就好,以前我爹剛去時,也總有人欺負我和我娘,那會兒我總是與人打架,才一丁點兒高時,就能悶頭撞翻那些想要占我們便宜的男人?!?/br> 何芳娘聽著蘇阮說起以前的事情低笑了聲,“蘇小姐性子爽利,我就不行了,好在后來遇到了現在那當家的,他能護著我們娘兒兩?!?/br> “他對你好嗎?”蘇阮看著她。 沒等何芳娘回話,她便輕拍了下自己額頭笑了自己一聲, “瞧我問的這話,他都敢冒著和官府作對的風險藏著你們,又這般護著你和虎子,想必是對你極好的?!?/br> “是啊,他對我們挺好的?!?/br> 何芳娘請抿了抿嘴唇,像是因為提及自家男人,神色放松了許多,順口與蘇阮笑言,“還是要多謝蘇小姐和祁大人的,要不是你們,虎子他爹不會昭雪,我們這些人也沒有后來那些好日子?!?/br> “祁大人是好官,和蘇小姐一樣都是好人?!?/br> 蘇阮看著坐在身旁滿眼感激的何芳娘,“既然你覺得覺得我們是好人,那你又為什么要幫著旁人來算計我們?” 蕭勉原本站在一旁聽著蘇阮嘴里的絮絮叨叨,見她跟何芳娘說話時還覺著有些無趣,可這會兒見蘇阮話音一轉,他神色微怔了下,下一瞬猛的看向何芳娘。 何芳娘嚇了一跳,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眼底滿是驚慌:“蘇小姐說什么,我聽不懂?!?/br> “不懂嗎?” 蘇阮坐在石頭上,一只手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側臉看著她, “我們來荊南前,黑白兩道,官府江湖,四處有人搜捕,那么多人將整個荊州城都翻了個遍,卻從未有人找到你的下落?!?/br> “你如果真是逃命,就算為了替孩子看病回了城中,也該藏在郭家那宅子里不敢輕易現身才是,怎會貿然出現在碼頭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br> 蘇阮望著何芳娘,黑眸不笑時,染上了些清冷。 “趙老六的人說你性子潑辣,王婆子也說你眼高于頂與她爭吵?!?/br> “可從剛才到現在,我半點都未曾看出來你有什么潑辣的地方,反而膽怯小意,耽于安穩,你既對眼下生活知足,又怎可能惹是生非,拿著你亡夫博來的榮耀,去挑釁旁人?!?/br> “王婆子不過是個尋常婦人,這次攪弄是非的人連官府都能算計,又怎會獨獨放過了她?” “可她不僅逃了,而且還去了碼頭,又這么剛好的一眼就將你認了出來?!?/br> “芳娘,你說這事情巧不巧?” 那些人籌謀縝密,收買王婆子前,肯定早就知道這婆子的性情以及底細。 事發之后,如果真想嫁禍官府或者毀尸滅跡,就該直接將人滅口。 而不是放縱著叫她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婆子跑了,還叫人混到了碼頭附近,甚至還這么“巧”的剛好就見到了曾經跟她吵過嘴,讓她印象深刻的何芳娘。 有些事情,可能是巧合。 可巧合的太過了,那就不只是意外而已。 王婆子,郭二狗,甚至何芳娘母子都是為人魚餌,目的就是引她和祁文府上鉤。 何芳娘臉色大變,慌亂道:“我就是和王婆子不和而已,而且那天也是有人下毒,我們才會闖了官府,什么攪弄是非,什么算計你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那陶秀才是誰?你們又為什么會突然相信,那毒是官府下的?” 蘇阮看著何芳娘,神色已然冷淡, “打從你和郭二狗被帶回來開始,就未曾提及過半句那天的事情?!?/br> “你們心中惶惶,害怕被官府定罪,那你們不是應該在意那日下毒的始末,竭力解釋清楚你們不過是被人挑唆,甚至告訴我們緣由,好讓我們相信你們無辜嗎?” “可你和郭二狗對于那天的事情都是避而不談,反而三兩句話就答應帶著我們來找人,你們到底是真的這般信任我和祁文府,還是根本就是早就做好了套,等著我和祁文府往里面鉆?” 何芳娘見蘇阮揭破了一切,神色惶惶的抱著虎子起身就想走,卻肩頭一重,被蕭勉直接壓著“砰”的一聲坐回了石頭上。 她腿上撞在了石頭邊緣,疼的低叫了一聲,而懷里原本睡著的孩子也被嚇醒,睜大了一雙眼滿是驚恐的看著幾人。 蘇阮冷聲道:“是你一人算計我們,還是你們所有人一起算計我們?” “我和祁文府有什么對不住你們的,竟值得你們忘卻當初京中之事,忘記祁文府是怎么幫你們的,忘恩負義的與旁人一起想要置我們于死地?!” 何芳娘肩頭微顫,緊抿著嘴唇時臉色白的不成樣子。 蕭勉見她不肯開口,突然一把就將虎子提了起來。 何芳娘驚恐尖叫:“虎子??!”她想要起身,卻被旁邊的護衛壓著動彈不得,只能大聲叫著道,“你們放開虎子,放開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個孩子……” 蕭勉拎著虎子冷嗤了聲,“他是個孩子?我還是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