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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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過來取東西,聽到你說夢話,所以才叫醒你的?!?/br> 謝青陽說到這里,想起自個兒是來取東西的,連忙道: “對了,我還要把東西給祖母送過去呢?!?/br> “你既然醒了,不如回去歇著吧,反正祭歲的事情也用不上咱們,有父親他們陪著祖母就成,我去叫人過來送你回去?” 蘇阮聞言點點頭道:“好,謝謝你?!?/br> 謝青陽還是第一次聽到蘇阮跟她說謝謝的,他臉上有些不自在,看了蘇阮微紅的眼眶,忍不住道:“你別難過了,你爹也不愿意見到你為他傷心?!?/br> 蘇阮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謝青陽,就見少年臉頰微紅急聲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你別自己走,我去叫你的丫頭過來,免得你自己走了不小心摔著?!?/br> 謝青陽抱著手里的東西,轉身就急忙忙的跑了,就跟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似得。 蘇阮先是愣了下,等想起他剛才的羞窘時,頓時忍不住低笑起來。 這謝家最小的少年,好像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采芑過來時,就見蘇阮已經醒過來。 采芑連忙道:“小姐醒來多久了?澄兒怕你冷著,去咱們院里幫您拿氅衣去了,奴婢方才見您睡的香,便去外頭幫著老夫人他們擺放東西去了,還請小姐恕罪?!?/br> 蘇阮醒來時身上蓋著采芑的篷衣,而采芑此時只穿著里面棉衣,臉頰都凍得通紅。 蘇阮怎會怪她,她連忙將身上蓋著的衣裳取下來遞給采芑說道:“都是小事,你趕緊將衣裳穿好,免得凍著?!?/br> 采芑見蘇阮臉色紅潤,而且屋中又點著碳盆,應當不會冷著自家小姐,她這才接過斗篷罩在身上,然后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 蘇阮問道:“祖母他們祭年還有多久?” 采芑搖搖頭:“估摸著還要許久,往年從早上一直要到午后去了,都是老夫人領著各房老爺夫人一起?!?/br> “小姐,您昨夜跟著守歲,剛才也沒睡多久,二小姐他們都已經回去歇著了,你不如也回去再休息一會兒,等著過了午后,府里怕是就要陸陸續續開始來人拜年了,到時候怕還有得鬧騰?!?/br> 謝老夫人是嶂寧來的,在京中倒是沒什么姻親,可是謝家這頭卻還是有幾門親戚,而且謝老侯爺也還有族親在京中。 謝淵身為宣平侯,得圣上看重,又手握兵權,想要跟謝家走動的人多的是。 平日里謝老夫人不愛跟那些人來往,可這大過年的那些人勢必是要來謝家拜年的,而且每到年節的時候,就算是再不喜歡應酬的謝老夫人性子也會比平日里多幾分耐心。 那些人也像是摸準了規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上門或多或少的找侯府幫些平日里不好說,或者是讓謝家沒法拒絕的“小忙”。 蘇阮雖然是第一次在謝家過年,可多少也猜得到其中的緣由。 既然祭年不需要晚輩在場,她也沒執著于過去,點點頭道:“好,那你推我回去吧?!?/br> 她也的確是有些疲乏。 采芑推著蘇阮出了房中,路上正好撞見了取了氅衣過來的澄兒,三人便一道返回了跨院,等著兩個丫頭替她拆了頭發換了衣裳,端著熱水進來幫著她洗漱了一番,扶著她躺在了床上后,蘇阮卻是突然精神了。 明明身子倦怠,可是望著床頂的梁木,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了。 蘇阮朝著床頭摸了摸,從一旁的矮柜上將那截斷玉拿了過來。 斷玉鏤空,雕工卻看著不甚精細。 蘇阮仰頭對著光線處看著時,這才發現斷玉的背面還可這個不甚明顯的“子嶸”二字。 蘇阮曾經跟著祁文府八年,自然不會不知道子嶸是他的字,而且上一世她也聽金寶說過,祁文府的字不是他及冠時才取的,而是年幼時生了一場大病,祁老夫人去佛寺之中替他祈福尋得高僧得了這兩個字,便早早就定了他的字,等到及冠時便一直延用了下來。 蘇阮握著斷玉時,恍然便記起了她上一世剛被祁文府撿回府中不久的事情。 那時的祁文府格外的毒舌,字字句句皆能戳心。 她毀了容貌,裝著啞巴,祁文府總說她沒了好皮子,字丑人丑又啞又不識趣。 他教她寫字,戒尺打了不知道多少回。 每次教訓完后,就是一百篇大字,寫不完就餓肚子。 夢里的事情她還依稀記得,好像是因為府里的那些丫頭嫉妒祁文府將她收在身邊,動了她的東西扔了她好不容易完成的祁文府交代的“課業”,而她那時候性子里帶著一股子狠意,愣是將那兩個惹事的丫頭連帶著她們找來的幫手打破了頭。 事情鬧大,每人挨了十板子,瘸了好幾天,還罰了三個月的月錢。 事后那幾個丫頭被調離了世安苑,而她則是瘸著腿繼續當差。 金寶總會偷偷摸摸的給她送些吃的,還避開祁文府給她送過兩回藥。 那時她心里將祁文府罵的天翻地覆,對金寶卻是感激的不行。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時如果沒有祁文府的準允,向來只聽他話的金寶怎么敢送她東西? 還有那寒山,他本是亡命之人,被祁文府所救之后就只聽從祁文府一人的話,就連祁文柏他們都使喚不動他。 要不是祁文府默許了他留手,那十板子怕是能要了身體虛弱的她半條命。 又怎么可能讓她事后還能瘸著腿跟在祁文府身邊,被他帶著去見了他的那些“朋友”,從那些人身上學會了祁文府一直不愿意教給她的東西? 第342章 我餓了 上一世被趕出祁家后,她緊接著成了他人幕僚,一步步借勢入了朝堂。 從蘇阮到蘇月,從蘇月再到蘇越。 朝中步步艱難,祁文府從屢番針對,到后來叛出朝廷,再到南北陳對立。 前后不過是短短數年時間,大陳朝廷天翻地覆,而她那時不敢大意分毫,哪怕后來她權傾朝野手持幼帝,可南陳虎視眈眈,行差踏錯便是死境。 從最初強挨著與南陳抗衡,到后來身子衰敗而亡。 她一直忙忙碌碌未曾停歇半點,好像也就一直未曾去想過,最初時她不過是個流落街頭又丑又啞的要飯之人,祁文府為何會將她帶回府中,又為何放著那么多貌美聰慧的丫頭不用,獨獨將她帶在身邊? 他那時性情冷漠嚴苛,教她讀書習字,教她為人之理,教她世家之人該有的禮行。 他從不主動教她陰詭之術,謀略算計也總是她偷學而得。 可仔細想想,若非他默許,她又怎么可能偷師? 而以祁文府謹慎之人,那書房重地又怎么可能讓她隨便出入,甚至時時將她帶于身旁,讓她認識那些后來被她說動,或是貪財或是貪色,或是私有污底,或是忠于皇室,以性情拿捏能被她所用之人? 蘇阮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頭腦清醒的時候。 她還隱約記得,在她跟世安苑的丫環大打出手之前,她曾因為瞧見旁人吃著月牙餅而紅了眼睛,偷偷掉過眼淚。 可那一幕只有祁文府瞧見,金寶從未曾在旁。 他又怎么可能偷偷送她月牙餅吃? 有些事情不能去想,一想便心中發悸。 紗簾之中光線昏暗,蘇阮握著手里的斷玉只覺得格外的燙手,她緊抿著嘴唇,低聲喃喃:“所以一直是我蒙了心嗎……” 安遠伯。 金寶。 祁家的事情。 還有后來的那些人…… 祁文府到底有多少瞞著她? 采芑守在外面,聽到床上的聲音,以為蘇阮是在叫她,連忙上前:“小姐,你還沒睡著?” 蘇阮眼中微紅,聲音發?。骸安绍?,我餓了?!?/br> 采芑連忙將紗簾掀開,掛在床邊的掛鉤上,露出躺在里面的蘇阮。 蘇阮側著身,瞧不清楚臉上神情,采芑柔聲道:“小姐想吃什么,奴婢去叫廚房里做?”。 蘇阮握緊了斷玉,低聲道:“月牙餅,荊南的那種?!?/br> 采芑聽到荊南二字,想起之前謝青陽尋她時跟她說蘇阮做夢哭了的事情,聞言只以為蘇阮思念父親了,心中聯系頓生,也顧不得那月牙餅到底是什么模樣,就說道: “那小姐先躺躺,奴婢這就去讓李mama給小姐做來?!?/br> 采芑出去后,橘子從床下鉆了出來,在床邊拱了拱,便直接鉆進了被窩。 蘇阮抱著它,小臉貼在它軟乎乎的肚皮上面,似是想起昨夜跳墻而走時咧嘴笑著的祁文府。 她手指撓著橘子的爪子,抬頭對著澄兒道:“澄兒,去替我找條紅繩來?!?/br> 澄兒好奇:“小姐要什么樣的?” 蘇阮攤開手掌:“能穿過這個就行?!?/br> 澄兒看了眼那斷玉,也沒多問蘇阮手里何時多了這么個東西,只是轉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兒手里便拿著截紅繩進來,“小姐,你看這個行嗎?” 蘇阮點點頭,將斷玉遞給了澄兒。 澄兒便將紅繩穿過斷玉,然后手指靈活的編了起來,不過一會兒便將斷玉竄在了上面,然后結了個扣結遞給蘇阮。 蘇阮將斷玉掛在了脖子上后,才說道:“這樣可還好,能瞧出來嗎?” “衣裳遮著瞧不出來?!背蝺涸捳f完問道,“小姐喜歡玉嗎?” 蘇阮搖搖頭:“不喜歡?!?/br> 澄兒瞧了那樣式有些古怪的斷玉,微歪著頭,既不喜歡,怎么還隨身帶在身旁? 蘇阮也沒多說,只是這么折騰了一番便徹底睡不著了。 眼見著外面天色已經大亮,蘇阮便干脆讓澄兒替她更衣起了床,抱著橘子去了書房,從最角落里一疊厚厚的書冊之中翻出一本不起眼的冊子,然后打開來翻開看著。 許久之后,她才提筆在中間勾畫了幾下,留下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字跡,再將其合起來塞回了角落里面。 …… 初一謝家家祭一直到了午后,夜間自是一家團聚,從初二開始,門前遞飛帖拜年的人便開始絡繹不絕,而謝家族親也一如往年一般依著親近疏遠開始來往于于錦堂院中。 蘇阮腿腳不便,加之本就需要靜養,謝老夫人倒也沒強求著她時常露面,只在謝家族老和一些需要蘇阮露面的人上門之時,讓蘇阮見過一面,其他時候大多都讓她留在跨院之中。 而陳氏雖然性子弱,謝老夫人卻不許她退卻,整個年節期間幾乎都將她和吳氏帶在身邊,應酬著那些上門之人。 等過了初四,謝青珩和謝嬛跟著沈鳳年父子前去祭拜亡母時,便也讓吳氏帶著陳氏出門了幾次,去了一些和宣平侯府關系親近的人家走動,教著她謝家大婦該做的事情。 短短數日,陳氏身上的柔弱便去了許多,雖然依舊是軟性子,可比起剛入府時卻不知強了多少。 初八時謝錦月離府,蘇阮親自去送了她,等謝錦月跟著齊滎幾人一同出了京城,去了三青武院求學后,蘇阮和謝錦云幾人從外間回來時就聽到府中下人說,祁家有人來了府里。 “祁家?他們來府里做什么?”謝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