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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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的事情如果不弄清楚,旁人還說我們聚軒樓的場子不干凈,往后還有誰敢過來?” 那人說完之后,就直接手一揮: “來人,請這幾位公子回去?!?/br> 聚軒樓的人齊刷刷的上前,里頭正有之前守在門簾外面的那幾個精壯大漢。 他們也不動手,只是就那么往那一杵,步步上前時,逼得那幾個平日里耀武揚威的公子哥一步步的后退,最后竟是被逼得退回了原處。 謝青陽腳下踩著曹禺的腿用力一碾,見他慘叫,這才咬牙道:“曹禺,你跑什么?剛才不是還逼著讓我下跪磕頭嗎?” 曹禺臉色慘白,疼的說不出話來。 蘇阮看了謝青陽一眼:“別弄殘了?!?/br> 謝青陽頓了頓,腳下松開了一些。 蘇阮見狀后這才放下心來,然后轉頭對著聚軒樓的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今天的事情本不算大事,可是曹家之人設局坑害我弟弟,不管為了我宣平侯府的名聲,還是你們聚軒樓的清白,還煩請你們將金羽帶過來查驗,否則旁人還以為我們聯手污蔑曹家?!?/br> 那人點點頭:“謝公子放心,這是自然?!?/br> 后面有人將之前抱到一旁去的金羽帶了過來。 曹禺見狀之后,頓時用力掙扎起來,張嘴想要說話,謝青陽抬腳就踢在他嘴上,頓時將他的話打了回去。 “安靜點!” 謝青陽瞪了他一眼。 蘇阮為了避嫌,也沒有上前去碰那只雞,只是將查驗的事情全部交給了聚軒樓的人。 聚軒樓的那個中年男人接過金羽之后,直接就將它爪子弄了開來,就見到那雞爪上面綁著指節長短的尖刃,而雞嘴的嘴喙上也根本就不是原本的雞喙。 他不由皺眉,直接湊近了之后仔細去看,這才發現那雞嘴上竟然也是同樣的鐵片,最前面極為鋒利,而尾端卻像是已經長進了骨頭里面。 上面上了色后,和原本的雞嘴極為相似。 若不是湊得這么近,根本就不可能察覺。 那人直接說道:“曹公子這只金羽身上裝了鱗刃,嘴喙也做了手腳?!?/br> 看臺之上瞬間嘩然出聲。 “居然真的做了手腳?” “你們看,那雞爪上面有削尖的鐵片,那嘴怕也不是尋常的?!?/br> “難怪了,之前趙公子那大黑袍看著那么兇悍,都能比得上往年的雞王了,我就說怎么就這么容易敗在一只普通的斗雞身上,而且居然還被活活咬死了,感情是作弊?!?/br> “這曹家公子也太無恥了些,虧得我剛才還覺得謝家的人狡賴,感情他這從頭到尾都在坑人家呢!” “真是卑鄙!” 第149章 跑了 看臺上喧囂四起,曹禺聽著那些罵聲,感受到了謝青陽之前所受的一切,臉上乍青乍紅,趴在地上強辯道: “斗雞場上又沒有說過不準帶鱗刃,更何況我們賭斗是謝青陽自愿的?!?/br> 謝青陽聞言氣得差點就要動手。 蘇阮叫住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曹禺道:“那科舉場上也沒人明文告示過不準帶小抄,曹公子敢去試試作弊嗎?” “你!” 曹禺漲紅了臉。 蘇阮冷聲道:“這場賭約,的確是謝青陽與你做的約定,可君子之約,你卻用這等小人手段實為無恥?!?/br> “曹公子如果覺得不服,那好,那就拔了你這只金羽身上的鱗刃,將雞嘴上的鐵片取下來,我再尋一只斗雞跟它斗如何?” “只要他贏了,這賭約便不再作數,你作弊坑害我謝家人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br> “可你要是輸了,你剛才要求謝青陽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曹禺張大嘴。 蘇阮完全不給它說話的機會,上前拿過那金羽,然后將它腿上的利刃和嘴上的鐵喙全部扳了下來,動手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雞爪子,可那只雞卻半點都沒有之前在臺上的精神。 哪怕雞嘴流血了,那雞也只是蔫蔫的撲扇了一下翅膀。 蘇阮見狀浮現些冷嘲之色,然后抬頭大聲道:“不知道在場哪位手中有斗雞,可否借給我一用?!?/br> 看臺上的人都是躍躍欲試,只是怕著得罪了曹家,所以都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樓上一處雅座傳來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 “老頭子這里有一只,不知小友可用得上?” 蘇阮抬頭朝著那邊看過去,那雅座外面紗縵垂著,瞧不見里面的人,只是有人從里面提著一個裝著只彩羽大公雞的籠子走了出來,直接越過人群抱到了斗雞臺下。 那雅座里的笑聲繼續:“我這只斗雞可以借給小友一用,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蘇阮垂頭看了眼那籠子里的斗雞,就見那雞十分雄實,雞冠似血,尾巴上有一簇金毛,被關在籠子里時,眼睛卻是銳利極了,爪子抓著籠子底站著時,嘴里發出“咕”、“咕”的聲音。 蘇阮見著這雞時睜圓了眼。 這不是上一世被她宰了吃了rou,然后氣哭了祁家老太爺的那只“將軍”嗎?! 祁鄭寧瞧著下面蘇阮沒回話,忍不住朝前趴了趴:“怎么,小友瞧不上我這只斗雞嗎?我家將軍可是極為擅斗,那大黑袍怕也遜色幾分……” 蘇阮連忙回神,一口氣卡喉嚨門,連忙咳了一聲說道: “沒有,老爺子的斗雞自然是極好的,就用這只了?!?/br> 她撇開了剛才的驚嚇,上前接過那人手里的籠子,扭頭對著聚軒樓的人說道:“既然曹公子不服,那就再戰一場,還請所有在場的人做個見證?!?/br> “若我輸了,曹公子坑害我謝家人的事情一筆勾銷,今日之事我謝家之人往后絕不再提,可是他如果輸了,就必須按照之前所立下的賭約行事?!?/br> 看臺上的人自然都是叫好。 蘇阮直接把斗雞交給了聚軒樓的人,然后從斗雞臺上跳了下來。 謝青陽見狀上前想要扶著她,卻見蘇阮穩穩的落在地上,他原本想要伸上前的手尷尬的僵了僵,然后收了回來。 曹禺失了鉗制,得了自由,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聚軒樓出面的那個中年男人親自當了裁判,讓兩只斗雞開始比斗。 場中所有的人都看向斗雞臺上,就聽得鑼聲一響之后,那剛才被送下來的將軍就直接朝著對面奔了過去,對面那只之前還跟大黑袍打的難解難分的金羽卻只能被動閃躲,撲扇著翅膀退了幾步,打了個踉蹌之后就直接被咬住了脖子,壓在了斗雞臺上。 勝敗來的太快,看臺上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張嘴喊出鼓勁的話來,那金羽就已經敗了。 “……” 所有人看著被將軍壓著的那只斗雞,都是滿臉驚愕。 “怎么會這樣?” “之前那只金羽不是挺兇的,就算比不上大黑袍,也不至于輸的這么快吧?” “就是,那些東西取了之后,它雖然比不上大黑袍,可也不至于見面就敗吧,這怎么回事?” 蘇阮扯扯嘴角,謝青陽他們也是呆了呆,就連坐在上面未曾露面的祁鄭寧也是緊皺著眉毛。 祁鄭寧本就喜歡斗雞,之前沒瞧出來,這會兒卻已經是明白,頓時黑著臉說道:“這曹家小子真的是下作,不僅給斗雞裝了鱗刃,還給喂了藥,難怪之前打的那么兇,還活活咬死了大黑袍!” 沈鳳年對這些東西不太懂,卻也不妨礙他知道那曹家的人是真的有意算計謝青陽的。 他沉聲說道:“曹家想干什么?” 祁鄭寧也是反應過來,皺眉道:“這事可不像是曹家那小子做得出來的?!?/br> 先是約斗,然后設局,逼著謝青陽應下賭約,又在斗雞上做手腳。 這謝青陽要真是敗了,以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性情,怕會被曹家那小子激著走,到時候腦子一熱做出什么事來,誰也難以知曉。 這般老練的手段,根本就不像是曹禺能做的出來的,倒更像是曹雄做的。 如果真是他,那他想要的,怕根本就不是謝青陽。 祁鄭寧說道:“你這外甥怕是被人盯上了…” 沈鳳年神色難看,沉著眼看著下面。 …… 下面聚軒樓的人這時候也已經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把將軍隔開,然后蹲在那里檢查了一下,就有人臉色難看的說道:“這雞之前被喂了藥,只能打一場,一場血性過后,就沒了力氣?!?/br> 謝青陽頓時扭頭朝著曹禺那邊破口大罵:“曹禺,你這個不要臉……等等,曹禺人呢?!” 原本站著曹禺的那地方只剩下之前和曹禺一起的那幾個人,曹禺卻是沒了蹤影。 趙正奇頓時大聲道:“那鱉孫子居然跑了?!” 謝青陽聞言哪肯放過他,擼袖子就想上去追人,蘇阮卻是抓著他將人拽了回來。 蘇阮:“干什么?” 謝青陽:“曹禺跑了……” 蘇阮:“跑了就跑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第150章 吃虧是福 蘇阮將謝青陽拽回來之后,就直接揚聲對著那個聚軒樓的人說道: “今天的事情雖然是曹家人有意陷害,設局坑了我們謝家人,可是我弟弟行事沖動不經腦子,也難辭其咎,他們這場賭斗擾了你們的生意,也耽誤了大家的時間?!?/br> “之前我曾說過,贏了后要請所有人喝酒,我謝家沒有言而無信的人,等一會兒大家盡可隨意的喝,你們聚軒樓記在賬上,回頭將單子送來宣平侯府拿銀子?!?/br> 聚軒樓的那個中年管事聞言連忙說道:“謝公子客氣了,這件事情我們聚軒樓也有錯,沒有提前查清楚斗雞的情況就開了場子,險些讓得六公子受了委屈?!?/br> “這酒水的事情就不勞煩謝公子破費了,我們聚軒樓包了,至于趙公子那只被咬死的大黑袍,聚軒樓也會照價賠償?!?/br> 蘇阮看了眼那個反應極快的管事,眼底笑意深了些:“怎好叫你們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