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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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嬌嬌連忙叫道:“大哥!” 謝青珩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扭頭見到是謝嬌嬌,就站在原地等了一下,等謝嬌嬌走到跟前之后才說道:“五妹叫我有事?” 謝嬌嬌連忙道:“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兒,我就是想要問問阮阮的事情?!?/br> “大哥,我之前聽著下面的人嚼舌頭說,因為大哥、六弟不喜歡阮阮,所以二叔不打算讓阮阮入謝家族譜,可是我剛才見大哥對阮阮很好,那些話都是謠言吧?” “我是想要問問大哥,阮阮她什么時候改姓,到時候也好平息了府中那些流言蜚語?!?/br> 謝老夫人收蘇阮當干孫女的事情,還沒有直接在府中說出來。 老夫人是打算等蘇阮出了孝之后,脫了那身孝服再將這消息告訴府中眾人,到時候她直接將蘇阮帶去給安陽王妃祝壽,正好能借著機會將此事告知京中眾人。 有謝老夫人撐腰,旁人也不會瞧輕了蘇阮。 只是宣平侯府里的人卻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隱約有人在私下說,謝青珩兄妹三人不愿讓蘇阮入二房,而侯爺也因為之前蘇阮大鬧喜宴的事情而與蘇阮置氣。 如果換成是之前,謝嬌嬌可能不會管這件事情,畢竟蘇阮改不改姓都與她沒多大關系。 可是剛才她和蘇阮相處雖然只有一會兒,她卻對那個軟乎乎的小姑娘很是喜歡,自然也就替她多cao心一些。 “大哥,阮阮其實性子很好,只是之前有些誤會,所以她才會那般胡鬧?!?/br> “如今既然誤會都已經解開了,大哥對阮阮也如同親meimei,那你不如勸勸侯爺?!?/br> “阮阮畢竟還小,她身份又有些尷尬,若是不改姓留在侯府,將來難免會被人指摘,也會被人看低?!?/br> 京中之人向來捧高踩低,看碟下菜。 謝嬌嬌雖然不愛與其他府中小姐來往,可是對于那些人平日里的性情也多少知道一些。 之前蘇阮在賀家的時候大鬧了一場,還帶著林家小姐一起落了水,這事兒蘇阮得罪了不少人。她如果能夠改了謝姓,哪怕只是繼女,可礙著宣平侯府的臉面,將來也無人敢為難她。 可如果蘇阮依舊只是蘇阮,怕到時候她會麻煩纏身,那林家的小姐也未必肯那般輕易放過她。 謝嬌嬌說了半晌,都沒見謝青珩回話,抬頭時就見謝青珩眉峰皺起看著她。 謝嬌嬌心里一驚,握了握拳心低聲道: “大哥……” 大哥該不會嫌棄她多事吧? 謝青珩看出了謝嬌嬌的不安,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阮阮不會改姓,也不入二房?!?/br> “???” 謝嬌嬌驚愕。 謝青珩說道:“那天父親大婚時你也在場,你應該知道阮阮的父親是怎么死的吧?” 謝嬌嬌臉色瞬間微變。 她當然記得,蘇阮當時說的很清楚,她爹是被二叔殺死的…… “阮阮雖然入了宣平侯府,但是有些事情是抹不過去的,她不可能叫一個殺了她爹的人當父親的,而且蘇大人就只有阮阮這一個女兒,她若是入了宣平侯府,便斷了他父親和蘇家的血脈?!?/br> 謝青珩對著謝嬌嬌說道: “祖母已經說了,她會收阮阮當孫女,阮阮不改姓氏,也不入二房,但是依舊是府里的六小姐?!?/br> 謝嬌嬌沒想到這中間居然會有這種變故,更沒想到謝老夫人居然要收蘇阮當孫女,她張了張嘴,說道:“那二嬸呢……” 蘇阮入了錦堂院這邊,成了謝老夫人的孫女。 那陳氏呢? 謝青珩說道:“母親自然還是侯府主母,只是對外只說阮阮與她并非是親生母女?!?/br> 謝嬌嬌神情錯愕。 謝青珩見她是當真關心蘇阮,而且也肯替她出頭,所以與謝嬌嬌解釋了幾句,等到說明白之后他才說道:“這件事情暫時只有二房知曉,你知道也先別說出去?!?/br> “等明日阮阮祭奠完她父親,出了孝期之后,祖母會告知府中眾人?!?/br> 謝嬌嬌連忙點頭:“大哥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不會隨意亂說的?!?/br> 謝青珩知道謝嬌嬌的性格,這府里幾個姑娘,算起來也就只有這個五妹最為安靜。 他剛才也看到了謝嬌嬌對蘇阮的維護,而且蘇阮對于謝嬌嬌也算是親近。 他想了想說道: “五妹,過兩日我會帶嬛兒和阮阮出去看戲,你若是有時間,便一道來吧?!?/br> 謝嬌嬌愣了下。 她和二房的兄妹三人向來都不怎么親近,再加上她爹的不著調,還有她娘慣來愛鬧騰,久而久之府里的兄妹也都有些疏遠她和她哥哥謝成安。 聽到謝青珩讓她一起去玩,謝嬌嬌愣了片刻,這才高興起來,大聲道:“謝謝大哥?!?/br> 第56章 來了? 謝青珩與謝嬌嬌分開之后,就去見了謝淵。 謝淵打從錦堂院那邊的跨院離開之后,也沒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永和堂。 謝青珩去的時候,謝淵正坐在紫檀木的太師椅上,望著桌上手里的茶杯發呆,聽到房門被推開后傳來的腳步聲,他這才抬頭看著進來的謝青珩。 好像早知道謝青珩要來似的,謝淵抬眼說道:“她還好嗎?” 謝青珩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 他抬腳走到謝淵跟前站定后,才回答:“哭了一通,現下沒事了?!?/br> 謝淵聞言沉默下來。 他是見過蘇阮哭的,一次在外院時,她抱著碎掉的牌位掉眼淚,另外一次是在碧荷苑中,她蜷在床上伏在膝蓋上,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卻沒有半點聲音。 謝青珩看著謝淵說道:“父親,我能問嗎?” 謝淵抬頭看著已經快要與他差不多高低的大兒子,目光落在他那張與他肖似的臉上。 大兒子不如他健壯,看著也比他瘦一些,五官略顯青澀,身姿卻如青松般筆挺。 跟他這般純粹的武將比起來,謝青珩無疑帶著一股子儒將氣息,對于這個自幼便才學出眾,算得上文武雙全的兒子,他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謝淵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坐下說吧?!?/br> 謝青珩順從的坐在了他的右側,等坐定之后,謝淵才說道:“想問什么?” 謝青珩本就是抱著疑惑而來,見父親像是沒有瞞著他的打算,他這才松了口氣,然后直接問道:“我想知道阮阮的父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怕謝淵又拿之前對蘇阮說的那番話來騙他,便繼續道: “父親,我無意打探你不愿意說的事情,只是今天的事您也瞧的清楚,阮阮的性子太過要強,她打定主意要查清荊南的事情,就絕不會罷休?!?/br> “就像之前她說的那樣,今天來的是祁文府,他為人還算正直,愿意與我們講規矩,可如果下一次來的是旁人呢,到時候那些人可會照著規矩來辦事?” 謝青珩說道:“我知道父親是怕我年輕不懂事,知道太多事情會穩不住性子,可是父親,我再有兩年便要及冠,到時候入官入仕,也總要經歷這些的?!?/br> “而且如今阮阮就在府中,哪怕那賬冊交出去,我們宣平侯府也未必能夠撇得清楚干系?!?/br> “與其讓我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不知哪一日就遭了人算計,倒不如父親將事情始末告訴于我,到時候我也好能有個防備?!?/br> “而且若有萬一,孩兒也能幫您?!?/br> 謝淵原本是不打算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情的,甚至于他還想要盡可能的將這件事情遮掩過去,只是之前蘇阮的那一席話本就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如今聽到謝青珩的話,他心中有些動搖,半晌后才開口道:“她父親的確是死于我手,只是并非我愿?!?/br> 謝青珩神情一凜:“什么意思?” 謝淵說道:“當日荊南受災的消息傳回京中之后,被人足足壓了一個月才送交圣前,皇上大怒,當下就命戶部開國庫取錢糧送往荊南賑災?!?/br> “誰曾想本該豐盈的國庫竟是拿不出銀子來,而戶部上下居然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戶部尚書裴敬塬親自前往宮中請罪,而戶部上下當時更是無一能逃脫,后來裴敬塬答應十日內籌措出銀錢賑災之后,皇上才將他繼續留在了尚書之位?!?/br> 謝青珩倒是知道這件事情。 他跟小胖子裴大壯一直都是同窗,兩年前還未進入國子監時,兩人同在富華坊李家學堂進學。 那時荊南旱災爆發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裴家的確是過的如履薄冰,就連向來張揚的裴耿行事都是低調至極。 謝青珩曾聽裴耿說起過這件事情,他說他祖父是倒了大霉被人算計了,要不是他外祖父唐禮出面,取出銀錢去替戶部補了這個窟窿,恐怕裴家早就因為那次的事情落了罪。 后來雖然皇上因為裴敬塬將賑災銀兩補上,并且未曾要求功賞,所以未加嚴懲,但是卻依舊罰了裴敬塬五年的俸祿銀子。 也就是說,那戶部尚書裴敬塬到現在都還在替朝廷干白活,就像說裴大壯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一樣,他祖父雖然守著大陳的錢袋子,卻是朝中最大的窮光蛋。 連飯都吃不起的那一種。 謝青珩問道:“后來呢?” 謝淵嘆口氣:“后來戶部籌措出錢糧之后,皇上便派人運糧南下,可誰知道官船途徑南河之時卻突然沉鑿,船上所有的糧食和當時運糧的人全數葬身南河,無一生還?!?/br> 謝青珩瞳孔猛的放大。 運糧之人,豈止一二,就算官船當真在途中出了事,也不該一個人都沒活下來。 那運糧的官差呢? 那隨行的兵將呢? 數百人當中,難道就沒有一個擅水之人? 謝淵看著謝青珩的模樣說道: “官船出了事之后,原本就已經苦苦支撐了兩個月的荊南徹底沒了希望?!?/br> “京中就算再次籌措錢糧,少說也還要半個月時間,而如果從附近州縣調度,來來去去的時間,加上從中協調,還有派欽差前往路途上的耽擱,一個月也未必能到得了,而那么長的時間,怕是等糧食運到時,整個荊南早已經沒了活人?!?/br> “荊南那邊得知朝廷賑災糧食出了問題之后,就開始生了亂,后來南魏得了消息趁機派兵來襲?!?/br> “皇上只能匆匆命我帶兵南下前往平亂,而等我帶兵疾馳趕到荊南的時候,卻發現原本以為早已經破城的荊州城門緊鎖,而荊南知州蘇宣民帶著僅剩的八百余人死守荊州城?!?/br> 謝淵永遠都記得,當日他帶兵趕到荊南,看著那個文弱書生一般的男人站在城門口,帶著他身邊那群餓得皮包骨頭的殘兵弱將死守城門,寸步不退的情形。 當時他滿身的血,手指被人砍掉了一只,肩膀上被削掉了一大塊rou,笑起來時卻是露出一口大白牙,只沖著他說: 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