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她越來越敗家[穿書]、重生之蘇晨的幸福生活、重生之盟主追妻記、套路金主的正確姿勢、一個不愿做家務懶癌的分手案例、快穿之逆襲打臉一起來、重生之平凡的生活、錦鯉老公在六零、槍王之王、影帝是我前男友
“阮阮……” 謝淵自然是不愿意的,怕祁文府言語誘哄,讓蘇阮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東西。 更何況那賬冊本就是燙手山芋,萬一祁文府還有別的什么打算,他斷然不可能讓蘇阮單獨和祁文府在一起。 可是蘇阮卻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直接繼續說道: “我有事情想要問祁大人,當然侯爺如果想要留下來的話,也可以,那就先請告訴我,那天我在碧荷苑中問過侯爺的問題?!?/br> 謝淵聽著蘇阮的話,先是愣了一瞬,等想清楚蘇阮話中的意思之后,頓時臉色難看。 那天他和陳氏大婚,蘇阮大鬧了喜宴被送回碧荷苑后,她曾經問過他。 她問他,蘇宣民到底是因瘟疫而死,還是因為其他。 當時他直接轉身離開,卻沒想到蘇阮今日會重提。 蘇阮看著他說道:“侯爺如果愿意告訴我答案,那你便留下來?!?/br> “蘇阮……” “所以侯爺愿意告訴我?” 謝淵緊緊抿著嘴唇,看著蘇阮絲毫不退的模樣,甚至隱隱帶著逼迫之色,他眼色越發暗沉,半晌后他才沉聲說道:“我在外面等你們,還望祁大人遵守之前的約定,不要為難于她?!?/br> “父親!” 謝青珩滿臉驚愕,萬分不解謝淵為什么居然會同意讓退出去,他想要說話,卻不想謝淵直接拉住他就朝外走。 他扭頭看向蘇阮。 蘇阮朝著他說道:“大哥去外面等我?!?/br> 謝青珩不甘愿的被謝淵拉了出去,等到了門外便立刻說道:“父親,祁祭酒心思不明,你怎么能留著阮阮與他單獨說話?!阮阮說她問你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 “行了!” 謝淵面色暗沉:“別問了,在這里守著就行?!?/br> “父親!”謝青珩還想說話。 謝淵卻是皺眉看了他一眼,將他嘴里的話生生壓了回去。 …… 祁文府隱約還能聽到外面謝青珩和謝淵起了爭執,他回頭看著蘇阮,才發現眼前這女孩兒好像跟他剛才想的不太一樣,她或許的確是看著嬌嬌軟軟的,可這性子未必如外貌一樣。 如果當真軟綿,也拿捏不住謝淵了。 祁文府收起了之前的那點輕視,正色道: “蘇小姐,我知道蘇大人死后你和你母親過的不容易,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你也不愿意輕易示外,但是那本賬冊于戶部,于整個朝廷來說都十分重要?!?/br> “我不知道你是否懂朝政之事,但是這賬冊這不僅牽扯到兩年前荊南賑災時國庫空虛一事,更關系到戶部貪污,以及如今朝中許多重臣?!?/br> “如果沒有那本賬冊,朝中會枉死很多人,更會有許多無辜牽連其中……”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那些人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br> 蘇阮打斷了祁文府的話。 祁文府看著蘇阮,看著她一直都十分清明的眼睛,這才發現她這話并不是玩笑話。 他眉峰不由攏了起來,聲音也跟著淡了下來:“你如果當真不在乎,又為何還要單獨與我說話?” “因為我有事想問,而祁大人又有所求?!?/br> 蘇阮看著祁文府:“祁大人很想要我爹留下的東西?” 祁文府毫不猶豫:“想?!?/br> 蘇阮說道:“祁大人想要那本賬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祁大人要先回答我三個問題?!?/br> 祁文府皺眉看著蘇阮。 蘇阮說道: “荊南大旱的時候,運糧的官船為何會突然沉鑿南河,動手之人是誰?” “南魏之人派兵圍攻,險些城破的時候,除了謝淵帶兵前往以外,朝中還有什么人去過荊南?” “我爹當初從戶部調離,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因為其他?” 第48章 是你 祁文府眼神一凝,視線猛的厲了幾分。 “我不懂你在問什么?!?/br> “是不懂,還是不愿意說?” 蘇阮抬眼看著祁文府,臉上依舊是那副嬌嫩好看的模樣,可話中所說的東西卻是讓他臉色變了又變。 “為什么大燕風調雨順多年,戶部會沒錢賑災,于兩年前荊南大旱之時餓死了那么多人?” “為什么明明四月便已經大旱,我爹早早就上書朝廷求皇上賑災,可直至七月中旬賑災官糧才從京中發放,還在途經南河時沉鑿于亂流之中?!?/br> “到底真的是因為戶部虧空,還是有人故意拖延?!?/br> “那運糧的官船之上到底是裝著糧食,還是只不過是個幌子?” 蘇阮眼中明明不帶厲色,可話語卻是如刀,寸寸剮人。 “我曾經問過謝淵,我爹因何而死?!?/br> “他說我爹身染疫癥,當時情況危急,大軍壓境,他為了保全荊南十萬將士和百姓性命,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如果真的僅僅是因為這樣,我爹為什么會在事后背負罪名,那些與他一起守城致死之人,憑什么不能得到該有的哀榮?!?/br> “到底是因為他們真的守城不利,為大義而死,還是因為他們從頭到尾只是成了別人的犧牲品?” 她抬頭看著祁文府: “謝淵不肯告訴我,所以我來問祁大人?!?/br> “你如果能告訴我答案,那賬冊我自然可以給你,可你如果不能,那我憑什么將我爹拿他性命換來的東西,交給你去救那些有可能害的他枉死之人?” 祁文府瞳孔微縮,原本平靜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變化。 他猛的上前半步,緊緊看著只及他肩高,顯得嬌小瘦弱的蘇阮沉聲道: “你是故意做局?!” 蘇阮安靜的看著他。 祁文府微瞇著眼說道: “你早就知道當初在荊南追殺你的人想要什么,你更知道宣平侯去過荊南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br> “哪怕他將你們的身份抹得再干凈,可一旦京中生出變故,有人細查之時,就定然會查到宣平侯府頭上來?!?/br> “那一日你大鬧喜宴,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人知道你的存在,后來明知道有人唆使謝青陽砸你父親牌位,更知道你們府中有外面的探子,你卻還是當眾將你生父的消息暴露了出來?!?/br> “你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蘇宣民的妻女都在宣平侯府?!?/br> “你是在拿你自己做餌,來釣當初與荊南之事有關之人現身?!” 祁文府越說臉色越發冷沉,說到最后之時,他卻是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不對?!?/br> “你如果真知道這些,就該知道如果讓人知道你們在宣平侯府,會有多大的麻煩?!?/br> “宣平侯隱瞞陳氏身份,將其迎入府中,他雖然在皇上面前過過明路,卻根本未曾告訴皇上他取的罪臣寡婦是蘇宣民的遺孀?!?/br> “而且你如果真想拿你自己做餌,又要保住你自己和你母親性命,不讓宣平侯府陷入這場紛爭之中,就必然要有一個足以牽制那些之前在荊南想要取你們母女性命,將你們滅口之人的人出現才行?!?/br> 祁文府猛的抬頭逼視著蘇阮。 戶部右侍郎陳安寧自盡于府中,留下證據直指次輔南元山。 南家傳承數代,在京中地位巍然,底蘊極厚,而且南元山如果想要洗清嫌疑自保,就定然不會讓握著賬冊的蘇宣民妻女去死。 只要有南元山在,哪怕蘇阮和陳氏的身份真的暴露出來,讓人知道她手中握著那本賬冊,南家也會保她安全,而蘇阮卻能借著自己和賬冊,將與荊南之事有關的所有人都引出來。 到時候兩廂較力之下,蘇阮母女和宣平侯府才會成為最安全的所在。 所以說…… 南元山就是蘇阮選中的那個牽制那些人的人?! 祁文府眉心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看著蘇阮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是在拿你自己當魚餌,拿宣平侯府做局,引人去查你爹之死和荊南之事,你想讓南元山給你當靠山?” 蘇阮看著祁文府三兩句話就猜出了她的目的,甚至將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半點都不驚慌。 她只是微側著頭說道: “我的確是想找一個靠山,但是不是南元山?!?/br> “我爹的死如果真的不是瘟疫,而是牽扯到其他事情,連謝淵都不敢言及的真相定然沒那么簡單?!?/br> “南元山身為次輔,在朝中權勢僅次于沈相,而且我聽這位次輔大人最是懂得審時度勢,不喜麻煩,他的確需要我手中賬冊,但是未必會替我爹出頭?!?/br> “我如果拿著賬冊要挾他,最多只會惡了南元山和南家,讓他們拿宣平侯府和我娘的性命來要挾我?!?/br> 祁文府聽到蘇阮的話,神情一怔,怎么都沒想到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居然會看的這么明白。 他皺眉看著她: “你既然知道南家不會替你出頭,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阮看著祁文府那張滿是疑惑的臉,突然揚唇笑了笑。 “因為你啊?!?/br> 祁文府愣住。 就聽到眼前那小姑娘仿佛說著今兒個吃什么太陽很好一樣,對著他說道: “我從來都知道,南家不會替我出頭,我要南家做的也不過是讓他們牽制住那些人幾日,讓他們不敢隨意對宣平侯府動手?!?/br> “我想要幫我的人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