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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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錯覺。 是她來了。 唐安斕跳下了高達7米的水箱, 她循著randy和doris幫忙照出的光亮,一路游到了鐵籠外,打算用備用鑰匙開鎖。 可她萬沒想到的是,鑰匙插.進鎖孔,卻受到了阻礙。 有人居然偷偷往鎖孔里灌了502膠水之類的東西,要擰動都費勁。 為什么?難道真的是要置關子烈于死地嗎? 涼意侵襲四肢百骸,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關子烈,感覺彼此的距離從來都沒有這么遙遠過。 她知道,他也同樣在看著自己。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做什么都已來不及,這是她與他唯一的機會。 骨子里的那股狠勁兒,久違地被激發,她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去摳鐵鎖的鎖孔,硬是用指甲將已經板結的膠水清除了大半。 她把鑰匙再度插.進了鎖孔,帶著孤注一擲的氣勢。 大約是內心的祈禱被聽到了,這次鑰匙終于一點點地向右轉動,直至徹底擰開那道鎖。 成功了! 唐安斕屏住呼吸,顫抖著雙手將纏住籠子的鐵鏈用力扯下來,然后一把拉開了籠門。 她緊緊抓住關子烈的雙臂,助他脫離鐵籠,又試圖將他往水箱上方推去。 她水下憋氣的本領一般,原本也快到極限了,此時更是不慎嗆了一口水,只覺喉嚨和肺部火辣辣的疼。 還好余衡早已等待接應,見此一幕直接下水,以最快速度將兩人先后托上了水面。 randy和doris迅速拎著帳篷燈沖過來,指揮工作人員扶著兩人,大家一起移動到有窗戶光線明亮的二樓去,并打電話叫人來檢修電路。 關子烈跪倒在地咳嗽了很久,臉色蒼白得嚇人,他額上冷汗涔涔,一時間幾乎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 可縱使如此,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他也依然吃力地抬起頭來,尋找著唐安斕的位置。 “她……她呢?” randy攬著他的肩膀,低聲安慰:“小丫頭沒事兒,這不也出來了嗎?” 的確,唐安斕就在不遠處,正被doris摟在懷里,撫著喉嚨費勁喘息。 半晌,她似有所感,抬眸朝他看來。 四目相對,兩人均眼眶通紅,也不知是嗆水的緣故,還是因為劫后余生,要流淚了。 * 港城魔術俱樂部的設施一應俱全,包括洗漱間。 所以關子烈和唐安斕分別去沖了個熱水澡,唐安斕還換了件doris的長款衛衣,這才裹著毯子出來,坐在二樓的沙發上稍事休息。 由于方才急著清理鎖孔中的膠水,用力過猛,唐安斕左手的兩根指甲齊根斷了,現在還在往外滲血水。 危險過后,十指連心,痛感后知后覺地襲來,她任由doris給自己上藥,疼得聲音都在顫抖。 “姐,輕點兒輕點兒……” doris心疼得直吸氣:“寶貝兒,這怎么弄的?我沒記得鐵鎖上有鉤刺之類的東西???” 唐安斕神色一滯,她驟然沉默下來,許久才回答:“不是鉤刺,是鎖孔?!?/br> “鎖孔?鎖孔有什么問題?” “有人灌了膠水把鎖孔堵住了,就算阿烈在水下沒有掉落鑰匙,他今天也很難打開鎖?!?/br> “……” “這已經不能被歸于惡作劇的范疇了,對方是想要阿烈的命?!?/br> 此言一出,不僅是doris,旁邊的randy和余衡表情也變了。 巧之又巧,這時關子烈剛好走過來,正聽到這番對話。 他的發絲還在往下滴著水,臉色仍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他站在那里,眉眼冷漠,并沒什么過激的反應,仿佛此事與己無關。 他在唐安斕的身邊坐下,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手上,半晌,沙啞著嗓音開口。 “很疼吧?” “好多了?!碧瓢矓膛滤载?,連忙軟聲寬慰,“小傷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兒?!?/br> 他點點頭,無聲轉開視線,適時遮掩了眼底泛起的霧氣。 只有他自己清楚,某種壓抑已久的復雜情緒,正緩慢凝結成心底暗潮,叫囂著即將失去控制。 但是randy他們都在場,他什么也不能說。 “我剛查了值班表?!庇嗪獬谅暤?,“負責鐵籠上鎖的小張,本不該今天來的,他臨時和別人倒了班——倒班就倒班,為什么還要提前離場?前后不過20秒,電閘就是在那時被破壞的,而他也是唯一有機會往鎖孔灌膠的人?!?/br> doris蹙眉:“可今天俱樂部里的監控沒有開,我們拿不到證據?!?/br> “沒關系,只要能找著他人,我就有辦法撬開他的嘴?!?/br> “……你知道他住在哪?” “當然,之前有一次他來了快遞,是我幫忙代簽的,就順便記了一下地址?!?/br> “喔,小衡?!眃oris由衷感慨,“想不到你偶爾也有發揮作用的時候!” 余衡無語:“你這是夸我呢?” randy將剛沏好的熱茶,遞給關子烈和唐安斕一人一杯,他雙手在膝上交叉,一向笑吟吟的神情難得嚴肅。 “阿烈,你放心,我們仨絕對會把這件事查清,給你個交代?!?/br> 事情是在港城魔術俱樂部發生的,這無異于直接打他的臉,無論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過幕后主使。 顯然,小張只是個小角色,頂多算被人當槍使了,在背后指使小張的那個人,才真的可惡。 關子烈端著茶杯,漠然發問:“今天我來俱樂部彩排的事,除了咱們幾個,還有誰知道?” “按理說不該再有外人知道了,在場的這幾位工作人員,都是我單獨通知的——但不排除他們又告訴別人的可能性?!?/br> 而問題在于,小張究竟是從哪里得知初十要彩排,以致能夠準確倒班的呢? 茶杯的溫度有些燙,唐安斕將其放在桌上,本能地往毯子里又縮了縮。 有那么一刻,她腦海中驀然閃現出幾乎被忽略淡忘的畫面,突如其來的猜測,令她極度不安。 她希望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聽得余衡又道:“阿烈,亂七八糟的事都交給我們仨,你的當務之急是調整好情緒,不要影響過幾天的節目錄制?!?/br> 這樣的擔心并非毫無道理,畢竟今天關子烈險些溺水,很難說他未來會不會在表演水下逃生的時候,產生心理陰影。 關子烈平靜搖頭:“不會的?!?/br> “……真不會嗎?” “嗯?!彼戳颂瓢矓桃谎?,將語速放緩,“沒什么可怕的?!?/br> 平心而論,斷電之后被困水底那兩分鐘,是他將近十八年的人生里,最黑暗絕望的兩分鐘。 生與死的界限逐漸變得模糊,他到最后幾欲放棄了。 但他萬沒想到的是,唐安斕竟然也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 隔著冰冷的籠門,他隱約看到她發了瘋一樣,拼命對抗那道鎖,那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原來在無形之中,自己已經欠了她這么多。 她曾經滿懷熱血,獨自跑去800公里以外的蓉城帶他回家,如今也能懷著一腔孤勇,征服深水救他性命——他何德何能,值得她做到這種程度。 無論在家還是在學校,她都是受盡寵愛的小公主,可她卻愿意將所有的勇氣與溫柔,毫無保留地給予他,他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穆晏說過,入魔術這一行,就要做好面對任何困難的心理準備,不走過荊棘路,摘不到峰頂花。 他定會如她所愿,成為最了不起的魔術師。 “錄制節目時不會再出問題,我有把握?!?/br> randy欣慰點頭:“我們阿烈是好樣兒的?!?/br> “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倆回去?!庇嗪鈬@了口氣,“我必須親眼看你倆到家,祖國未來的花朵不能再出差錯了?!?/br> 唐安斕沒拒絕,她只是笑了笑:“謝謝小衡哥?!?/br> “好說好說?!?/br> 事態暫時告一段落,半個小時后,余衡開車載著兩人駛上了歸家的路。 跑車最終停在了雪景公寓大門外。 唐安斕下車前,將抱在懷里很久的那盒薄荷糖,鄭重其事地交給了關子烈。 “我姐從荊城帶回來的糖,特別好吃,所以我給你留了一盒?!彼D了頓,忽而又展顏笑道,“自從咱倆認識以來,我送你的糖是不是太多了?” 關子烈接過糖盒,沉默了好久沒有回答。 “那……我回去啦,我們改天見?!?/br> 他抬眸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搭在糖盒邊緣的手指下意識收攏,猛然打開車門追了出去。 “斕斕!” 唐安斕停住腳步,疑惑轉身。 彼時夕陽西下,晚霞光暈落在她隨風飛揚的發尾,她眉眼盈盈,像是站在畫里。 她見他走近,便也朝他又靠近了一步,婉聲詢問:“還有事嗎?” “沒什么重要的事?!彼f,“就是想了解一下,除夕那晚送你的紅心a,保存得還好么?” 唐安斕的答案不假思索:“好啊,你送的東西,我哪能隨便亂扔?” 他語調漸沉:“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晚你對我的紅心a做了什么?” 當然記得,當時她就在他面前,對著那張紅心a上他簽的名字,親了一口。 自己怎么這么大膽子???她也想不通。 眼看著關子烈微微俯身,越靠越近,唐安斕莫名緊張,忍不住向后退去。 誰知剛退一步,她就被關子烈伸手攬在了腰間,非但沒躲開,甚至還差點撞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