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爺爺教做人
而站在光頭佬背后,還有一個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這個男人黑黑瘦瘦,眼神陰郁,其貌不揚,與此同時,他還是小胡子男特地從陜西地區以一千萬重金邀請到此地的內勁高手。 原來,小胡子男一行人也是來緬甸參加比武大賽的,油頭粉臉的小胡子顯然是光頭佬和黑瘦男的老板。 現在老板讓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一巴掌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光頭佬很震驚,而黑瘦男卻很淡定,淡定之中,甚至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 但小胡子畢竟是老板,與黑瘦男約定好的金額也是付了三百萬的訂金,并未結算尾款,現在老板是死是活尚未可知,到時候小胡子男若有不測,剩下的七百萬尾款只能打水漂。 在這個時代,誰都熱愛金錢,黑胡子也不例外。眼看王也干趴了自己的人rou支票,他很不滿。于是平常少有言語的他,這會兒一手拉住光頭佬的肩膀往后一甩,然后邁出腳站前一步,占據了一個可以與王也正面對峙的位置。 他說:“小兄弟,你過分了,得賠?!?/br> 剛從鬼門關逃跑出來免遭三個男人脫光光蹂躪的緬甸少女,此時此刻,又碰上了一個血腥暴力的場面,柔弱的她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精神沖擊,當場驚慌尖叫,就好像正在被強報一樣。 在她身前的王也卻仍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般屹立著,聽見不知名的黑瘦男向自己講了個“賠”字,王也沒忍住,笑了笑。 賠是不可能賠的,要怪就怪小胡子男不長眼。 作為內勁高手的黑瘦男看著王也笑得尤為輕蔑,也知道這個干趴了自家金主老板的小伙子沒打算賠錢道歉。再看看王也的一身窮小子打扮,就算想賠錢,也賠不起七百萬。 黑瘦男突然自顧自的嘆了口氣,說:“沒辦法了,只能在這兒干掉你,也算對羅老板有個交代?!?/br> 在他口中的羅老板,正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里還在冒血泡的小胡子男。 “光頭,去把風?!焙谑菽杏终f。 光頭佬顯然非常樂意接受“把風”這個工作,他二話不說,轉身跑到走廊的道口,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聲響,早已驚動高級會所里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們個個心里沒底,一來擔心鬧出人命,二來擔心報警處理會影響會所與顧客的關系。因為大家心里都清楚,能來這兒消費的主兒,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貴客,即便本人不貴,帶他來的朋友也非同小可。 作為處身于服務性行業前線的工作者,他們誰也不敢得罪。 即便看出了工作人員們的膽怯懦弱,光頭佬仍為了展露威勢大喊一句:“都給我老實點??!” 這話頭兒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讓這些小員工或大員工知道,你們可以湊熱鬧,但不能多管閑事。 王也并未將黑瘦男放在眼內,甚至大膽推測對方這是嫌棄生命太過漫長,明擺著找死。 他回過頭,一個不知名的眼神在緬甸少女的精致臉蛋上不留痕跡的迅速掠過,然后不咸不淡的說:“會聽中文吧,怎么還不走?” 緬甸少女早就想跑路啦,可處于極度恐懼之中的她,那柔弱的身軀居然不聽使喚。 她用帶著顫抖的聲音,輕輕說道:“我、我、我走不動,我怕?!?/br> “怕?”王也頓了頓,“那就閉上眼?!?/br> 緬甸少女很聽話,她這輩子也未曾這么聽話過,立馬緊閉雙眼,與此同時,她在心里頭不斷給自己安慰著:“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沒那么倒霉!” 黑瘦男忽然嘴角翹起,那表情看著有些詭異,他應該是在笑。如果真的在笑,也未免笑得太難看了些。 “在下潘龍,未請教?” “我是你的爺?!蓖跻矐?。 如果硬要算上萬年的記憶,王也自稱是黑瘦男的爺,確實也不過份。但這話在黑瘦男聽來,完全是赤果果的挑釁。 不過黑瘦男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的情緒,他甚至笑了笑,說:“小子,準備好為你短暫又可憐的生命畫上句號了嗎?” 從這句充滿后現代色彩的言語來看,這個黑瘦男十有八九是上過大學的,是個文化人,否則怎么會在開打之前道出如此清新脫俗的悼詞? 王也挺欣賞對方的文采,于是接過話頭兒,回答道:“這個句號,留給你琢磨吧?!?/br> 話音一落,率先出手的卻不是王也,而是潘龍。 忽然一個殘影掠過眼前,賊快賊快,然而潘龍再快,他的一連串動作仍然盡收王也眼底。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突進到王也跟前的瞬間,原本打算僅僅用一記暴拳干趴王也為金主報仇雪恨的潘安突然遲疑了。 他在零點零零一秒的時間對自己說:“不好!這一拳不能出手!” 唰唰唰三個靈動的后跳,潘龍再次與王也保持了自以為比較安全的距離。 原來,潘龍在即將出手的一剎那,突然感受到王也身上由內而外迸發出來的霸者之息。他也不愧是內勁高手,感受強者氣息的能力比光頭佬這樣外勁之流的武者強多了。 而在他的認知當中,能夠擁有這樣霸者之息的武者,往往是修為達到內勁巔峰的絕世高手! “尼瑪,這個窮小子,不簡單?!?/br> 霸者之息一出,人畜皆為之震懾。 說時遲那時快,在后方緊閉雙目良久的緬甸少女,已莫名其妙的暈倒在地。 搏殺經驗豐富的潘龍此時此刻如同窩身于草叢中的獵豹蓄勢待發,他以前所未有的警惕眼神死死的盯著王也,留意著王也的任何一個舉動。 假如王也現在稍微抬一下或挪一下腳板底,潘龍都會毫不猶豫的奮力往后跳出二十步遠。 見王也遲遲未動,潘龍問:“你到底何方神圣!” 王也無奈搖頭,說:“你不是要給我畫上句號嗎?咋還不來賜招?” 潘龍咬了咬牙,又問:“你是不是來這兒參加比武大賽的?” 王也笑道:“看心情吧?!?/br> 氣氛突然陷入了肅靜,肅靜之中,又帶著多少尷尬。 尷尬的是潘龍,他拿不準王也到底有多少實力。潘龍愛財不假,但他更愛生命,如果要他送死,即便送他一百個億的真金白銀,也不能左右他“好死不如賴活”的生存法則。 叮叮?!?/br> 一陣響亮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凝結的氣氛。 “你有電話進來?!迸她執嵝训?。 王也毫無顧忌的掏出電話,一聽,呵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利回國的秦秋雨終于打電話過來啦。 “王也?。?!你這混蛋??!居然欺騙我??!你去死吧??!” 為了保護耳膜,王也把電話拿遠,可就算隔著幾千公里,仍然感受得到身在另一頭的揭廝底里的憤怒。 “大騙子!你現在在哪里??!”秦秋雨怒吼著,好像一頭發怒的母獅。 “正忙著,等事情了了,馬上回來,別叨逼叨?!?/br> 嘟。 王也說完,直接掛電話關機。 接著對潘龍問道:“要來嗎?” 早在王也接聽來自華夏的長途電話的那一刻起,原本自信無比的潘龍已經打心底放棄了這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決。 他知道,如果為了面子和那七百萬尾款而貿然出手,無異于提前結束寶貴的生命。這筆買賣,干不過。 潘龍,一個從二十歲就達到內勁大成的天才武者,從陜西西安街頭一路殺出個“北山飛龍”稱號,曾讓江湖中人稱為干遍陜西無敵手之神人,其絕招“飛龍在天”一度讓北邊江湖聞風喪膽,有多少江湖或前輩或晚輩,陸陸續續慘死在他的雙手底下? 如今年紀到了三十,在遙遠的小國之中巧遇擁有“霸者之息”的地仙,雖未交手,已然折服。 只見收起架勢的潘龍擺擺手道:“不來了,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無論如何,再見不知何時,潘某就此告別?!?/br> 王也自始至終未曾對潘龍出手,他轉過身,抱起了穿著小短裙躺在地上露出白色小內內的緬甸少女,離開了高級會所茶室區域的走道。 站在走道口的光頭佬目睹了一切過程,他攔住了潘龍的去路,問:“龍哥,咋回事兒???我沒看明白,你咋不招呼招呼那小子?” 潘龍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別扭的憐惜,他拍了拍光頭佬厚實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還能活著,已經是走了大運。趕緊回國買只走地雞拜拜觀音佛祖吧,別想著招呼誰了?!?/br> “啥?”光頭佬一臉蒙相。 “這次比武大賽,藏龍臥虎啊?!迸她垎柗撬鸬母袊@道。 “那羅總怎么辦?”光頭佬還惦記著自己的老板,也算是一條好狗。 潘龍回頭看了看如同一具尸體般安靜橫躺的羅老板,淡淡然道:“你去給他收拾收拾吧,要是醒了,你就替我告訴羅總,先前的三百萬訂金不能退,余下的七百萬尾款不用給。就這樣吧,再見?!?/br> 光頭佬驚呆了,他這才發現,原來鼎鼎大名的陜西高手北山飛龍,他丫要落跑??! “龍哥,這怎么行?!” 潘龍笑道:“怎么不行?唉,再奉勸你們一句,往后別去招惹剛才那小子。那是自尋短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