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厲北沉真是對他又愛又恨。 殿后,冬歉正要離開,厲北沉卻皮笑rou不笑地擋住了這個罪魁禍首。 明艷,強勢,聰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冬歉才是總合這些特質的集大成者。 他完美地契合在了厲北沉的擇偶標準上。 想到他否決那幫人的可笑理由,厲北沉半開玩笑道:“所以你不同我在一起,是怕艷壓我,令我自卑?” 冬歉笑了笑:“說著玩的,太子切莫把我說的這些胡話當真了?!?/br> 就在這時,周十六急匆匆地敢來。 他找到冬歉,走上前來,湊近他的耳朵,慌忙對他道:“主子,您今天在太子妃擢選之事上耍手段被陛下知道了,他現下正在找您?!?/br> 冬歉點點頭。 看來,魚上鉤了。 眾人皆知,凡是已經到手的東西便不會再珍惜,尤其是厲寅這樣的暴君,自然擁有著比常人更高的征服欲。 倘若自己完全聽服于他,反而會讓他對自己失去興趣。 可倘若,讓他覺得自己對他的兒子還念念不忘,甚至不惜攪和他的婚事的話呢? 第179章 殘疾的小太監 當日,冬歉來到厲寅的寢宮中。 他知曉今日的太子選妃大典上,厲寅一定會派人來查探結果,只是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這會,他恐怕心里憋屈的不行,難怪他會在選妃大典之后來找自己的麻煩。 在厲寅原本的計劃中,恐怕也是想要借這件事來敲打厲北沉,借用太子妃讓他從此以后徹底收心,不再動別的心思。 只是,他怎么會想到冬歉會幫助厲北沉攪和這樁婚事。 殿中燭火幽暗,老遠就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壓抑。 厲寅這個人就是這樣,陰晴不定,溫柔起來讓人招架不住,但是動起怒來,也非常人可以忍受,符合人們對暴君的認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冬歉總感覺靠近厲寅的寢宮時就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冷氣,仿佛鉆到人的骨頭縫里,凍得人遍體生寒。 值守在外的侍從對冬歉投來同情的目光。 厲寅發瘋的時候,倘若叫任何人來,他的下場恐怕都不會太好。 哪怕前幾次冬歉都是那個意外,可是他們方才在殿外,分明聽到了厲寅在咬牙切齒地喊冬歉的名字。 今日,天子一怒,怒氣全是沖著冬歉本人來的,和以往都不一樣。 冬歉才剛走進殿中,殿門便從外面緊緊關閉,留下冬歉和厲寅兩個人目光對峙。 厲寅抬眸看向他,供臺上的燭光和佛像的金光混合在一起落在他的身上,格外壓抑,形成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你來了?!?,厲寅這會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過來這邊坐?!?/br> 他的語氣似乎和往日并沒有什么兩樣。 冬歉看了看他身邊的椅子,與其說是椅子,反倒更像是一件刑具。 冬歉好歹也在東廠混了這么多年,又在監牢中執掌刑罰,對于此物自然是了如指掌。 這張鐵椅上滿是粗重的釘子,扶手上帶著能將囚犯固定在上的手銬,犯人坐在上面,血液可以順著椅子涌在地上,被他們戲稱為“椅上噴泉”。 只是沒有想到,此物居然有朝一日要給自己使用。 冬歉唇線抿緊,緊緊地望著厲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而厲寅的笑容和以往并沒有什么兩樣,這副做派反而襯托的他這個人更加陰森恐怖。 看著那可怖的刑具,冬歉斂下眼底的漠然,嗓音微微有些發顫:“陛下.....” “聽話,坐過來?!?,厲寅的眼前籠罩著一層黑霧,隱隱給人一種神智不清醒的錯覺。 冬歉指尖蜷縮,臉色煞白,牙關都在打顫:“陛下....定要如此嗎?” 厲寅笑容透著股冰冷:“乖,這是給不聽話的人是教訓?!?/br> 他的瞳孔猶如深潭一般,幽靜森然,冷得可怕,壓抑著深深的陰鷙和瘋狂。 冬歉見厲寅無動于衷,咬了咬牙,只好狠下了心一般,一步步走過去,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張鐵椅上,走到它面前,轉身,手放在上面,就要坐下。 鋒利的針尖還布滿了鐵銹,倘若坐上去,必定血rou模糊,甚至感染至死。 冬歉咬了咬牙,閉上眼睛,皮膚離那駭人的釘子不過寸距。 就在這時,厲寅冬眼神忽然清明,眼皮狠狠一跳,咬牙攥住冬歉的脖子,猛地將他壓在一旁的桌案上,眼尾泛著可怖的暗紅,笑容驚悚:“今天的事,給朕一個解釋,朕就放過你,嗯?” 冬歉呼吸不暢,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良久,冬歉才毫無血色地看著他,牙關都在打顫:“陛下是想....殺了我嗎?” 厲寅愣了愣,像是忽然被喚醒一般,緩緩收斂了點力道。 冬歉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眼角沾著后怕的淚水。 他極少流淚,這也是厲寅第一次看他流淚。 他低著頭辨認了好久才發現冬歉哭了,伸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淚水,僵硬道:“別哭了,朕....放過你了?!?/br> 厲寅緩緩靠近他:“你就告訴朕,你是不是真的被那小子強迫出了感情?” 冬歉顫盈盈地掀起眼簾:“臣一直衷心陛下,對太子沒有任何私人感情?!?/br> “最好是這樣?!?,厲寅抽回了手,愛憐地看著他,“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所以乖一點,別想有二心,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