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厲北沉的眼中滿是痛色,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難過。 冬歉卻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他冷冷清清道:“剛才是下官冒犯了,太子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下官就先走了?!?/br> 說完,他就轉身欲走。 就在這個時候,厲北沉紅著眼尾攥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按在了樹上,下一秒,俯身吻了上去。 “厲北沉,你瘋了!”,冬歉驚呼一聲,手腕被厲北辰抓住,高高壓在樹上,無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著這個吻,但與此同時,冬歉也發狠地咬住了他,一用力,口腔中全是血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厲北沉也沒有絲毫要放過他的意思。 只要一想到冬歉從厲寅的寢殿里出來,他就嫉妒地發瘋。 他甚至不敢問冬歉昨晚到底跟厲寅做了些什么,他只能拼命地彰顯著自己的所有權,好像這樣就能證明冬歉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 冬歉的眸光顫了顫。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厲北沉這樣瘋狂的一面。 他故意讓厲北沉知道這一切,他需要用厲北沉的誤會來掩飾自己接近厲寅的動機。 就目前來看,他掩飾的非常好。 厲北沉已經全然相信自己接近厲寅只是為了甩開他,不會有人聯想到他接近那個人只是為了要他的命和他的一切。 所以人都會這樣想,包括厲寅。 當初厲北沉想將他作為男寵留在身邊時,冬歉的腦子里就瞬間勾勒出了這個絕妙的計劃。 比原計劃更完美,更安全,更巧妙的手段。 這樣很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可是看到厲北沉這副樣子時,冬歉還是愣了神。 或許,連厲北沉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已經喜歡上自己了吧。 他也不會知道,自己會好好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直到復仇成功。 冬歉的手指輕輕蜷起,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閉上眼睛,準備裝模作樣地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知道,厲北沉會心軟。 無論何時何地,他看似被掌控,實則卻掌控一切。 ..... 魏玄從審訊室出來,聽聞冬歉在檔案室這里,便順路趕了過來。 自從那一天過后,他就很喜歡和冬歉待在一起。 不知為何,待在冬歉身邊,他就莫名有一種魏真還活著的錯覺。 冬歉和他的弟弟一樣喜歡吃桂花糕,喜歡樹葉的味道,討厭雨天身上的潮濕,討厭喝沒有味道的白水.... 他們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每天來找他,已經成為了他固定的習慣。 至親之人離世之后,仍舊可以在這人間中找到獨獨屬于他的影子,他已經比這世間的大多數人都幸福了。 想著冬歉,魏玄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發現自己想見到他的心情幾乎是急迫的,一刻也不能忍耐的。 可就在快到檔案室時,他忽然聽到了院子里無意識漏出來的一道呻.吟。 魏玄的身體僵了僵,定在原地,抬眸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在樹叢掩映處,他看到冬歉被一個男人抵在樹上強吻,無力掙扎著。 似乎被欺負狠了,冬歉無助地闔上眼簾,一滴眼淚順著泛紅的眼尾流下。 那滴淚如同一塊鋒利的碎片,割傷了他的心。 第161章 殘疾的小太監 緊緊那一瞬間,魏玄就明白了那天冬歉身上的痕跡究竟是誰留下來到。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冬歉私下里就開始忍受這種煎熬。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當朝太子,厲北沉。 從理智上來說,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同太子交惡,因為他是將來會繼承大統的人,同他作對,幾乎百害而無一利。 但那是魏玄,曾經自己的親弟弟遭受侵犯而無能為力的魏玄。 在理智之前,魏玄的身體已經率先動了,他大步來到冬歉的身邊,一把將他拉到身后,護著他,對厲北沉皮笑rou不笑道:“不知道殿下想對我東廠的人做什么?” 厲北沉原本想諷刺他“我教訓我的人,跟你有什么關系?”,可是當他看清冬歉的臉時,卻忽然頓住了。 冬歉瞥開視線,臉上的淚痕格外明顯。 冬歉其實很少哭,哪怕是最痛的時候也很少掉過眼淚。 他知道冬歉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所以每一次親密,冬歉都會咬住唇,忍住不發出聲音,兩個人接觸的時候,他也會格外排斥這種戶外的環境,央求厲北沉換個地方。 曾經他并不會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甚至將他欺負出眼淚時,還會稍稍有點興奮。 冬歉審訊罪犯時,鐵面無情地用鞭子將他們一個個抽得哭爹喊娘,原來私下里也會有這樣的光景。 可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當看到他因為自己留下的眼淚時,心臟竟抽搐地疼。 厲北沉呼吸凝滯,看向冬歉,眼神帶了點慌張:“我....一時情難自禁,得罪了?!?/br> 冬歉回避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往魏玄的身邊躲了躲。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刺傷了厲北沉的心。 他試圖對冬歉解釋,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能夠讓冬歉跟他放下芥蒂的話來。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嫉妒什么。 魏玄拉住冬歉的手,對厲北沉冷冷道:“往后,還請殿下自重,不要再招惹我東廠里的人...就當給我一個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