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一刻,冬煊像是等待審判一般,緊張的要命。 冬歉坐了下來,卻遲遲沒有將排骨送進口中,而是將劇組的小狗喚進了他的懷里,用筷子夾著排骨,喂進它的嘴里,白細的手指上連一滴湯汁都沒有沾到。 小狗沒叼住的排骨,就和員工們吃剩的殘渣剩飯爛骨頭一起丟進垃圾桶里。 冬煊頓住了,心里像針扎一般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辛苦做了一上午的東西被冬歉像垃圾一樣丟掉。 心意被作踐時候,原來是這種心情。 他回想起了冬歉來劇組給他送飯的時候。 當時他是怎么對待他的來著? 是一句冰冷的拒絕。 還有那甚至算得上刻薄的態度。 冬歉當時又是什么樣的心情呢? 他想起來,冬歉當時在自己的面前偽裝堅強,不將自己的難過暴露出來,還轉而笑臉相迎地問別人愿不愿意嘗嘗。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想將冬歉親手做的東西全部吃光,他想告訴他,他的弟弟是全世界做飯最好吃的人。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那份心意,已經早早被他踐踏進了泥里。 冬煊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他抬眼一看,原來是冬歉懷里的狗將盛排骨湯的碗打碎了。 碗里的排骨湯濺在地上,連著里面的玉米和排骨嘰里咕嚕地滾了一地,豆腐碎成了碎沫,又被搬道具的員工一腳踩過,臟污不堪。 小狗作勢要蹦下去舔,冬歉卻將它抱在了懷里,撫著它背后的毛:“別吃?!?/br> 他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東西,漫不經心地道了句:“很臟?!?/br> 那一刻,冬煊的心臟被猛地攥緊。 他感覺有無數道目光向他投來,而他像小丑一樣站在這里,無所遁形,無處躲藏。 冬煊被這種沉重感壓地喘不過氣來。 他狼狽不堪地跑了出去。 .... 不知是不是緣分,冬煊的綜藝和冬歉的電影是同一天拍攝。 冬歉那里其樂融融,一派美好,導演希望將電影展現出更加治愈的,生活化的一面,每一個場景都刻畫的十分細致溫馨,氛圍極好。 可是到了冬煊這里,卻完全變成了另一個畫風。 綜藝的游戲是節目組精心準備的。 劇組請來了三位嘉賓,同時準備了三種不一樣的房間。 第一間是靠進江面的別墅。 第二間是普通一點的平民房。 第三間則是漆黑的小黑屋。 三位嘉賓通過抽簽的方式選擇自己接下來會在哪種房間里待上一天。 不知是不是綜藝暗箱cao作,冬煊拿到自己的簽,上面赫然寫著的是恭喜玩家抽到第三間。 他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他知道,此時此刻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 窄小的空間,令人窒息的空氣,手機等設備全部被收走,空洞的房間里漆黑一片,待在里面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 仿佛是特意為了懲罰他一般,其他兩位嘉賓的優越條件同他的形成了羨慕的對比。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當別人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時候,為什么這個綜藝會主動邀請他參加。 當其他嘉賓已經陸陸續續走到了自己應該待的地方,只有冬煊站在原地,遲遲沒有進去。 導演笑他:“別擺大明星的架子?!?/br> 他懶散地調子里帶了點譏笑和嘲諷:“再說這種地方,你弟弟也待過,不是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足以將他打下十八層地獄。 第29章 不受寵的心臟病少爺 曾經,冬煊在娛樂圈里可以說是top級別的人物,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這些話。 但是現在,一個垃圾綜藝里的不知名導演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刺他。 但不可否認的是,就算這話再難聽,它還是精準的刺中了冬煊最心虛也最痛苦的地方。 是啊,這種地方他的弟弟也待過。 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經歷一下他經歷的一切呢。 冬煊不再猶豫,走進那個漆黑的房間里。 他想知道,冬歉在那樣暗無天日的環境里到底經歷了什么。 陰暗潮濕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當門被關閉的時候,這個房間里就失去了唯一的光源。 連譏笑都聽不見了。 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里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甚至連感覺到時間都是一種奢侈。 所以他也有漫長的時間可以反思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 冬歉聽劇組里的人說了冬煊在綜藝里面是怎么被折騰的。 娛樂圈到底是一個圈子,幾步路內就有一個熟人,再加上冬煊錄制綜藝的地方離自己這邊不遠,想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都難。 說到冬煊被他們關了起來,劇組里知道冬家怎么對待冬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這估計就是報應吧。 應該讓冬家的人也嘗嘗小黑屋是什么滋味,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天道好輪回。 冬歉對于禁閉室倒沒有什么特別深的恐懼。 他畢竟只是快穿局的人派來角色扮演的,沒有必要跟自己的人物百分百共情,也不需要百分百地嘗試這個角色所吃下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