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冬思危不再用力拉他,但是臉色依然不悅。 坐到車上,空間封閉,四下無人的時候,冬思危面沉如水道:“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了那些手段,一身sao味,要是我晚點過來,你是不是還準備躺在哪個男人的床上?” 冬歉沒有反駁,只是默不作聲地往車的角落里挪了挪。 在這個世界的人物設定里,冬歉的兩個哥哥最討厭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只有在冬歉來酒吧的時候,他們才會愿意來管一管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作為兩個哥哥的一級舔狗,只要哥哥愿意關心他,哪怕是罵他,他都喜歡。 所以只要人身自由,他每周都要來這種地方混個臉熟。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盡管他的兩個哥哥都對這種地方厭惡至極,但是只要他過來,他們倆百分百會有其中一個過來撈人。 不過,這也給他們結識主角受提供了契機。 炮灰是為了襯托主角受而存在的。 相比于他這個整天沉迷酒色的人,為了學業和生病的母親去那里打工的江殊就顯得自帶檔次,凌然不可侵犯。 至于他這種惹人嫌的炮灰,被怎么對待都可以。 * 回到冬家主宅之后,冬歉還在默默揉著自己被勒紅的手腕。 冬思危多看了他幾眼,嘲諷道:“是不是還要帶你去看個醫生?!?/br> 冬歉不太正經,笑嘿嘿道:“不用,去醫生那晚一點,我這傷就該愈合了?!?/br> “.......”,真是油嘴滑舌。 冬思危走到哪,冬歉就像一只小鵪鶉一樣,緊緊跟著他。 這也算是他撒嬌的一種方式,那就是跟粘人精一樣,走哪跟哪,倒不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只是想用這種手段逃避懲罰。 換作一般人見了,早就繳械投降,要什么給什么了。 但冬思危并不是一般人。 冬思危冷道:“今晚睡禁閉室?!?/br> 冬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哦豁,來了。 他的眸光顫動了一下,立刻拉住冬思危的袖子,裝可憐道:“哥....別這樣,我怕黑?!?/br> 他的指尖輕顫,蜷起的指節暈著淡粉,薄唇緊抿,尾音都發著抖。 冬思危一點也沒有心軟:“知道怕黑,怎么就不知道長長記性?” “長了長了,這次真的長了?!?,他想,才怪呢,下次還敢。 他委屈的時候眼圈就會泛紅,睫毛濕答答的:“哥哥,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是真的怕黑?!?/br> 雖然話說的可憐,但是冬歉知道,不管自己說什么,冬思危都不會對他網開一面。 如果他會這么容易就心軟,那他就不是冬思危了。 而且,冬思危平常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喜歡裝可憐耍賴的人,所以冬歉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到了他的雷區。 為什么知道這些還要這么做?因為,他故意的。 冬思危越討厭他,當他包養江殊后,得知情況的冬思危就會越心疼那個人。 就在冬歉以為接下來冬思危就要將他一腳踹進禁閉室時,冬思危攥了攥拳頭,面無表情道:“回你的房間面壁思過去?!?/br> 冬歉愣了半晌,恍惚道:“哎?” 怎么不是去禁閉室? 看他半天杵在那里不動,冬思危冷眸看他,冬歉知道再磨蹭下去就崩人設了,松開他的袖子,忙不迭的跑了。 奇怪,冬思危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這么容易就放過他了。 * 冬歉當然不會乖乖地待在房間里面壁思過。 他窩在沙發里抱著枕頭,邊嚼著橘子味棒棒糖邊跟系統一起看電視。 電視正播到唐僧給孫悟空念緊箍咒,豬八戒大喊道“師傅別念了,別念了”的劇情。 系統好奇:“什么電視劇,有豬又有猴的?!?/br> 冬歉:“烽火戲豬猴?!?/br> 系統:“......” 冬歉舔了舔棒棒糖,歪著腦袋問系統:“下一次跟江殊見面是哪段劇情?” 系統翻了翻劇本道:“是冬歉強迫包養江殊的劇情?!?/br> “喔?!?,冬歉捏著自己手里的柔軟的抱枕,嚼碎了塞在口中的棒棒糖,目光淡淡:“看來他也要開始討厭我了?!?/br> 系統有些擔心:“宿主?!?/br> 有些員工在角色扮演的時候出于道德感不愿意做出一些壞事也是常見的事情。 它擔心冬歉也會這樣。 冬歉笑了,將糖棍丟進了垃圾桶里,看著電視劇里被唐僧誤會的孫悟空,微笑道:“放心,我有職業道德感?!?/br> * 第二天上午,江殊在酒吧里清理昨天客人們狂歡一夜留下來的狼藉。 清理到昨晚幫他的少爺坐的位置,他心中一動,抬眸問酒吧里的調酒師:“你知道昨天晚上被人帶走的那位少爺叫什么名字嗎?” 調酒師將冰球放進剛剛調好的威士忌里,隨口道:“你說冬歉,冬少爺啊?!?/br> 江殊輕聲道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唇角揚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調酒師揚了揚眉道:“兄弟,我勸你不要對他有什么想法,你要是不來這里工作,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他昨天幫你只是心情好,你可千萬別抱有什么特別的想法?!?/br> 雖然他表面上說的好像是為他好,但實際上,他的笑容下隱藏著深深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