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父皇勤政愛民,為蒼生謀安定,離昭的百姓能安居樂業,都是父皇的功勞?!?/br> “兒臣這點微末小事,父皇實在不必放在心上?!?/br> 皇帝點著頭,心中對裴皎多了幾分憐惜,難得這孩子如此懂事,不僅沒有怨天尤人,反而活的通透,是個好的。 這么多年過去,他對裴皎仍心存芥蒂,對于那句命中帶煞始終耿耿于懷,但剩下的皇子都平安長大,說不準裴皎的命格早已產生變化。 “你起來吧?!?/br> 裴皎再次行禮:“是?!?/br> 平心而論,父皇雖不是個好父親,卻是一位好皇帝,他勤政愛民,也會傾聽民意。 從前裴皎或許有過怨言,但自從知道他不是父皇的兒子,那點怨言已經消失殆盡,父皇偏心太子又如何,反正他不是親生的,本來就不該得到寵愛。 裴麒更是沒想到裴皎會說出這么一番話,平日里看著膽小又怯弱,其實只是害怕,并非蠢笨。 也該如此,他本來就不喜歡蠢人,所以他厭惡老三。 皇上又問了裴皎幾句話,放人離開,吩咐內務府多給他做幾身衣服,待過兩年他搬出重華宮,再給他配下人。 回宮第二天,冊封三皇子裴晉為親王,四皇子裴修為郡王。 皇帝親自指婚,三皇子指的是定國公的嫡孫女,也是皇后的親侄女,四皇子妃出身低了許多,是刑部尚書的庶女,記在大夫人名下,勉強算是嫡女。 至于裴皎,皇上在回程路上短暫的見了他一面,然后就再也沒想起來,內務府得了口諭,急忙讓人給裴皎量身,做了幾套衣服出來,不敢再怠慢。 裴皎不用每天穿一身灰,心情好了許多,他更喜歡亮一點的顏色。 三皇子跟四皇子接連被封,又接連被賜婚,裴皎的事在其中絲毫不顯眼,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裴皎更是樂的自在,其他皇子越突出,他越能隱藏好實力。 沈懷酒的身子已經大好,但不能受風,終日被關在房間內,哪都不許去。 他不能出來,裴皎只好自己找過去。 敏言跟敏行習以為常,對于裴皎爬墻的行為還是不能理解。 大人跟夫人已經默認,六殿下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進來,為什么每次都要翻墻? 敏言直言快語的提出疑惑,裴皎拍了拍身上不小心蹭到的灰塵:“你們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刺激? 敏言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 敏行一臉不可直視,看著裴皎推開門,鬼鬼祟祟的半彎下身子。 沈懷酒聽到動靜回頭,眼前突然一黑,被一雙手遮住。 手心微燙,覆在額前透著暖意,沈懷酒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淺淡笑意:“殿下?!?/br> “沒意思,你一點也不配合?!?/br> 裴皎松開手:“你應該說敏言或者敏行,我說不對,你再猜是我?!?/br> “嗯,下次?!鄙驊丫泣c頭,答應了裴皎的無理取鬧。 裴皎坐在沈懷酒旁邊的椅子上:“在看什么?” “一些野史?!鄙驊丫品畔率掷锏臅骸皠偱莸木栈ú?,殿下嘗嘗?!?/br> 裴皎押了一口茶:“好像還有松針?” “嗯?!鄙驊丫泣c頭:“殿下最近總睡不安穩,松針可以安神?!?/br> “那你可知我為何睡不安穩?”裴皎道。 “不知?!?/br> “你要是讓我抱著睡,我就能安穩了?!?/br> 裴皎剛說完,就見沈懷酒耳根開始泛紅,這人真是一點都逗不得,太容易害羞。 “好了,不逗你?!?/br> “我想問你件正經事?!?/br> 沈懷酒正色起來:“殿下請問?!?/br> “我知道你宮里宮外都有人手,想讓你查一個人?!?/br> 裴皎用手蘸了蘸茶水,一筆一劃寫在桌子上。 沈懷酒不解:“殿下為何要查他?” “你認識這個人?”裴皎問。 “不算認識,聽說過,我記得他之前在金吾衛,后隨了軍駐守邊疆?!?/br> 裴皎驚奇:“你知道的不少,別人都知道他是將軍,卻不知道他的過去?!?/br> “我想知道他的出身?!?/br> “能進金吾衛,出身不會低,最起碼也是世家,殿下且等幾天,我會盡快查出來?!鄙驊丫频?,他不知道裴皎為何要查,但只要裴皎開口,他就一定去做。 這人不在京中,雖是將軍,但基本上用不到,沈懷酒才沒有關注過。 第31章 回宮后, 婉妃曾把裴皎傳到漪蘭殿,試探他的態度,還有他跟太子之間的關系。 母子之間的情分本就不多, 如今更是所剩無幾,裴皎每隔幾日去漪蘭殿問安, 也不過是做樣子,婉妃一心撲在裴瑄身上,對于裴皎三番兩次的“忤逆”, 心中怨恨非常, 要不是為了瑄兒, 她根本不想同裴皎說話。 婉妃不知道秋獵期間發生了什么, 內務府突然送來一堆衣服, 還有幾個太監宮女,連月例都沒有克扣, 顯然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一直對裴皎不聞不問,不可能突然想起來,定是太子說了什么。 裴皎卻一問三不知,婉妃愈發煩躁。 “行了, 什么都不知道,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br> “聽說你這次獵了一只狐貍?” 裴皎倚在門框上,揪著衣服上的襟帶把玩:“母妃的消息倒是靈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