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裴皎的態度讓他很不爽,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抓心撓肺的難受。 偏裴皎一臉無辜,轉過頭繼續問:“八弟要來點嗎?” “不用?!迸峤B皺眉,他才不森*晚*整*理要同六哥喝一個水壺里的水,嘴對嘴的惡心死了。 裴皎收回手:“好吧,那我自己喝了,你們要不要坐一會兒,用過膳后要繼續趕路,會很累的?!?/br> “我們一點也不累,六哥自己歇著吧,真以為誰都像你似的那么沒用嗎?”裴紹滿臉譏諷,剛要坐下的裴昭聽到,站在原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雖然他的確不怎么累,但接下來還有半天的時間,總站著肯定不好受。 裴紹被裴昭瞪著,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七哥肯定是想夸他,把六哥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爽了! 裴修上前解圍:“好了,都少說兩句,這里人多眼雜,別被人看了笑話?!?/br> “笑話?誰敢看我的笑話?再說了,他們要笑的只是六哥一人,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迸峤B不屑,言語間對四皇子沒有多少敬意。 裴修抿著唇,臉色不大好看,裴晉剛要笑出聲,就見太子從遠處而來,手里拎著一個食盒。 就算身在外面,周圍也多的是使喚的人,偏太子誰也沒用,親自動手,讓他大開眼界。 裴麒走到裴皎面前,裴皎立刻起身,臉上帶著少許被太陽曬出來的薄紅:“皇兄?!?/br> 幾人紛紛行禮:“見過皇兄?!?/br> 裴麒沒有言語,就在裴晉撐不住想直接起來的時候才開口:“這里不是皇宮,不必拘禮?!?/br> “你們且先退下,本宮有話同六弟說?!?/br> 裴晉看著食盒,冷冷的抬起嘴角:“皇兄對六弟可真是不一般啊?!?/br> 語氣極耐人尋味。 說完轉身往旁邊的樹蔭下行去,裴昭和裴紹不甘心的跟上,裴修躊躇片刻,欲言又止,也跟著離開。 裴皎語氣惶恐,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絲驚喜:“多謝太子哥哥解圍?!?/br> “無妨?!迸狩钃]手,跟在他后面的奴才把桌子放在二人中間。 裴麒放下食盒,太監自動把食盒里面的食物擺在桌子上,又自動往后退了幾步,給他們留出充足的空間。 “你初次來獵宮,那些奴才們忘了給你準備膳食,你同本宮一起用吧?!迸狩柘纫徊阶?,招呼裴皎:“坐這里?!?/br> “嗯?!迸狃c頭,他們哪里是忘了,根本是沒想給他準備。 裴麒道:“出門在外,菜式簡單了些,湊合用?!?/br> 裴皎看著桌子上的八道菜:“哪里,已經很好了,我平時都吃不到這么多菜呢!” “是嗎?”裴麒沒有再說話,偶爾看裴皎兩眼,之后也沒有多言,仿佛只是為了同裴皎一起用膳。 當然,如果他真的沒有其他目的,裴皎肯定會開心,可只要想到裴麒曾做過的事,那個同他長相相似的小倌,裴皎就渾身不自在。 他不喜歡裴麒的眼神,盡管裴麒掩飾的很好,已經足夠溫柔,還是能感覺到其中的不懷好意。 從很小的時候,裴皎就容易招惹變態,漪蘭殿的老太監想對他動手,那個時候裴皎還小,什么都不懂,就算被占了便宜,也以為是關心,直到那個老太監越來越過分,把手伸進他衣服里,裴皎才察覺出不對勁。 那件事后,裴皎也遇見過不少,都被他化作了御花園里的肥料,所以裴麒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所以更厭惡太子,是因為他們表面上是親兄弟,裴麒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仍對他起了心思,實在惡心。 獵宮比皇宮小許多,隨行的臣子與家眷不少,皆在宮外扎營,沈懷酒則被安排進獵宮內,與裴皎隔著兩座殿宇。 到達獵宮當晚,裴皎沒有輕舉妄動,不敢貿然去看沈懷酒,不知道沈懷酒怎么樣,身子能不能承受住。 前兩天休整,可以提前去獵場前轉一轉,外面圍著諸多守衛,秋獵當天才會打開。 休息了一夜,裴皎神清氣爽,打算去外面看看,前世他從未來過這里,太子出事以后,父皇的身體大不如前,再也沒有提過秋獵的事,所以這是裴皎第一次參加。 獵宮建在一座山的中間,獵場則在山腳下,中間大路平坦,可以騎馬,也可以駕馬車,山上綠樹成蔭,很是幽靜。 許是他醒的太早,一路上都沒碰到人,爬到山頂上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裴皎卻不覺得熱,偶爾一陣風襲來,樹葉嘩啦作響,沉浸在山林之中,忘卻大半煩惱。 裴皎站在山巔之上張開手臂,享受著片刻的寧靜,這半年來,他經常會夢到前世之事,醒來時精神恍惚,分不清哪個是現實。 他借著“預知”能力,扳倒了兵部尚書,算是斷了太子一臂,他的處境也比從前好許多,日子還長,他可以提前做許多打算,最起碼不能再讓沈懷酒為他擋箭,不能讓敏言身死,如果可以,他希望沈懷酒好起來,陪他一起守護離昭的江山。 正思索間,身后傳來動靜,裴皎沒有動,任由那人走到他身后,甚至已經伸出手想把他推下去。 最后那人收回手,冷笑出聲:“六弟想什么呢,這般入神?” 裴皎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轉過身:“三,三哥?!?/br> “怕什么,還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