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02.律入長安遇賈詡,賈詡凄厲問居心。祈律決意保護之,趕緊出發尋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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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請人安置百姓后,帶著祈律等人回到他的家。 賈詡家占地寬廣,僅有幾座建筑物包圍中心的曬穀場,很適合奔跑。 「(……好奇妙的感覺。)」祈律有種奇異感。 羅敷環顧后,疑惑地說:「好空曠啊……只有一個小房間與大廳,其他幾乎是空地?!?/br> 「他很少來這里吧?」耕父隨口說了一個理由。 祈律停下腳步,靜心感受奇異感來自何處。 天上,地下,房內,房外……他都感應過,最后提出想法:「……我覺得土地有微幅震動?!?/br> 地面的振幅極小,如微風拂過水面激不起漣漪的程度,但他還是感受到了。 「震動?」羅敷踩地,沒有感覺異常。 「……」耕父不語,發覺如祈律所言的震動。 賈詡坐在廳前的木頭板上,冷靜地說:「你很敏銳,跟你所謂的『meimei』一樣,感受到他的存在了?!?/br> 「……meimei?」祈律眉頭微皺。 心直口快的羅敷直接說了:「你、你認識音小妹?」 「羅敷,你怎么……咳……」耕父撫額。 賈詡不管三人的內心小劇場,直接表明:「我知道你們是魔族,還是幾年前被通緝的魔族,看來你跳湖沒死?!?/br> 「……」祈律肅然盯著賈詡。 「外傳說你死了,你的通緝令也撤銷了。在長安幾乎沒人知道這件事,但你不要被仙士看到比較好?!官Z詡道。 「……您為何要幫助我們?」祈律不認識賈詡,難免懷疑其心思。 「我認識你meimei,在稍早前,她算是我的朋友?!官Z詡回以聽似曖昧實則精準的話語。 羅敷搔頭不解:「……稍早前?」 「您是指郭嘉先生嗎?」祈律正色詢問。 賈詡微微一驚,「……你知道她的前身是郭嘉?」 「我從之后的郭嘉的口中得知此事?!蛊砺苫貞?。 賈詡點了頭,問了:「那你知道此事后,還想與她見面嗎?」 「這是什么意思?我當然想見音小妹!」羅敷為難地看著祈律。 「……我聽不懂您的意思?!蛊砺傻?。 賈詡話中有話,是標準的聰明人。祈律與幾名聰明人周旋過,經驗告訴他,面對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坦白以對。 尤其,賈詡似乎知道祈音的下落。 賈詡滿意祈律的回答,他也不想大費周章,只是為了套出一些話。 「你真正的meimei的靈魂已經消失了,現在在你meimei體內的是別的靈魂,也就是只有rou體是你的meimei,本質上已經不是你的meimei了。即使如此,你還是想見到她嗎?」賈詡質問。 祈律對賈詡所知情報難掩訝異,但這個問題不僅一人問過,他回以相同的答覆:「我有事情要詢問她,所以我一定要見到她?!?/br> 「見到她,然后呢?逼她交出rou體,好安葬你的meimei嗎?」賈詡問法與句芒類似,但更為直接且富敵意。 「你……」羅敷欲出言,但耕父拉住她。 「我沒有這個打算?!蛊砺蓢勒駴Q。 「為什么?一般來說都會認為你meimei被她消滅了,你還打算跟她做假兄妹嗎?」賈詡不相信祈律,非要揪出其虛偽的本質。 「……」祈律感覺內心苦澀難熬的滋味再度涌上心頭,不得不沉默了。 「祈律,就算音小妹不是你的親meimei了,但我不覺得她是壞人啊?!沽_敷很擔心祈律被賈詡影響。 「羅敷,讓祈律自己回答吧?!垢钢浦沽_敷過度介入。 這個問題,祈律終究得要面對。他想的是什么,唯有他自己知道,任何人都無法幫他說明。 羅敷被耕父強制勸阻而不出聲,賈詡則在等待祈律的回應。 過了些時間,祈律沉重地說:「我只是想知道音是真的大限到了,還是我讓她提早結束了,因為當時那帖藥湯……」他略微哽咽。 「不論過程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是嗎?」賈詡不因此心軟。 「……是?!蛊砺缮羁谈惺苜Z詡的嚴峻。 耕父、羅敷靜觀祈律,最近他們才知道祈律隱藏了多少心事。 賈詡盯著祈律的雙眸,輕嘆一口氣:「她長期被仙人追殺,你所提的郭嘉也是追殺她的一員,那群仙人似乎與仙士有聯絡。為了永絕后患,她決定獨自行動?!?/br> 「……她確實說過要殺音,但是為了獨占曹cao?!蛊砺蓪ψ窔⑵硪粽卟恢挂蝗苏孤稇n慮的神色。 「我們遇到的是cao控仙士的女人,她一直相信她的好姊妹是死在你meimei的手上?!官Z詡說明。 「……所謂的好姊妹是指她嗎?」祈律拿出最后之羽,說道:「這根羽毛上傳達的訊息,說她的名字是昆蕗,我一直懷疑她命喪伏牛山,但我沒看到她的尸體?!?/br> 賈詡對鳥族沒有研究,不論最后之羽,僅言:「她死在許都近郊,是天若宮仙士發現的,但那時你meimei還在鄴城?!?/br> 「所以,音是承擔我的嫌疑了?」祈律皺了眉。 「不完全,因為那群仙人的目標本來就是你meimei?!官Z詡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祈律瞬間理解,驚呼:「那現在音一個人!」他身體前傾,顯見他緊繃的心情。 「那個女人會魂控之術,但她的實力只是普通,一對一,你meimei不會輸,所以她決定離開城市,到偏僻的地方迎戰?!官Z詡盡量維持平靜的語氣。 「即使如此……」祈律從賈詡的語氣中聽出擔憂,他又怎會不擔憂? 「你要去幫她嗎?」賈詡嚴肅地問。 「當然,我不會坐視她發生危險!」祈律堅決回應。 聽到祈律的覺悟,耕父、羅敷都面露微笑。 「祈律說得對!不論音小妹原本是誰,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一個?!沽_敷宣示主張。 「她再精明,一人作戰還是讓人擔心?!垢缚嘈@了氣。 「……」賈詡不語望著三人。 地面又有微幅的搖晃,賈詡瞇起眼沉思。 「(他很關心音……)」 祈律明白賈詡的顧慮。 賈詡希望祈律等人是祈音的助力,而非陷她于危境。這點表示他對祈音獨自行動之憂心。 「請告訴我,音現在去哪里了?」祈律嚴正詢問。 「她說你們要去落仙谷,所以我告知了其位置?!官Z詡終于說了出口。 羅敷詫異大喊:「你知道落仙谷?!」 「那么大的魔族部落,要不知道也很難吧?」賈詡平靜回應。 耕父不解地問:「……不是說很隱密嗎?」 「再隱密的地方,只要有心探查,都查得出來?!官Z詡輕松回答。 「那么,仙士他們……」祈律不禁擔憂落仙谷也會成為仙士誅魔的目標之一。 賈詡冷言:「你們先擔心自己。連司馬懿都打不過,要怎么幫助你meimei對付仙人?」 羅敷呿了一聲:「這……好過分??!」她看向耕父,要其一同否決這道控訴。 「……」耕父僅是沉默。 祈律見識過司馬懿的智謀與實力,喃喃著:「這樣,不會把敵人引入落仙谷嗎?」 「……你會恐懼嗎?」賈詡試探地問。 「不,只是希望不要讓落仙谷也如平陽村……」祈律搖了頭。 為了保護重要的人,他不惜和仙人一戰,但他不愿牽扯到無辜者。 賈詡神情一凝,「平陽村等,我們已經盡力彌補,事事終究難盡如人愿?!顾粗稚系陌毯?,此事是他心中的痛。 「……是這樣嗎?」祈律不解賈詡的意思。 賈詡揮了手,不悅地說:「你meimei很擔心你,希望你能聆聽她的困擾?!?/br> 「賈詡先生,您也很關心音呢?!蛊砺晌⑿Φ卣f。 賈詡眼睛微瞇,重申:「她是我的朋友?!?/br> 祈律點了頭,很高興祈音有賈詡這樣的好朋友。 「音在前往落仙谷的路上,我要去找她,不僅是有事要詢問她,也要為她處理天界的仇家?!顾匦抡碣Y訊,越發瞭解應行之事。 「不錯!音小妹肯定需要幫忙的?!沽_敷很高興祈律找回目標。 「這也是我們的目的?!垢傅?。 賈詡見三人干勁滿滿,催促道:「你們補充好物資就快點離開,司馬懿與天若宮的仙士要來了?!顾麩o法一次包庇三個魔族。 「……他們是追殺音的嗎?」祈律憂心問了。 「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們,就不會以你們為目標?!官Z詡記得有和祈律提過「你已經死了」。 祈律為之傷神,無奈地說:「所以,又是其他的魔族遭到迫害了……」他真心希望仙士的誅魔行動有終結的一天。 「你管好你自己比較重要?!官Z詡的冷聲澆了祈律一身冷水。 「……我知道了?!蛊砺纱翥痘貞?,不明白賈詡為何對他特別嚴厲。 莫測高深的賈詡不是祈律猜得透的人物。 分隔線 三人走到西城門前,耕父打開賈詡給予的地圖。 「我們從此過去,好像必須經過『懸壺洞天』?!沽_敷指著相關位置。 「懸壺洞天怎么了嗎?」祈律不解。 耕父皺眉道:「那邊棲息傳說中的兇獸,如果可以盡量不要驚動牠?!?/br> 祈律聞后,沉重地說:「……希望可以先看到音?!?/br> 兇獸恐怖,但耕父也有疑惑:「她被仙人追殺,但我們的實力足夠對付仙人嗎?」他某種程度瞭解賈詡的意思。 羅敷以手指輕畫鼻子,自信地說:「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何況我們有三個人,總會想到辦法的?!?/br> 耕父嚴肅的神情不因羅敷所言而放松,但他不排斥這種說法。 「嗯,我們走吧?!?/br> 祈律肯定羅敷所言,微笑前行,步伐比平日所見略大。 耕父、羅敷感受到祈律的好心情,將憂慮的神色轉化為綻放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