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01.高大椿姿引駐足,句芒現身答疑惑。耕父羅敷下覺悟,祈律心思未能豁。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大神腫木樣[網配]、穿越之撿個教主當媳婦、論我離婚之后是如何走上不歸路的、穿越到自己直播的游戲里沒什么大不了、玄門妖王、秦大臉的小幸福、迢迢萬里相憶深、[ABO]上將,你掉了個ALPHA、娛樂圈之太子駕到[古穿今]、男神總是好感負
眾人順著通道抵達了最深處。 「好像沒路了,但怎么沒看到人?」羅敷不解地問。 「……是走錯了嗎?」耕父沒印象走過這里。 伶葉停下腳步,不回答兩人的疑惑,靜待下個指示。 祈律走向前,溫柔地看著眼前的仙木,微笑道:「這是椿姿吧?」 此處坐落無數椿姿,其中這株椿姿特別吸引他的目光。 它高聳得看不到頂端,挺拔剛健,枝頭微彎顯得優雅,樹葉翠綠而葉形美觀,各色妍麗鳥兒以它為巢。外頭的仙木無法與它相比,可以「曾經滄海難為水」讚嘆之。 祈律僅從傳聞認識椿姿,首次看到便震撼不已,不禁以手撫摸。 「這么女性的名字,卻是這么雄偉的巨木?!沽_敷完全無法將兩者連結起來。 耕父從樹木粗度推算,感慨道:「它的年紀應該很大了?!?/br> 祈律凝視著椿姿,思忖:「(進入千華夢地后,常有股熟悉的感覺,看到椿姿更是如此,為什么呢?)」他撫摸樹皮感受植物生長之艱辛,會有種踏實的心情。 句芒從樹木深處現身,淡綠色的長發披肩垂下,戴上鮮黃枝干製成的冠,背后有樹木的紋飾包圍著全身的長袍。他神情漠然,難以感受他的心情起伏,如記載中的仙人不易親近。 相對而言,伶葉僅是沉默不語,不致讓人有明顯的隔閡感。 「你們何事找吾?」句芒平靜地問。 「……」祈律沉重看著句芒,內心滿是疑惑:「(為什么我覺得木神大人應該不是這樣?)」 他走到句芒的面前,句芒僅是沉默回望。 「祈律?你怎么突然沉默了,是要我先問嗎?」羅敷不懂兩人互望有何深意。 祈律搖了頭,啟口詢問:「木神大人,請問剛才消解屏障的那位曲爺,您知道他是誰嗎?」 句芒沉靜回應:「……他是與你我皆有因緣之人?!?/br> 「因緣?」 「是指有關係的意思嗎?聽不懂?!?/br> 耕父、羅敷聽到這句拗口的話,不明白是自己的文學素養太差,還是句芒故弄玄虛。 「可否請您說得更明確點?」祈律亦不要這種模糊的回答。 「他不愿洩漏身分,吾不能代替他回應?!咕涿⒌?。 從句芒的這句話,顯見他對曲爺的瞭解,這點使祈律相信他能夠解答所有的謎團。 「……那么,我曾經在伏牛山與荒流河中,聽到特殊的鳥鳴聲,又是什么呢?」祈律詢問。 句芒眨著美麗的綠瞳,「吾沒聽到,無法回答你的疑惑?!?/br> 「(……曲爺說只要問木神大人就會知道,但對方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要怎么問才好?)」祈律顯得困擾。 縱使句芒是出色的仙人,但其非全知全能,如何盡答祈律的疑惑?祈律必須想到更適切的問法。 句芒等待一分鐘后,問了:「你還有其他的疑惑嗎?」 「我……」祈律疑惑太多,很難決定哪項先問,反而無言以對。 羅敷出言:「祈律,讓我先問吧?!顾芮宄獑柺裁?。 祈律點頭,走到椿姿旁苦思。 句芒的眼神在祈律身上游移一會后,平靜說道:「你們欲詢問什么?」 「我們想問紫狩的下落,有落仙谷的位置也可以?!故碌饺缃?,羅敷只要有個確切的目標就好。 「你們意欲何為?」句芒問。 「聽聞天界要對紫狩不利,想要去幫助他?!垢柑钩械?。 句芒微閉雙眸,語氣難掩哀愁:「逝者已逝?!?/br>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是指紫狩跟你沒關了?還是他死了?」羅敷的內心閃過不安。 「……」耕父凝重不語。 「你們雖為魔族,但若安分守己,天界亦不會趕盡殺絕?!咕涿⒀a充說明。 羅敷雙眼瞪大,怒斥:「意思果然是死了!紫狩最好有做什么!」她跺腳連連,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羅敷……」耕父不捨地說。 紫狩之死已在耕父的預料之內,現在只是確定了這件事;羅敷激昂的態度,實也證明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兩位前輩在人界多年都沒有遭到仙人迫害,紫狩卻被通緝,恐怕他真想做什么事情。即使如此……)」祈律不知如何描述內心復雜的情緒,只是想說:「木神大人……」 「你喚我句芒即可?!咕涿烂C地說。 祈律不解句芒為何要他更正稱呼,但順從其意,道出主張:「……句芒大人,紫狩前輩或許干涉了人界的規矩,但兩位前輩尋找他多年,可否告知落仙谷附近的地貌,讓兩位前輩得償所愿?」 「……」句芒神情凝重,不語盯著祈律。 「(紫狩之事真有這么禁忌嗎?)」祈律內心滿是費解。 句芒悠悠啟口:「你們可以承諾吾,只是到落仙谷慰問友人而已嗎?」 「什么意思啊……難道你是擔心我們會去為紫狩報仇?」羅敷疑惑地問。 「這……」在情形不明下,耕父很難給予承諾。 「兩位前輩……」祈律為難看著兩人。 他能夠理解這種感覺。 不問事態,在不知是非的情況下許這種諾言,等同放棄之后所有的選擇。若是事實真相讓人無法接受,迫于承諾無法行事,更為折磨。 他看到一閃一閃的光芒,低下頭,「(腰間的羽毛正在發光,是感應到什么了嗎?)」 「……」句芒的目光直視發光的羽毛。 祈律拿起最后之羽,問了:「……句芒大人,請問您知道這根羽毛的來歷嗎?」他將最后之羽交給句芒。 「祈律,人家是管植物的,你給他鳥羽毛做什么?」羅敷啞然失笑。 「……」句芒以手指輕捏羽毛,不傷害羽毛的紋理,端視著。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會知道……)」祈律本憑直覺行事,但他從句芒撫羽的姿勢想起現在的祈音,認為將能獲得確切的答覆。 句芒將最后之羽翻過一圈后,簡要說明:「這是白雉的最后之羽,依其毛色來看,是原生于南方?!顾麑⒆詈笾疬€給祈律。 「還真的回答了……」羅敷深感詫異。 「他見多識廣,你當然不能跟他比?!垢竿虏?。 「喔,抱歉喔?!沽_敷不滿回應。 祈律撫著最后之羽,說道:「我曾與她短暫同行于伏牛山,她告訴我『奪身之術』,表示是從名喚郭嘉的人身上搶得rou體。而那名遭搶奪者,可能進入了舍妹祈音的rou體內,我想要找到他,詢問當時的事情?!?/br> 聽完祈律頗長的問句后,句芒僅問:「你找到她,又能改變什么?」 祈律隱約察知句芒的異樣,堅決地說:「……至少,我要知道他的想法?!?/br> 「知道之后呢?」句芒的語氣如輕煙般,拂過便不知其意。 「……」祈律原本的想法因句芒輕巧的話語而不知如何繼續。 「木神大人,我也想見音小妹,我很擔心她啊?!沽_敷道出對祈音的真誠關懷。 句芒不理會羅敷所言,逕自說了:「你的內心尚有迷惘,是為何迷惘?」 「我……」祈律遲疑了。 不待祈律反應,句芒悠然而說:「你將問題拋給對方,不論對方回答什么,都無法滿足你?!?/br> 句芒這句話,堵得祈律啞口無言。 「(我為什么找不到反駁的話?難道,真如句芒大人所言,是我走不出來?)」 祈律如拿小刀剖析外在虛偽的自己,直視埋藏于內心真正的狐疑種子。 「(自從得知奪身之術后,我越來越難用以往的態度面對他,其實是我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了嗎……)」 他不得不承認,沒看到祈音,讓他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的外在言行與實際的態度是矛盾的。 句芒不再出言刺激,靜觀痛苦的祈律。 羅敷望著祈律,下定了決心,「木神大人……我答應你?!?/br> 「答應吾何事?」句芒問。 「我只要知道落仙谷的位置,確認紫狩與其族人的狀況,不會為他們報仇的?!沽_敷苦澀地說。 「羅敷,這樣好嗎?」耕父憂心說了。 羅敷輕搖頭,語氣哽咽:「紫狩已經死了,至少我想知道落仙谷的狀況,不要整個心懸在上面?!顾茈y釋懷紫狩之死,但她必須面對,才不會困在死胡同內走不出來。 「你的回答呢?」句芒看向耕父。 「羅敷可以,我也可以?!垢赋林鼗貞?。 羅敷瞪了耕父一眼,不悅地說:「你不要學我說話,到時候出事又怪我!」 「……對不起?!垢阜词∮谜Z,赫然發覺習慣將責任壓在羅敷身上。 兩人已下定決心,句芒再度看向祈律,問了:「你的疑惑解除了嗎?」 祈律搖了頭,坦誠以對:「……沒有?!?/br> 句芒走到椿姿旁,將厚實的手掌放置其上,平靜地說:「不論是以何種方式,你的疑問終將解決?!?/br> 祈律從句芒在樹上的施力,感受其不安與難捨,不禁疑惑:「這是什么意思?」 「朝西北去,過潼關,未到塞外,在群山環抱的谷地間,落仙谷就在其中?!咕涿⒌莱霰娙似谕穆湎晒任恢?,卻沒有回答祈律的問題。 祈律知曉句芒不愿回應,他又何嘗希望說出內心的自私話呢? 他,不如羅敷坦率,也沒外表表現得淡然。 羅敷撫頭,抱怨道:「那邊少說有數百座小山,未免太模糊了?!?/br> 「這樣要找多久?」耕父也很為難。 即使魔族壽命頗長,翻山越嶺仍需時日,這項資訊顯得很沒誠意。 「吾僅能說到這里?!咕涿B度嚴肅,隱約表達他已洩漏天機。 如眾人所猜想,紫狩之事在天界是個禁忌。 「范圍還是小了許多,句芒大人,謝謝您?!蛊砺筛惺艿骄涿⒌纳埔?。 「是這么說啦……好吧,謝謝你?!沽_敷無奈地說。 「咳……」耕父只能以嘆氣應答。 正當三人準備離去時,句芒出聲喚?。骸浮忝麊酒砺砂??」 三人都回了頭,發現句芒的眼光落在祈律身上。 祈律停下腳步,點頭道:「是?!?/br> 「如果還有見面的機會,吾有事情要跟你說?!咕涿⒊林乇硎?。 「……為什么是祈律?」羅敷不解。 「……」句芒不語。 祈律從句芒的眼中讀出誠意,說道:「我知道了,句芒大人?!?/br> 耕父、羅敷面面相覷,不懂索性不問了。 「她在路上,你們應該離開了?!咕涿⒌?。 「她?」祈律疑惑地問。 「你所牽掛的人?!咕涿⒑啙嵔忉?。 羅敷大驚:「音小妹嗎?!」 「她也要去落仙谷?」耕父同感訝異。 祈律眼睛微睜,微笑地說:「謝謝您,句芒大人?!?/br> 他對句芒行禮,句芒只是靜靜點了頭。 「我們快走吧!」羅敷催促著祈律,迫不及待要和祈音見面。 祈律對耕父苦笑,兩人共同目視羅敷快步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