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02.磁峰村內霧濛濛,磁峰山內如迷宮。無林空地有魔族,賈詡贈玉各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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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峰山如迷宮般蜿蜒,小山交會應分岔多條路線,竟是尋不著路。 「這種感覺……」賈詡神情嚴肅,敏銳感受到異常。 「這里有布下屏障?!箼勮涣⒖痰莱鲈?。 「這是仙士所施,不難破解?!贡绕鹪祈絿乐數慕Y界,祈音幾乎不能說這是屏障。 磁峰山本身有多條路線,僅需屏障特定路線,不必全數屏蔽。除非,施術者的目的是欲旅人有去無回,造就鬼山之名。 「破解之后,會是什么?」賈詡問。 祈音攤了手,「我也不知道?!?/br> 四下無人,檮杌索性出面走動,他神態慵懶地說:「先到屏障的中心處,再想是否需要破解?!?/br> 「好?!箍粗鴻勮蛔孕诺纳袂?,祈音知道這次不必由她出手。 眾人走到無林空地,四周毫無樹木,相當空曠。 祈音觀察地面痕跡,「這里的樹木都被砍伐掉了?!?/br> 賈詡走到稍遠處,提出見解:「是為冶鐵所用吧?!?/br> 「……從這么遠的地方?」祈音嘖嘖稱奇。 賈詡揮手要祈音過來,「村子依山而建,若是直接砍伐村旁的樹木,很容易造成土石崩塌,所以要到遠些且土石流下不致受損的地區伐木?!顾麖纳介g比出磁峰村的位置。 「你真的很瞭解呢?!蛊硪舨t望磁峰村,夸獎賈詡。 「因為我的故鄉是冶鐵重鎮?!官Z詡道。 祈音點了頭,「原來如此?!?/br> 「檮杌,有感受到異常嗎?」賈詡對金屬冶煉有研究,但不算專長咒術,請教前輩檮杌。 檮杌走了數步,停在一處不動,「這里就是中心點,但似乎沒有你們想要的煉丹爐?!?/br> 「那感覺得出有什么嗎?」祈音也不相信煉丹爐可以藏在這里。 「有魔族?!?/br> 檮杌吼了一聲,屏障裂開一大片,瞬間看清這里隱藏的事物。 「是誰?!」 「哇!」 「你們終于要來殺我們了嗎?!」 魔族婦女緊緊抱著嬰孩,一旁的青年盡失風采,恐懼望著眾人。三名魔族互相依偎,深怕眾人是處刑的劊子手。 賈詡神情一黯,安慰道:「我們不是仙士,你們姑且可以安心?!?/br> 三名魔族被同條繩子綁在一起,明顯是為人所捉。祈音問:「被綁起來的魔族……你們是怎么到這里的?」 魔族青年看著賈詡和祈音,喃喃著:「……是人類嗎?但剛才那道吼聲……」他一時沒有看到檮杌。 魔族婦女見兩人不似兇神惡煞,毫不猶豫求救:「我們睜開眼就在這里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顾Z氣激昂,僅愿早日離開這里。 「哇……哇……哇……」魔族嬰孩嚇壞了,不斷嚎泣,魔族婦女趕緊安撫他。 祈音估算屏障的范圍,懷疑地問:「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嗎?」 「本來還有五、六人,但不久前被帶走了?!鼓ё迩嗄暾J證祈音所想,這道屏障能夠關上更多的人。 賈詡神色冷凝,「……所以這里只剩下你們了?」 魔族婦女握住賈詡的手,淚泣道:「是的,請救救我們??!」 「你們知道被帶走的人去哪里了嗎?或是知道帶走他們的人是誰嗎?」祈音問。 魔族青年皺著眉,搖頭道:「我們都是被仙士捉來的,但平常這里有什么遮住,我們也看不清來人?!?/br> 「有人喃喃說要做實驗,取了我們的鮮血……你看我的孩子身上都是傷痕?!鼓ё鍕D女拉著魔族嬰孩的手臂,殘留一道道不小的傷痕。 祈音冷靜詢問:「……實驗?」她調整語氣,不讓魔族婦女情緒失控。 「魔族的鮮血有何特別嗎?」賈詡問著檮杌。 檮杌甩了尾巴,「吾很久沒有流血?!?/br> 「(之前被帶走的人……實驗……沒聽說煉丹需要魔族鮮血。)」祈音尋找共通處。丹藥如鮮血般赤紅,但她不認為這是由魔族鮮血煉成,繼續詢問:「你們跟之前被帶走的人相比,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特別?」魔族青年不解地問。 「就是只有你有,別人都沒有的?!蛊硪粽f。 魔族婦女直接抱住魔族嬰孩,搶著說:「我有帶孩子?!顾e起孩子,孩子又嚎啕大哭。 賈詡觀察在場三名魔族,道出結論:「他們只是一般魔族?!?/br> 「這個問題……之前有人問起,我好像是在場最瘦弱的?!鼓ё迩嗄隉o奈地說。 「我真的只有帶孩子?!鼓ё鍕D女安撫哭泣的孩子。 「你們還記得是何時被捉來的嗎?」賈詡問。 「我們無法與外界接觸,若硬要說……大約一個月?」魔族青年道出沒有根據的推論。 「我跟他的時間差不多,之前好像還有十來人?!鼓ё鍕D女同樣沒有頭緒。 祈音問著可能形同廢話的問題:「那些被帶走的人……有回來過嗎?」 魔族婦女大喊著:「沒有!所以我們看到你們過來才會這么害怕?!顾肫鹬鞍l生的事情,恍若再度發生,不斷發抖著。 孩子感受到母親的恐懼,又哭泣了起來。 祈音覺得耳朵被孩子的嚎泣弄得頗疼,無奈地問:「那,再問一個問題,你們有聽過仙士煉丹的事情嗎?」 「煉丹?」魔族青年一臉疑惑。 「沒有聽過……他們根本不跟我說話?!鼓ё鍕D女猛烈搖著頭。 「(這里沒有煉丹爐,也看不出他們跟煉丹的關聯,但確實詭異。)」祈音肯定這里有問題,即使她一時間想不出來。 「你要怎么做?」賈詡問。 祈音摀著耳朵說:「你有辦法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嗎?」 賈詡看向檮杌,檮杌點了頭,他才說:「迂回一點可以?!?/br> 「先送他們離開,我有些事情想要釐清一下?!蛊硪粽f。 「檮杌,拜託你了?!官Z詡道。 檮杌叮嚀:「你們暫且待在這里,不要走太遠?!拐f畢,他揚起風沙,三名魔族瞬間消失了。 檮杌離開后,祈音和賈詡的魔氣因未被隱藏而散發出來。 「(真是神奇的能力。)」祈音發覺檮杌有很多謎團,若非有事在身,她很愿意研究。前提是賈詡和檮杌愿意讓她研究。 祈音環視無林空地,始終覺得有種不協調感。 「你在找什么?」賈詡問。 「我本來以為仙士在此煉丹,但沒看到煉丹爐,只看到被擄來的魔族,他們又說之前有幾名魔族被帶走了……我想起在皇宮的后花園中,曾經遇到仙人cao控魔族,不禁懷疑兩者的關聯性?!蛊硪粽f。 「……仙人?天若宮內都是仙士吧?!官Z詡未曾聽聞天若宮內有仙人造訪,至少他沒掌握此消息。 祈音認同賈詡的說法,發表論述:「這些魔族是仙士捉來的,但仙人能cao控他們……」仙人與仙士,兩者有否合作關係,都不影響鄴城皇宮之事。 賈詡眼睛一瞇,沉思道:「仙人cao控魔族來襲擊陛下……有何好處?」他很少看到仙人,對其行事作風并不瞭解。 「現在的郭嘉也是仙人……襲擊陛下,栽贓給魔族,就能行誅魔之口實?!蛊硪綦S便說了一種可能。 「我有聽過專行誅魔的仙人,前提是魔族必須觸犯大罪才行?!官Z詡提出天界的論述,相信仙人整體服從此原則。 至少,賈詡與檮杌在人界生活已久,從未遭受仙人的迫害。 祈音攤了手,「我跟她們周旋過,不認為她們多理會天規?!?/br> 賈詡瞇眼沉思,「照你所言,她們與天若宮合作,莫說陛下,連曹大人都很危險?!?/br> 「確實?!蛊硪酎c了頭。 「等檮杌回來,我要入宮調查,并保護曹大人?!官Z詡一直將此事視作天若宮所為,但若涉及仙人,他必須更謹慎。 「我會繼續調查此事與藥丸,一切小心?!谷缃衿硪粢咽ァ腹巍沟纳矸?,只能將此事委與賈詡。 賈詡不忘叮嚀:「這是我要說的。雖然你的實力出色,但莫再自蹈險境?!?/br> 「你也說過了,等曹大人回到許都,仙士在鄴城的防備就會弱上許多?!蛊硪糸]上一隻眼睛,以淘氣的語氣說著。 賈詡姑且認為祈音有聽進去,「之后你到許都,有機會跟我聯絡?!?/br> 「如果可以,請你聯絡荀君,不要讓他擔心我?!瓜鄬Χ?,祈音更在意此事。 「司馬懿的目的不單純,荀令君被監視的機率也高,我會盡量傳達給他?!官Z詡道。 「嗯……」祈音感謝賈詡明白她不主動聯絡的原因。 兩人取得共識不久,檮杌鑽地而回。 「檮杌,我們要回去了?!官Z詡道。 檮杌尚不明狀況,疑惑地問:「就將小妞留在這里嗎?」 「嗯,我還有事情想要確認?!蛊硪艋貞?。 檮杌對賈詡使眼神,賈詡從行囊中取出一片圓潤的紫玉。他對紫玉施加特殊的咒術,使紫玉變得更加沉穩且高貴。 「這枚紫玉給你,也有遮蔽氣息的作用,可以瞞過一般仙士?!官Z詡將紫玉交給祈音。 「(……原來寶玉也可以寄宿這種力量。)」祈音想起荀彧手中的玉戒,其是以最高級的和闐美玉打造,得以寄宿相當豐厚的仙氣,是極佳的觸媒。同理,司馬懿手上也不乏這種玉戒,以增加自身的實力。 她撫著紫玉,其高貴不下和闐美玉,至少可儲存的仙氣量相近。這種等級的美玉竟是說送就送,她非常訝異。 賈詡神色無改,檮杌也不顯在意,祈音若太拘泥顯得小家子氣。她微笑示意:「……謝謝?!?/br> 賈詡確認紫玉完全遮掩祈音的魔氣后,說著:「之后見了?!?/br> 「嗯?!蛊硪襞c賈詡、檮杌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