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閱讀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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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先別急,這些個侍衛不是皇上調來的?!?/br> 貪狼忙解釋了一句,陪著胤祺快步往里走,一邊低聲繼續道:“皇上今兒臨的就是翊坤宮,誰知宗人府那邊忽然說那香與辛者庫有關,阿爾松阿居然以護駕為由,直接帶人圍了翊坤宮?;噬险鹋?,斥退了侍衛,又命鞭責了阿爾松阿,這些個御前侍衛不敢退又不知該往哪兒去,這才一直留在外頭?!?/br> “阿爾松阿……阿靈阿的那個兒子?” 胤祺目光微寒,腳下的步子邁得愈發快了些。一進了翊坤宮,里頭的安靜平和倒是半點兒不曾受外頭影響,正殿里頭沒幾個人,顯得有幾分空蕩,只在殿角有個一等侍衛跪在地上挨鞭子,想來大概就是那個自個兒上來找死的阿爾松阿了。 胤祺才往里走了幾步,守在偏殿外頭的梁九功就快步迎了過來:“阿哥,您怎么跑過來了?宜妃娘娘不妨事的,現在里頭跪著的是良妃——不顧宮禁就這么毫無體統地跑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了多要命的事兒,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任誰的額娘平白被侍衛圍了起來,又有人上趕著往上潑臟水,心里頭只怕都不會有多痛快。梁九功慣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一眼就看出這位向來心寬好性兒的五阿哥怕是動了真火了,言語里也沒給那挑事的良妃留半點兒情面。眼見著胤祺的神色略略松動了些,才總算是暗自舒了口氣,又試探著把人往外頭哄:“阿哥,里頭再怎么也是萬歲爺的……咳,私事,咱也不好就這么硬闖進去,您說是不是?” “牽扯到那香料,就已不是私事了。這東西誰沾上誰就跟朱三太子脫不開干系,不然明明嬪妃夜間無令出宮就是重罪,良妃又何必巴巴兒的冒著這罪名跑過來潑上這一盆臟水?” 胤祺淡聲應了一句,眼底已帶了隱隱寒芒——他是知道這世上總有些人慣于恩將仇報的,當初良妃還是個辛者庫的罪婢的時候,明知這也是個替皇阿瑪生了阿哥的,外祖父卻仍不曾有半點兒虧待過她,甚至單獨撥出了個院落給她居住,出入還有婢女伺候,過得也不是多凄慘多可憐的日子。若不是自己當初一時心軟,她這個良妃怕也還得再多熬上個十年八年的才能升上去。倒也不求這一家人多記著恩情,可這又是結的哪門子的仇怨,非得可著自個兒一家人坑? “這——” 畢竟事出太過突然,梁九功先前還不曾想到這一層,聞言面色卻也是不由微變,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道:“阿哥說的是,既然能叫那良妃不惜獲罪也要跑過來,顯然只能是為了推脫更大的罪名——這事兒是半點都不能叫宜妃娘娘沾的,阿哥還是快進去吧。再怎么也是個嬪妃,萬歲爺有些狠話總不方便親自說,阿哥是宜妃的兒子,與那良妃又有舊恩,進去說話正合適?!?/br> 眼見著胤祺眼底的寒意愈盛,梁九功卻也再不敢多說半個不字,只一味順著他往下說,生怕這個被多少次千叮嚀萬囑咐過不能動氣的阿哥一時激憤,再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一路把人引到了偏殿,在外頭報了號,隔了片刻才聽見里頭傳來萬歲爺的聲音:“進來吧,阿哥這兩天都沒睡好,叫熬兩碗安神湯送上來,也給宜妃壓壓驚?!?/br> 梁九功忙應了一聲,推開門叫胤祺進去,趁機偷偷往里頭瞄了一眼,就見著里頭據說受驚了的宜妃娘娘正安安穩穩地倚在萬歲爺身邊,倒是唯一沒被提到的良妃正哀哀切切地跪在地上,抖得幾乎如篩糠一般。 自作孽,不可活。梁九功跟在萬歲爺身邊這么些年,對這個良妃到底也沒攢下半點兒的好印象。暗自在心底里啐了一聲,等著胤祺進了屋便輕輕合上了門,快步下去叫給受驚的宜妃娘娘跟五阿哥熬安神湯去了。 胤祺給自家皇阿瑪跟額娘請了安,還未及起身,已被康熙親自扶了起來,又安撫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消消氣兒,你額娘這兒好好的呢——可有哪兒不舒服沒有,要不要傳個太醫過來?” 按理這皇子夜闖禁宮其實也不合規矩,奈何胤祺從來就沒在規矩里頭過,身邊的人從康熙到梁九功又都生怕他動氣引了病根再傷了身子,自然是半句也沒提過有什么不妥。胤祺茫然了一瞬才想起來自個兒據說是不能動氣的,奈何確實沒什么特別的感受,便也只是迎向自家皇阿瑪關切的目光淺淺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又望向地上跪著的良妃緩聲道:“兒子沒事兒,就是聽人說那香是從辛者庫出來的,想來看看熱鬧?!?/br> 這還是胤祺頭一回好好打量這個以辛者庫婢女之身就有本事生下個阿哥的良妃——要說這良妃確實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這么柔柔弱弱梨花帶雨的模樣跪在地上,倒是很難不激起旁人的保護之心來。只可惜胤祺搭過戲的女演員實在太多,見了這情形也實在生不出什么觸動,只是隨著自家皇阿瑪一塊兒坐了,眸色淡淡地俯視著下頭連驚帶懼的良妃:“說吧,你都抓住了我額娘的什么把柄,又打算怎么大義滅親?” 第167章 恩仇 “五——五阿哥……” 良妃戰戰兢兢地輕喚了一聲,抬起頭望著面前眸色清冷的胤祺——在她的印象里,這一位五阿哥仿佛永遠都是好脾氣的,無論什么事兒到了他這里仿佛都不值得在意??梢挥夏且浑p無喜無怒的漠然雙眸,心口竟像是忽然被一團帶了冰碴的寒氣給凝住了似的,原本準備好的話也盡數卡在了嗓子里,一時竟連半個字都再難說得出來。 她也不知道這一切怎么會措手不及的就到了這種地步——明明都是安排好了的,叫人把那一箱子春風醉事先都藏在宜妃宮里頭,宗人府那邊一把信兒傳出來,就叫阿爾松阿帶人來這邊拿個人贓俱獲,直接亮給萬歲爺看。誰知道阿爾松阿人是來了,卻什么都沒找著,又被震怒的萬歲爺罰在了外頭叫人抽鞭子,她心中慌亂,不顧宮禁親自趕了過來,本以為只要尋出按自個兒吩咐藏下的那一箱春風醉就能圓成過去,可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岔子,好容易找出了那一口箱子,里頭竟是滿滿的一箱子下人用的松木香,原本的春風醉早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這一連串的意外已叫她心神大亂,本以為是宜妃察覺了她的心思,刻意不動聲色地反將了她一軍,可宜妃卻也是一臉茫然地一問三不知,看著卻也實在不似做偽。偏在這時候又來了這么一位煞星,一時之下竟是愈發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咬牙低聲道:“萬歲爺,臣妾只是——只是同為這辛者庫出身,今兒一聽了宮里頭傳來的信兒,就被嚇得沒了定見。不得不冒死來見萬歲爺一面,以全臣妾之心……” 這理由找得實在太令人啼笑皆非,可她一時卻也實在難編出什么更過得去的說法來。硬著頭皮低聲說了幾句,卻還不及說完,就被胤祺忽然淡聲打斷道:“同為辛者庫出身——不知按著良妃娘娘的意思,還有什么人是這辛者庫出身么?” 良妃的身子驀地一僵,垂在袖子里的雙手下意識捏緊了,地閃過了些不甘與怨念。她和宜妃的身份擱在一塊兒簡直就是個天大的諷刺,一個曾是辛者庫里頭戴罪的奴婢,一個卻是總管這辛者庫佐領的女兒。她甚至寧肯這個宜妃有些什么更高的背景和后臺,高官也好,勛爵也罷,只要不是那個曾給她銘刻上最深的恥辱的地方,都要比這樣可笑又刺眼的對比好得多。 “好了,不必同她置氣,別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br> 從未見過這個兒子有這么咄咄逼人的時候,顯然是被人給氣的狠了。宜妃這一晚上都被折騰得莫名其妙,直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擔憂著胤祺的身子,因而對著那良妃卻也是越發的看不順眼,說話間也不再給她留什么情面:“我們家不指望著你念著昔日的半分恩情,可也犯不著這么大半夜的巴巴兒跑來給人添堵。若是傳出去叫人知道了,只怕還要叫人笑話辛者庫管教不嚴,連個宮里頭的規矩都教不好?!?/br> 話音才落,下頭的安神湯就已送了上來。宜妃也就不再多說,只是示意那小太監把其中一碗給胤祺,接了自個兒的那一碗親手捧在了康熙面前:“萬歲,臣妾今兒不過是看了一出莫名其妙的戲,可也沒受什么驚,倒是平白惹得萬歲跟著生了一場氣——這碗湯就請萬歲喝了罷,好歹消消火兒,犯不著因為這種事惹得心里頭不痛快?!?/br> 良妃咬緊了牙關沉默地聽著她的話,只覺著仿佛句句都在戳自個兒的心口,身上止不住地打著哆嗦,半晌才又勉強打疊起精神低聲道:“萬歲爺,臣妾絕無異心,只是——只是那一回徹查宮中的香料,除了惠妃jiejie,就只有宜妃jiejie這里沒有……” “香料出自辛者庫,翊坤宮沒查出這香——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消息倒比朕還靈通幾分?!?/br> 康熙沉聲應了一句,接了宜妃捧過來的湯碗擱在一邊兒,又輕握了她的手,淡淡笑了笑,耐心地溫聲道:“朕這才哪兒到哪兒?在朝堂上生的氣比這后宮之中不知要多出多少來,朕的兒子們如今一個個兒的也都長大了,都學會逼得朕騎虎難下,知道跟朕要東西了……要是天天生一場氣就往心里頭去,那豈不是活不下去了?你們娘兒倆的身子弱,就別跟朕推來讓去的了,喝了湯今兒晚上好好地睡一覺,聽話?!?/br> 聽著后頭的話音大概是跟自個兒說的,胤祺這邊扶了那仿佛有些過度緊張的小太監一把,將那一碗眼見著要傾倒的湯穩穩抄在了手里,抬頭便迎上了自家皇阿瑪關切的目光。這一路的怒火都被胸口浸潤過的暖意沖散了,眼底的寒意也終于盡數化去,點點頭淺笑道:“皇阿瑪放心,兒子沒事兒的。只不過——既然良妃娘娘說了只有額娘宮里頭沒有那香,無論是靠著打點宮人偷偷問出來的,還是宗人府里頭有什么人給娘娘捎了信兒,咱都還是查查清楚的好,免得落了人家的話柄?!?/br> “也好——胤禩傷還沒好,一時也不能接著領那宗人府的差事,就叫老十三接了他的活兒,把這件事查清楚罷?!?/br> 康熙點點頭隨口應了一聲,仿佛全然不曾留意到良妃驟然慘白的臉色似的,又蹙了眉不耐地沉聲道:“可鬧夠了么?若是滿意了便回宮去吧,這些天就不要再出來了——陪你那兒子一塊兒閉門好好想想,也好歹叫朕清凈幾日?!?/br> 無處不在的梁公公適時地從門外冒了出來,把那仿佛仍有些愣神的小太監給扯到了身后,朝著良妃賠著笑客客氣氣地一抬手,就從外頭進來了兩個宮女,把失魂落魄的良妃給半扶半拖地架了出去,又體貼地替屋里的幾位合上了門。 見著屋里頭總算沒了外人,康熙原本端著的架勢也終于松了下來,無奈地抬手點了點那個正低著頭狀似乖巧地喝著湯的兒子,搖搖頭失笑道:“朕在你心里頭就這么不可信?不過是一個良妃,幾個御前侍衛鬧事罷了,也至于你這么急惶惶地一路趕回來——朕還能真叫你額娘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那也難說……” 胤祺低聲嘟囔了一句,又在自家皇阿瑪馬上要瞪眼睛的時候立刻放下了碗,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其實兒子是剛從二哥那兒看著了個鎮紙不錯,特意送來給皇阿瑪把玩一二?!?/br> “……”康熙愕然地看著這個兒子居然真從袖子里頭掏出了個鎮紙塞給他,默然半晌才心有余悸地搖搖頭道:“真不能老叫你跟施世綸混在一塊兒,朕好好個兒子,都叫他給拐帶成什么樣兒了……” 三人倒是都沒叫這么個插曲給壞了興致,又在一塊兒說笑了一陣,這才把前頭的事兒都給胤祺講了個明白。畢竟不能真賴在宮里頭給自家皇阿瑪跟額娘打扇子,胤祺還沒坐多久就被康熙給轟了回去,剛領著貪狼出了偏殿,卻又被梁九功一臉神秘地給攔下了:“阿哥,勞您往這邊借一步,剛才那個端湯的小太監有話跟您說?!?/br> 胤祺訝異地挑了眉,卻也不由生出了幾分好奇來。他是發覺了那個小太監的舉止仿佛有些奇怪了的,卻也只當是還沒入宮多久,忽然見著這么大的場面被嚇著了,也就順手扶了一把,卻沒想到對方居然真跟自己有什么話說。想著左右也沒什么事,也就點點頭跟了過去,誰知才進了那一間屋子,就見著那小太監竟忽然朝著他撲跪下去,一言不發地用力磕了三個頭。 “起來吧,不必如此——可是有什么冤屈,想要我幫你申訴的么?” 胤祺心里頭已隱隱有了些預感,面上卻仍不動聲色,只是溫聲笑了一句,俯身將這個看著不過十來歲的小太監給攙了起來:“別害怕,我又不會咬人,不會把你吃了的?!?/br> 他只是隨口打趣一句,想叫這個孩子稍稍放松些,別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誰知他這話才一出口,那小太監的眼里竟忽然閃出些極亮的光芒,呼吸也驟然粗重了起來,哽咽半晌才又深深低下頭去,拿袖子用力地抹了兩把臉:“奴才——奴才給五爺請安……” “不能胡亂叫,咱們的爺可只有萬歲爺一個,叫錯了是要給阿哥招禍的?!?/br> 梁九功忙在一旁念叨了一句,又照著這個小太監的腦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把,這才轉身朝著胤祺陪笑道:“阿哥,不瞞您說——這小子名叫梁五兒,也是辛者庫出身的罪奴,自打生下來就在辛者庫,沒身份沒名字,看著也怪可憐的。凈了身入宮后,奴才見著他還有幾分機靈勁兒,就把他帶在了身邊兒,后來宜妃娘娘這兒缺人,就把他放在這兒伺候著了。平日里說話辦事都挺利索的,誰知道今兒這是吃錯了什么藥……” “原來是公公的人,怪不得這么機靈?!?/br> 胤祺淺笑著點了點頭,也不顧梁九功詫異的目光,輕輕揉了揉這個小太監的腦袋,含笑溫聲道:“事兒我也聽皇阿瑪說過了,那箱子里頭的香可是你換的?” 他的語氣不過同尋常的閑聊一般,梁九功的神色卻驟然大變,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梁五,又看向依舊淡然淺笑的胤祺,連額頭上都急得冒出了些虛汗來。梁五咬著下唇沉默片刻,忽然又退了一步跪在地上,深深磕了個頭道:“奴才有罪,奴才不該隱瞞不報——良妃娘娘原是奴才的本家主子。當初獲罪的時候,奴才的父母在衛家為仆,也一并被收入辛者庫,又生下了奴才……” “你這個小兔崽子……枉我這么栽培你器重你,專門找好差事教你做——個沒良心的東西!” 梁九功幾乎被嚇得心神俱裂,忍不住厲聲呵斥了一句,卻才揚起手就被貪狼架在了半道兒。胤祺把梁五拉到了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溫聲安撫道:“不用管梁公公,他不敢打你,接著說就是了?!?/br> 梁五仿佛尤其信任他,聽話地點了點頭,又垂了頭低聲道:“前兒良妃娘娘忽然派人找到奴才,說是叫奴才往宜妃娘娘宮中的銀屑炭里頭攙什么香,奴才估摸著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偷偷在宮外找個地兒給埋了。本以為這就沒事了,誰知再后來竟又送來了一箱子,叫奴才偷偷藏在娘娘的床榻下頭,奴才一想這就準不是什么好事兒,可若是不做,萬一娘娘宮里頭還有別的眼線給做了,反倒是幫了倒忙。奴才就把自個兒攢的松木香都擱在了里頭,原來的都偷偷埋在宮外池子邊兒的柳樹下頭了……” 胤祺的神色倒還淡然,梁九功卻是大氣都不敢喘地凝神聽了這半晌,末了才總算長長舒了口氣,搖搖頭失笑道:“倒還真有點兒腦子,還知道埋在宮外頭——早一塊兒說完不就結了,白叫人捏一把冷汗……” “要不是公公動不動就打孩子,人家早說完了?!?/br> 胤祺被他前后變臉的速度引得不由失笑,忍不住接了一句,又輕輕拍了拍梁五的肩,含了笑緩聲道:“多謝你暗中幫忙了。只是我還是覺著好奇,能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幫良妃,卻要幫我們家么?” “奴才小的時候……曾見過五、五阿哥一面?!?/br> 梁五竟忽然靦腆低下了頭,臉上禁不住地紅了紅,抬手摸了摸腦袋低聲道:“阿哥準不記著了,可奴才記得還清清楚楚——那天奴才摔了一跤,是阿哥親手把奴才給扶起來的,還給了奴才一塊兒糖,叫奴才別害怕,說您不咬人?!?/br> 他說著便不自覺地抬了頭,眼里帶了些溫暖的亮芒,嘴角也勾起了個小心翼翼的歡欣弧度:“奴才后來打聽了好久,才知道那天來的竟是五阿哥,咱們辛者庫的老爺就是五阿哥的外祖父。奴才就想著,哪怕能進了宮伺候宜妃娘娘,那也是天大的福氣……” 胤祺聽得心中慨然,靜默了半晌才輕輕揉了揉這個小太監的腦袋,淺笑著溫聲道:“這一次是你幫了我的大忙,我應當謝謝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沒有?” 滿朝里頭除了萬歲爺,就沒人能比五阿哥問的這一句話更值錢了。梁九功忙不迭朝那小太監使著眼色,可梁五卻只是用力搖了搖頭,臉上便綻開了極明亮的笑意:“能幫得上五阿哥,幫得上娘娘,奴才就知足了——如今奴才已沒了家人,良妃娘娘也沒什么東西可拿來要挾奴才的,奴才一定好好兒伺候著娘娘,沒什么別的想要的了……” “既然沒有,就先叫梁公公替你攢著,回頭想到什么了就跟我說?!?/br> 胤祺拍了拍他的腦袋,又同他耐心地說了幾句話,這才叫梁九功把人帶回去了。自個兒帶著貪狼一塊兒出了翊坤宮,沉默地走了一陣,忽然失笑搖頭,輕嘆一聲道:“不瞞你說——我已根本不記著還有這么回事了……” “是主子為了接我們一家人出來,頭一回去辛者庫,找三官保大人的路上遇著的事兒。那孩子那時候才不過四五歲,一轉眼也已經長得這么大了?!?/br> 貪狼倒是還記得清楚,淺笑著回了一句,又忽然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輕聲感慨道:“那時候主子還跟我說過,不過是施恩罷了,這福報的大小也好,什么時候能來也好,都是用不著多管的事兒。卻不想如今這福報可不就來了……” “造化弄人?!必缝餍χ鴵u搖頭,輕輕夾了夾馬肚子,叫流云在官道上輕快地小跑著,“這兩天太忙,我也一直沒倒得出功夫問——前兒你去查辛者庫,可有結果了沒有?” “有了,正是宜妃所屬的那一領,有七個侍女、十余個太監跟仆從被滅口,都登記造冊了,就在三官保大人那兒——八阿哥府上也已經有人潛進去了,只不過聽里頭傳出來的信兒,好像是說那老道士不在八阿哥府上,正在什么道觀里頭清修。九阿哥跟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不知打哪兒打聽著的信兒,今兒都翻了一天道觀了,也不知找著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