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閱讀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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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對慘無人道的秋闈由衷的敬畏,胤祺在心底里同情了張廷璐片刻,便果斷地將話題轉向了別處——左右他們倆都是因故翹了班兒在家歇著的,也沒什么正經事要忙,不過喝喝茶扯扯閑趣,順便打聽打聽京城里頭最近的情形。只是他這兒跟自家師兄不緊不慢地閑聊著,卻不知在那八貝勒府里頭,這會兒卻是早已被老七跟老十給鬧得天翻地覆了。 胤祐不過是常年不在京中,對京里頭的大事兒知道得都不全,驟然叫人誆騙心里頭沒底罷了。得了自家五哥的交代也就放下了心,打他府上一出來,片刻不停地就往老十府上趕了過去。嘴上不說,心里卻是打算好好地坑回來一把,好歹也要在五哥面前保住點兒面子的。 依著胤祺的想法兒,興是老八跟老十聯手設了一個套來坑這個七弟,這才囑意胤祐過去演上這么一出戲,好歹也能趁著這些人不留意間套出一兩句話來。卻不想那個老十居然也一直被蒙在了鼓里頭,一聽說這蝗蟲粉會叫人得瘧疾,居然相信得比胤祐還快,胤祐一個沒攔住,就叫他一溜煙兒就往八阿哥府上沖過去了。 “你們急什么——誰就跟你們說,這蝗蟲粉能叫人患瘟疫了?” 八阿哥這幾日正是心煩的時候,被這個憨直的弟弟不依不饒地扯著胡鬧,只覺著更是頭大如斗:“七哥,你好歹是做哥哥的,怎么能如此偏聽偏信,還攛掇著老十一塊兒胡鬧……” “我如何就是偏聽偏信了?” 胤祐牢牢記住了自家五哥的囑咐,只一口咬定了自個兒確實不知道,聞言微沉了面色道:“我一直在盛京練兵,若不是聽聞這么大的事,又豈會忽然就這么急惶惶地跑回來?你既說這話是假的,就總得給我拿出個證據,好叫我跟老十安心——難不成上趕著地替你折騰了這么久,又是搭人又是搭錢的,到頭來連句話都問不得了么?” 他其實跟本不知十阿哥掂掇這蝗蟲粉是為了這個老八,再加上常年待在盛京,刻意遠離兄弟們之間這些個爭斗,壓根兒就鬧不清老八此舉究竟是何用意,又是不是還藏著什么陰謀,就連這一段話都是進門前被小九兒扯住了偷偷教過的——相比于老八跟老十來說,他本能的更愿意相信這個五哥的親弟弟,又聽說只要這么問了就能幫上五哥的忙,自然答應得比誰都痛快。 “八哥——您這一回確實得跟弟弟說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十阿哥急得漲紅了臉,偏偏面前的八哥居然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磨蹭樣子,叫他心里焦躁得幾乎炸開。他本能地不敢對著這個哥哥大呼小叫,語氣間卻還是難免帶了幾分氣急敗壞,跺著腳急聲道:“若真是因為蝗蟲粉鬧起來的瘟疫,咱們哪一個都跑不了——八哥,您倒是趕緊給個痛快話兒??!” 第154章 挨揍 “好了好了——我都沒著急,你急個什么?” 眼見著鬧得差不多了,被焦頭爛額的眾人幾乎遺忘在角落里的胤禟才終于施施然起身,照著老十的頭頂毫不客氣地彈了個腦瓜崩:“蝗蟲粉是我鼓搗出來的,賣也是我先賣的,天塌下來先砸我腳面子上,你在這兒跟著上的哪門子火?” “老九你怎么還說風涼——”十阿哥下意識就跳著腳吼了回去,卻才說到一半兒就反應了過來,訥訥地住了口,揉了揉腦門低聲道:“對啊,明明是你先賣的……那你怎么都一點兒也不著急,出了事兒怎么辦?” “這一回的瘟疫就是我哥給扛住的,你覺著我會不知道這里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胤禟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卻又忽然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湊過來,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道:“實話跟你們說吧,這回的瘟疫跟蝗蟲什么的都沒半點兒關系,可也不是天災,是有人暗中在動手腳……” 他的話音才落,胤禩的目光便猛地一跳,下意識低聲叱道:“這些個話也往外說,就不怕叫別人聽了,參你個散播謠言的罪名!” “那不是這兒也沒外人,我就隨口這么一說嗎——再說了,是不是謠言,該清楚的人自個兒心里頭都清楚,也犯不著跟我較這個勁?!?/br> 胤禟梗著脖子不服氣地應了一句,也半點兒不給這個哥哥的面子,一甩袖子就回椅子上坐著不理人了。八阿哥的神色滯了一順,便又耐心地溫和了下來,起身跟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這個脾氣越來越大的九弟:“好了,我不過是多說了你一句,也是怕給你自個兒招惹來禍事——你若是不愛聽,最多我下回不說也就是了,這又是生的什么氣?” “我不是生八哥你的氣——我就是氣七哥跟老十都不想著我?!?/br> 胤禟冷著臉應了一句,哼了一聲才又接著道:“當初我這兒好好地賣著蝗蟲粉賺著錢,老十非得一塊兒沖上來搶rou吃,還把七哥都騙了進來。結果鬧到最后,誰都沒吃著rou也就算了,現在以為湯里頭有毒,就巴巴兒地跑來哭天搶地的鬧——早干什么來著,咱不是一道兒的嗎?” “你看你——你發這么大的火干什么,當初你又沒說叫跟你合伙,現在不是跟那時候不一樣了么……” 十阿哥被他這一番明里暗里帶著刺的話戳得面色通紅,心虛地訕訕應了,扭扭捏捏地蹭到他身邊低聲嘟囔了一句,又討好地倒了杯茶捧給他。胤禟大喇喇地接過來呷了一口,隨手撂在一邊不吭氣,邊兒上老十又好聲好氣兒地哄了半晌,這才總算把他臉上的寒意給哄散了。 見著老九的臉上總算陰云轉了晴,胤禩略松了口氣回過身。見著胤祐仍尷尬地立在當間兒,便快步走了過去,笑著握了他的腕子溫聲道:“七哥,今兒這事你也別太往心里頭去。咱平日里打打鬧鬧的,可再怎么也都是兄弟,真到了要緊的時候,誰都會幫襯誰一把——你說是不是?” “我不想管那么多事,只想回盛京去好好管我的旗務,把兵練好,替皇阿瑪分憂?!?/br> 胤祐望著他臉上親近溫和的笑意,微低了頭一板一眼地應了一句,把手不由分說地從他的攥握中掙脫出來:“我不知道你們打的都是什么主意,也不想多管。不過五哥當初都是怎么對咱們兄弟的,你們心里也都應當有數,就算如今都長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了,也總該記著當年那些點心的情分——我今兒來就是想問問清楚,知道了那東西不要緊也就夠了,你們忙,我不打攪了?!?/br> “七哥這話說到我心坎兒上了,我去送送七哥?!?/br> 胤禟笑著湊了一句熱鬧,快步追上了胤祐的步子,陪著他一塊兒出了門。老十的面色有些難堪,猶豫了半晌才又湊到靜默著立在原地的八哥身旁,試探著低聲道:“八哥,我今兒是不是又闖禍了……” “你什么時候不闖禍了?不必往心里頭去,往后多跟著老九學一學,他近來可比你長進多了?!?/br> 胤禩淡聲應了一句,又耐心地替著這個弟弟理了理領子。胤俄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任他拾掇,一向憨頑的神色間竟忽然顯出些動容,攥了攥拳哽著聲粗聲粗氣道:“八哥,我老十不是不記恩的人。當初五哥對我的好我記著,可你對我的恩情,我更是不敢忘——人家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當初我額娘歿了,誰都不管我,就只有你肯顧著我,只有良妃娘娘記著給我添補衣裳……不管他們說什么,我都一定一直跟著你?!?/br> “看你說的,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老是記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胤禩溫聲笑了一句,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又捏了捏眉心疲倦地輕嘆了一聲:“今兒我有些累了,想早點兒休息,你也先回去歇著吧。秋闈的日子就要到了,下頭的布置得盡快些,告訴你的那些門人做事穩妥點兒,別漏出了馬腳來叫人給抓住,知道嗎?” “這事兒八哥您盡管放心,他們又不是第一回了。多少年的沒本兒生意,那都是有章程有規模的,絕對錯不了?!?/br> 老十把胸口拍得直響,胸有成竹地應下了這一樁事,這才俯身告了退,往自個兒府上回去了。胤禩卻并未如所說般回去歇著,反倒又回到桌邊坐了下來,約莫著過了小半個時辰,外頭才匆匆走進來了個尋常模樣的從人,朝著他俯身打了個千兒:“爺,您久待了?!?/br> 胤禩微微頷首,捧了一盞茶輕抿了一口,擱在一旁緩聲道:“跟的怎么樣,他們都去了什么地方?” “回爺的話,九爺說七爺老沒回來過,一路拉著七爺往集市上繞了一圈兒,又說要請他吃飯,拉著人往知味樓去了,說要不醉不歸……奴才怕爺等得太久,就先回來跟您報一聲,您要是還不放心,奴才再回知味樓去跟一圈兒?!?/br> “不必了,先下去吧,回頭有什么事兒再傳你?!?/br> 胤禩擺擺手將他打發了下去,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手中的茶盞,眼中是一片復雜的晦暗光芒——今兒老九說的話總叫他心里頭隱隱的發慌,拿不準這個弟弟是真知道了什么,還是根本就是隨口撞上的。老七不過是個沒出息的料,倒不用太過戒備提防,他叫人跟著這兩個兄弟,也不過是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往五哥府上去了,可眼下這兩個人卻仿佛連半點兒過去的意向都沒有,莫非真是他想多了,這一回不是五哥布下的什么局,真就只是一場巧合? 這邊兒八阿哥尚在府里頭苦思冥想,卻不知另一頭胤禟正拉著七哥大搖大擺往知味樓走,卻還沒進那酒樓的門就停了步子。摸著下巴往天上一望,竟是忽然一撩衣裳就在街邊的攤子上坐了,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道:“蠢貨,還敢盯九爺的稍兒,不知道爺天上還長著雙眼睛呢么?” “什么盯梢——有人跟著咱們?” 胤祐神色微變,這才明白這個弟弟為什么半句不提陪他去五哥那兒,反倒不由分說地扯著他沒邊沒際的亂繞:“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們現在已不跟著了嗎?” “那自然是戴——帶著你出門的時候發現的?!?/br> 胤禟下意識就想顯擺一番戴先生的神機妙算,話才出口卻又覺著不妥,面不改色地順勢就又改了口,又一臉神秘地朝天上指了指:“你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就叫我侄兒埋伏在外頭了,咱們倆出來這一路,它都在天上幫我盯著呢。那些個土雞瓦狗的鼠輩,哪兒躲得過它的眼睛……” “……”胤祐神色詭異地看著一臉自豪的九弟,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遲疑片刻才壯著膽子低聲道:“你……侄子,怎么會在上頭?” “你看——你小時候還見過呢,怎么掉頭就不記得了?” 胤禟神秘兮兮地沖著他擠了擠眼睛,隨手從腰間解下了個精致的銅鑄小酒壺,取出了個小哨子朝著天上吹了一聲。不出片刻的功夫,就聽著天邊遠遠傳來一聲清越悠長的鷹啼,一只碩大的海東青一頭朝著兩人坐的地方扎了下來,撲閃著翅膀熟練地穩穩落在胤禟坐著的那一條長凳的另一頭:“啾!” “來,給你重新介紹一下,我哥家老二,流風——流風,這是你七叔?!?/br> 胤禟一本正經地相互介紹了一番,抬手拍了拍流風的頭,卻轉頭就被它作勢虛叨了一口,忙訕笑著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又往邊兒上挪了挪:“我們家侄兒脾氣大,別見怪,喝了酒就好了?!?/br> 說來也稀奇,這么威風的一頭海東青平白打天上一頭扎下來,店家竟也見怪不怪似的,神色居然比受驚不小的胤祐還要淡然幾分:“喲,九爺今兒帶流風大爺來了——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給它七叔上一盤子蛋清羊尾,再來兩籠三鮮燒麥?!?/br> 胤禟擰開酒囊熟練地給流風喂著酒,又假模假樣沖著面前依然處在瞠目結舌中的七哥做了個揖,嬉笑著小聲討好道:“七哥,這兒的小吃做得好,我就在這兒請你一頓吧——知味樓是我哥的地盤兒,我要在那兒跟你說話,半個字兒都瞞不住他……” “你瞞五哥什么——你不是替五哥來囑咐我的么?” 胤祐這才隱隱反應過來自個兒怕是上了賊船,微蹙了眉警惕地打量著這個弟弟。胤禟卻是一臉發愁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歪了頭道:“我又有什么辦法?在我哥眼里我還是個可天真的小屁孩兒呢,我也不敢叫他知道我其實早就什么都懂了。你回去就別跟我哥提我干嘛了,就說是你自個兒想的,把老八跟老十他們唱的這一出好好地學給我哥聽——也千萬別說我把我侄兒給偷出來了,他們一直說要給它戒酒呢,回頭要知道了我偷偷給它喂,這就又是兩頓揍……” 胤祐神色復雜地看著面前的九弟,下意識點了點頭,居然沒來由的生出些同情來:“五哥還會揍你?我記著當年他對我們可好了,還天天抱著你哄……” “怎么說呢——畢竟那個時候,我還沒能力作到讓我哥想揍我的地步吧……” 沉痛地總結了一番自己闖禍與被揍的血淚史,胤禟抹了一把辛酸淚,抱著流風的脖子用力地蹭了蹭。流風喝了酒之后脾氣向來好的很,這么多年下來它的酒量也與日俱增,早就不是當年一杯倒的級別,卻也還是老老實實地不掙扎,就這么任憑胤禟對著它一通的蹂躪??吹脤γ鎯鹤呢返v羨慕不已,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把,卻被流風毫不留情地作勢虛叨了一把,嚇得連忙縮回了手:“你侄子叨我!” “那也是你侄子,告什么狀?!?/br> 胤禟不以為然地擺了下手,見著店家端了燒麥上來,捏著一個吹了吹,順手就喂給了流風。胤祐餓了這大半天都還沒來得及用過飯,好容易見著點兒能吃的東西,卻還沒等吃下去一個,就眼睜睜見著大半籠進了自個兒這個便宜大侄子的肚子里頭,忍不住拍案憤然道:“老九,你這也好意思叫請我吃飯?” 胤禟本就是有意想要作弄他,見狀卻也是得意一笑,正要開口,目光卻忽然定定地凝在胤祐的身后,神色竟仿佛大白天見了鬼一般,干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胤祐茫然地回過頭,才發覺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忽然多了個黑衣人,只覺著隱隱眼熟,仿佛是在哪兒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正思量間,那黑衣人已沖著他抱拳施了一禮,含笑溫聲道:“馬車已備好了,請七阿哥九阿哥跟我們回府里去吧,主子跟四阿哥都在府上,等著二位爺回去用晚飯呢?!?/br> “文曲……” 還沒等胤祐反應過來這人的身份,胤禟已氣若游絲地低聲開口,眼里是一片心喪若死的灰暗:“你告訴我,我哥其實還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自個兒找來的……” “從九阿哥把流風藏在燈籠里頭帶出來,主子就叫我們跟著了?!?/br> 文曲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最后的希望,又從店家手里接過新上來的一籠燒賣跟那一碟蛋清羊尾,擱了一小塊兒碎銀子在桌上:“其實這個小店也是我們時常歇腳的地方,店家都是自己人——阿哥下次沒帶銀子也不妨事,只要記在賬上,府里每月都會派人來結賬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