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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閱讀_68

    黃天霸拍了拍胤禛的背,又沖著一旁的貪狼淡聲開口。貪狼心里頭猛地一揪,面上卻仍只是不動聲色,抱了拳俯身應道:“貪狼代謝家遵總鏢頭令?!?/br>
    “今日太晚了,你們就先歇著吧——貪狼,明日把能糾集到的七星衛都調回來,無令不得擅離半步?!?/br>
    “是?!必澙敲C聲應了一句,快步走向船尾,點燃了懷里的火折子朝外拋出去。黃天霸吩咐過便回去安排旁的弟兄們去了,胤禛卻沒立時回屋里去,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他轉回來,才迎上去低聲道:“五弟他……怎么樣了?”

    “四阿哥放心,主子只是有些累了,故而歇得早了些?!必澙歉┥響艘痪?,又忍不住猶豫著道:“四阿哥,陳堂主那兒——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說是與京中來人有關,他收了人家送的什么東西,便同意了不管這河上的事……”

    胤禛蹙了眉應了一聲,心中卻也是止不住的發沉——京中來人,莫非真的是沖著皇阿瑪來的么?可若是沖著皇阿瑪,這一場風波仿佛又實在太小了些,也不知是否還有什么后手……

    眾人各懷著心事,俱是輾轉反側了一宿,倒也沒心思再多思量旁的閑事。第二日起錨的時候,船上卻已多了兩個布衣打扮的長隨,跟著船一路直奔江南。水勢洶涌風助船行,又已掃清了路上的障礙,卻也是一路順風順水,第三日天剛擦黑,船便已進了江寧港。

    曹寅早已得了信兒在碼頭親自侯著,一見著胤祺兄弟倆從船上下來,忙快步迎了上去,拍落了袖子便要請安。胤祺卻只是含笑將他一把扶住,微微搖了搖頭道:“曹大人乃是江寧織造,又曾教過我們的騎射。我兄弟都還只是白身的阿哥,哪里當得起這一拜呢?”

    曹寅心里頭明鏡兒似的,面上卻不敢顯露出絲毫來,只是笑著連道不敢,親自將這兩位小阿哥迎上了前來迎接的馬車。胤祺坐在馬車里,想著自個兒居然也有機會能繞一繞這傳說中《紅樓夢》賈府原型之一的曹家,心里頭卻也是止不住的覺著期待跟新奇——紫禁城里頭雖然也是富麗堂皇,卻是標準的北方建筑風格,霸氣有余而精巧不足。不比這南面兒的亭臺樓閣,都是精細別致得叫人忍不住慨嘆。前世每回上江南取景的時候都能叫他們狠狠地感慨上一番,如今可算是有了機會見著正經的古跡,自然不能走馬觀花地就過去了。

    一路到了曹家,這江寧織造的底蘊可就徹底的顯露了出來。不只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從進門兒的規矩就恨不得比宮里還要繁瑣復雜。胤祺打疊起了前世看過林meimei進賈府的精神頭兒應付著,饒有興致地配合著一項項地做下來,聽著耳畔溫軟的吳儂軟語,倒也覺別有一番趣味,含笑朝著自家四哥調侃道:“自古都說這江南是溫歌軟語、醉里人鄉,如今一見著實不虛——今兒見著了這規矩的精致,倒是叫咱們兄弟都有些個犯怵了……”

    “阿哥這話兒說得,可要叫曹寅誠惶誠恐了?!?/br>
    一旁陪著的曹寅笑著開口,引著兄弟兩人入了座,又親自替他們傳菜張羅。曹家根基雖在江南,可世代都是包衣出身、京中長大,這伺候人的功夫幾乎跟長在血脈里頭一樣。若是單對著這一位四阿哥,他到也用不著這般的小心恭謹,可邊兒上那位五阿哥可是他諸般意義上的頂頭上司,雖說從不曾真以那一層身份見過面兒,這心里頭存著的積威卻是半點兒都做不了假的。

    連著吃了幾日的鯉魚草魚鰱魚各種魚,總算是能碰著點兒別的吃食了,其實真沒那么愛吃魚的五阿哥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鞠了一把淚,也不再調戲曹寅,埋了頭便用功苦吃了起來。胤禛還是頭一次見著這等場面,年紀也畢竟尚小,縱是身為皇子阿哥,卻也免不了的在心里暗暗的泛著緊張。偏生黃天霸和貪狼又都沒跟著過來赴宴,一時竟覺著拘束得緊,只是自己吃了兩口,便耐心地給自個兒這個仿佛生生餓了好幾日的弟弟布著菜:“你這幾日都不好好吃東西,我還怕你是身子又不舒服……”

    “餓了好幾天,可就是等著這么一頓呢?!必缝餍χ鴳艘痪?,夾過一個春卷來放在自家四哥的碗里:“別光看著我吃啊——四哥,你嘗嘗這個。咱們連年都沒過完就被皇阿瑪給急惶惶地帶了出來,這些個年味兒可都沒能吃著呢?!?/br>
    騙人——明明就是這一位小祖宗說了要下雪,萬歲爺才這么火急火燎地下江南,害得他連準備都做不完全的!曹寅在一旁聽得義憤填膺心如刀絞,深吸口氣努力地平復著心里的苦澀,勉強笑著搭腔道:“二位阿哥少年便可為萬歲爺分憂,實為我等為臣者之楷?!?/br>
    這話可實在是肺腑之言——只要一想到自家頂頭上司居然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娃娃,而自己這些日子忙成狗就是這么一位半大少年的杰作,曹大人心里就非???,很想找個地方抱著于成龍哭一場。

    “曹大人過獎,我們也就是替皇阿瑪跑跑腿兒罷了?!?/br>
    胤祺乖巧地笑了笑,目光澄澈無辜,仿佛不過只是個單純又靦腆的青澀少年。曹寅捂著胸口艱難地喘了兩口氣,一想到自個兒這些天為了那以工代賑的事兒散出去的銀子跟愁掉的頭發,就恨不得難受得直打哆嗦——怎么就跑腿兒了?!明明就是只動了動嘴皮子,跑腿都快跑斷了的分明是他才對!

    眼看著這一位堂堂的江寧織造委屈得幾乎險些哭出來,胤祺卻也忍不住是失笑出聲,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曹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蒼天在上,您老可還知道!曹寅悲憤地回望了過去,只盼著趕緊跟這位小阿哥單獨談上一回,好好地訴上一回這些日子走鋼絲般有口難言的苦??善@一回一塊兒來的卻還有個四阿哥,心里頭翻江倒海也不敢表現出半分來,只能憋屈地深埋下頭,僵硬地苦笑著回道:“能為朝廷分憂、為萬歲爺分憂,本就是臣的本分……”

    “餓了就多吃點兒,別光說話了,留神嗆了風?!?/br>
    無辜圍觀群眾四阿哥自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貓膩,只是看著曹寅那近乎幽怨的目光就止不住的蹙緊了眉,把弟弟往自個兒的方向攬了攬——聽說有些個下頭的旗里,好些老滿人都是有些見不得人的嗜好的,莫不是這一位曹大人,竟也有些特別的愛好不成……

    “嗯,四哥你也吃?!?/br>
    胤祺乖乖地點著頭,笑著替他布了些菜,半威脅地瞪了一眼僵在一邊兒的曹寅,捧了自個兒的碗繼續吃的津津有味。那一眼里頭瞬息閃過的利芒叫曹寅幾乎下意識屏了息,憋了半晌才偷偷松了口氣,忽然覺著自個兒眼巴巴地盼了這么久,總算盼來的卻不是個主心骨,而是個要人親命的祖宗……

    總算是熬過了這一頓飯,胤祺拍了拍總算得了滿足的肚子,愜意地舒了口氣,曹寅卻是一副幾乎已心喪若死的模樣,有氣無力地朝他打著眼色,無聲地堅持詢問著可否私下一談。大抵也是覺著這下馬威已差不多夠火候了,胤祺淡淡一笑,理了理衣裳緩聲道:“聽聞大人揣摩棋局多日——若是有興致,今夜不妨手談一局?”

    “談!”曹寅的聲音興奮得幾乎變了調,又忽然意識到自個兒的失禮,忙不迭掩了口輕咳一聲,俯下身緩聲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五弟,你——”胤禛見著他眼里異常激動的亮芒,雙眉卻是蹙得更緊了,不著痕跡地將他往身后護了護,壓低了聲音道:“我看這位曹大人有些古怪,莫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癖好……你不如等貪狼回來,再作打算不遲?!?/br>
    ……??

    胤祺茫然地看了一眼“仿佛有些古怪”的曹大人,又看了一眼自家不知已經想到哪兒去了的四哥,一時竟不知是該佩服古人強悍的思維發散能力,還是該感嘆自個兒一個飽受各類論壇貼吧荼毒的現代人居然有點兒跟不上古人開車的速度:“四哥——曹大人是好人,你可能是對他有一些誤會……”

    忽然就被發了好人卡的曹大人連驚帶愕地站在原地,一時也沒鬧明白自個兒怎么就在四阿哥眼里落了這么個印象。胤禛卻仍是有些個不放心,拉著自家弟弟細細囑咐了一通才總算放行,卻仍是不無威脅地瞥了曹寅一眼:“曹大人,我家五弟可是師從南七北六十三省總鏢頭,身手非等閑可比——大人還當小心著些才是……”

    我還不知道他師從那個什么什么總鏢頭!就是他那個師父拿著他的龍紋佩把我使喚得團團轉的!曹寅心里幾乎已悲憤地仰天頓足,卻依然只能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忍氣吞聲道:“多謝四阿哥提醒,下官一定小心……”

    胤祺一向不是個對生活條件要求多高的人,卻也絕不是個苦行僧似的自虐的性子,一向堅持著要把日子能過多好過多好的原則,有多大福氣就享多大福氣,至少也得把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才行——本著這個原則,他倒也半點兒都沒客氣,沐浴更衣過后便在曹家安排的客房里抱著被子沉沉睡去,力圖要把路上耗的精力給徹底的補回來。

    雖說早就做好了在南方被凍成狗的準備,可真到了這沒有地龍跟火炕的大江南,胤祺卻依然覺著這日子實在過得凄慘無比。雖然已熱乎乎地泡過了澡,可那點兒暖和氣兒剛一鉆進被窩幾句盡數散了。曹寅已在屋子里頭特意叫人攏了六個火盆,可身上還是又濕又冷的難受,寒意黏在身上,一個勁兒直往人骨子里頭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身上止不住地微微打著哆嗦,冷意像是盤踞在骨縫間揮之不去,胸口卻又仿佛攏了盆炭火似的燥熱難耐。胤祺難受地翻了個身,朦朧間察覺到身旁仿佛是有人正替他拿帕子敷著額頭,眼睛卻像被膠水粘上了似的,沉得怎么都睜不開,只是含混著低低嘟噥了幾聲。

    “主子,沒事兒的,您安心歇著……”貪狼柔聲哄了一句,又拿手背輕輕貼在他面頰上試了試溫度,沖著邊兒上眼巴巴守著的曹寅做了個手勢,引著他出了門低聲道:“不是曹大人的事兒——主子的身子打小就不好,累一陣兒忽然歇下來了,就少不得要發上一次病,等歇過來也就好了?!?/br>
    “那就好那就好?!辈芤税杨~上的冷汗,總算是低低松了口氣,卻又苦笑著低聲道:“只是……還請這位侍衛兄弟跟你們那位四阿哥解釋一二,那個——我可是真什么都沒干……”

    第94章 五爺

    全然不知可憐的曹大人已經被自個兒踹進了一個什么樣的天坑里頭,胤祺依然在濕冷的榻上翻來覆去地折騰著,只覺著胸口一陣陣地發澀發沉,耳邊的心跳聲也吵得人心慌意亂,明明已困得不行,卻又偏偏怎么都無法踏踏實實地睡過去。

    貪狼和曹寅又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回了屋子里頭,見著自家小主子難受成這個樣子,心里頭卻也跟著緊得喘不過氣來,替他掩了掩被子輕聲喚道:“主子,要是難受得厲害,咱就吃點兒藥吧——太醫的方子我一直隨身帶著,叫他們煎好了就能送上來……”

    “冷……”胤祺含混著嘟噥了一聲,又止不住地咳了一陣。聽著他的肺音竟已有些渾濁,貪狼蹙緊了眉猶豫片刻,還是輕輕敲了敲窗子,微沉了聲音道:“破軍,進來幫主子看看?!?/br>
    “你們叫廉貞一個行醫的去養馬,倒是叫我這個用毒的來看病……”

    略靜了一陣子,窗外便傳來了個略顯無奈的聲音。外頭守著的破軍推了窗子輕巧地躍了進來,半蹲在榻邊替胤祺仔細把了一陣子脈,又仔細把被子掖好,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事,還跟往常犯的是一個毛病,等歇過來也就好了?!?/br>
    “你沒聽著主子喊冷?”貪狼有些犯急,微提了些聲音喝了一句,“在京城里的時候哪次都比這次累得多,卻也沒見著主子難受成這個樣子,你再仔細點兒診!”

    “他喊冷,是因為他確實冷?!?/br>
    破軍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回道:“京里頭有地龍有暖炕,這里就只有火盆子,為了不起煙還封得嚴嚴實實的,我在京城待了一個冬天,回來也覺得冷——就是缺個焐被窩的,你鉆進去就行了?!?/br>
    貪狼下意識要回話,卻冷不丁聽見這么一句,張口結舌地望著他,忽然就又想起那一日地獄般的同床共枕來,臉上止不住地泛起些血色:“不準胡說,出去守著去!”

    “惱羞成怒,做賊心虛?!逼栖姄u了搖頭,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推了窗子就又翻出去繼續守著。貪狼焦躁地來回踱了兩步,卻見著胤祺哆嗦得一陣比一陣厲害,心里頭實在煎熬得夠嗆,終于還是橫了橫心,扒了衣服鉆進了那冰冷的被窩里頭,心虛地輕喚了一聲:“主子……”

    胤祺早被自家皇阿瑪抱得習慣了,隱約察覺到了身旁的熱源,自發自覺地就湊了過去,老老實實地蜷進了那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頭。貪狼下意識屏了呼吸,提心吊膽地摟住了拱進懷里的那個小小的身體,又試探著一下一下輕撫著他的脊背?;蛟S是總算暖和了過來,也或許是下意識覺著是自家皇阿瑪在身邊兒,胤祺身上無意識的顫栗終于漸漸緩了,緊蹙著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放松地輕舒了口氣,動了動身子便愜意的安生了下來,倒像極了一只被人伺候舒服了的貓。

    機械地緩緩撫著懷中少年消瘦的脊背,甚至都能清晰地摸出骨骼的輪廓來。起初的緊張跟無措慢慢淡去,貪狼只覺著心里頭隱隱發疼,下意識將手臂收緊了些,眼里卻漸漸泛上些無力的苦澀和暗淡。

    如果他的身份再高一點兒,哪怕如張家那位小公子一般,或許就能再多幫上主子一些事兒,就不必只能整日cao心著他的生活起居,叫他這樣勞心勞力地獨自支撐——如今還僅僅只是個開始,以后主子慢慢兒的長大,身上要擔的事兒也只會越來越多,以主子的性子,只怕也是一旦管上了就絕不肯輕易撒手。若是這樣長久以往,終有一日是要將這身子給累垮了的……

    自從被謝家家主從辛者庫領出來那一刻起,貪狼就已徹底知了足,更是從未對更高的身份有過半點兒的奢望。平日里陪著自家小主子時卻也不覺著有什么,可不知從何時起,他竟已不甘心就這么看著這個拖著病弱身體的少年一日一日的苦挨下去,毫無顧忌地消耗著自己的生命,直到將所有的精力都盡數耗干。

    摸索著尋到了少年腕子上仍纏著的繃布,貪狼小心翼翼地輕撫了兩下那道血痕所在的位置,苦笑著輕嘆了一聲——他們的這位小主子哪兒都好,可什么時候才能稍微把他自個兒也稍稍放在心上呢?一旦確認了刺客是沖著他自己而非皇上來的,竟是當真就再也不在意了,甚至還把那兩個一見著就危險的人擱在了身邊兒。明明能把所有人都照顧得好好的,卻偏偏從來都不懂得照顧自個兒,這么個叫人頭疼的性子,還真是叫他們這些個做暗衛的cao碎了心。

    總算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好覺,胤祺伸了個懶腰,舒展著身子睜開了眼睛,才發覺自個兒居然是被人給抱在了懷里的。雖說屋里頭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卻也依然不妨礙他的視野,眼前的一切也都和白日一般清晰可辨。胤祺早已徹底習慣了這樣的體驗,好奇地戳了戳面前的胸膛,這衣服他倒是認識——只是自家那個三個人睡通鋪都能幽怨得仿佛被他給睡了的侍衛,竟什么時候進化到這種地步了?

    “主子!”抱著自個兒的人如觸電一般猛地彈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慌亂了一陣,平日里一向淡然的面色只剩漲紅尷尬,支吾著低聲道:“主子,我——”

    “好啦,多虧了你——這可是我這些天來睡得最暖和的一覺了?!必缝餍χ鴵紊碜?,放松地用力伸了個懶腰,望著外頭已經黑透了的天色,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得,看來我又放曹大人鴿子了……幾更天了?”

    貪狼瞄著他臉上并無不悅的神色,這才暗暗松了口氣,跳下榻匆忙整理著衣物,微俯了身道:“還不到三更,曹大人說您若是醒了盡可去找他,他就在書房候著……”

    “那就不急,再叫他候一會兒?!必缝鞒读思律雅狭?,接過貪狼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沒叫四哥知道吧?我這都是老毛病了,能少驚動一個就少驚動一個,犯不著鬧得驚天動地的?!?/br>
    “沒跟四阿哥細說,只說是主子累了,想要好好兒歇著?!必澙屈c了點頭,扶著他在榻邊坐下,又打濕了帕子遞給他,“主子別忙出門兒,先坐著緩一會兒,我去給主子找點兒吃的去?!?/br>
    “不妨事——扶我起來活動活動吧,今兒歇得不錯,倒還沒那么難受?!?/br>
    胤祺淺笑了一句,自個兒撐著床沿就要起身。貪狼忙快步過去扶了他,又輕輕替他順著胸口,一手捏著他的腕子診了片刻的脈,神色也總算放松下來:“主子的身子比年前又見著好些了——若是能精細養著,想來準能見好的?!?/br>
    “那敢情好——要是養好了,我就出去跟你們打雪仗去?!?/br>
    胤祺笑著應了一句,右手輕捶了兩下胸口,又忍不住地輕嘶了一聲,挑了挑眉無奈道:“不過是條連傷口都算不上的血凜子,怎么就這么久了還不見好?”

    “主子,那刀片是精鋼打造而成,鋒銳得很,割開皮革都不過是一劃的事兒。越是這樣的傷口越不容易好,主子又是傷在了平素活動的地方,故而好得慢些也是難免的?!?/br>
    貪狼扶著他在桌邊坐了,又解了原本包著的繃布,查看了一番那一處傷痕。雖然只是一條淡淡的紅線,卻依然不見半點兒的要恢復的意思,若不是早叫破軍徹查了一遍保證沒淬什么毒,他卻也根本不敢放下心就這么叫它自個兒慢慢愈合:“主子,要不您帶個護腕,叫右手別老活動?這樣兒的每日動作不斷,只怕要好還得有日子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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