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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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耀那雙狼一樣的灰藍色眼眸光芒一閃,隨即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調子,他把脊背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敲著扶手,點頭:“是,三件事其實是一件事,請坐吧,長夜漫漫,正適合從頭聊起?!?/br> 三個老大 彭耀那雙狼一樣的灰藍色眼眸光芒一閃,隨即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調子,他把脊背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敲著扶手,點頭:“是,三件事其實是一件事,請坐吧,長夜漫漫,正適合從頭聊起?!?/br> “從時間上看,所有的事都要從八月初陸軍總司令家的爆炸案說起,這一點,大家都應該沒有疑義?”江揚沉著環視未來的朱雀王、秦家的家主,目光在蘇朝宇身上停駐了片刻,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溫暖來,蘇朝宇感受到了情人后怕又擔心的情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秦月朗和彭耀都點了點頭,然后江揚看著秦月朗說:“楊府的事,您想必有很多發現,此刻是時候開誠布公,說來大家參詳?!?/br> 秦月朗一向被看作是靠jiejie姐夫庇護的紈绔子弟,可是事實上,他從小經歷家門慘變,一直在充滿爾虞我詐的貴族圈子里長大,后來做了江元帥十數年的得力副官,經手的無一不是軍界政界的大事,現在無論是觀察力、判斷力、智慧、經驗,都并不遜于年輕的江揚,只不過為人懶散又容易感情用事,所以并沒有像小外甥那樣的成就。他抿了口茶,想了想說:“無論兇手是誰,他所針對的都不是華少將,而盧立本,他不過是個倒霉鬼。他的受傷,是兇手計劃內的一個紕漏,江家秦家楊家聯手這樣的結果,一定不是他所預期的?!?/br> 江揚點頭,說:“爆炸裝置安裝在楊上將的宅邸內部,具體位置則在老師每天上下必經的東側門,依華少將和盧立本兩個人的身手反應,仍然重傷,若那天推門而入的是純粹文職的老師,那么結果恐怕……” “彭家倒掉之后,帝國軍界應以江元帥、楊上將為尊,如果盧立本沒有差點死在里面,我簡直要懷疑這就是江瀚韜為了獨霸大權搞得歪門邪道?!迸硪鋈焕淅涞夭辶艘痪?,表情又是諷刺,又是嘆息。 “怎么可能是江元帥!”蘇朝宇在椅子底下踢了彭耀一腳,“江揚和楊上將的關系你不是不知道……” 江揚作個手勢阻止了蘇朝宇的暴力行為,若有所思地轉著手里的茶杯,回憶起那個月夜父親講的故事,他忽然覺得有股寒意從脊背直直往上竄,如果真如彭耀所說,布津帝國軍界無疑于一場毀滅性的地震,那時候江家是否能在海嘯中幸存,確實是個未知之數。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布局之人的野心和能力,都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他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知道漫溢在觀花閣里的橙色燈光會完美地掩飾他略略蒼白的臉色,強笑:“彭帥的分析不失為一種大膽的猜想,不過我們現在所要做的,還是先以判斷事實為主,秦副參,請接著說下去吧?!?/br> “江家、秦家和楊家的聯手一開始并沒有令兇手覺得恐懼,因為在設計刺殺楊總司令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退路,所以出現了國安部第一次的‘煤氣泄漏’意外報告,說來那份文件相當完美,每一個環節都有責任人出來頂罪,而物證又少得可憐,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某位高層出面干預,只怕就已經蓋棺定論?!鼻卦吕收f得很慢也很清晰,可是惟獨在那個“高層”的問題上含混不清,江揚和彭耀對看了一眼,卻都默契地放過了這個疑點,只是點了點頭。 蘇朝宇沒有漏掉他們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非常乖地捧著他的茶杯,眨巴著眼睛安靜傾聽。 秦月朗接著說:“凌部長授權小寒親自帶隊查這件事,抽絲剝繭,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和小寒都以為我們馬上就要抓出幕后那個神秘又殘忍的cao盤手,可是他卻比我們想象得更狡猾,第四軍舊部和華少將的矛盾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通過那一次的交鋒,他們成功地把第四軍裝扮成了嫌疑犯,而謀殺對象也從楊上將轉移成為了華少將,動機則從政治斗爭轉到了私人恩怨,唉,那時候我們本該警惕……” 彭耀將面前的那杯茶一飲而盡,擲地有聲地說:“你們都很警惕,只可惜有個人的沖動讓你們的警惕化為烏有,那個任性又愚蠢的混蛋就是我!” 這就是恩怨分明的小狼崽子,雖然任性、沖動、野蠻又不講理,可是他比大多數人都活得真實堅定,從不會逃避責任,從不會拒絕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他說自己是“任性又愚蠢的混蛋”的時候,表情坦然又真誠,就好像他不過是在陳述1 1等于2這樣的簡單真理。江揚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蘇朝宇則直接伸手握住彭耀的肩膀:“是,可是你也不必因此為后面的事情自責?!?/br> “我當然不會!”彭耀咬牙,“就算我不走過去,他們也會走進來,但是這并不是任性和愚蠢的理由,這根本就是兩回事?!?/br> 向來很會說不講理的話也很會安慰別人的蘇朝宇也愣住了,他瞥了一眼江揚,后者正瞇著那雙銳利的琥珀色眼睛,露出一副等著看他笑話的古怪神情,雖然他一個字也沒說,可是那樣子分明就在說:“呀,你也有搞不定弟弟碰釘子的時候呢!” 蘇朝宇伸出長腿,在桌子下狠狠踩了江揚一腳。而后者只是揶揄地動動嘴角,似乎很享受這個默契的溫柔的懲罰。 “大略是我們的調查已經太接近真相,所以兇手才玩了這樣一招偷梁換柱,把彭老帥推上了斷頭臺,至于直接引發這個后果的‘暖霄’大火,也是對手的一箭雙雕之計?!鼻卦吕式o江揚斟了半杯茶,示意他說下去,琥珀色眼睛的指揮官嘆了口氣:“‘暖霄’那場火殺死了小寒在國安部的老熟人,事前兩天,那個人曾經告訴小寒,他已經知道了楊府爆炸案和多年前一樁舊案的真相,可惜他已被滅口,而隨身攜帶的證據亦被大火燒得干干凈凈,我們所能掌握到的線索十分有限,而那以后,天上掉下個月姑娘,橫空出世,幾個月就如此風生水起,真是讓人不能不疑心?!彼幸怆[瞞了關于孟帆的部分,倒不是信不過在座的其他三人,只是這件事仍然沒有定論,數據庫解密又牽涉重大,在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以前,謹言慎行的指揮官不打算和更多的人分享這個秘密。 彭耀瞧瞧秦月朗又瞧瞧江揚,忽然說:“我總覺得月寧遠那個小丫頭有幾分眼熟,你們倆難道也從來沒有見過她?” 分久必合 “前幾天林師長跟我提過一句,”蘇朝宇忽然開口,“‘月’姓十分罕見,他特意查了,只有西南山區的某個稀有的少數民族所獨有?!?/br> 江揚眼睛一亮:“民族稀有?那么她的身世?” 蘇朝宇淺笑:“錯了,她絕對不屬于那個稀有的少數民族,更絕不是從西南的大山里飛出來的金鳳凰?!?/br> “這又是為什么,怎么能這樣肯定?”秦月朗問。 “只因為那個民族信仰原始宗教,女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會被剁掉左腳的小腳趾,而月寧遠的腳不僅沒有殘缺不全,反而比大多數女孩子的腳都漂亮得多?!彼f得非常正經,江揚這樣的君子或者彭耀這樣單純的少年只會問:“你怎么會知道?”可是花花公子秦月朗卻很清楚,一個有經驗的男人幾乎只要看看女孩子走路的姿勢和她們喜歡穿的鞋,就能夠推斷出她們的腳是否纖美動人,如果再仔細看的話,就算是隔著厚厚的運動鞋,也能知道她是不是缺了一個腳趾,他和蘇朝宇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然后點頭附議了蘇朝宇的推斷。 江揚含笑看情人,蘇朝宇便知道他又記起了在昂雅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稱贊過苗真美麗的身體曲線,引來了指揮官的小嫉妒。江揚所處的環境優越,從不會嫉妒什么,只有蘇朝宇,只有這個混蛋小兵才會讓他覺得世界上確實有一種感覺,怎么端握拿捏都不合適,若只把他放在桌上曬太陽又覺得淡了,于是總要看著,目不轉睛,久而久之,竟然還是不夠。蘇朝宇驕傲地昂頭以示回應,彭耀當然把他們一來一去的動作都收在眼底,卻只能咬牙當沒看見。他知道他們的世界大門里,永遠不會有自己的指紋驗證開門碼。 秦月朗說:“這就很明顯了,月寧遠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女,而是早就煅煉等待著的魚藏劍,她不止是什么學生會的意見領袖,身份應該復雜得多。但礙于她在公眾媒體上露面的頻率太高,我們不能深入調查她,怕打草驚蛇,但是從收到的報告看來,這個姑娘……”他露出一個堪稱贊美的笑,“在任何交際場里都如魚得水,言語嫻熟,絕對不是只知道生日Party和KTV的大學生應有的做派?!?/br> 江揚剛飛過來不久,顯得有些疲倦:“因此,彭帥所經歷的事情已經了然,加上今天這一樁……” 彭耀非常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我三歲的時候,外公請人算過,說我的命里全是金鐵,很硬,注定是個漢子,不必擔心?!?/br> “話不是這么說,彭師?!鼻卦吕侍砹诵岵?,“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嗯?彭師有別的意見?”鑒于彭耀那一副“誰要跟你一家人”的表情,秦月朗特意停下來。江揚也看著他,蘇朝宇沉聲威脅:“你之前說過的,是放屁嗎?”這么粗鄙的話驟然出現在一個帝國中將、秦家家主和未來的朱雀王面前,和諧程度立刻降到負值,尤其是,它的矛頭對準的就是準朱雀王本人。彭耀灰藍色的狼眼睛怒視了蘇朝宇片刻,終于承認,只有這種東西對他才是最有用的:“我要拿架子,你管不到!” 江揚微笑:“既然蘇朝宇現在是狼牙的軍官,彭師大可以抽他?!碧K朝宇挑釁地盯著彭耀,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知恩圖報?!?/br> “我又不是沒上過小學!”彭耀像一顆原子彈一樣,用爆發式的方法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他們?!拔乙呀涀鲞^了挑撥江家彭家矛盾的工具,怎么會重蹈覆轍?說實話……”他轉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寂寞有些無奈,“我對和誰一條戰線不感興趣,尤其是和你,江少帥?!?/br> 江揚才不會跟這個人斗氣,聽了這些話只是一點頭。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而我又偏偏放不下這些事情,那么,彭耀這里的保證是,你們可以把我當什么一家人之類酸酸的東西,但在和‘彭燕戎’有關的所有事情上,我要絕對透明的知情權?!?/br> 秦月朗笑道:“這個容易。這件事間接算計江家,卻直接拉盧立本下水,我生氣得很?!?/br> 江揚的擔心卻不在這里,他走到彭耀身邊,像蘇朝宇那樣把面前人一把勾住,做出了拍肩以后擁抱的姿勢,趁機在他耳邊低聲快速地說:“關于報仇,你知道我想說什么?!?/br> 彭耀對這個擁抱非??咕艿种荒芄怨越邮?,喉間一動,沒說出什么話來,只用眼神做了個肯定的回答。江揚琥珀色的眸子盯著他,沒有一絲波瀾,彭耀忽然嘆氣,壓抑很久的事情脫口而出:“當年蘇朝宇分明填了狼牙為第一志愿,你憑什么中間搶人?” “因為我喜歡他?!苯瓝P大笑,坐回原位,又問蘇朝宇:“當年沒去狼牙,你后悔嗎?” “唔……”蘇朝宇站起來,作勢要走到彭耀身旁去,但貼著沙發一繞,就來到江揚身邊,毫不猶豫地吻下去,“當然不,永遠不?!?/br> 彭耀正要發作,忽然聽見手機響。江揚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摸出手機,這才放開蘇朝宇,然后很有禮貌地一欠身:“失陪?!钡人叩嚼镩g關了門,彭耀才踹了沙發一腳:“炫耀?!?/br> 打電話的是程亦涵,語氣十分無奈:“尊敬的指揮官大人,您在哪兒?” 江揚說:“裴家。怎么了?” “江元帥在一分鐘六秒之前打電話要求和您通話,下官實在是沒有膽量向元帥坦白又一次‘沒有跟隨指揮官視察’的失職?!?/br> 江揚頭大:“我這就回撥。元帥知道我在首都嗎?” “當然不,”程亦涵似乎還在辦公室里,能聽見傳真機在一邊吱吱呀呀地響,“下官的說辭是您因為胃痛而吃了藥,被下官提前送進隔壁休息室就寢了?!?/br> 江揚長嘆一口氣:“我這就回家,你致電元帥,說……總之不要提彭耀蘇朝宇遇險的事情就好?!?/br> 程亦涵先答應了才補充道:“元帥原話是,‘既然如此,讓他睡一個小時再起來回電話’。所以,下官相信您有充足的時間直接回家,給元帥一個驚喜?!苯瓝P愣了一下,說不出是心酸還是欣慰,各種復雜的情緒翻涌,眉間心底一片愁云密布,有一個瞬間,他甚至動了打個電話回去就算了的念頭。程亦涵卻早就察覺了這種不正常的沉默背后的真實目的,輕咳兩聲:“長官,下官不得不提醒您,按照限行規定,過了凌晨您的車就動不了了,只能打車。當然,打車也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