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415
書迷正在閱讀:愛情事業雙豐收、我、我我喜歡你你你、瑪麗杰克蘇日常、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匿名的寶貝、修仙反派掀桌指南(NP)、天界新語.懷鳳錄、我的大神腫木樣[網配]、穿越之撿個教主當媳婦、論我離婚之后是如何走上不歸路的
彭耀并沒有站起來,他只是放下了手里的那冊書,微微欠身致意:“請坐?!?/br> 江揚站著不動:“我聽到了一些傳聞?!?/br> “傳聞通常都不可信,有時候卻又不能不信?!迸硪Φ酶呱钅獪y,精致的水晶壺里盛著清香的檸檬水,他倒了半杯,再次作了個“請坐”的手勢。 如果彭耀坦然承認自己確實接受了朱雀王令,那么即使是在私人場合,江揚也決不會坐下,但是彭耀顯然不打算對這個問題給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復。于是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把自己舒服地放進那張大沙發里,瞧著彭耀手里那本瓷器鑒定手冊微笑:“彭帥真是雅興?!?/br> 彭耀打了個哈欠,回答:“無聊到死的事情,可是你知道,郁無憂是這方面的行家,我想下周雁京最大拍賣行的春季專場,他一定會出席?!?/br> 江揚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極其危險的信號,他瞇起眼睛看著彭耀,后者那雙狼樣的眼睛里也閃著同樣狡黠的光,江揚不露聲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答:“郁王的確是雅人,可惜我對此一無所知?!?/br> “郁無憂卻說過,江瀚韜才是雁京第一雅人?!迸硪珜θ饲槭拦势鋵嵅辉趺丛谛?,但是對如何踩別人的痛腳,顯然是非常有心得。 剛剛為父親的一個電話弄得心情差到極點的江揚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只是回答:“嗯?郁王謙遜,我們總不好把人家的恭維當真的?!?/br> 彭耀轉轉眼睛:“這事兒,我是去定了,喬洛麟那老狐貍一定守口如瓶,可是郁無憂卻不一定,總之你不要管,我要請假去什么地方,自然也與你無關?!?/br> 江揚一愣,身子微微前傾:“你到底聽到了什么,想要干什么?情勢遠非你想象的那樣簡單,妄動的話……” 彭耀忽然站起來,打斷了江揚的話:“不,彭燕戎雖然不是什么好人,死得卻也不可以這樣窩囊,這事,我管到底?!?/br> 江揚只見他的背影決然,拳頭握得非常緊,他也站了起來:“好,這件事我應了,首都的拍賣會叫秦準將一起去,秦家家主深得‘雁京第一雅人’的真傳,想必你也有耳聞。而楊府爆炸案更是牽扯了秦家進去,相信此行定有收獲,不過彭帥也要應我一件事?!?/br> 彭耀等得就是這句話,秦月朗出面,就是江家應下了彭家的事,他瞧著江揚:“請講?!?/br> “不妄動,無論是楊府爆炸案,或是迪卡斯可能有的軍師行動,一切由我處理,第四軍絕對服從?!苯瓝P說得很慢又很確鑿,“無論幕后是誰人布局,想必已經在等著彭家與江家決裂?!?/br> 彭耀想了想,終于微笑:“海戰非我所長,諜戰亦非我所長,我所能做的,一定是要做到底,但是這一路,也不妨聽聽旁人的意見。至于你的擔心,我明白,好,這事我應了?!?/br> 矛盾核心 江揚不肯放他走,他追了兩步:“你真的明白?” “刀光劍影,他們殺得了我父親,難道就不會來殺我么?我自然明白,自然小心,你所遭遇過的謀殺和暗殺我一樣曾經經歷,所以,你放心。何況你我之間的勝負,還沒有定數,我怎么舍得去死?”彭耀說得輕描淡寫,他猛然拉開門,一把勾住蘇朝宇的脖子,故意很親昵地問:“誰這么大膽,竟然讓我的副師長在這兒站崗?” 蘇朝宇第一時間就還手,兩個人玩鬧般拆了幾招,彭耀順勢退開好幾步,江揚一走出來,他就非常嚴肅地說:“如果指揮官再次巡視狼牙的話,我希望能夠有榮幸請您吃晚飯,而不是夜宵?!闭f完,他再次打了個哈欠,轉身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蘇朝宇瞧著江揚,江揚也瞧著他,狼牙的副師長擔心地叫:“江揚?” 樓道里的聲控燈已經一盞一盞地暗下去,江揚忽然上前半步,在蘇朝宇能反應過來以前,一把把他抄在懷里。陸戰精英賽的冠軍怎么也想象不到,那個剛剛發了很大脾氣、心情壞到極點、又穿著軍服,明顯打算通宵辦公的情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像條被掐住七寸的蛇,僵在江揚懷里,一動不動。 江揚快步把他抱回房間,用肩膀按滅了吸頂燈。一片黑暗中,蘇朝宇感覺到情人用盡全力的擁抱,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他能感受到昂雅樹林中那種平靜、力量、希望和絕望,蘇朝宇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回抱。 良久,蘇朝宇感覺到江揚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才輕聲地問:“除了今晚的事,元帥是否為我們的……婚事責備了你?” “不,他還不知道?!苯瓝P摟著蘇朝宇的腰,斜斜地吻他的唇角,手指一顆一顆的解開蘇朝宇軍服的扣子,迷戀又情色。 蘇朝宇被他弄得酥酥麻麻,一面十分不認真地反抗一面懷疑:“彭耀都能找到你登的啟示,難道元帥……哦……你個老混蛋……” 他的老混蛋似乎笑得很開心:“元帥府訂了《電影研究與創作叢刊》,所以他絕對不會知道?!?/br>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蘇朝宇對長官情人的佩服又多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七零八落,可是襯衫仍舊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整個人像是被捆住了一樣,牢牢禁錮在江揚懷里,他仰起頭,艱難地評論:“你其實是難過的,江揚?!?/br> 江揚垂下眼睛,像食rou動物那樣咬蘇朝宇的喉結,含混地笑:“你一直這么聰明,我的朝宇?!?/br> 蘇朝宇不反抗,側頭艱難地吻過去,江揚卻回避著他的眼睛,蘇朝宇輕輕嘆了口氣,勾住了情人的脖子。 江揚終于看著他,月光如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非常平靜,他瞧著他微笑:“你總是試圖挖掘我的內心,雖然它已經完全地屬于你?!?/br> 蘇朝宇笑,江揚抱著他到床上,裹在一條毯子里,像是冰天雪地中兩只相擁取暖的企鵝。江揚一直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可是就當蘇朝宇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那份報紙差不多已經訂了十年,電影系的學生沒有人看那種過于學術和政治的報紙,但是元帥不知道?!?/br> 蘇朝宇偷偷地看他,江揚的表情非常平靜,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他不知道我在工會注冊的名字,不知道我只看《導演藝術》和《說電影》,總之有那么一天,我養好傷,從軍部醫院出院,回家拿東西的時候,就發現這份報紙已經開始送進我的房間,一直到現在。元帥沒有看過,我也沒有看過?!?/br> “江揚……”蘇朝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湊過去輕輕吻他的臉頰,江揚欣然接受,得寸進尺地在被子里扯掉了蘇朝宇的內褲,毫不客氣地捏捏揉揉。 “朝宇,你有沒有想象過一種生活?”江揚的聲音非常優美,充滿了蠱惑力,蘇朝宇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專心地聆聽,“在那個地方,你是主宰一切的王者,你的任何愿望都可以實現,你從未遭遇過拒絕和挫敗,整個世界都時刻準備著為你服務,就算是你的要求再不合理,也會得到最滿意的答復?!?/br> “當然,每個孩子都曾經這樣希望。雖然于我而言,十一歲以后,唯一的希望只是找回暮宇?!?/br> 江揚愛撫著他,繼續說:“十六歲以前,我的父親過的一直是這樣的生活,所以他不是你或者我們的大部分官兵想象的那樣,嚴謹公正,勇敢無畏。事實上,他的確非常精明睿智,讀心御下的手段堪稱一絕,所以所有人都愛他怕他,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他非常的任性,自負,而決絕。他心里設定了一個他想要的長子,然后完全地執行他的計劃,不會有一點動搖,不會有一絲猶豫,他習慣選擇他‘要’的東西,所以如果你不能在第一時間滿足他,他就會非常生氣?!?/br> 蘇朝宇發現江揚的表情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一點不愉快,他幾乎是用一種客觀的語調來評論他的父親,不抱怨,不仇恨,只是陳述事實:“江立總是勸我要用另一種‘兒子’的方式與元帥溝通,可是他不知道,元帥和我的矛盾從來不在于溝通的方式,而是我們無法彼此認同。就好像導演想要一棟紅色的圓形大樓作為女主角自殺的場所,那么道具師就必須變出這種聽上去不存在的東西出來,要跟導演要的一樣紅,一樣圓,不能跟‘想象中的’有一絲偏差。在這一點上,我就是那個倒霉的道具師?!闭f到這里,基地的最高指揮官甚至笑出聲來:“元帥沒有試過跑5000米越野以后做四小時語言或者數學訓練,然后用整個晚上的時間拉伸身體的韌帶,他不會考慮體力或者智力的極限,他只是需要他的兒子在某個階段達到預定的目標,他足夠強勢,所以他成功了?!?/br> 蘇朝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擔心地看著他的情人,江揚忽然睜開眼睛瞧著蘇朝宇:“我上輩子欠他的,你欠我的?!闭f著,一個吻狠狠堵過去,拍拍蘇朝宇的臀部,笑吟吟地威脅:“睡覺,明天有你忙的!” 穿越來的靈魂 果然,接下來的一周,蘇朝宇忙得腳不沾地,狼牙、海軍陸戰隊、特別行動隊、空戰團、飛豹師等數個單位,每天都要進行數十場連級甚至團級的聯合演練,而向來勤勉的彭耀居然成天窩在辦公室里,大小事宜一律交給總參謀長黎祁準將、副官徐雅慧及蘇朝宇協同處理。江揚終于有片刻閑暇可以給情人打個電話時,蘇朝宇卻又沒空接聽了,問及原因,蘇朝宇憤憤地抱怨:“我才知道,勤勉的長官突然翹班撂挑子這種事,比感冒病毒傳染得更快呢!” 江揚卻沒有一笑了之,反而心事重重地追問:“彭耀怎么了?” “周末要去首都參加八竿子打不著的藝術品拍賣會,聽說連指揮官都已經準假,親愛的,現在狼牙師部,對您的這個決定民怨沸騰?!碧K朝宇刷刷地批著演習方案,瞇起眼睛咬牙切齒。 江揚沉吟:“秦月朗會跟他一起去,不過我仍然不能放心,最好能多派幾個得力的……” “那是不可能的,親愛的長官,那家伙是匹孤狼,對他而言,帶安保是一種真正的侮辱,相信我?!碧K朝宇放下筆,江揚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去揣度現在的局勢到底有多么兇險。琥珀色眼睛的指揮官望著窗外沉沉的天色,終于嘆口氣說:“那么,你陪他走一趟,他總不會拒絕吧?” 縱然隔著三小時的車程,蘇朝宇仍然嗅出那掩飾不住的淡淡醋意,可是江揚仍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見他對于彭耀的安全,實在是憂心忡忡,他突然失去了調侃情人的沖動,反而認真地回答:“是,長官放心?!?/br> “一切小心,千萬不要逞強?!苯瓝P似有許多話欲言又止,終于掛斷了電話。 于是周五的晚上,蘇朝宇就陪著彭耀,和秦月朗乘同一班飛機,回到了燈火璀璨的首都雁京。 秦月朗自然回家住,而彭家在首都的房子則已在前年那場泄密案后被收歸國有,可是彭耀一下飛機,就輕車熟路地在貴賓停車場找到了一輛低調又奢華的黑色轎車,里面掛著精致的火焰紋掛飾。蘇朝宇假裝沒看見,然后按彭耀的指揮,把車子開到了距離江家很近的一處并不十分奢華的老房子,隆冬時節,庭院中漂亮的玻璃隔間里,火紅的美人蕉竟仍怒放,旁邊擺著竹制的桌椅茶具。彭耀沒有什么表情地告訴蘇朝宇:“我母親作姑娘的時候,據說最愛在這里賞雪,看梅花,吃烤鹿rou?!?/br> 彭耀的母親現在被軟禁在雁京郊外的一處修道院里,蘇朝宇非常清楚,所以他不敢接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彭耀的肩膀,問:“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我去安排?” “呂阿姨現在是這里的管家,她會安排好一切。江揚派你來當保鏢,可是你只需要當成是休假就可以?!迸硪D了頓,看著蘇朝宇說,“你和我的假期,這就是我為什么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原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