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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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這就是一個鏡子,照出了孟帆在收錄這些數據的時候,這個東西在干的事。這個東西……我想它的意義遠遠大過一個監聽軟件,雖然這里全都是電話號碼和各大短程通訊網絡里的分機?!?/br> 江揚遲疑了一下:“他的老本行?” “對。孟帆很聰明,又年輕,之前做過監聽,因此有雙好耳朵。監聽這種工作只有年輕人才做得來,一旦身體老化,聽覺敏銳度急劇下降,也就可以退休了。而且這種工作經常需要于細節處找線索,因此必須要熟手。我想這也是孟帆再次落進這個圈子的唯一理由?!蹦秸寻渍f。 程亦涵皺眉。 “……這個數據庫可以還原可以更新,可以說,它不是標本和圖片,是活的。甚至,只要方法得當,時間足夠長,我能夠通過它的特征定位它的真正位置——或者說這是母數據庫的一個孩子,逆推DNA,我們可以看見mama的模樣?!蹦秸寻籽a充,看著程亦涵。 程亦涵依舊皺眉。 江揚沒說話,蘇朝宇更不知道說什么好。慕昭白害怕這種類似審訊的沉默,因而再次向程亦涵求助,結果程亦涵還是皺眉,甚至沒看他一眼。 副官 “那就看不到。甚至,方法對、時間充足的情況下,也有看不到的可能。mama也許藏得足夠好,也許有好幾個mama,也許mama根本不允許這些外逃的孩子溜回去看她,也許這些孩子隨時可以變成mama的間諜……這個,我不能保證,長官?!蹦秸寻渍f完這一句,似乎是精疲力盡了,積攢多天的煩悶和疲憊登時寫在臉上,他用殺人般的力氣狠狠捏著自己的頸椎仰面靠在沙發上,過了幾秒又彈起來,用瞬間老去了十幾歲般的口氣說:“對不起,長官?!?/br> 這個抉擇就這樣交給了江揚。他盯著慕昭白的眼睛看,滿目歉意:“可能性太小,所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在孟帆這件事上無能為力,幫不到你。但這個立項我不會批準,對于監聽任何人的任何私人電話,我實在沒有興趣也沒有這個權力和膽量?!?/br> “等等,長官?!背桃嗪们闷聊簧系囊恍杏形鍌€逗號的數字,問慕昭白,“這是什么?監聽終端的總數不會這么巨大,運算次數嗎?” 慕昭白對比了一下光盤錄入時間后搖頭:“應該是運行時間,截止到孟帆錄入數據、打包整個數據庫的時候?!闭f完,他自己都打了個寒戰。 程亦涵看著江揚:“如果下官沒有計算錯誤,無論是以毫秒還是其他計算方式作單位,這個東西運行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年,這個足以立項。就當孟帆揭發了一個監聽團伙,對方……竊取他人私人信息?!?/br> 慕昭白臉上有轉瞬即逝的迷茫。 江揚玩味地打量了一下程亦涵喝咖啡的表情:“那么這件事似乎應該直接交給地方警局。一向公私分明的程亦涵中校是不是糊涂了?” 程亦涵笑笑:“沒有,長官。這份數據是線人直接提供給綜合情報處領導的,地方警局如果知道了這個來歷,也一定會把案子送回來,不是么?”說完,他反而看了蘇朝宇一眼,于是慕昭白和江揚也把目光落在藍頭發的上校身上,儼然把他當成了公正的化身。蘇朝宇慌忙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假裝沒看見他們的故意扔過來的難出手的繡球,結果江揚沉著地咳了一聲,直接點名:“蘇朝宇上校?” “是,長官?!碧K朝宇無奈地翻了翻眼睛,學習情人的方式組織了一下語言,“地方警局大概會以為這是我們主動安插的線人專門上呈的邀功之物,當然不敢從老虎嘴里搶吃的?!?/br> 江揚淺嘆一聲:“原則有三,第一,小范圍嚴格保密;第二,基地信息安全無條件優先;第三,任何結果及時上報?!彼論尩氖种更c在桌面三下,鏗鏘有聲,慕昭白起立敬禮:“謝謝長官,我……”他一時間不知道表達什么,看了江揚許久才說:“遵命,長官?!?/br> 蘇朝宇陪他出去,江揚等兩人腳步消失就問:“梁麗征最近怎么了,我聽到的抱怨可不少,病假超限,怎么回事?”程亦涵皺眉苦笑:“體檢過了,據說是相思病,唔,國安部長家的凌公子正配解藥呢?!?/br> 琥珀色眼睛的指揮官著實驚訝了一下,卻又冷靜下來——梁麗征的問題可以暫緩,但是程亦涵的問題——他站起來,程亦涵自然而然地跟他到落地窗邊,習慣性保持著“副官的距離”。窗外晦明不定,勤務兵正在掃雪,沒人給他們規定時間和任務,于是干著活就玩起來。程亦涵終究是比江揚小了幾歲,忍不住先開口:“特意讓蘇朝宇出去送他,長官想說什么?” 江揚側臉看他:“幫他立項無法證明你是一個大度到滿不在乎的人,亦涵。你不需要做這個決定,而且,如果你是有意為之,那么我必須告誡在先,以后你們會有大麻煩?!?/br> 程亦涵黑色的眼眸絲毫沒有躲閃,就這樣坦蕩蕩地看著他的長官。一時間仿佛回到了他們最初認識的那些年,程亦涵總是跟著爸爸一起到江家來,那時候他反而看起來成熟些,總在思考小孩子不會去想的問題,天文地理,花木畜人。他苦笑了一下,竟退了小小半步:“是下官僭越了。您這些話都有道理,卻不是下官所想?!惫е斂蜌?,讓江揚心里狠狠地擰著難受了片刻。 “你明白我的意思,亦涵?!?/br> “我不明白,長官。立項固然有危險,但并不是不可以做,您知道綜合情報處的實力,您知道他們只要放手去做就一定會有結果。不立項的原因是不是和下官支持立項的原因一樣不單純?”程亦涵反問。 江揚又驚又笑:“我圖什么?” “當時孟帆一個人足夠把我們逼得沒轍。我在乎慕昭白,在乎父親,還有那個其實已經xiele密、至今囤著庫里的零計劃?!彼猿暗匾恍?,“您在乎的是下官的情緒、心思。慕昭白不是有仇必報的英雄,如果孟帆真的死了,他的執念也不過是每年墓前一束花,而不是抓出真兇。這點您知道,長官?!?/br> 江揚只是看著他。 “您在乎的還有一件事下官不知道。但是下官能感覺出來,它就在眼前。不立項是怕驚攪了現在的局面,或者是……”程亦涵咬牙,“我們根本沒有準備好?”長期以來,他跟在江揚身邊,知道這個神一樣的指揮官的每一處軟肋。最近,程亦涵隱隱覺得江揚愁眉不展的時間越來越多,經常陷入只屬于他自己的思考狀態。這很可怕,程亦涵想,一旦指揮官不愿意把盤亙與腦袋里的想法同他坦白分享,從小受到的教育要求他必須懷疑兩件事:自己的行為失誤和長官的大麻煩。然而,程亦涵試探過蘇朝宇,蘇朝宇似乎也對江揚的行為表達了類似的不滿,事情因此變得簡單,這個秘密不但影響著長官的判斷,而且是一個只屬于江揚的秘密,竟然不能與蘇朝宇分享。 他捕捉到了江揚轉瞬即逝的慌張和內疚,因而上前一步:“對不起,長官?!?/br> 江揚凝視窗外,忽然笑了,無奈落寞,轉身來使勁擁了擁程亦涵的身體:“有些決定我必須深思熟慮,沒錯,我不能和你們商量,甚至我不可以告訴蘇朝宇。我必須冷漠客觀地把你們看成離自己遠而又遠的人,才能冷靜地做出最好的決斷??墒俏业浆F在還沒適應這種改變……亦涵,”他琥珀色的眸子像一塊寶石一樣熠熠生輝,“你能不能保證,如果我需要,你可以不帶著‘您’這種口氣,只是過來告訴我的想法和感受,就像我們……的小時候?” 程亦涵深呼吸,揚起嘴角:“隨時,指揮官哥哥?!?/br> 江揚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蘇朝宇什么都猜得到,他在和明星玩,不進屋?!?/br> 程亦涵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如此,因而他飛快地補充:“關于孟帆的存在,無法改變,既定事實,我與其學做小心眼,倒不如光明正大看清所有事情再處理。我們都不是初戀的中學生了,多慮的指揮官哥哥,我堅持立項不是為了和慕昭白劃清界限,請放心?!?/br> 江揚伸個懶腰:“你們的家事我不管,但你必須盯到底。你比他冷靜,我信你?!?/br> 程亦涵只是一笑,目光卻瞥到門口的一輛車,不由地“呀”一聲。 江揚更是忽然滿面喜悅,轉身就迎出去。 一個渾厚洪亮的聲音從花園傳來:“哈哈,兒子!” 我有一個好爸爸 正在伏擊明星的蘇朝宇嚇了一跳,直覺就是立刻蹦起來行禮——元帥蒞臨基地絕對是大事,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隨即他就看見平時穩如泰山的基地最高指揮官風一樣從一樓向花園的落地窗邊沖出來,速度之快只有搶罐頭時的小揚可以與之相提并論。同時,海軍陸戰隊的大隊長高淮南準將已經進門,他笑瞇瞇地對蘇朝宇招了招手,然后目光突然一凜,感受到這種殺氣的前警犬明星立刻伏低,耳朵微微向后背,眼神警惕又專注,整個身體都繃得很緊,像一張隨時可以射出利箭的強弓。 只見江揚跟碰到仇人似的提拳就上,直鉤高淮南面門,卻在將要落下的時候一閃,從他腋下穿了出去。通常這一招后面都是要把敵方撂倒,但是高淮南是有194公□高的人,在整個海軍陸戰隊是rou搏和實戰領域里神一樣的存在,江揚相比之下竟然顯得“瘦弱”了。蘇朝宇上前一步,程亦涵遠遠地跟出來,卻直接坐在了前廳的休息凳上,就差讓人家拿過爆米花來邊吃邊看。 高淮南探個弓步,右腳把江揚左腿擰住,頓時卸去他一半力道,現在只要再出一拳,就足以把基地指揮官直接丟出去幾米或者摔在草叢中。但是江揚卻奇跡般忽然整個人放低身體,就像是已經被踹倒一般,從高淮南腋下穿過的右手穩穩撐住地面,然后幾乎是同時向前踢出了左腿。這個對柔韌技巧要求很高的動作讓高淮南始料未及,為了避免被踹斷骨頭只能閃身躲開——近身搏擊就在這一秒變成了相距一臂的對峙,不必分出高下。蘇朝宇知道,如果高淮南夠狠心,在第三招就可以把江揚扛起來扔出去,如果江揚夠狠心,不過第四招就可以把對方的骨頭掰得脫臼。他也算是基地指揮中心里搏擊數一數二的人物,看了這一場戲都覺得精彩紛呈。 只是更精彩的還在后面。 高淮南雙臂一展,把江揚摟過來:“兒子!” 萬人之上的中將指揮官笑得十分燦爛,幾下掙脫了又立正:“隊長!” 高淮南呼啦伸手推住他下巴:“叫錯了,再來!” 江揚側頭看看蘇朝宇,明星大吼兩聲,高興地追尾巴。江揚湊在高淮南耳朵邊說了一句什么,蘇朝宇沒聽到細節,但是看見了嘴型:“爸爸?!?/br> “小公主們呢?” “今天不能來,跟她們媽回去看姥姥了,老人家輕微中風,醒來一件事就是要見我家的姑娘?!?/br> 海藍色頭發的上校瞠目結舌地看著父子倆進了前廳又上樓,程亦涵早站起來,此刻慣常的撲克臉上也有三分笑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