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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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易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他放下筆看著兒子,沉默了兩分鐘才說:“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先不要急,等元帥和楊總司令決斷?!?/br> 凌寒重重地坐在他爸爸辦公室新換的大沙發里,賭氣般地從這頭滾到那頭,恨恨地說:“半個多月,就查出一個早就被軟禁的彭燕戎來?他能做出這種事?” 凌易不理兒子,凌寒跳起來,撐在班公桌上逼問他爸爸:“你說要是你能干出這事兒來么,這不給你兒子添堵找事么,你能么?” 凌易忍不住抓起那份文件猛砸凌寒的腦袋:“你就是被我寵壞了慣得沒樣了,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你也看過這份材料了,做得滴水不漏,彭燕戎自己供認不諱,你以為他是傻了瘋了,還是被人拿槍逼得沒辦法?或者你再想想,就他那個又臭又硬的脾氣,誰能脅迫,誰敢脅迫,誰能讓他心甘情愿地頂這個罪?” 凌易嘆了口氣接著說:“能讓他這么做的人只有他那個寶貝兒子彭耀,你想想,他兒子是真做了這件事要老子頂罪,還是咱們逼得太緊了,真正的幕后兇手不得不拿彭耀當替罪羊,彭燕戎沒辦法才出來丟卒保車?” 凌寒順著他爹的思路想了一下,暖意nongnong的空調房里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打了個實實在在的寒戰:“江揚那邊怎么說?” “這件事輪不到他作主。彭耀已經派出去領兵打仗,顯然江揚是護定了他,這件事元帥也是沒有意見的?!绷枰淄蝗蛔ё鹤拥念I帶把他拖到離自己很近的地方,一字一句地囑咐,“這件事你暫時放一放,按元帥和總司令的意思辦,別逞能別私自行動,明白嗎?” 凌寒看他爸爸真急了,也不敢再鬧,乖乖地點頭,凌易這才放開他:“行了,滾出去吧,明天你媽回家,一起吃晚飯?!?/br> 凌寒詫異地睜大眼睛:“她不是下周回來么,明天晚上我約人了?!?/br> “考察組的公事辦完了,你媽惦記你,放棄公款吃喝玩樂的項目回來瞧兒子,你看看能不能調時間吧?!绷枰渍f完就埋頭公事,凌寒只得退出去,電話撥給牛頭:“喂,我說……明天晚上臨時有點事,能不能……” 牛頭那邊十分嘈雜,聲音忽遠忽近,他費力地聽清楚事由,然后痛快地說:“后天早晨的飛機,沒轍了?!?/br> 畢竟是多年的老朋友。外派前好不容易敲定了聚會時間,凌寒實在是不好意思,于是他想了想說:“要不這樣,明天晚上9點半,我去‘暖霄’等你?!?/br> “暖霄”是布津帝國軍校旁邊一家有名的酒吧,調酒師和DJ都很好,晚上常常有魔術表演,凌寒喜歡那種隨意的氣氛,牛頭愛那個光頭的美女DJ。 牛頭笑起來,說:“好,嗯,我們到時候再說。我還有一份臨別禮物,要送給你?!?/br> 凌寒立刻大笑:“我又不是你的情人,別忘了給你的姑娘才對?!?/br> 牛頭那邊紛亂嘈雜,他壓低聲音說:“關于0734,關于楊府的案子?!?/br> 凌寒剛想再問,那邊已經掛斷,再撥過去,一律是忙了。 想不透,多年前的0734和前陣子的爆炸案,難道真的會有什么聯系? 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從0734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幕后有人指使策劃…… 凌寒抬頭望那遼闊的星空,閃閃的銀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黑色的網已經將他們緊緊纏住,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無路可退。 第二天傍晚,最高軍事委員會大樓仍舊燈火通明。 邊境的小規模戰斗理論上并不能拿到桌面上作談判的籌碼,但事實上卻起到了震懾和表明強硬立場的作用。從早晨接到戰報時開始,軍事委員會的其他成員們只要碰到江瀚韜元帥,都會微笑著說一句:“將門虎子,出手不凡?!苯w嫻熟地說些客套話應付過去,徑直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下午的時候,他已經抽空和陸軍總司令楊霆遠一級上將簡短談過,并且就彭燕戎認了爆炸案這件事,基本達成了一致。 回到家的時候,秦月朗已經親自下廚做好了晚餐,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一客清蒸鱸魚,魚鮮而肥美,盛在漆黑的磁盤里,細嫩的rou如堆雪砌玉般誘人。芙蓉蝦球色澤紅亮,口感韌滑微微回甘。rou絲茭白炒得火候正好,厚厚的砂鍋里盛了柴雞燉的湯,上面撒了一些淺黃的花瓣,一掀開鍋噴香的味道就撲面而來,最后還有一碟酥皮蟹黃卷的點心作主食。江立和meimei江銘都察覺了父親的心事重重,于是飛快地吃飽離開,江瀚韜略略動了兩筷子就對秦月朗說:“立本的傷我看好的差不多了,你也該回基地去了,把凌寒也帶回去,最近不平靜,我怕他一個人忙不過來?!?/br> 秦月朗立刻變出一張苦臉給姐夫看,倒是盧立本笑瞇瞇地幫著勸,江瀚韜嘆口氣說:“立本,我一直當你和月朗一樣,所以這些年常常想,也是時候放你們去外面獨擋一面了,這回你也跟月朗一道去基地,那邊風景不錯空氣也好,只當是療養一陣子。衛戍區安全指揮官安泰然也是我的老部下了,我想他那邊或許有適合你的崗位,要不就讓江揚處理?!闭f著彈了秦月朗的腦門一下以作警告,基地的副總參大人卻毫不在意,依舊像個小孩一樣扯著姐夫的袖子撒嬌耍賴。 盧立本愣了一下,一時有些猶疑不決。于是江瀚韜拍拍他的肩膀,指著秦月朗說:“連那個好吃懶做的都成準將了,你不做出一番事業,怎么好意思?!?/br> 盧立本只好點頭,又聽江元帥含笑夾了一筷子清蒸魚,說:“喏,那可是秦家的大少爺,不好養呢?!?/br> 秦月朗假惺惺地抹眼淚,威脅說要把這件事告訴在外訪問的jiejie,江瀚韜半真半假地給了他一巴掌,接著就放下筷子離開:“我要給江揚打個電話,你們看看小寒的時間,三天內回去?!?/br> 秦月朗立刻站起來嚴肅地答應了,江瀚韜微微一笑,心思立刻就飄到了基地。 江揚剛剛坐上了自己的公務車離開指揮中心。在指揮中心四層的高級軍官俱樂部里,為出征將官接風慶功的宴會正在進行,身為長官的江揚自然必須出席,要說很多贊許和肯定的漂亮話,在喝了足夠多的慶功酒之后,長官終于可以先行離開,讓底下的中高層軍官玩兒個痛快。 坐在副座上的程亦涵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臉色蒼白的長官,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江揚似乎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只是靜靜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甚至連一句吩咐司機開車回家的話都不愿說。程亦涵想說什么卻有終究不忍,只能悄聲吩咐司機調高空調的溫度,盡量開得穩些。 不知趣的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副官準備替長官接聽的時候,江揚忽然睜開眼睛,在那獨一無二的鈴聲中伸手要他的手機:“給我吧?!?/br> 程亦涵也知道這是元帥府撥過來的保密專線,按照級別,江揚24小時都有親自接聽的義務,他躊躇著遞過手機,看著江揚艱難地起身,深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的按鈕,微微的努力地勾起嘴角:“您好?!?/br> 江瀚韜那邊完全聽不出兒子的任何異樣,江揚的聲音像任何時候一樣,恭謹嚴肅,還微微含笑,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于是他飛快地說:“彭燕戎認罪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到風聲,我會立刻叫人把全部的資料都交給你。彭耀這次的軍功足以使他不受牽連,我們都認為,這件事需要暫時冷一下?!?/br> 江揚沒想到這種離譜的結論會被父親和老師接受,他略略遲疑,江瀚韜立刻說:“你和我都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但是彭燕戎這次是真的被逼無奈,可見幕后的兇手已經按捺不住,我們如果不假裝上當,只怕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上去,你知道,這不是我們應該做的?!?/br> 江揚做個手勢給程亦涵,程亦涵立刻從儲物箱里找到了一個標準的嘔吐袋,飛快地撕開封口撐好形狀遞給江揚,后者沉穩地說:“請您稍等一下,我需要接一份急電?!闭f著按下靜音按鈕,對著袋子吐了大約20秒,然后猛灌了兩口礦泉水,才重新接起電話,依舊是恭謹嚴肅:“抱歉,這件事我會跟彭耀談,無論怎樣,不會讓他任性妄為。只是他外公那邊……” “我們也已經談過,你放心?!苯w覺得江揚的舉動有些奇怪,可是他知道如果問一句,一定會得到更恭謹客氣的道歉,大家尷尬,何況眼前的事情非常難辦,他接著說:“爆炸案不是到此為止,但是我會讓月朗帶小寒一起回去,一切小心?!?/br> 江揚點頭答應了,又問:“彭燕戎那邊會有怎樣的處置?” “軍部還在處理中,但是應該沒太大問題,畢竟彭耀剛剛立了這么大的功勞。好了,就這樣,好好照顧亦涵他們,有事打電話?!苯w在掛斷電話的前一刻突然猶豫了一下,他又說?!斑@兩天的慶功宴,少喝酒,小心你的胃?!?/br> 程亦涵也聽到了這句話,他不敢回頭,只是從后視鏡里擔心地瞧著江揚。琥珀色頭發的指揮官額頭上還有冷汗,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胃里的劇痛而繃得發白,但是他居然笑得云淡風輕,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是,謝謝您的關心,請您放心?!?/br> 電話掛斷。 江揚沉了幾秒鐘,手機落在地上,他很鎮靜地打開嘔吐袋繼續干嘔,吐過了軟在后座上,淡淡吩咐:“讓彭耀在指揮中心休假三天,明天你幫我約個時間讓他過來?!?/br> 程亦涵說:“明天,除了醫院,你最好哪兒也不要去?!?/br> 江揚就像沒聽見一樣,轉過頭看向窗外,嘴角仍然有微微的笑意。程亦涵也轉過頭,他不喜歡看神一樣的指揮官,真的。 再見,再見 凌寒在酒吧街街口的停車場停好了車子,手表精確地指向晚上九點十一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鐘,于是凌寒對著后視鏡再次審視了自己吹得很拉風的頭發,然后補了點定型著哩。 同事那么多年,凌寒非常了解牛頭對時間準確性近乎變態的執著。對方對于遲到深惡痛絕,對于提前到達也沒有什么好臉色,曾經有新進組員提前15分鐘去敲他辦公室的玻璃門,牛頭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吃餅干,含混不清地呵斥:“我正在開會,請你守時?!?/br> 噎得那小姑娘眼淚汪汪,連隔壁辦公室的凌寒都有些心疼了。 所以凌寒不慌不忙,在酒吧街上閑晃。毗鄰帝國軍校的好處就是隨處可見養眼挺拔的年輕人和追求帥哥的美麗女孩。凌寒出門前刻意換了古典風格的襯衫和配套的長褲馬靴,像個中世紀的王子般耀眼動人。一路走過來,已經有不少熱情的女孩子向他放電,甚至直接撲上來投懷送抱。連某間夜店門口穿銀色禮服的舞者都脫下那頂夸張的高帽子跟他打招呼。 暖霄在整條街的盡頭,門口的迎賓女郎神秘妖冶,她從頭到腳都用純黑的綢緞裹得嚴嚴實實,純白色的長發在夜風里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