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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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凌寒的下巴壓住了那張紙,油墨氣味很重,白紙黑字:“凌寒中尉入職飛豹團,資料轉移完畢,檔案收訖?!绷韬肫鹆藝膊堪l給自己的門卡,上面突起的代號,金舟。國安部的外勤組有獨立的辦公區域,門口的瞳孔驗證機器總是用奇怪的語調說:“OK?!贝箝T緩緩拉開,金色的陽光照進來,凌寒微笑。 劇痛從大腿根部傳來,凌寒一哆嗦,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這是為你的遲疑和反抗?!苯瓝P揮舞著被自己折斷的藤桿,狠狠抽下去,“完成我的命令!” “不!沒有0734行動,沒有!”凌寒大聲叫。 舊傷剛剛脫落了血痂,非常敏感,不到十下,凌寒的前胸後背已經冷汗淋漓。他驚訝於江揚摁住他的力道和位置恰到好處,還沒緩過這一段痛苦,更劇烈的一撥就已經涌來。江揚明顯加了力道,絲毫不手軟。肋骨死死抵著桌面,凌寒不掙扎,咬牙,瞪著窗外。那兒只有一片天空,雪後初晴夜,暮藍,藍的不真實。 經過上一次教訓,江揚已經學會了把三五下都抽在同一條傷痕上。他盡可能快速、大力地制造著痛苦,一個字都不跟凌寒講。曾澤的話響在耳邊:“再過半年吧?!彼詈粑?,半年,這個可怕的時間。 凌寒痛恨眼淚。他認為眼淚是屈服的表現,如果這是刑訊,他會知道,第一個掉淚的人永遠會最先說出秘密。於是他死死咬著嘴唇,已經咬破了,就咬內側,狠狠地咬下去,轉移臀腿上的劇痛。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不起作用,江揚下手極準極狠,凌寒確定自己的舊傷已經裂開了,靜脈血從新長出來的皮膚下一點點滲出來。 有那麼一刻,他後悔沒有跟江揚做交換。不限時長的外網電話……凌寒痛極,用額頭撞著桌面,身子卻沒法移動分毫,只能一下下結結實實地承受。硯臣……凌寒想象著他贏來那個交換,打給林硯臣,告訴他自己有多難受。疼極了,硯臣……凌寒終於抑制不住,在江揚連續打在大腿根部十下以後,失聲慘叫。 疼痛立刻收住了。一個聲音傳來:“現在說,說完了,我會給你處理傷口?;蛘?,叫程亦涵也行?!彼浪擂糇∷氖址砰_了,那手心也是一層冷汗,瞬間,凌寒覺得有點冷。他艱難地把已經快要失去知覺的手臂挪到面前,奮力支撐了一下。 江揚遞過手臂扶住,盡可能和顏悅色:“給你30秒整理時間?!?/br> “不用……”凌寒喘息、哽咽,“0734是……”他抱住江揚的胳膊,抬頭看,“失敗的?!?/br> “為什麼失敗,如何失???” 凌寒拒絕思考:“不知道。不要問我?!?/br> “你是事件親歷者,不問你問誰?” “不知道?!绷韬噲D翻下桌子,被江揚一掌推回去。他一驚,扭住對方用以支撐自己身體的胳膊,以相反的方向奮力撕扯。江揚疼得皺眉,一時半會兒卻將對方拉不開,只能忍著痛,左手用折斷的藤桿狠抽了一下。凌寒身子一震,手上加大了力道。江揚咬牙,連續不斷地打,一直到凌寒脫了力,尸體一樣伏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絢爛英豪IV】幸福時光27(致命傷) 琥珀色眸子的年輕人也在喘息,只略略平靜,便把藤桿抵在最重的一條傷上,厲聲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凌寒的面頰上滿是控制不住的淚水,下唇內外咬壞了好幾處,身子被疼痛死死包住,只有指尖能顫動幾下。他知道,舊傷上摞著新傷,已經過了忍耐的生理極限。老師教過他,緊要關頭,可以撒謊。 但是他不敢。他已經完全了解了對方的決心和鐵腕,更知道此人的聰明和睿智。他在淚水和冷汗里微弱地點頭,生怕那條會撕開臀腿上每一塊肌膚的藤桿再次落下來。 “很好,現在說。在你說完之前,我不會移開它?!碧贄U抵在最痛的部位,只微微一晃就能讓他哆嗦起來。 “0734……我接到命令……刑訊……他不說定時、人工雙重引爆器的啟動柄在哪兒……我問他,打他……他死了,我掐住他的喉管……PDA在我身上……”凌寒已經淚眼模糊,辭不達意,卻因為害怕刻骨的痛而不停地繼續,甚至沒注意江揚正把溫暖的掌心敷在他被冷汗沖刷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後背上,“我和副手跳下去,樓卻炸了……” 江揚也從未看過事件的報告,卻深知自己下手多重,因此基本可以保證整個敘述的真實性。凌寒不住地哆嗦著,因為回憶慘痛而不斷流淚,因為疼痛鉆心而死死抓著桌沿。江揚扔掉藤桿,脫下自己的上衣蓋在凌寒身上。面對一個幾個月來頭一次完整回憶過往的人來說,任何觸碰都是致命傷,江揚只是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凌寒哽咽,看他把自己的手攥成了拳,狠狠咬著。 整夜無眠。 程亦涵被派去參加年後的工作布置會議,需要兩天時間。對急救略知一二卻對撫慰病人毫無耐心的江揚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自己為自己收拾戰場。凌寒很倔強,始終一言不發,江揚好幾次看見因為自己不小心而使對方的身體猛然哆嗦著,但是凌寒依舊呼吸平穩安靜。 末了,江揚打電話給父親,口氣依舊恭敬柔順:“下官想看國安部關於0734行動的細節報告?!?/br> 江瀚韜并不吃驚,沉默地搖了搖頭:“連我都沒有看到?!?/br> “怎麼會?”江揚脫口而出,卻在下一秒覺得失禮了,趕緊改口,“我太沖動了,對不起,長官?!?/br> “語言也是判定真假的方法之一。何謂真實?當你對任何細節都沒有懷疑、事件完整清晰的時候,已經是真實了?!苯w一個多余的字都不說,讓琥珀色眼睛的年輕人覺得分外壓抑和緊張。江揚只能跟父親客氣了幾句就掛掉電話,放了兩袋速溶咖啡,大口灌著,把凌寒方才說過的話都寫在一張紙片上。寫完了他又覺得不妥,干脆拿出一個軟皮本,把紙片夾了進去,并在扉頁上清清楚楚地標識了時間。 有響動從凌寒的房間里發出。他跳起來沖進去看,杯子摔碎了,還牽連了一盒消毒藥水。凌寒撐在床頭上,割破的手指放在還在滲血的唇間吮著,兩種血液混在一起,絲毫沒有止住任何一方。 江揚一把扯過他的手指,邊處理邊罵:“這又是干什麼?” 凌寒不語,身子滑進被子里。 江揚氣鼓鼓地給他亂纏了幾圈,粗暴地扯過紙巾在他唇上沾了沾:“不想睡就起來,我們繼續談你的0734行動!” “是噩夢?!鳖~前被冷汗打濕的幾縷黑發遮住了沒有一絲光彩的眸子,凌寒垂下眼睛,艱難地動了動身體,“我很清醒,我不會鬧?!?/br> “我不相信?!苯瓝P扯過凳子坐穩了,瞪著他,“十五分鍾內,你要麼入睡,要麼給我起來,坐在這里,聽好,凌寒中尉,是坐在這里,寫你如何經歷0734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