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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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苯瓝P體貼地吩咐。 “一份?!背桃嗪驳鼗亟^。 “你吃過了?” “氣飽了?!背桃嗪酥埡芯妥?,氣勢洶洶的。江揚本是無奈,後來真的有點惱火,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終於找到了“為什麼還不換上軍服”這個理由的時候,程亦涵已經在凌寒床邊給病號一勺勺喂雞湯了。 那個冷極了的晚上,江揚始終不會忘記。 由於片區大規模停電,臨時團部的暖氣和空調在熄燈以後都斷了,2月份的雪天,漆黑的房間里格外冷。本來在沙發上淺眠的年輕上校被通報的電話吵起來,等從各處檢查完情況回來,已經是半夜,凍得哆里哆嗦的。傍晚凌寒燒到38度5,吃了退燒藥才休息,江揚怕他凍著,就從儲物柜里翻出夏天的涼毯蓋在他身上,自己一點兒也不敢再睡。 他知道程亦涵跟他一樣,也是從小被人伺候慣了的,肯定不知寒暖,躡手躡腳過去看,果然,程亦涵睡得很熟,卻大約覺得冷了,緊緊抱著被子。江揚嘆了口氣,把自己和他的軍大衣都拿來蓋好,才在程亦涵的窗臺上坐下來,抱著膝蓋。 這兩天的變化,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很陌生的實體。他不清楚這是不是跟友誼說再見、跟下屬問你好的時刻,但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覺得不安定。自己已經向曾經一起吃披薩喝咖啡的凌寒揮了皮帶,難道還要開始跟從小一起長大的程亦涵冷臉充長官?他打了個寒戰,因為房間的溫度,也因為內心的糾結。月色很淡,大片的雪花晃悠過來,撞一下玻璃,以非常動畫的姿勢貼著窗飄下去,很快就在外面積了薄薄一層。江揚望著樓下只有兩束巡夜燈光芒的cao場,忽然覺得任重道遠。 【絢爛英豪IV】幸福時光18(忘情) 也許凌寒說的對,很多人真的不放心把飛豹團這樣一個獨立戰斗尖刀部隊交給一個22歲的年輕人,包括父親。如果說凌寒只是父輩之間情誼來去的結果,那麼程亦涵呢?程叔叔把他的獨子送到這樣一個看來不靠譜的地方來,難道…… 有那麼一個瞬間,江揚很生氣地以為這是父親設好的圈套,是一套考驗連帶打壓的題目,但是很快的,因為過分寒冷而格外清醒的江揚發現,他正在無意識地前進在一條可以稱之為事業,也可以稱之為人生的路上,荊棘遍布,但前方的風景,看起來非常不錯。楊霆遠曾經告訴過他,自己和華啟軒的磨合過程,起初兩人如敵對般持不同的觀點,卻在一次次事件里發現,立意的本源相同,朝向的目標一致,因此便結伴同行,直到今天。 “這是一種超乎尋常意義的默契和信任。每一次生死選擇的時候,你知道你可以放心讓他去替你選,并且無論結果如何,都能坦然接受。這樣,自己可以專注於另一些事情,而這些專注,會同時為他帶來更好的選擇──像此消彼長的太極圖,你們共同向前,毫無間隙?!睏铞h的話總是江揚思考時候的畫外音。 琥珀色頭發的上校覺得,是時候把無意識地前進變成有意識的了。近期的繁雜讓他迫切需要一個可以同作同息的團隊,而目前,他手里除了幾個文書和兩個參謀以外,只有看起來還像個大學生的程亦涵和無論從外形還是心理上都非常不健康的凌寒。 長嘆。江揚哈氣,搓了搓手。以他的高度,窩在窗戶里實在非常不舒服,但他卻不愿意動,只想長久地看著cao場上時不時會交匯的巡邏光。光線下有他的飛豹團,雖然小,雖然偏僻,但是能在需要時以一當十,團結奮起的振奮吼聲里,是屬於他的驕傲和榮譽,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遠比那些鍍金的勛章實在得多。 “出手太重了,江揚?!?/br> 江揚嚇得幾乎跳起來:“怎麼不睡覺!” “你擋住了月光!”程亦涵躲在軍大衣和被子的雙重保護下偷笑。 江揚抬頭看了一眼地面上若有若無的光,最終低聲說:“我沒想這樣……”但他知道這句話跟月光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傷口不能死死包著。哪怕他疼,也要仔細消毒?!背桃嗪瓏@了口氣,“你真狠,江揚,他根本沒法睡,伏都伏不穩,藥力一過就疼醒,身邊連杯水都沒有。不罵你,那只是因為沒有力氣?!?/br> 江揚沉默著。 程亦涵坐起來,用被子包住自己,留了半邊:“過來坐?!?/br> 江揚依言鉆進去,冰冷的身子被帶著體溫的被褥一暖,使勁哆嗦。程亦涵把枕頭給他抱著:“現在知道這個柔軟美麗的東西有多好了吧?!闭Z氣里全是揶揄。 “他吃飯了?” “半碗雞湯,幾口米飯,嫌沒有味道?!?/br> “你呢?” “終於知道關心我了?” “好兄弟……”江揚苦笑,“你知道我一個人忙了多少事情嗎?就差沒徇私給自己發五倍工資了。以後少不了你辛苦的,三餐要定時,否則腸胃肯定受不了?!?/br> 程亦涵淡淡地一笑:“剩下的我都吃了,放心,我的長官?!?/br> 江揚一震。 程亦涵撇撇嘴:“還叫不習慣,我總是想著你拍電影時候的囂張樣子,那是個浪漫、理想主義的江揚哥哥,不是現在這個冷臉、現實、勞碌命的江揚上校?!?/br> 琥珀色眸子的年輕人沒有說話。程亦涵打開新發的手機,調整明早的鬧鈴時間。隔壁的凌寒陷入了長久以來第一個踏踏實實的良好睡眠里,已經不知不覺地退了燒,睡得溫暖極了,雖然身上新傷舊傷疊加。 一個被國安部除名的特工,一個機工學的天才,一個導演。江揚覺得這種詭異的組合出現在飛豹團的建制里,實在很考驗上帝的想象力。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世界,每人都有夢想一件事情的權利。當江揚拍電影、程亦涵繪圖紙、凌寒射擊的時候,他們覺得夢想實在太近太幸福。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如此長久地擁有和接近夢想。更多的時候,條件所限,有一些夢想萌芽很早就被摁進泥土里,慢慢被分解,繼而消失不見,反而滋養了其他的夢想──到後來,就連夢想的主人都不能確定,它們,曾經真的存在過。 這一年的春節格外遲,除夕是公歷的二月底。蘇朝宇的母親狀況在一天天好轉,他在模擬賽上又刷新了自己保持的布津全國記錄,因此得到了除夕和大年初一的兩個整天的假期。莊奕的父親難得清閑,提前打了電話回來,說今年要回家過年。 莊奕的母親是首都一所私立醫院的婦科主治醫師,業務上相當優秀,為人也十分賢淑溫柔,早年跟莊奕爸爸的戀愛簡直跟女兒和蘇朝宇的故事異曲同工,年近50,保養得十分好,年前特意跟女兒一起去做了頭發,看起來就像是年輕了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