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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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他怎麼了?quot;蘇朝宇盡力穩定自己的聲音,攥著手機的手心在幾秒鍾內就布滿了冷汗。 quot; 照片里,你應該瞧得出來。quot;波塞冬恰到好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機插回衣袋里,邁步往外走。蘇朝宇知道這伎倆,於是冷冷看著他的背影,并不說話,果然,波塞冬在門口停住了,回身詭秘笑著說:quot;折騰了一夜,他也還在睡。quot;蘇朝宇咬緊了牙,從齒縫里吐出了波塞冬期待已久的話:quot;我、要、見、他。quot; 波塞冬拍手,四個保鏢靠近一步,quot;想見江揚容易,為了避免你們串通逃走,我得做些看來放心的保證。quot;蘇朝宇飛快地站起來準備反抗,波塞冬卻沖著他輕輕搖了搖手:quot;你這樣,我會不放心的。quot; quot;怎麼才能放心呢?quot;蘇朝宇朗聲問。 quot;讓我的人打你40下,確保你沒有能力逃走,答應麼?quot; 蘇朝宇的心里沈沈地疼了一下,許久都沒有說話,緊攥的拳頭因為長時間沒得到血液供給而微微發麻。他閉上眼睛,沒法做到江揚那樣狠心、橫心說quot;不quot;,只能看見照片里自己的溫柔情人以極其尷尬的姿勢被摁在桌面上,手腕上一片模糊的血紅。 quot;好。quot;蘇朝宇放松了身體,緩緩解開上衣的扣子,露出完美而健實的肌rou來,quot;避開要害──否則我一定反抗。quot; 波塞冬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欣賞似的微笑,猛一揮手。 上午的地牢里,會有從天窗投下來的一抹柔光,淡淡的顏色,鋪展在地上,蘇朝宇在波塞冬和四個保鏢的夾道陪同下,踉踉蹌蹌地踩著隱約的光亮走向江揚所在的牢房。身上的淤傷正在瘋狂地擴張領地,蘇朝宇每走一步都幾乎疼得軟下身子去──有個保鏢給了他膝窩狠狠的十下,以致於現在略微曲一曲膝蓋都覺得肌rou撕裂般疼痛。 一間比其他房間都窄小的牢房面前,波塞冬輸入密碼拉開了牢門。四個保鏢松開了蘇朝宇,海藍色頭發的年輕人撐在門口,輕輕地沖著角落里輪廓分明的大影子叫了一聲:quot;江揚。quot;為了減少消耗并且集中精神,江揚整夜都在以印度瑜珈呼吸法背貼墻壁睡著,即使現在醒來,也保持著盤坐的姿勢,微微頷首,均勻呼吸,能指揮幾萬軍官作戰的修長手指扣在膝蓋上。陰冷的牢房里,他泰然的姿勢看起來像一株即使還在淤泥里也奮力向上蓬勃生長著的蓮。 聽見輕呼,江揚平靜地睜開眼睛,臉上綻出一個親切的笑意,沖蘇朝宇輕輕招手:quot;朝宇?到我這里來。quot;蘇朝宇想要上前去,卻被四個保鏢死死制住。quot;只有一小時。quot;波塞冬簡單地說,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把蘇朝宇踢進房間里,quot;我會給你們一個私人的空間。quot; 波塞冬在監控室里,從落了灰塵的顯示屏里看著江揚把蘇朝宇用極其寵溺的方式摟在懷里,揉著那一頭海藍色的長發說:quot;別看這里狹小陰暗,功能到挺齊全。quot;然後兩人順著江揚手指的方向,朝著攝像頭一同微笑,蘇朝宇甚至還搖了搖手。波塞冬極為陰沈地勾了勾嘴角,轉向從昨晚起就一直等在監控室里的張誠:quot;蘇暮宇呢? quot; quot;按照您的想法,他現在應該在去往特克斯的山路上,帶著他的親信團隊。他以為咱們的小隊陣亡在那邊已經整整兩天了。quot;張誠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卻是亢奮的。 quot; 很好。quot;波塞冬不耐煩地關掉顯示器,再也不理會蘇朝宇和江揚故意親昵給所有人看的姿態,quot;開始吧!三個小時以後封鎖海神殿的所有聯絡通道,之前記得給我親愛的暮宇發個信息,告訴他......quot;波塞冬撫摸著自己隨身的骨刀,冰冷的眸子在刃面的寒光反射里閃爍著,quot;他的親哥哥,和那個琥珀色眼睛的美少年,都在我掌控里。quot; 上司和情人 quot;笨透了的小兵。quot;江揚一點點吮著蘇朝宇背上深深淺淺的淤痕,quot;你答應這種事情干什麼......quot; quot;看了那種照片,換做你也會著急!quot;蘇朝宇靠在江揚懷里,把刻著自己名字的戒指在對方的脖頸里來回摩挲。 江揚清脆地笑出來:quot;好,就算我沒了右手,你預備怎樣?quot; quot;至少能安慰你。quot;蘇朝宇略帶嗔怒地狠狠捶了情人的後背一下,quot;哪有這麼沒心沒肺的長官?quot; 江揚淡淡笑了,半晌無話,只是一吻蘇朝宇的鬢角。蘇朝宇就這樣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撫慰自己身體上變本加厲疼起來的傷痛。 quot;蘇朝宇上尉?quot; quot;嗯?江揚?quot; 江揚把蘇朝宇的依賴的面孔從自己懷里捧起來,生生地、毫無感情地推開一臂距離:quot;蘇朝宇上尉,請端正你的姿勢!quot;蘇朝宇吃驚地看著一會兒如暖陽一會兒如寒風的情人,只能半信半疑地坐直了身體。 quot;我現在以長官的身份通報,通訊器的損失意味著後方完全失去了我們的蹤跡,估計葬禮的準備工作就要開始了。quot;他思忖了一下才繼續說,卻絲毫沒改那個嚴肅而不容反駁的語氣,quot;考慮到軍部開支和國家預算等諸多問題,葬禮并沒有你的份兒。quot; quot;江揚!quot;蘇朝宇沖動地撲過去,卻被拒在懷抱外。 quot;現在我是江揚少將,基地總司令官,你的行動直屬上司,我的朝宇上尉!你所要做的就是聽我說。quot; 一句命令使得蘇朝宇腿上的傷痕加倍疼起來,他直直盯住江揚毫不顯哀傷的琥珀色眸子,咬住下唇:quot;長官,蘇朝宇對這個決定有異議......quot; quot;駁回。quot;江揚用手勢強調了語氣,quot;必要的時候,我命令你逃生,我命令你選擇我的死亡,并且,我命令你毫不猶豫地保全自己。quot; quot;對不起,長官,蘇朝宇......quot; quot;我命令你從現在開始失去跟我說'不'的權力,直到事情結束!quot; 牢房里安靜如夜。大約已經接近正午,本來淡如云暈的光線明朗起來,劍一般在石壁墻面投下銳利的一條亮色,江揚如玉的面孔就在這條光線里閃爍著光芒。蘇朝宇被那光芒狠狠刺到了,慍怒加上悲憤,卻不能開口,於是發了狠,一記勾拳就撲向江揚過於鎮定的面孔上去。 下一秒,他發現自己微微發抖的拳頭被另一雙溫暖干燥的手掌包裹住,抵在對方激烈跳動的心口。 quot; 現在,我以情人江揚的身份......quot;琥珀色眼眸的年輕人避開蘇朝宇背上的淤傷,把他重新攬進懷里,讓那海藍色的發絲貼著自己的胸膛。蘇朝宇忽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略帶慌亂的心跳聲,毫不掩飾地向他傳遞了一個訊息──能力超乎常人的情人,也是會害怕、會猶疑、會恐懼的。quot;請你聽聽,你的情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難受。quot;江揚的聲音軟下去,quot;這是在要求自己的死亡和愛人的生存,比起要求陪葬來說,我更喜歡這個選擇。quot; quot;我不喜歡!quot;蘇朝宇大聲地說著,掙扎起來,惡狠狠地把雙琥珀色眸子里的愧疚堵回去,quot;這個選擇太差勁了,你是要我帶著......quot; quot;......愧疚、思念和痛苦過一輩子?quot;江揚學著蘇朝宇的聲音說,quot;你跟蘇暮宇果然是雙生子,連句式都一模一樣......朝宇,我的小兵,你聽好......quot; quot;現在你是誰?quot;蘇朝宇尖銳地反問。 江揚溫柔地眨了眨眼睛:quot;我是江揚,情人江揚。quot;對於這個身份,蘇朝宇點頭表示接受,於是江揚說下去:quot;你聽好,務必忘記我,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的話......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愛情也不例外。過幾年,你就可以為自己青春懵懂的愛情和誓言笑起來了。quot; quot;這又是哪部愛情小說里的橋段呢?quot;蘇朝宇冷冷地說,quot;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這種事情?先是蘇暮宇,然後是你?quot; 江揚頓了頓,垂下眼睛沈默了片刻:quot;我不想暮宇再次失去你,另外,我跟母親談過,江立和小銘始終需要一個大哥,而爸媽需要一個......呃,哪怕不正式,也需要一個大兒子,更需要為此次失敗做出公眾可以接受的彌補和善舉。quot; 蘇朝宇許久都沒有再次說話,只是把自己和江揚的手指互相緊扣,沈沈地呼吸著。倒計時的鍾敲起了三分鍾的鬧鈴,江揚期待地看著蘇朝宇,飛快說下去:quot;亦涵需要朋友,我的身體需要回到首都去,這些都要靠你,朝宇。我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看見你,因此必須......quot;quot;夠了。quot;蘇朝宇突然揮手,江揚的話被截斷,表情也因為蘇朝宇臉上的冷漠而從焦急變成了錯愕。quot;我答應你這些霸道的、難纏的、無理的條件,所有。quot;蘇朝宇一字一句地說,卻情不自禁地摟住對方的身體,面頰緊緊貼住那柔軟的琥珀色的發絲,quot;除了一條。quot; 他昂起頭,望著江揚笑了:quot;別再要求我忘記你,江揚。quot; 倒計時滴答,蘇朝宇撐起身體,用自己略顯干裂的唇,貼上了另一片剛才說了很多話、但現在卻歸自己主宰的唇。 靠近特克斯的山路上,站著十幾個人,雖說從同一車隊里下來集合,但是明顯分為兩撥,互相眥目對視。寒冬的山里格外陰森,海藍色頭發的年輕人戴一頂水獺全皮縫制的暖帽,穿著柔軟的雪兔皮毛大衣,兩手抄在小巧的羽絨袖籠里,雖然踏一雙上好的翻毛軟靴,卻還是因為長時間暖逸的生活而凍得跺了跺腳。 山風呼嘯,幾乎淹沒手機響鈴。蘇暮宇低頭看了看號碼,清澈的海藍色眸子里忽然充滿了柔情蜜意,圓潤的指甲挑開翻蓋,話筒貼在唇邊的下一刻就是一句輕柔的:quot;愛人暮宇。quot;他始終用quot;很好quot;、quot;是啊quot;和quot;好quot;順從地回答著那邊的問話,并且在一個虎頭虎腦的年輕人試圖大聲喊什麼的前一秒微笑、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他輕輕吹了聲口哨。站在身邊的一個銀灰色長發的男人忽然發難,一拳揍得那年輕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quot;不會有這樣的命令!quot;一個矮個子的中年人吼起來,quot;波塞冬是我們的首領,不會──quot;長刃斷喉的瞬間,銀灰色長發的年輕人只和蘇暮宇交換了一個短暫而隱密的眼神。 quot;我也沒辦法。quot;蘇暮宇秀而挺的鼻尖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弧度美麗的嘴角略帶歉意一勾,quot;我是什麼人,你們都知道。quot;銀灰色長發的男人持滴血的長刀而立,唬的對面一行九人不由地退了幾步。 quot;波塞冬怎麼會讓男寵出來做事?quot;被揍倒的人滿嘴含血,望著同伴抽搐的尸體充滿恐懼地大聲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