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開始報復
幾日之后,朝堂之上。這日正是各省官員來述職的時候。 “今日可有事要奏?各省可有事要報?”墨致遠說道。 “國主,臣有事要奏?!北看蟪颊f道。 “何事?” “如今王將軍也三月期到,臣想著曲將軍三個月總會調查個水落石出了吧。若是王將軍當真意欲行刺國主,三個月思過恐怕是不行吧?”兵部大臣說道。 “曲將軍,你可調查出什么來了?”墨致遠問道,墨致遠知道曲將軍和王將軍是至交,必定是盡心竭力。 “這。。。國主,還請寬限臣幾日?!鼻鷮④娬f道。 “三個月都給你了,曲將軍還是毫無進展?再寬限幾日又有什么用。要臣看來,這王將軍必定是心存叛逆之心,指使其手下行刺國主?!北看蟪颊f道,“臣知道王將軍拼死護送國主歸朝,但是如今王將軍當真有謀逆之心,國主還要如此護著他嗎?” 墨致遠鐵青著臉不說話?!皝砣?,把王將軍押下去,刺殺國主,按律當斬!”大將軍說道。 墨致遠一拍桌子吼道:“大將軍!你未免太越矩了吧!是你當國主,還是我當國主!” 大將軍勾了勾嘴角,沉聲道:“老夫不敢越矩,只是幫著國主做出正確的決定罷了!”大將軍緊盯著墨致遠,釋放威壓。墨致遠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周身,想要說話反駁卻力不從心。 “來人!把王將軍斬了!”大將軍又喊道。 “王將軍!”曲將軍看著王將軍。 王將軍一嘆氣,沖墨致遠一拜,之后拉著曲將軍的手說道:“你盡力了,墨國主,還有我的妻兒就交給你了?!比缓蟊惚蝗搜毫讼氯?。 王將軍走遠,大將軍才撤下了威壓。墨致遠覺得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皣?!你沒事吧?”印久忙跑了過去擦拭,然后怒視著大將軍說道:“大逆不道!你是要氣死國主嗎?!” 大將軍冷笑了一下,悠悠地跪地道:“臣罪該萬死?!?/br> 墨致遠看著他,就像看到當年丞相的樣子。雖然跪地口稱罪該萬死,其實并不以為然,反而是對他這個國主沒有半分的敬畏之心。墨致遠沒想到時隔一年之后,自己還會見到這一幕。墨致遠頹然地說道:“退朝吧?!?/br> 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印久馬上扶住墨致遠。墨致遠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雪茹的房中,江雪瑞和白國主正逗弄這江薔薇。墨致遠一進房門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江雪瑞被嚇了一跳,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是干什么?” 江薔薇好像是感受到了這嚴肅的氣氛,本身高高興興地一下子哭了出來。江雪瑞眉頭更緊說道:“你起來,有什么事出去說?!?/br> 但是,墨致遠只是跪在那里一句話不說,也沒有起身的樣子。雪茹知道這氣氛不對,馬上抱了江薔薇走了出去。江雪瑞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說道:“行了,說說吧,今日早朝是出什么事了?讓你做出這樣的舉動?!?/br> 墨致遠一拜說道:“致遠謝謝姨母推舉之恩,只是致遠才疏學淺沒有治國之才,還請姨母另擇賢人吧?!?/br> 江雪瑞冷笑了一下:“你這話什么意思?墨國還有別的皇子嗎?我哪兒去找什么賢人?你不說是吧?印久!你說!今天朝堂是發生了什么?” “今天。。。今天。。?!庇【每粗逻h猶豫道。 “說!”江雪瑞吼道。 “是,是。今日大將軍又提起王將軍的事情,只是曲將軍沒有任何進展,兵部大臣和大將軍就一口咬定是王將軍行刺了國主,便不由分說地把王將軍拉下去斬了。他大將軍實在無法無天,竟然把國主氣吐了血?!庇【谜f道。 “吐血了?”江雪瑞嘆了口氣,“你怎么樣?身體怎么樣?”江雪瑞語氣有些緩和地問墨致遠。 “姨母,致遠真沒有能力坐這個國主之位,求姨母另擇賢人?”墨致遠說道。 江雪瑞強忍住心中的火氣說道:“你讓我另擇賢人?你倒是給我推薦推薦???”江雪瑞說道。 “大將軍?!蹦逻h說道。 江雪瑞怒不可遏地,沖了上去,一巴掌打在了墨致遠的臉上,指著墨致遠說道:“墨冥宇最后就跟我說了這么一句話,讓我護你周全。我不惜留下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罵名,印翔、王將軍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就為了聽你這句話嗎?!你!你!墨冥宇真是看錯人了!不就是王將軍死了嗎?不就是大將軍忤逆你嗎?怕什么的?等到你扳倒他,他自然不再敢忤逆你,王將軍的大仇也能得報。你以為你現在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存在嗎?還想著護別人,還想著讓大將軍不敢忤逆你?你能保住你自己的命已經不得了了!委屈嗎?!委屈也忍著,忍到你能主宰別人的命運,不是別人主宰你命運的時候,再跟我講什么別人無視你的事情,到時候便沒有人敢無視你了!” 墨冥宇沒想到江雪瑞會打他,眼里喊著淚吼道:“對!皇叔他看錯人了!他若是這么想死,為何不留下我父王?他自然會收拾他的爛攤子。姨母既然已傾心白國主,為何還來勾引皇叔?他自己為了姨母不惜耗盡舉國之力,憑什么要我替他收拾爛攤子!他死都死了,還要來難為我!讓我受別人脅迫,成天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江雪瑞難以置信地看著墨致遠,腳步為虛地往后退了幾步,白泰青擔心地扶住江雪瑞說道:“墨致遠,你怎么和你雪瑞姨母說話呢?” 墨致遠自知失言,閉嘴不再說話。 “原來,原來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哈哈哈。。?!苯┤痣m然嘴上在笑,兩行淚從眼睛里流了出來,“這本是你們墨國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情。你愿意讓誰做這個皇位,就讓誰坐吧。如今雪茹也休整得差不多了,我也離開故土很久了。我也是別人的孫兒,我累了,我想回家了。我們明日便出發,這墨國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苯┤疠p聲說道,然后拂袖離去。 白泰青出門欲追,經過墨致遠的身邊說道:“你是在不該這么說瑞兒,是墨冥宇不能光明正大地爭斗,而自己心生鞋念,瑞兒為了護他,連我們兩人的孩兒都沒有了??墒侨饍哼B傷心的時間都沒有了,因為她答應了墨冥宇不會讓墨國旁落。若是你怨,你就怨自己生在了帝王家吧。你以為你讓位給大將軍,他便會給你一跳活路?這皇家便是如此,要么權傾天下,要么萬劫不復。你好好想想吧?!卑滋┣嗯牧伺哪逻h的肩膀,便也離開了。 剛一出去就看見了往這邊走的曲將軍,曲將軍看到白泰青,一鞠躬:“見過白國主?!?/br> 白泰青說道:“好好勸勸你們國主吧?!比缓鬀]有多說便往江雪瑞的寢宮而去。 曲將軍一愣,然后走進了雪茹的寢宮,剛一進雪茹的寢宮便看見墨致遠跌坐在地上。曲將軍馬上攙扶道:“國主,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來?!比缓蟊憧吹侥逻h臉上的紅腫,驚訝道,“國主,這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敢打國主?” 印久沖曲將軍搖了搖頭。墨致遠在曲將軍的攙扶下,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雪瑞姨母打的?!?/br> “這女人瘋了吧?!這都城中都在說這妖女干涉墨國朝政,圖謀不軌,看起來還真是如此?!鼻鷮④娬f道。 “你說什么?”墨致遠問道。 “今日臣退朝之后想著再查查王將軍的案子,但是這人做得太周密了,一點兒破綻都沒有?!鼻鷮④娬f道,“之后回府的時候,便聽到都城中的百姓都在議論,說江雪瑞這江國公主,為何還不返回江國,在這里把持朝政。還說。。。還說。。?!鼻鷮④姫q豫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還說了什么?”墨致遠有氣無力地說道。 “還說。。。還說國主不配做墨國的國主,遠沒有之前幾位國主的魄力,不是被丞相和大將軍脅迫著,就是被江國公主脅迫著。如今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護不住?!鼻鷮④娦÷暤卣f道。 “我已經求雪瑞姨母另擇賢人出任墨國國主之位?!蹦逻h說道。 “什么?”曲將軍皺眉道,“不行的,這不是給了江雪瑞機會讓她把持朝政,最后我們墨國便會淪為江國的附屬國的?!鼻鷮④娬f道。 “并沒有,曲將軍。墨國主就是因為這件事被雪瑞公主打的。雪瑞公主覺得墨國主不爭氣,雪瑞公主說她明日就要離開墨國回去?!庇【眯÷暤卣f道。 “什么?”曲將軍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啊,我看這雪瑞公主應該是當真受了先皇的囑托,想要扶立墨國主的?!庇【谜f道。 “那更不能讓她走了。國主,如今正是非常時期。大將軍三個月不在朝廷的時候,我們把他的黨羽全部打散,讓他勢力大大減弱。大將軍這是在反撲報復啊,國主不能因為一點點挫折就灰心喪氣啊。王將軍還指望著國主能為他平反報仇呢,國主先倒下了怎么行?”曲將軍勸道。 “現在說這有什么用?我失言了,傷了雪瑞姨母的心,現在她一定恨死我了?!蹦逻h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看雪瑞公主很喜歡你的,平時很寵愛你,不會因為這么一兩句話就恨你的。再說了,她既然答應了先皇,又為了許給先皇的這句承諾,不顧罵名前來輔佐國主,雪瑞公主肯定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扳倒大將軍的。國主,你就去求一求,雪瑞公主說的對,我們現在不是守著國主的威儀的時候。我們是要建立自己的威儀,若是沒有雪瑞公主的幫助,我們一定斗不過大將軍,最后會招來殺身之禍啊。等到我們扳倒大將軍,雪瑞公主回了江國,便再也沒有人敢忤逆國主了?!庇【脛竦?。 墨致遠沒有說話,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曲將軍和印翔也不敢說話,靜靜在一旁陪著。過了許久墨致遠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起身走出房去。曲將軍和印久馬上跟了上去。墨致遠徑直向江雪瑞的寢宮而去,白泰青和雪茹站在江雪瑞的房門前,江雪瑞大門緊閉,房中一點兒聲音沒有。 “公主,讓我進去吧,我陪你聊聊天???薇兒也想見你啊,開開門讓我們進去吧?!毖┤惚еN薇說道。 “是啊,瑞兒,致遠他只是無心之失,絕不是真的這個意思。而且,他不知道你和墨冥宇之間的事情,瑞兒沒事的?!卑滋┣嘁苍谝贿厔竦?。 可是江雪瑞還是大門緊閉,一點兒沒有打開的跡象。墨致遠走了過來,雪茹看到墨致遠說道:“墨國主,你怎么這么跟公主殿下說話呢?你回去吧,公主不會再見你了。我們明日便回江國,絕不再踏足你們的‘圣地’?!?/br> 墨致遠知道白泰青應該是跟雪茹講了自己說的話,雪茹和江雪瑞的關系,肯定是異常生氣的。墨致遠也沒有理會,一撩衣袍,跪地拜了一下說道:“雪瑞姨母,致遠知道錯了!是致遠無能不能保護王將軍,致遠想明白了,致遠不會再如此軟弱。姨母你開開門吧,致遠知道說錯話了,致遠只是一時氣話,求姨母看在致遠年少的份上,原諒致遠吧?!钡欠恐羞€是遲遲沒有動靜。 墨致遠又喊道:“姨母,致遠真的想明白了,致遠一定會成為一個英明的國主的。姨母,求求你原諒我吧。致遠真的知錯了!姨母,姨母若是今天不出來,致遠就在這里跪一天,若是姨母明天不出來,致遠就在這里跪兩天,一直到姨母出來為止?!?/br> 白泰青和雪茹有些詫異,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墨致遠。來來往往的宮女、內侍在宮中走動,看到白泰青這樣,也不免張望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