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情漫漫非寡歡:陪我一夜
情漫漫非寡歡:陪我一夜 藍慕緋掛斷電話,電話那端的杭航轉身對正在簽文件的男人說:“伯爵,藍小姐請求見您一面?!?/br> 握著鋼筆修長干凈的手指頓了下,抬頭深邃的藍眸看他,語氣輕蔑:“我有那個美國時間去見一個拒絕過我的人?” “……” 伯爵你這么記仇真的好么! 杭航猶豫下,輕聲道:“藍小姐說七年前那晚沒見到您,這次很想見到您?!?/br> 路易·英寡眸光深邃,沉默片刻,起身道:“三分鐘?!?/br> 杭航似有若無的笑了下,伯爵真是死要面子,做這么多事不就是逼著藍小姐主動來找他,還擺出一副我很忙,很牽強的模樣! 地點杭航安排在漫步云端的頂層,漫步云端原本就屬于伯爵的私人產業。漫步云端的頂層有三個大包廂,有一個是常年不對外開放,專門留給伯爵的,除非是伯爵的朋友,偶爾會借出去。 藍慕緋是杭航派人去接過來的,畢竟伯爵的時間寶貴,他沒很多的美國時間! 距離偌大的落地窗不遠處擺放著高檔的黑色真皮沙發,前面是一張全透明的茶幾,簡單到只放了一個藍色的水晶煙灰缸。 路易·英寡坐在沙發上,身子往后靠,修長有力的雙腿重疊,他不抽香煙,但偶爾會抽點雪茄,一雙深邃的藍色眸子被白霧氤氳,模糊不清的時候最惑人。 藍慕緋被人從專用電梯帶到頂端,杭航站在金色雕花大門口,看到她,示意保鏢暫且退下,“藍小姐,伯爵只給你三分鐘時間?!?/br> 藍慕緋看了一眼杭航,他高瘦,偏文雅的男子,對于這個人,她沒有太多的個人情緒,因為不管杭航做什么,都不過受那個人的指使罷了。 “謝謝!” 杭航眼底掀過一絲意外,笑笑,“藍小姐,不必客氣?!蓖崎_門,邀請她進入:“請?!?/br> 藍慕緋走進去,杭航立刻將沉重奢華的金色大門關上。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一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攥成拳頭,僅憑一時的氣憤她跑過來了,真正要面對那個人,心底....多少有些畏懼。 包廂很大,一眼望去沒有看到任何的身影,她下意識的往里面走進步,好像還是沒有人,這里是餐廳,預備轉身時,突然響起的沉冷嗓音令她一驚。 “你已經浪費半分鐘時間了?!?/br> 驀地轉身,站在對面的路易·英寡與上次不同,這次他身穿v領休閑裝,休閑皮鞋,沒有西裝革履的嚴肅,不過在她眼里,這張好看的五官輪廓,依舊不會給她帶來任何視覺上的享受。 藍慕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抬頭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開口:“你的支票我收了,別再做那些事?!?/br> 他搞這么多事,不就是因為她不愿意收他的支票嗎?現在她收,他是不是就可以放過她! 路易·英寡似是笑了下,探究的眸光從她身上掠過,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今年24歲了?!?/br> 藍慕緋沒有琢磨透他的這句話,又聽到他說:“還這么天真?!?/br> 心里瞬間明了,他不愿意放過自己。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 路易·英寡沒有回答她,雙手插在口袋中,轉身走向沙發,坐下。 藍慕緋遲疑下,跟著走過去,腳步還沒站穩,聽到他低啞的嗓音流利的法語在空寂的房間里響起。 “讓我想想,按照電視情節,現在我是不是應該說:脫掉你的衣服,陪我睡一夜?!?/br> 一雙藍色的眸子盡是戲謔。 藍慕緋的神色一僵,指甲暗暗的掐著掌心,克制住自己上前扇他耳光的念頭,“別開玩……” “我是認真的?!彼脑掃€沒有說完,路易·英寡開口,眸光盯著她,非常認真。 臉色瞬間煞白,盯著他的眼睛里不由的漫出憤怒,“路易·英寡,你是瘋了嗎?”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路易·英寡放下剛拿到手中的雪茄,起身,走到她面前,一米八.九的身高足以君臨天下的氣勢看她。 “又不是第一次,還是你忘記你十七歲生日那晚,我在你體.內.射.了幾次,又在你……” 話還沒有說完,藍慕緋幾乎是克制不住的揚起手要扇他一個耳光。 那么羞恥而無法回首的一夜就這樣被他赤.裸的提出來,氣憤難以掩飾。 指尖還沒有碰到他的臉頰,他輕便的就握住她的手腕緊緊的扣住,眸光微瞇,寒光乍現。 手不但沒有打到他,反而被他緊扣在掌心抽不出來。 他掌心溫暖,她指尖冰冷。 “為什么?”難道就因為她拒絕他的一張支票,他就要這樣咄咄逼人,讓她走投無路嗎! 路易·英寡挑眉,面不改色道:“我不喜歡虧待,更討厭被拒絕!” 不巧,這兩樣她都占了! 藍慕緋眸子一掠,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路易·英寡松開她的手,后撤一步,也沒有向她解釋的打算,“陪我一夜,支票,你的生活全還給你,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手臂垂落在身旁,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陪他一夜,死也不可能! 路易·英寡蹙眉,聲音沉了沉:“不接受龍離非的幫助,也不接受我的支票,現在不接受我的提議,就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或是在為他守身如玉?” 藍慕緋步伐一頓,后背明顯僵硬起來,轉身看他,眸光篤定而堅決,“路易·英寡,像你這樣的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懂什么叫尊重,以為有錢就可以隨便的把人踩在腳底下,肆意賤踏羞辱!” “七年前你們從我身上奪走的,以為七年后我還會再讓你們重新剝奪一次嗎?” “嘭!”她狠狠的甩上厚實的門,聲音回轉,甚至最后那一句“休想”還一直在路易·英寡的耳邊流轉。 杭航推門而入,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抽著雪茄,白霧在他的身旁縈繞,整個人有一種猶如仙境的夢幻感。 “伯爵……”其實他也不太懂伯爵心里在想什么,他不覺得一個藍慕緋值得伯爵花費時間與精力,真的要是討厭她,讓她消失在法國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路易·英寡睥睨他,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卻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他路易·英寡做什么,從來都不需要解釋,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杭航見他不說話,又說:“紅夫人剛剛來電話,邀請您晚上回去共度晚餐?!?/br> 路易·英寡平靜的眸光終于兩秒的波動,輕笑:“太棒了,又有母子情深的感人畫面可看了?!?/br> 語氣里只剩下嘲諷。 ……………………………………少爺求推薦票的分割線………………………………… 藍慕緋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云故,還在輸液。 醫生說,他的高燒反復,情況不是很樂觀,手術還是早做的好。 目前唯一缺的就是錢。 她厚著臉皮哀求醫生能不能讓云故先做手術,手術費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還上的。 醫生一臉無奈的搖頭。 沒有手術費,是不會做手術的。 滿心的疲憊和無助走出醫生辦公室,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所有工作都沒有了,房東太太要她在兩天內搬走,云故生病這兩天,已經花了不少錢…… 用“窮途末路”四個字形容現在處境,絲毫不為過。 或許她可以和云故離開巴黎,離開法國,去沒有路易·英寡的地方,重新開始。 只是,她和云故又能去哪里。 c國她是萬萬不能回去的,云故沒有什么證件,根本就無法離開法國,假證件太貴,他們根本就買不起。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和云故的容身之處。 未來的路到底該怎么走,現在她是徹底迷惘了,努力六年,結果因為她倔強的拒絕路易·英寡的施舍,讓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一切又回到六年前,她和云故又要面臨睡在街頭的命運。 七年前,她17歲,云故,14歲。 下了一夜的雨,巷子里的下水道的腐臭味被激起,她遍體鱗傷的躺在一堆垃圾中,分不清身上的黏乎是雨水還是自己的血。 陽光很烈,從縫隙中灑落在她的臉上,刺的眼睛睜不開,咽喉火燒的疼,說不清楚身上究竟哪里痛,又或許每一處都在痛。 自己是要死了嗎? 當時是這樣想的,認為自己一定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沒有力氣說話,也不會有人救她,或許連她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這樣想著,絕望的閉上眼眸。 安靜的睫毛下,緩慢的溢出淚水。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 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不記得究竟發生什么事,再次睜開眼睛依舊是在一條破舊到處都是垃圾的小巷子里。 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少年坐在她的身邊,臉上全是污垢,頭發長的遮住眼睛,頭發因為臟亂成一團一團的,看到她醒來,他似乎很高興,不斷的做著她看不懂的手勢。 沒有死,也沒有生存的希望。 側頭眸光可以從縫隙中看到碧藍的天空,純徹無比,只是....距離像是億萬光年那么遙遠。 像她這樣的人,或許死亡是最好的終點。 緩慢的閉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問,就像垃圾,就像這樣等死吧。 少年見她閉上眼睛不說話,沉默許久,抬頭看天空,再低眸看看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額頭,溫度很高,很高…… 他起身,轉身就跑。 她安靜的躺在一堆垃圾之中,沒有任何的反應。 夜幕降臨,少年匆匆跑回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什么,他身上的衣服比白天更加的破爛,暴露出來的肌膚全是烏青,額頭好像有傷口,鮮血緩慢的流出來。 他將懷中死死護著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放到她的身上,拚命的搖她,拚命的想要告訴她:吃藥,吃了藥病就會好。 只是,他是一個啞巴,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幾千次,幾萬次都不可能發出一點聲音! 而她躺著,閉著眼睛,只剩下一幅沒有靈魂的軀殼。 巷子口有人影走進來,嚇的少年往她的身旁哆嗦,響起的聲音溫柔清雅:“別怕,我是醫生,我不會傷害你們的?!?/br> 少年白天去了很多診所,哀求醫生給自己一點藥,甚至不惜下跪去求醫生,只可惜沒有人愿意免費給他藥,甚至有的人直接打他,將他當成瘋子攆走。 最后,沒辦法,他只能去偷診所的藥,被人發現,一路追趕,好不容易擺脫掉那些追打他的人。 年輕的女醫生是在診所實習,知道他偷藥肯定是有人生病,于是一路跟著他來到這里,果不其然。 她將醫藥箱放下,先給藍慕緋量體溫,高燒四十一度,打算解開她衣領的扣子讓呼吸能暢快點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身上有瘀傷,她讓少年轉過身不要回頭,仔細的給藍慕緋檢查身體。 高燒四十一度,她早已昏迷,沒有意識了。 一番檢查卻讓醫生心驚膽顫,她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痕,小腿似乎有骨折的現象,更嚴重的是她流產不久.... 這也難怪她會高燒不醒。 究竟是什么人這么狠毒,連一個剛剛流產的女孩也能下得去狠手,這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連忙給她打了退燒針,又拿藥為她處理身上的傷口,至于流產后要吃的藥,她沒有帶,現在診所關門,大概等明天才能弄到。 女醫生為少年也處理了下額頭的傷,止血,用繃帶固定住,囑咐他好好的照顧女孩子,甚至還留下少量的現金他,能夠去買食物,不用再去偷了。 ………………………………………………………………………… 遇見云故的時候,他除了脖子上掛著一塊銀牌,刻著他的出生年月,并沒有其他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就連云故這個名字也是她幫他取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居無定所,朝不保夕,只能在公園,廣場,或是臟亂不堪的小巷子里歇腳。 沒有她以前,云故餓了就去撿餿掉爛掉的東西去吃,再不行就去偷,經常被人抓到毒打一頓,所以滿身的傷痕;渴了就去喝噴泉里的水,或撿垃圾桶里別人喝一半不要丟棄的飲料去喝,睡的地方隨便,哪里都可以。 有了她以后,她不愿意讓云故去偷東西,或去撿那些招蒼蠅臭的不能吃的東西,更不允許他去喝那些不干凈會讓肚子痛的噴泉水。 她說:既然活著,那就要像個人一樣活著,有尊嚴的活著。 兜兜轉轉,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餓了多少頓,努力多久,她終于謀得一份工作,在一家小餐館洗碗,而且沒有薪水,只是給他們兩個人一天三頓飯,然后老板將一些破舊不穿的衣服借給他們穿,勉強可以讓他們睡在貨倉里,不必在大冬天里,無處可藏。 在小餐館做了幾個月,知道這樣下去不知道辦法,兩個人依舊看不到希望,活的依舊卑賤無比。 在讓云故去教堂幫忙,得到神父的幫助,晚上可以留宿教堂后,她辭去小餐館的工作,找了一份送報紙的工作,那時她已經有170的身高,卻單薄無比,身體又不是很好,天不亮就起床,挨家挨戶的送報紙,風雨無阻。 之后看到有人送牛奶,她便想著反正都是送,何不兩樣一起送,只是她一個人太單薄,顧及不到那么多,于是云故和她一起,一個送報紙,一個送牛奶…… 日子就這樣一步步的走過來,因為她的樣貌問題,免不了要受到一些人sao擾,每次都是云故擋在她的面前,保護她,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留下多少傷疤。 還記得第一次搬到四面有墻,有床,面積只有十幾平方大的房子里時,她興高采烈的布置著他們的新家,憧憬著他們未來越來越好的生活,忽然間她蹲在地上掩面,止不住的抽泣,淚水肆無忌憚的從縫隙往下掉落。 這一路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很不容易,每次近乎絕望的時候,她都在心里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在堅持一下,一切都會好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卻因為又遇見路易·英寡,眼看著就要毀掉她現在的生活。 滿心的不甘,也不愿意就這樣低頭屈服…… 從沉痛的記憶里抽離,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石粉斑駁的天花板,將所有的情緒都拋之腦后,在云故面前她不能露出一絲異樣。 云故看到她,露出笑容,說:“我的病好了,我們回家吧,住在這里浪費錢!” 藍慕緋想到房東太太的話,“不要擔心錢的事,之前我們存了不少。醫生說你這兩天都要在醫院,因為過幾天就要做手術?!?/br> “做完手術,你就可以開口說話了?!?/br> 云故狐疑:“可是我們哪里來那么多錢?” 藍慕緋露出牽強的笑,“都說了,不要擔心錢的事,jiejie會想辦法?!?/br> 云故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我這一輩子不能開口說話不要緊,我希望你不會傷害你,那樣會讓我很心痛?!?/br> 右手沉重的敲擊在自己的左邊心口,眸底都是心疼。 藍慕緋連忙握住他的手,“你忘記了,我在漫步云端上班,經理夸我能干,他愿意先預支我五年的薪水。這樣就能讓你做手術,很快你就能開口說話了!” “真的?” 藍慕緋點頭。 云故松了一口氣,安慰她,等自己身體好了,會陪她一起努力工作,一起努力把錢還了。 藍慕緋露出淺淺的笑,沒有再多說什么,在醫院陪他好一會,借口說要去上班,離開醫院。 …………………………………… 回到家,桌子上還放著鐵盒,剪報上有著她朝思暮想的臉龐。 恍惚間,那道沉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不接受龍離非的幫助,也不接受我的支票,現在不接受我的提議,就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或是在為他守身如玉? 眼眶再次濕潤起來,指尖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未言已哽咽。 “離非哥哥,我不想依靠任何人,不想再被任何人看不起,我想靠我自己,這樣錯了嗎?” “為什么他們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過我!” ——————————————6010———————————————— 少爺:周末過去了,大家記得投推薦票哦,么么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