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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吊燈,是整個客廳唯一的光源??蛷d很暗,褚樂從現在站著的位置上并不能看清壁畫上的內容。 沙發在客廳中零散地擺放著,每個沙發上都坐著人,主座的位置是一張巨大的王座。王座上鑲嵌著各種各樣的珍奇珠寶,鏤空的金色花紋十分瑰麗,上面正側倚著一個人。 那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白色滾銀邊長袍,戴著黑色的半臉面具。雖然看不到他的相貌,不過那下頜優美的弧度,與薄唇流暢的曲線,昭示著這個男人不俗的相貌。 男人正懶散地半躺著,看著座下那些人,感覺到客廳門被推開,懶懶地抬眼看來,目光正正地盯在門口的褚樂身上。 見他看向門口,周圍的賓客也齊刷刷看了過來。 褚樂心中有些慌亂,不自覺后退了一步。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在他平復心情的這段時間中,王座上男人的目光始終沒有從他身上挪開,周圍賓客的眼神也越發好奇。 客廳里漸漸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褚樂被那個男人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抬步走上前,穿過賓客所在的位置,站在了王座下方。 “家主,有人讓我來服侍您?!瘪覙芬荒樒届o,對著王座上正饒有興味盯著他瞧的男人這樣說到。 男人輕笑出聲,聲音低沉優雅:“呵,我可不記得我吩咐過誰我需要服侍?!?/br> 他的眼神中透出些許戲謔,像是故意想要為難一下眼前忽然出現的漂亮少年。 座下賓客眼中探究的意味愈發濃厚。 “如果您不需要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瘪覙芬幌虿幌矚g應付這些不好說話的人,直白地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賓客們聽到了這個少年大膽的言辭,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座上那位,可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 王座上的男人興致盎然,坐直了身體:“不,我當然需要?!?/br> 男人興致勃勃道:“那么,你能為我做些什么?” “倒茶送水?”褚樂試探著問。 “我不缺倒茶送水的人?!蹦腥朔瘩g。 “那您缺什么?”褚樂額角青筋直跳。 “你過來我這里?!蓖踝系哪腥藢χ覙氛惺?,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像是被精雕細琢出來的造物。 褚樂深吸口氣,轉身就想離開,卻感受到全身似乎都被禁錮在了原地。 王座上的男人站起身,步履看似悠閑,卻在一瞬間就走到了褚樂身前。 賓客們倒吸一口涼氣,紛紛錯開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褚樂看到眼前忽然出現的人,瞳孔緊縮。 “你的膽子可真大啊?!蹦腥说穆曇糁袔е@,話尾幾乎化作氣音。 褚樂心里焦急。這里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可偏偏還走不掉,逃不脫。 身體完全不能移動,眼前的男人越靠越近,周圍賓客的眼神愈發怪異。 怎么辦?怎么辦? 褚樂慌亂,心臟撲通直跳??蛷d中央的吊燈不知被哪來的風吹的搖搖晃晃,地上的影子忽短忽長。 “你想做什么?”褚樂讓自己冷靜下來,穩著聲音問道。 那男人一愣,薄唇微勾:“我想要你?!?/br> 褚樂嘴角微微抽動,恨不得一巴掌呼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頭上:“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男人微訝:“當然有關系了。我想要你,所以你不能走?!?/br> 褚樂覺得眼前這個人簡直無法溝通,他索性直說道:“可我不想留在這里。我已經和別人訂婚了?!?/br> 男人周深氣息瞬間變得暴戾起來,他唇角下拉,聲音中滿是怒氣:“誰?” “這和你……”褚樂正想回絕,忽然發現,眼前這個人,竟然和自己的訂婚對象有些相像。 ??? 什么鬼? 褚樂幾乎想破口大罵了,但是看著男人鎖骨一側浮現出的精致紋路,他幾乎可以斷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和他訂婚的那位。 但是……家主? 是他的大腦混亂了,還是這個世界混亂了? 和他訂婚,給他戒指的,是管家吧? “我叫褚樂,你叫什么?”褚樂的反抗變得微弱,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身上莫名的禁錮感也在漸漸消散。 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忽然能動了,褚樂后退一步。 ……這個把人困住的東西,真特么智能啊。 男人略微歪頭,順從地回答道:“奧斯頓?!?/br> ……果然沒認錯。 所以,這幅畫里是曾經的莊園嗎?那為什么曾經作為家主的奧斯頓,后來又會變成這個莊園的管家呢?現在的莊園主又是怎么回事? 褚樂嘆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臉。 奧斯頓見狀,伸手就也想揉上去,卻被褚樂一把拍開。 “嘶——”客人們一臉驚恐。 “為什么要打我?”奧斯頓一臉委屈,把那只被打的手收回了懷里,用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 看著手背泛紅,一臉痛樣的奧斯頓,褚樂有些猶疑。 ……真的來打疼了? 他伸手:“給我看看?!?/br> 奧斯頓嘴角下壓,委屈巴巴地伸出了手。 客人:……再見吧您嘞。 褚樂看著這個左臉寫著‘蠢’,右臉寫著‘蛋’的、俊美神秘的男人,輕啟唇瓣,聲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