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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毓嵐落在他腰間的手猛地收緊,不難理解他為何要抓人了,換做是自己,不折手段也要將人死死按在手里。 “人最終去了哪?” “還在城內,跑不遠的?!甭迓劯枞嗳嗍捸箥沟哪?,笑道,“放心,會讓人盯著的,我還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br> “不是說是考生嗎?”蕭毓嵐問。 洛聞歌收回手,看著蕭毓嵐臉上幾道紅印子,眼神逐漸迷離:“是啊,但遭此變故,她應當不敢在貢院露面,也就不會出現在殿試里,那你就見不到作為考生的她?!?/br> 蕭毓嵐覺得他話里有話,狐疑道:“你有事瞞著朕?!?/br> “沒有?!甭迓劯枋缚诜裾J,在被他掐的紅印子親了親,“我能瞞什么啊,快別想那么多,過兩日便是春闈開考,這時候你不該讓我養精蓄銳,好好養神嗎?” 說到底蕭毓嵐更注意他身體,聞言成功被帶偏話題:“你應當還沒用晚膳,想就寢也不到時辰,又想玩什么花招?” 洛聞歌板著臉:“想讓你與我共進晚膳也是玩花招?” 蕭毓嵐明知道這是他的推托之詞,可看見他暗含期待的眼神,還是不忍心拆穿,唯有心軟答應了。 如此洛聞歌憑借著花言巧語再度躲過一問。 這夜之后的兩日內,幾處封地風聲乍起得更厲害,傳聞百花齊放,從藩王們想自己做皇帝衍變成禍亂朝綱,如今又開始說是與北疆王室有聯絡,想著顛覆蕭毓嵐江山,一時間封地老百姓惶惶不得終日,圍在藩王府邸門口討要個說法。 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圖安穩太平之人,老百姓們過慣好日子,要忽然受到顛沛流離,誰也不想。 在事態失控前,老百姓們自發維護蕭毓嵐的江山,游街鬧事,嚷著讓藩王們清醒點,別做傻事,那些個北疆人哪是好東西? 這些話語傳到朝中,引得滿堂嘩然,不知封地短短兩日怎會生出這么大的變故,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前兩日早朝上蕭毓嵐的話言猶在耳,沒人再自討沒趣。 而就在幾處封地民不安生時候,四年一次的春闈拉開序幕。 清晨,洛聞歌在貢院與謝溫軒碰頭,再一起去尋楊泰清。 楊泰清以前也做過主試者,遂這些過程對他而言輕車熟路,帶著兩個新任輔試者,氣勢磅礴沉穩,見者無不如同吃了定心丸。 貢院門口的考生在排隊有序進來,楊泰清帶著兩人邊走邊看。 “你們去過醉君亭了嗎?”楊泰清問。 謝溫軒不吭聲,只能洛聞歌來答:“去過?!?/br> “有沒有見到好苗子?”楊泰清回頭瞥眼沉默不語的謝溫軒,又去看洛聞歌。 洛聞歌又想起元懿,不知對方今日會不會大膽前來,他斂神:“醉君亭附近人太多,卑職想擠進去湊熱鬧,也得看身子骨行不行?!?/br> 楊泰清記得他還在修養,擠不進去實屬正常,卻沒忽略另一個人:“謝溫軒,你呢?” “忙著檢查貢院各處,沒心思去看?!敝x溫軒回答。 楊泰清搖搖頭:“你們不夠上心啊,這次考生好壞與否決定陛下往后有無人手可用,為何明明查出那么多沈黨和徐黨,陛下沒急著下手,還不是能用之人不多?你們啊,到底年輕?!?/br> 洛聞歌不痛不癢,謝溫軒也沒太多表情。 在沈黨和徐黨人員遺留問題上,兩人不發表太多看法。 那些未被剔除掉的官員,究竟是蕭毓嵐手邊沒可用之人,還是刻意為之繼續釣魚,誰也不敢妄自揣測圣意,如楊泰清這般談論的少之又少。 “你兩去那邊看看,看看有沒有考生進錯房間的?!睏钐┣逭f。 洛聞歌和謝溫軒就此分道揚鑣,各自往別的地方檢查。 考生全部進入貢院后,大門從外被鎖上,九日后方能打開放考生們各回各家。 主試者和輔試者同樣要在貢院里待上九日,他們所受待遇自然要比考生們要好,饒是如此,這九日對他們而言,也非一般難捱可言。 在貢院過夜第一天,楊泰清給洛聞歌及謝溫軒說過去的故事; 第二天談古論今,查查貢院內的情況; 第三天下棋聊天,還算能過得下去。 …… 八日一晃而過,到春闈最后一日,變天了。 清早洛聞歌醒來聽見外面稀稀落落下雨聲,推開窗戶便見地面潮濕,樹葉被敲打的抬不起頭,雨勢很大。 他收拾干凈撐著傘往正屋去,路上遇見謝溫軒,兩人結伴同行。 “明日北疆公主進城,你要不要去看看?”謝溫軒曼聲道。 洛聞歌眉梢輕揚:“她什么時辰進城?” 謝溫軒道:“臨近貢院開門,陛下命聞天冢為接待使,讓他全權接管北疆公主入城后事宜,明日大概不會進宮,后日一早面圣?!?/br> 行程安排地挺明白,洛聞歌倏然回過神:“從哪個門?” 謝溫軒看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個門?!?/br> 洛聞歌冷笑:“那她還挺會挑時間,專挑熱鬧時候?!?/br> “說不好是不是故意的,總之有些微妙?!敝x溫軒挑開被風吹下來的樹枝,聲調平平。 洛聞歌冷著臉:“那這北疆公主我還真見見了?!?/br> 謝溫軒還記得他要找那個考生,這八日過去了,不知結果如何,謝溫軒問:“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