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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要從年代這么久遠的地方開始講起,蕭寒平不得不打斷她:“鐘教授,這部分內容我知道?!?/br> 鐘芳林愣了愣,才苦笑道:“也是,這些東西,星網都報道遍了,哪里還會有人不知道?!痹捖溆终f,“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們是很多年的搭檔,從學校里相識,再到去曙光共同肩負著一座地下城的責任,這其中的感情,又怎么會簡單?!?/br> 蕭寒平沒有開口。 鐘芳林對他和霍深帶領破曉接任曙光之后的事一知半解,還不知道霍深在他身死的前一年就莫名開始疏遠,才默認他們之間感情深厚。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他也沒必要再去解釋。 可鐘芳林的話還沒說完:“就像三年前的事,雖然霍深嘴上從來不說,可我這個做老師的知道,他一直在拿這件事怪罪自己?!?/br> 蕭寒平眉心微攏:“怪罪自己?” “是啊?!?/br> 說到這,鐘芳林的視線從車窗外轉到蕭寒平的臉上,“他——” 她突然頓住。 車廂內空間狹小,兩人面對著面,在頭頂的能源燈光下,如果觀察仔細,甚至可以看到對方眼睛里的倒影。 鐘芳林用目光描繪著蕭寒平的面部輪廓。 比起上次見,好像有了些變化。 尤其是那雙眉眼—— 蕭寒平和她對視:“鐘教授?” 鐘芳林立刻回神。 她又看一眼蕭寒平,像在反復確認什么,嘴里下意識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見到你,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又臭又長,連這些沒營養的猜想也要拿來煩你了。都怪我,你本來應該好好躺在醫院里休息幾天的?!?/br> 蕭寒平道:“沒關系?!?/br> 鐘芳林卻擺了擺手:“還是讓你休息一會兒吧?!?/br> 見她不想再談,蕭寒平沒再追問。 車廂內漸漸安靜下來。 鐘芳林依然拄著手杖看向窗外。 但這一次,她不是看窗外的風景,也沒有出神。 她的注意力,放在車窗上倒映出的蕭寒平的影子。 蕭寒平正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鐘芳林的目光從他斜飛的劍眉鋒尾一路往下,細細去看他削挺的五官,看他冷峻的側臉輪廓,看了許久。 怎么會? 她低下頭,眉頭皺著。 難道…… 在他思緒間,能源車漸漸停了。 坐在前排負責護衛鐘芳林安全的男人提醒道:“主席,會館到了!” 鐘芳林來不及再想,立刻從打開的車門下車。 不遠處,霍深已經到了大門前階梯中部。 鐘芳林雖然年事已高,但體內力量還在,事態緊急,她擔心霍深,直接提氣輕身,趕了上去。 “霍深!” 霍深充耳不聞。 蕭寒平走在兩人身后。 他看著霍深的背影,眸底漸沉。 剛才鐘芳林說,霍深為了曙光淪陷的事怪罪自己。 所以就是這個原因,讓霍深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 有些牽強。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我以為是誰呢?!?/br> 還沒走進會館正門,一道男聲突然傳來。 “原來是霍團長。真是好大的氣派,讓主席都要跟著你跑?!?/br> 聲音聽著耳熟。 蕭寒平抬眸看去。 原來是鞏濤。 當年組建破曉獵團,有一部分和他一起畢業的學生,也加入進來。 當年在學府風云榜前十的鞏濤就是其中之一。 他實力強勁,脾氣直爽,是破曉的中流砥柱,在獵團內部,也是一呼百應的元老級大隊長。 可聽起來,他對霍深好像意見很深。 霍深似乎也早習慣了鞏濤的態度,聞言只看他一眼,就徑直往門內走去。 鞏濤卻橫跨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長相英武,體格健壯,堵在門前,活像一尊門神。 “不好意思了霍團長,最近這段時間,還請你不要踏進會館半步?!?/br> 霍深倏地握拳,凜冽冷意驟然爆開,激起陣陣寒風:“讓開?!?/br> 鞏濤冷笑一聲:“怎么,霍團長想要動手?我怕你不成!” 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話落就雙臂一甩,金屬碰撞的鏗鏘聲隱約可聞。 氣氛頓時僵到冰點。 鐘芳林走上前:“鞏濤,你這又是做什么,霍深想進會館的原因,別人不清楚,你難道還不知道?” 她開了口,鞏濤語氣稍緩,但口風不變:“主席,這是破曉的家務事,請你不要插手?!?/br> “破曉的家務事?要是寒平在天有靈,會希望破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鐘芳林氣道,“你當年不愿意承認霍深這個團長,帶了那么多人走,霍深有說過一句話嗎?可現在,他只是想來看寒平一眼,你卻不肯?!” 聽到這句話,鞏濤雙眼突然赤紅:“來看團長,他還不配!” 聞言,蕭寒平眉心添了一道皺痕。 鞏濤帶人離開破曉? 他知道鞏濤在霍深接手破曉之后,一直對霍深有些微詞,可在霍深疏遠他的那一年,卻幾次試圖中和他們的關系,算不上對霍深有什么真的意見。 這又是怎么回事? 鐘芳林也驚得后退一步:“鞏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