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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場離教學區比較遠, 懶得兩邊來回跑的學生就把一整天要用的東西都帶上了,但別人帶的都是充電寶、紙巾、小說書, 整個班唯獨江白逸帶的全是教科書和習題集, 仿佛學渣中的一股清流。 “你確定教我終章下篇?”沈一星有點不太相信江白逸。 “我騙你干嘛?!苯滓菹ドw蹭蹭沈一星, “你只要教我數學就夠了?!?/br> 沈一星想了會,怕江白逸會反悔,說道:“那你先把下篇的譜子寫下來?!?/br> 江白逸臉一沉,把沈一星勾向自己:“你不信我?” “……教你數學也可以,但能不能進前三要靠你自己?!鄙蛞恍莾墒值衷诮滓菁缟?,努力拉開兩人的距離:“你先把手松開?!?/br> “累死我了,裁判員原來就是去幫忙搬東西,我差點兒把腰閃了?!?/br> 傅禹做完苦力回來,剛坐下就看到旁邊兩個人勾摟在一起,青天白日,兩個人男的,居然在當眾調情?! “嘩——” 一把遮陽傘在沈一星和江白逸身邊打開,將他倆和后面的同學分隔開,形成一小半隱蔽區域。 傅禹輕咳了聲:“那什么……注意場合,實在不行去廁所解決?!闭f完,意味深長地看眼兩人,默默地起身換到了后面的空位置上。 遮陽傘班上許多女生都撐開了,主要是怕被曬黑,所以江白逸和沈一星這兒放一把并不算突兀,只是傅禹的話讓人有點……尷尬。 “松手,快點?!?/br> “哦?!?/br> 沈一星脫離江白逸的臂彎,故作鎮靜地翻開手上的書,書上一個個字明明他都認識,連成一串看起來卻忘了都是什么意思。 只是被江白逸勾了一下而已,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沒什么可害羞尷尬的。 沈一星在心里是這么安慰自己的,但當他的目光移向江白逸時,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江白逸這人除了成績差一點,其他都挺好,會關心人會照顧人,會在他被人打的時候去替他出氣,會送他禮物逗他開心,還會在他緊張害怕的時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沈一星以前不懂什么叫喜歡人,直到最近他才慢慢明白。 所以江白逸靠近他就緊張地不行,一有親密接觸他就臉紅得要命。 真是被江白逸說對了,他就是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喜歡還總說不喜歡,一直在用抗拒掩蓋內心的真實想法。 指甲在書頁上劃破條縫隙,沈一星深吸口氣,說道:“江白逸,我們要不……” “什么?”江白逸低頭打著草稿,“沈一星,這個坐標軸怎么看???” 算了,還是不說了。 沈一星沒法再經歷被人拋棄的孤獨時光,這個世上只有自己永遠不會拋棄自己,他喜歡自己就足夠了。 “你在寫哪題?”沈一星調整好心情,抽^出江白逸的草稿紙,從亂七八糟的數字中找到個歪歪扭扭的坐標軸,頓時有種教不下去的想法。 見江白逸皺著眉,沈一星到嘴邊想鄙視他的話換成了“我教你吧”。 * 上午的比賽項目進行得匆忙,只完成了幾組短跑比賽,沈一星和江白逸報名的五千米是在明天,下午的時間他倆和唐圓趙辭一樣很無聊。 傅禹比他們四個慘多了,中午剛吃過飯連凳子都沒坐熱就被體育部的叫去做苦力了。 用功學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江白逸的腦細胞就開始罷工了,何況陽光好,天氣也暖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就想睡覺。 手臂抬起又放下,江白逸想抓抓沈一星時卻發現身邊的座位是空的,人不見了。 他做上一題的時候沈一星還教他了來著,這才幾分鐘,人都沒影了。 江白逸轉頭問身后的唐圓:“沈一星呢?” 唐圓不關注沈一星,倒是趙辭搶答道:“好像去琴房了,星兒說要去準備市級比賽的事?!?/br> “知道了?!鄙蛞恍遣辉?,江白逸心情不太好,說話的語氣也冷了很多。 江白逸此時沒了睡意,在椅子上發了會呆,最后決定去琴房找沈一星。 一般沒有專業課琴房不對外開放,負責管理琴房的許芃老師知道沈一星要來準備市級比賽的事,大大方方開了琴房的門不說,還熱情地問他缺不缺什么東西。 許芃臨走前在門口探著腦袋說:“同學,我就在樓下的辦公室,你有事過來找我就行?!?/br> “好的,謝謝老師?!鄙蛞恍窃谠S芃打瞌睡時打擾人家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沒想過接下來還會有什么多余的事會麻煩她。 桐楠國音對這次的比賽十分看重,就連沈一星現在練的這架鋼琴都是學校剛購入的,據說是和比賽時用的是同一個型號。 鋼琴的琴凳比別的教室的大很多,看著更適合用于雙人演奏,沈一星坐著感覺空蕩蕩的,不是很習慣。 這次市級比賽沈一星準備的曲子依舊是中世紀時期的,叫《琉璃塔里的伯爵》。 沒別的原因,搞藝術嘛,都想高大上一點,沈一星偶爾也會揣一些這樣的小心思。 畢竟中世紀時期的一些樂譜很難,一般人彈不了。 “你怎么一個人來練琴?” 琴聲夏然而止,沈一星側過頭,看到身后站著的人差點把魂嚇沒。 “別站后面嚇人行不行?!?/br> 鋼琴上沒擺譜子,江白逸靠著沈一星坐下,問道:“你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