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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趙辭小心地瞅了眼喬夢的座位,低聲說:“這是個燙手山芋,咱們班都沒人要報名,估計喬夢是想讓你去湊個數,到時候好看你的笑話?!?/br> 沈一星聞言往喬夢那看去,有幾個女生圍坐在喬夢身邊,個個神色古怪地朝他這邊瞄。 趙辭拿著報名表覺得十分燙手,他生怕沈一星下一秒會強迫自己去報名,科普完就立馬物歸原主。 “同桌,這個報名是可以棄權的!” “哦?什么報名?” “嗐,還不就是……”趙辭轉過頭準備為對方解答,在看到江白逸不耐煩的臉后,瞬間閉上了嘴。 江白逸剛回教室就看到趙辭對著沈一星嘰里哇啦講個不停。 這倆人一個屁話多,一個屁事多,果然適合湊在一起當同桌。 身后忽然有桌子撞椅背的感覺,沈一星不悅地往后看了眼,江白逸悠然自得地坐在了他后面的位置。 “逸哥你咋才來!”唐圓寂寞了快一整個晚自習,左思右盼終于等到了同桌回來,趕緊拉著他報告剛聽到的消息:“聽說沙驍猴這次打架被記了嚴重處分,現在已經回家反省了!” 江白逸聽完毫不在意地嗯了聲,前面的趙辭忽然大呼小叫起來。 “哇同桌!” “你手怎么受傷了?” “又跟誰打架了嗎?” “這么大個傷,你疼不疼???” 江白逸聞言托著下巴,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沈一星那瞟去。 破了的袖子被卷起一半,白皙的肌膚上有條紅色的劃痕,就像玉脂上被人故意刻出道裂痕,十分醒目。由于劃破了皮,整條傷口都微微紅腫了起來。 沈一星給自己擋了刀,江白逸都還沒問沈一星有沒有受傷,要不是趙辭突然喊了聲,他都快忘記有過這回事了。 不管再怎么討厭,欠人家人情總是不好的,江白逸心里突然有點內疚。 他往前面稍稍靠了點,說道:“喂,沈一星,今天你受傷這事我覺得……”有點愧疚。 話才說了一半,就聽到沈一星對趙辭說:“今天倒霉,碰上了無妄之災?!?/br> 倒霉?無妄之災? 草! 那還愧疚個屁! 他用力蹬了腳桌下的橫欄,以泄心頭之怒。 晚自習下課鈴響時,沈一星正好給檢討做完收尾。 回寢路上人擠人,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撞他,最過分的一次差點兒把他的鞋跟踩掉。 沈一星不清楚原身住哪個寢室,盲猜是根據教室位置安排的室友,所以就一路跟著趙辭回寢。 趙辭跨進寢室轉身準備關門時嚇了一跳,他茫然地問沈一星:“同桌,你怎么跑我這來了?躥寢要扣分的!” 隔壁寢室門口,江白逸用十分鄙視的目光看著他:“你不回寢我鎖門了?!?/br> 走廊上回寢的同學熙熙攘攘,沈一星收回跨在門檻上的腳,淡定地對趙辭說:“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飯吧,我來找你?!?/br> 趙辭愣了會,語調直線上升,長長地“啊”了聲。 趙辭和沈一星做同桌小半年,但由于沈一星總逃課,兩人的相處的時間很短。而且趙辭在班上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狀態,現在沈一星的這個早餐邀請著實讓他受寵若驚。 等他探出身時,走廊上早就沒了沈一星的身影。 寢室里,沈一星泡了杯牛奶坐在床邊熟悉環境,兩張矮床和配套寫字桌靠墻擺放,樂器柜和衣柜都是兩人份的。 這里設施配備得都很完善,如果能去掉這個室友的話,倒是個很不錯的住宿環境。 熟悉完寢室再熟悉原身的東西,沈一星打開柜子,里面數據線、內褲、襪子混在一起,就連翻出來的校服外套都是好幾天沒洗的,一股汗臭味兒。 再翻到樂器柜,沈一星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半步。 樂器柜里一張張樂譜皺得堪比廁所用紙。電子吉他橫倒在柜子里,琴身裂開了好幾條縫,因為長期沒打理導致琴弦全部崩斷,基本上算是報廢了。 沈一星合上柜子,不抱希望地翻看原身的手機。 手機比柜子干凈,除了幾個游戲外連常規的社交軟件都沒有下載。沒有短信也沒有通話記錄,聯系人里倒是有個備注為“舅舅”的電話號碼。 熟悉完東西,沈一星坐回床上,他看著廁所玻璃上隱約透出來的身子,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原身會和江白逸在一個寢室。 兩個不對付的人住同個寢室,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學校排寢室的時候也不怕他倆打起來? 廁所的玻璃門忽然被拉開,白色的身影撞入沈一星眼中。 江白逸套著條白色的浴袍,水珠順著濕潤的頭發滑至領口,濃密的劍眉皺了皺,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下巴勾勒出張無可挑剔的側臉。 江白逸把盆子里換洗的臟衣服“咣”地聲放下,他倚在水池邊,朝著沈一星一挑眉,“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對于你今天為我擋刀的事——說吧,你想要什么?” 江白逸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還人情的,倒像是個菩薩,來普度眾生的。 “沒什么想要的?!?/br> 如果不是卷進江白逸和沙驍猴打架的事,或許自己也用不著掛彩。 沈一星不想跟他閑聊,剛爬上床準備睡覺時,寢室門突然被人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