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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站在后頭,乖巧得像一朵小白花。 沈釉連忙安撫兩位嬸子:“我沒事兒,一點傷都沒受?!?/br> 兩個嬸子這才放下了心,一邊罵一邊把鞋子脫下來:“天殺的小賊,是欺負我們釉哥兒一個獨身小哥兒嗎,看我不抽死……我的媽呀!” 這怎么一地的血! 沈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肯定是要報官的。沈釉要不是當時槍里只有六發子|彈,也不會隨便放這些殺|手離開,當即便決定和族叔一起去衙門報官,再吩咐兩個小學徒去水簾會館叫人,孔均也好嚴掌柜也好,能叫來的都過來給他撐腰。 沈釉心里明鏡似的,現在衙門對他的態度那是大不如前了。他必須得造點聲勢,讓衙門不好再打哈哈。 路過思思身邊,沈釉低聲說了一句:“你給我好好待著,我有話要問你?!?/br> 思思輕微的抖了一下,眼神中卻透出了幾分毅然決然與堅定。 沈釉一邊想著待會兒該如何應付,一邊帶著族叔往衙門方向走。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叫他:“這是沈小哥兒嗎?” 沈釉回過頭,卻見是他平常去的那家當鋪的掌柜,也是孫師爺的好友。不過因著衙門的態度,孫師爺也好,這位掌柜也好,沈釉都好久沒見過了。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頭亂跑?現在雖說因著水簾會館的興隆外頭熱鬧些,你也要小心自己啊,畢竟是個小哥兒……”當鋪掌柜的絮絮叨叨說著這些話,就往沈釉身邊湊。 沈釉沒搭腔,也沒拒絕他的靠近,就聽當鋪掌柜湊到他旁邊低聲交代了一句:“……老孫讓我轉告你,最近加點小心,有人……反正你躲著點吧,要不你去京城找找你那相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見了面就狠不下心真不管你……” 沈釉:“……” “什么呀,您別亂說!”沈釉連忙否認。怎么回事,他和景珩那點子破事兒怎么連個當鋪掌柜都知道! 當鋪掌柜一看,這還死鴨子嘴硬呢,也就不說那么露骨了:“反正你避一避吧?!?/br> 沈釉沉默了片刻,嘆息道:“來不及了?!?/br> 當鋪掌柜:“???” 沈釉笑了一下:“多謝您和孫師爺了,不過剛才人已經來過了……” 當鋪掌柜:“?。。?!” 沈釉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竟然還帶著點小得意:“全被我放倒捆起來了,正要去報官呢!” 這次衙門出動倒非???。事實上縣令早就聽到風聲,最近會有人對沈釉動手。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不知道,倒是孫師爺還顧念一點舊日情分,托當鋪掌柜給沈釉提個醒。 卻沒想到這些人動手這么快,更沒想到……是沈釉把殺|手放倒了? 一行捕快、仵作圍著被捆成一團塞住嘴的殺|手|們,嘖嘖稱奇:“這是什么傷口……這傷口是怎么弄成的?!” 沈釉臉不紅心不跳:“暗器?!?/br> 捕快們:“?。。?!” 人贓并獲,又有孔均帶著一大堆的徒子徒孫包括忠實粉絲氣勢洶洶的給沈釉撐腰,衙門的人也不好眾目睽睽之下為難沈釉或者偏袒這些匪徒,只得把這些打過招呼的人帶回衙門,判了個入室“盜竊”。 沈釉也不太在意,反正事實真相大家心里都有數,倒是不少孔均的粉絲旁聽下來,頗為憤憤不平:一群大老爺們大晚上的上一個獨身小哥兒家里,偷點錢用得著這么多人?!得虧這沈小哥兒是手上有些功夫的! 啊,沒想到這小沈老板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竟然還是個暗器高手!真是真人不露相??! 孔均更是替他師父鳴不平,沈釉自己不好意思寫,他就親自著筆,用自己年輕時讀書攢下的墨水給他師父洋洋灑灑寫了一篇《暗器高手以一敵六》在水簾會館每天講一遍。 沈釉:……真的很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因為孔均的這一番宣傳,沈釉的身份漸漸在江湖上撲朔迷離起來,有人說他是好心撿人撿到了絕世高手教他暗器為報,也有人說他父母本就是唐門弟子,早逝是因為仇家來巡! 總之,這個沈釉是個高手! 沈釉已經無力解釋了。并且他發現這樣還挺好,名聲打起來之后再也沒有不長眼的小流氓敢來店里找麻煩了,就怕惹惱了小沈老板一暗器直接把你弄死。 敢情人家之前不出手,不是怕事兒,是好心??! 于是干鍋記籌備了幾天,又平平安安的繼續營業了,把幕后出錢雇|兇的幾家酒樓老板氣個倒仰,小書王也很是難以接受。 這都是后話了。此刻沈釉還懶得料理他們,從衙門回來沈釉就給店里的員工放了假:“大晚上的還讓大家辛苦一趟,眼看著天就亮了,也別趕著回去了,到水簾會館歇一會兒,明天給大家放假?!?/br> 族叔還挺不放心的:“釉哥兒要不你也一起過來住吧,你一個人留店里挺不安全的?!?/br> 沈釉笑了笑:“我住過去多不合適呀——要不這樣,思思姑娘留下來陪我吧?!?/br> 族叔一想也是,沈釉一個小哥兒和一群大老爺們住一塊是不太好,思思是個姑娘就沒啥了,這世道小哥兒跟姑娘在他們這些漢子眼里都一樣,用不著避嫌。 至于兩個嬸子,年紀都那么大了,也不至于傳什么閑話。 沈釉笑瞇瞇的把思思領回后院,剛想問她究竟是什么人,就見思思一撂衣擺,十分漢子又十分霸氣的對沈釉單膝跪下:“屬下有錯,請主子贖罪!”